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194节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便连才收拾罢瘦鹤的许易,也暂时平息了心火,凝神关注着这场惊世大战。

剑王冯西风的威名,尚在广安之时,他便与闻。

大越剑王,威名远震,传闻此君一剑能削断山岚,而最吸引许易瞩目的却是冯西风手中的那把赤红神意剑,据传,此剑亦是已铁精为主材锻炼而成。

适才,他以气龙之威,行将灭杀瘦鹤,家老祖及时出手,以一柄气矛轻松击溃气龙,眼见气锥便要刺中他眉心,银光一闪,气锥破碎。

气锥来势极盛,许易措手不及,以至心神被气锥的无上杀意所惑,心神失守,但感知尚存,能精准的捕捉到出手之人,正是冯西风。

冯西风年及而立,竟能以凝液后期修为,硬抗了传说中的感魂老祖一击,其煌煌神威,许易大为心折。

而先前只凭感知,更不来不及探查冯西风如何招,此刻,大战再起,许易倒暂忘了危急,纯以武者向武之心,观赏这场注定要载入大越武史的惊世一战。

家老祖的气锥,许易领教过,那蓬勃的杀意和苍凉的锋锐,是他未曾感受过的,凝液境的高手,他还未真正对战过,击碎妖无悔的丹田,不过是占了攻其无备的便宜,但他却见识过凝液境强者的至强攻击。

昔时,古墓一战,水一以不败金身硬抗姜家二爷的气刀,相隔随远,许易却真切感受到了气刀之威。

细论起来,姜家二爷的气刀声势,动静,皆远胜那迫及眉前的小小气锥,但论杀意和锋锐,却远远不如。

一枚气锥,他许某人便接之不住。

此刻,家老祖盛怒之下,抬手之下,气锥成雨,庞大的威压,让周遭围拢的十方数百人马,尽皆后退。

独姜家二爷等几位凝液境的绝顶强者,能稳坐不动,静观风云。

气锥排山倒海,从四面八方,合抱围来,以冯西风为圆心,一瞬间,空气似乎都被抽干了。

始终面色淡然的冯剑王脸上,也难得露出了凝重之色,双掌一合,一柄长剑似从虚空之中焕然而生。

其剑无柄,剑长三尺三寸,剑身薄如蝉翼,通体赤红,正是大名鼎鼎的神意剑。

神意剑方出,光芒大炽,随着冯剑王开张的双掌闭合,神意剑忽的斩出滔天银光,银光到处,气锥尽碎。

气锥如雨,剑光如海,暴雨肆掠山河,终须涓涓汇海。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三章 神凰展羽

一轮气锥雨歇,家老祖收回收来,转视妖骏驰道,“妖兄以为战尊此徒如何?“

妖骏驰却不答话,忽的站起身来,大手一抓,相隔百丈,许易脚下陡然一轻,搭在左脚之上的妖无悔,瞬间消失。,

许易伤而不杀,正是存心以此来威慑两位感魂老祖,尽管他不知此计是否奏效,但终究是个办法。

岂料,他的手段,在感魂老祖眼中,竟如笑话一般。

妖骏驰抓住妖无悔,捏开紧闭的牙唇,抬手送入一把丹药,目视妖无悔左手手腕处,空空如也,白面陡黑,却看也不看许易,冷声冲家老祖道,”我只要疤面小儿头颅,余者不问,此事之上,吾必与兄站列一处,此亦为心誓。”

话音落定,妖骏驰擒住妖无悔,化作一道流光西去。

妖骏驰发心誓在先,与夏子陌约定一炷香,此时,一炷香已过,却未能就擒夏子陌,心誓约束已成。

此刻,他动夏子陌不得,甚至和夏子陌相关的疤面道人,他也不想沾染。

然妖无悔之恨,已然恨浸他的骨髓。

妖无悔于他意义非凡,不仅是武道上的衣钵传人,亦是血脉传承,更荒诞的是,二人同修邪功,竟生伦孽。

此刻,妖无悔丹田尽废,对他这位感魂老祖而言,亦是万分棘手之事。

叫他如何不恨许易。

然有心誓约束,他已没办法出手,甚至从许易手中抢夺妖无悔,也是冒了极大风险,更不知他年若修为再进,心魔会否从此处侵扰。

然恨意难平,不能出手,只得假手于人。

故此,临去之前,才会寄语家老祖。

但因妖骏驰深知家老祖生性谨慎。那疤面小儿有无极观为后盾,又有冯西风不怀好意地从中作梗,家老祖虽有深恨,未必能出手灭獠。

由是。他才又立心誓,以同一阵线,诱导家老祖下手。

果然,妖骏驰方去,家老祖面目又是一变。“西风小儿,老夫一而再留手,你不知感恩,却以为成就令名,若再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冯西风白衣清扬,洒然笑道,”祖神威,冯某万分钦佩,只是今日围捕奇妖。已成盛举,祖,妖祖既已遣小辈入场,何必又赤膊上阵,为天下笑。妖祖重名,已然退却,祖又何必独承污名。

家老祖冷哼道,”战天子可没你这般牙尖嘴利!“

冯西风道,”吾师有言,言出有理。奉而自行。“

家老祖怒喝道,“武者岂争口舌长短!小辈,再接我一矛!“

一声喝罢,家老祖双手虚握。一根粗如碗口,长足丈余的巨矛,从虚握的双掌之间生出。

家老祖宛若化身九幽魔神,擒住气矛,凌空掷来。

黝黑森冷的巨矛拖着长长的虚影,带着划破苍穹虚空一般的滔天凶威。直射冯西风。

如此滔天凶威,让满场众人尽皆变色,便连姜家二爷也忍不住后退一步,手中紧攥的拳头滴出了汗液。

冯西风更是自家老祖开始锻造黑矛之初,就开始御使无垢神剑,但见他双臂急舞,八方四合,神意剑喷洒出一道又一道的赤红剑气,排列其身后。

不多时,数百道剑气,横列三纵,在其身后列成一个硕大光圈。”神凰展羽,竟是神凰展羽!“”这是无名剑中的三大禁招之一,失传数百年,今日得见!“”天呐,这真是人间的剑术?剑气如何能经久不散?“

“奥妙必在神意剑,别忘了此剑据传乃铁精锻成!”

“”

就在众人喧天的惊呼声中,黑色巨矛电闪刺来。

“削!”

冯西风大喝一声,一排剑气飙射而出,迎面撞上了黑色巨矛。

密集而恐怖的空爆声中,黑色巨矛果然有了削弱的迹象,来势也硬生生被密集的剑气迟滞。

“合!”

冯西风再喝一声,身后的如虹剑气,再度朝黑矛飙射而去,半空之中,一道道剑气,竟三三组合,汇成硕大剑气,几近凝实,再度迎上黑色巨矛。

轰!轰!轰!

又是一阵密集的空爆,方圆百丈之内,山石崩摧,巨木连根而拔,似乎这一片天空都因这恐怖一击,而摇曳不安。

密集的空爆声后,黑色巨矛只剩儿臂粗细,六尺长短,煌煌威势却丝毫不减,已冲至冯西风身前二十余丈。

就在这时,但听一声暴喝,“灭!”

冯西风身后的最后三道迟迟凝聚的粗壮剑气,凌空聚合,竟汇入神意剑中,引着神意剑本体,直直斩在黑色巨矛之上。

轰!

巨大的爆炸声中,修为最差的数十人,口喷鲜血,无数坐骑,生生炸开,不知多少人疾声高呼,凌空下坠。

神意剑倒飞而回,黑色巨矛已然烟消。

冯西风手握神剑,睥睨八荒,面上无悲无喜,心中波澜不生。

“大越剑王,名不虚传!”

姜南浔默默低语,忽的抬头,“二叔,你能和此人争胜?”

姜家二爷胸阔的红脸陡然一青,张了张嘴,终究不语。

“三十岁,才三十岁,大越天才,以此最盛!“

乌程侯默默念道,心中暗道,此等英才,必须结之,引为臂助。

“小辈,凝液之下,能接老夫神矛一击者,你是第一人,便凭此点,先前的冒犯,老夫便既往不咎,速速退开吧!”

家老祖冷声喝道,心中惊诧着实不小。

以他如今的境界,先前一击,感魂以下,当无抗手,而事实却是,硬生生被冯西风消融了,此等天才,后生可畏。

若无妖骏驰临走之前的心誓,他定然退却了。

然有了妖骏驰之言,此间奇妖,那身怀异宝的疤面小儿,尽皆是笼中鸡犬,反掌可擒,他又如何舍得放弃。”小儿辈之事,祖何必定要搀和?“

冯西风依旧云淡风轻。

家老祖嘿然一声,“休得大言欺人,老夫不搀和,等若拱手将至宝相让与你。口蜜腹剑,战天子怎会收你这小儿为徒。“

刷的一下,冯西风面上的青气一闪即逝,微笑道,“祖何必挑拨,此间尚有强者,大能,怎就淡定奇妖一定为某所擒。当然,既是祖发话,某可自承,届时争胜,不用神意剑便是。众目睽睽,祖当不至不信冯某之言吧。”未完待续。

...

第三百九十四章 剑王剑王

冯西风苦心孤诣,甚至不惜拦阻家老祖对许易的攻击,明说是给薛慕华颜面,实则是坚持要将两位感魂老祖排除在争夺战之外。.`

道理很简单,若是两位感魂老祖出手,那就真没旁人什么事了。

”哪怕你说得天花乱坠,也难动我心,想要奇妖,凭本事来拿,少弄那鸡零狗碎!“

家老祖何等见识,怎不知晓冯西风的心思,这位想要面皮拿人,他某人偏是个不爱面皮的。

”冯某乃仗义执言,岂是鸡零狗碎,祖不信,某试问之。“

说罢,冯西风朗声道,”场间诸公,某与祖之言,想必诸君已尽听分明,敢问冯某之言,可与诸君之意相合。”

冯西风虽连挡家老祖两招,却深知彼此之间的差距,对方不过顾忌自己师尊威名,未下杀手,若家老祖真使出手段,催动神念,他冯某人再是神剑无敌,却也斩不得念头,唯有饮恨。

相争不得,冯西风唯有聚势压人,而这势,正是满场众多大越俊杰。

若真较武力,场间众人合起来,也决然不是家老祖的对手。

但别忘了,场间俊杰,皆有来历,若齐心一处,各自背后的山头堆叠而出,自成大势。

此等手段,对付其他感魂老祖,必是笑话。

但对付这位出了名的谨小慎微的家老祖,冯西风料定必然有戏。.`

家老祖暗叫不好,长啸一声,虎视全场,视线所及,竟如长风摧麦,尽皆俯。

眼见家老祖的气势便要聚到最强,忽听一阵大笑传来,姜家二爷轻摇折扇,慨然道。”冯老弟所言极是,祖何等身份,既已派子侄辈下场,再赤膊上阵。当真贻笑大方。吾尝听兄长言,他生平唯一佩服之人便是祖,倘祖今日真不顾身份,悍然下场,吾兄闻之。必定感怀长叹。”

旁人畏惧家老祖,姜家二爷却不会畏惧,不说他本身半只脚就要跨进感魂期的武道境界,但是他有位感魂境的兄长,便足以让他挺直腰杆。

姜家二爷这一番似敬实讽之语,如长枪戳布,瞬间将家老祖正要聚成的气势,刺得四处漏气。

有先回过味的凝液强者,随后跟上,“某等晚辈争胜。祖何吝成人之美,若祖成全,某等必不忘祖之德,必定四处宣扬,以助祖令名。”

这是红果果威胁的,留下后半句不说,意已尽足。

有姜家二爷和此人作伐,场面瞬间热闹,正如反抗暴政,缺的就是那登高一呼。

“还请祖成人之美!”

喧闹声中。冯西风踏临虚空,恭恭谨谨抱拳一礼。

计谋得售,他却越谦恭。.`

家老祖气闷不已,却也知晓蛮干不得。场间这些小辈,他反掌可灭,可这群群伙伙背后几乎站立着大半个大越武林,更不提还有那几位他万万不愿招惹的老怪物。

势成骑虎,家老祖念头急转,忽的。心中一动,朗声笑道,“老夫和尔等开个玩笑,莫非尔等真以为老夫要下场不成,笑话!罢了,罢了,尔等小儿辈争竞去吧,某作壁上观,瞧一场热闹。“

心中却道,“争吧,斗吧,既然尔等愿意争斗,老夫且看好戏就是,只待尔等自乱,老夫还怕没插手的机会。奇妖尚且不论,那疤面小儿的青棍,老夫必定要拿到手来,好生研究一二,说不定此又是道衍那牛鼻子新钻研出的杀手锏!”

“是冯某误会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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