转瞬,二人的机关鸟便被许易的狂暴攻击,射成碎片。
情势急转直下,鹿,鹤二老久经战阵,虽急不乱,互为依仗,边应对着许易的疯狂进攻,边御气行空,控稳身体。
二人正待缓缓而降,岂料可恶小贼又便了手段,气流不朝二人要害攻击,专朝二人足下攻来,乱流横空,小贼真气无穷,鹿鹤二老攻则不能奏效,防又不能安身,手忙脚乱地应对着,身形却是越加慌乱,想要落地,竟成了奢望。
眼见便要落败,二人再顾不得颜面,高声哀求起来,许易恼恨二人为虎作伥,伤害夏子陌,哪里会允,更不答话,只一味猛攻。
才撑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鹤老真气不济,防守出现漏洞,被许易抓住机会,先中胸腹,再中头颅,就此了账。
鹤老既灭,已乱了方寸的鹿老,更是独木难支,又撑不过片刻,被许易射中头颅,就此身陨。
许易照例摇旗吸纳阴魂,顺走须弥环,随即,往口中送入两枚极品丹药,急急调息起来。
三具残尸跌落滚滚瀑布,就此消弭不见。
一场惊世大战,持续不过盏茶功夫,便即告终。
场面之血腥暴虐,结局之奇诡,简直击碎了所有的眼球,一时间,满场静寂无声。
气海逆袭凝液,场间诸人并非没见过。
想那瘦鹤便号称气海无敌,逆袭凝液初期,亦是家常便饭。
可气海境要想逆袭凝液中期,几乎便是天方夜谭,至于以一敌三,还要战而胜之,灭杀敌手,便是最荒诞的笑话,也不是这般编篡的。
一时间。如此战局竟让无数人头脑短路,血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依旧难以置信。
姜家二爷却是少数的心智澄清之辈,传音姜南浔道。“疤面小儿,实天才也,最可怕之处,非是其天赋异禀,而是其过人心智。此点在适才的战斗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南浔以为如何?”
姜南浔怔怔半晌,方叹息一声,道,”此人吾不如也!”
姜南浔诚心实意地服了,他是聪明人,他完全能看明白,适才的战斗,疤面道人到底胜在何处。
先利用敌人不明他的强防御力。引得乌程侯大意,其中的舍身诱敌更是大智大勇,待乌程侯利令智昏,骤然动蓄势已久的攻击,有心算无心,乌程侯的结局已然注定。
乌程侯既亡,疤面道人已然取得战略和心理上的双重优势,却依旧保持高度的清醒,趁着对手懵,打掉了对方的坐骑。一看书1至此,彻底倒转了攻守之势,将无量之海的优势挥得淋漓尽致。
随后,又瞄准了鹿鹤二老的短板真气有限。连续攻击,不让二人落地,以强击弱,至此,胜负已定。
说来容易,要在刹那之间。想透全盘,更要在危急之际,把握时机,需要的是心智,眼光,能力,三强合一,此辈万中无一。
高傲如姜南浔,此刻也不得不道一个“服”字。
剪灭乌程侯,许易心胸陡然为之一阔,抱拳道,”多谢乌程侯相让,某侥幸胜过一局,不知接下来哪位愿意下场赐教!”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撇嘴,皆恨疤面小儿言语阴损,人死了还要极尽嘲讽紫之能事,相让?岂有以命相让的!
许易挟大胜之威,高声喝问之下,一时间竟无人相答。
许易冷笑道,”既然无人愿意下场赐教,某便承让了,这场比斗便算某胜“
”慢着,道兄何急,道兄想要夺标,还得问过姜某。“
终于,姜南浔按捺不住,跳出身来。
没奈何,疤面小儿连灭三大凝液,凶威大炽,一时间,除了姜家二爷,冯西风,无人敢掠其锋缨。
而姜家二爷,冯西风皆自顾身份,无奈,只得由姜南浔挺身而出。
”原来是姜兄!“
许易微微一笑,抱拳道,”姜兄大名,某早听闻,乃大越八大世家公子之,风度翩翩,俊朗不凡,听闻年不过而立,便至气海后期,家学神功星移斗转,笑傲江湖,姜兄如此威望,实在让某胆寒,还请稍后的战斗,姜兄能手下留情”
许易嘴上如同抹了蜜,不要钱的高帽子一顶接着一顶朝姜南浔送。
此刻,他也算打出了威名,众人皆高看他几眼,对其猛夸姜南浔,不瞒者众,姜家小儿有何奇异,缘何独得大名。
一时间,竟有人鼓噪道,“姜公子神功非凡,单独独斗,必能擒下此獠。”
姜南浔何等聪慧,如何不知疤面小儿的递来的哪里是高帽子,分明是一块块沉甸甸的枷锁。
此刻,再有人鼓噪,他真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人嘴巴撕碎。
他便再是自负,此刻,也不敢妄言,单打独斗,能胜过这天赋异禀的疤面小儿去。
是以,从一开始,他便打着合阵相斗的主意。
有星移斗转的家传神功,诸多同门子弟配合,姜南浔自忖空手相搏,对方断无胜理。
偏生那疤面小儿像是看到了他心里去,张口就是一顶顶的高帽子,将他姜某人夸得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绝世公子。
此刻,他姜某人再说“我要群殴你”,岂不是要成天下笑柄,更不提,还有无数小人在侧鼓噪。
这一瞬,姜南浔羞愧得几要将头颅扎进地里。
“南浔,如此口舌之争,便能乱你心性,可见还是修炼不到家啊,沙场争胜,不择手段,区区诽谤,何足道哉,岂不闻胜者王侯败者贼,你要想的当不是脸面,而是如何获取胜利!”
姜家二爷见势不妙,赶紧传过一道音来。
姜南浔闻声一震,迷茫的双眸陡然有了定星,目视许易,微微一笑,“道兄过誉了,某不过三脚猫本事,哪里及得上道兄万一,今次争胜,只好觍颜以众击寡,还请道兄赐教。”
”你小子倒是唾面自干!“
许易暗骂一句,面色转冷,”算你小子识相,既然知道及不得我之万一,此战不比也罢,不信你姜公子会拉一万人来参战,如此,此战便作某家胜利如何!“
此言一出,不知多少人险些喷出口水,姜南浔更是险些一口噎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顺杆爬愣是爬出了境界。
未完待续。
...
第四百零八章 四象杀阵
姜南浔未料到许易如此厚脸皮,正说反说,皆成其理,激得他直欲吐血。
“要战便战,啰嗦什么!”
姜南浔恨声道。
许易微笑不改,”堂堂姜公子,星移斗转神功无敌,既是手搏,想来气海境当无敌手,不知姜公子可敢与某单打独斗!”
绕了一圈,又回了原点。
偏偏此正是姜南浔的软肋,一戳即怒。
众目睽睽,姜南浔如何受得激,头脑一热,正待应下,却听姜家二爷道,”既定好了章程,就按章程,赶进穷寇,要得什么单打独斗,浔儿,你自领阿大他们上阵便是。“
姜南浔心中羞愧不已,高傲如他,同境之内,何曾惧过单打独斗,可眼前这疤面道人展现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换作是他,即便算进机关,想尽办法,也决然不可能以一敌三,逆袭三大凝液强者。
气海境内,手搏无敌,在这疤面道人处,算是绝大的笑话。
战阵未起,他已在心中筹谋过,纵使有星移斗转神功高妙,足能自保。
然对方那深不可测的防御,却也不是自己能够攻破的。
单论此点,自己能和这疤面道人战个平生。
坏就坏在,这疤面道人乃是无量之海,此刻身处高空,对方的机动性无敌,反观自己却需乘坐机关鸟。
先前鹿鹤二老如何败亡,他见得明白,若是在陆地之上。疤面道人绝难得手,可就占着是高空之战。无量之海先天占据了巨大便宜,一旦攻破对手的罩门机关鸟。胜负之分定矣。
正因筹算得清楚,姜南浔再是不甘,却也不敢痛快应战。
此刻,姜家二爷代他发令,他索性一咬牙,再不顾及什么面皮,跨坐机关鸟,率领三位紫服大汉,昂首上前。朗声道,“以四敌一,胜之不武,我亦知尊驾护体玄功惊人,今次对战,尊驾只须扛过一炷香的功夫,便算我姜家输了。”
适才,许易硬抗乌程侯的煞兵,鹿鹤二老的煞气。皆身受重伤,靠着丹药才能回复。
此等神功的确惊人,恐怕不可持续,姜南浔深信四人组合的威力。便是自家二叔亦不敢硬接。
他麾下的三位紫服大汉皆是气海后期强者,家传的星移斗转神功,皆冲破了三。吞化真气,乃是拿手本事。
四人合力。配合阵法,威力绝大。论攻击强度,绝不在凝液境强者之下。
此刻,他道出这番话,看似大度,实则在挽回面皮。
说到底,姜公子还未混成江湖上的老油条。
“话都说到这般份上,薛某再多言,那是瞧不起你,不过薛某有话在前,不知此番比斗,你姜公子落败后,你姜家人可还会派人接战?”
七方争胜,初始,许易参与其间,只想着借对战之际,寻求脱身之策,根本未曾想过挫败群雄。
然则此刻,他修行有成,不败金身第四转,兼星移斗转第一层大成,战力骤然提升,胸中豪气陡生,自忖未尝不能败尽英雄。
故而,他才道出此言,要姜南浔讲话说死。
姜南浔冷哼一声,“我姜家何等世家,何须你小人之心相度!”
喝声方落,姜南浔等人跃入阵中,随即,布成四相之阵,四双肉掌齐出,四道气墙瞬间催生,宛若风暴,从四方碾压而来。
许易冷哼一声,双掌轻抬,两道雄浑到极点的气墙,瞬间催生,藏锋式催动,两道气墙陡然环绕他身子化圆。
“气海巅峰!”
姜南浔瞬间变色。
姜家二人,冯西风同时眯紧了眼角,早在数个时辰前,此人还只是气海后期的境界,数个时辰后,竟已跃居气海巅峰,挥掌而成至强气墙,如此诡异的进阶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此人断断留不得!”
姜家二爷,冯西风对视一眼,尽皆明白对方心意。
六道气墙相交,并未发生恐怖的气爆,许易的浑圆之劲,运转得越发得心应手,尽完全将四道不同力道的气墙,一一度化,消于无形。
化掉四道气墙,许易并不着手攻击,冲姜南浔勾勾手指,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姜南浔剑眉陡竖,”那就请阁下尝尝真正的四象杀阵吧。“
喝声落定,姜南浔和三名紫袍大汉同时出手。
又是四道气墙推出,岂料,四道气墙才推出,又是四道气墙次第推出。
许易心中哂笑,并不以为奇,照例还是推出两道气墙,瞬间化圆,环绕己身。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八道气墙并不冲他而来,姜南浔四人同时使动星移斗转,竟将各自击出的气墙,就此吞没,漫天风暴就此消于无心。
许易正暗自惊心,环绕他周身急旋的气墙,竟被一股绝大的吸力,就此吸散。
他抬手再打出一道气墙,气墙才出手,便自星散。
“四相杀阵已成,还想奢望聚气,受死吧!”
满面青红乱走的姜南浔,双臂推出,一条蓬勃的气龙暴袭而来。
与此同时,三位紫衣大汉亦同时挥掌,四道凶猛的气龙齐袭许易。
“结束了!”
姜家二爷长舒了一口气。
“疤面小儿也算是绝世天才,可惜了!”
“志莫骄,气莫狂,这就是教训!”
一时间,众人都忍不住凭吊起许易来。
的确,眼前的一击,实在太强了,四龙合力,甚至超过了许易攻击姜家二爷的气龙。
身处风暴中心,许易无惊无喜,面上青气急闪,猛沉一口气,刹那之间,整个身体的脊骨如暴龙一般怒张,筋膜陡然喷张,筋骨皮在一瞬间激活,死死包裹着身体。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