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1686节

在听雨小筑喝干了两壶茶,如意珠又有了动静儿,许易便告辞了。却是遂氏四阿来找,说王重荣遣人送来了礼物,希望在今日拜见公子。许易知道,这家伙必定是为了古北庭之事。

那日,双方结下的梁子,虽然暂时散了,但许易按着古北庭,始终拘在五原,为的便是给留条尾巴,看看王重荣那里能不能再弄点好处,扩张扩张脉络。

本想着,应该要钓一段时间,没想到王重荣这么急便找上门来了。当下,许易化作遂杰模样,返回了五原,在洞府外的梅花厅内,见到了王重荣。

双方见礼罢,王重荣说了不少仰慕的话,许易做出很投机的模样,备上茶水。

王重荣饮了一杯,夸赞几句,终于转上正题道,“五原圣人名声惊天,难道遂兄真的打算一直待在这五原,为五原子弟炼制巫丹,耗费这大好光阴么?若换作旁人,遂某当不会来劝,但遂兄何人?祝氏苗裔嫡脉,祖巫之根所系。若不重振祖业,做出一番大事来,恐怕祝融祖巫在天有灵,也断难安息吧。”

许易故作神情落寞,喟然长叹,“遂某能耐有限,辱没祖宗,惭愧惭愧。”

王重荣心中窃喜,他此番来,挽回古北庭还在其次,更主要的原因是,他想招揽遂杰,在见识了此人在五原的威势后,他上报给了皇道天王,皇道天王正在积极的扩充实力,对此很感兴趣。

毕竟,巫族融于邪庭,只是极少的一部分,绝大部分巫族并不掺和邪庭之事,八大天王府虽然网罗了不少巫族强者,但像遂杰这样在一个大部族内部,有着广泛影响力的,极为罕见。

便听王重荣道,“当今天下,南北天庭和我邪庭三足鼎立,南天庭上朽下腐,北天庭四分五裂,唯我邪庭如日初升,其道大光,更有巫族为臂助,实力日强。尤其是我皇道天王,雄才大略,励精图治,麾下英才济济,先生若能归于天王麾下,必得重用,何愁不能一舒胸中气志。先生放心,皇道天王最是礼贤下士,让王某给先生带来了重礼。”

说着,大手一挥,上千玄黄精悬浮虚空。

许易过手玄黄精的数目单位早就上到了“万”,对这区区上千玄黄精,根本看不入眼,但巫族穷困惯了,为了配合王重荣,

他还是做出了合适的表情,“天王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这些玄黄精,我不能收。”话虽如此,但他一双眼睛满是希冀,死死黏在那堆玄黄精上。王重荣殷勤劝说,“老弟不必过谦,以老弟之材,不管到了何处,必得重用,天王不过是量才为用,知人识人。”

许易长叹一声,“也罢,既然天王如此看重遂某,遂某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

王重荣大喜,“他日遂兄必定不会后悔今日之抉择。对了,不知这古北庭……”

许易笑道,“当日不过是为平众怒,我留古兄又有何用,王兄带走便是。对了,当日王兄摆出如此阵仗进入莽群山,所为何事?”

王重荣本来不愿吐露内情,但又怕遂杰因此多心,生出间隙,反而坏事,便将内情说了一遍。

许易怔怔盯着王重荣作若有所思状,其实,他真想对王重荣说一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咱俩面对面,你却不认识我。”

王重荣道,“怎么,遂兄有何思虑,不妨直言。”

许易摆摆手,“也不是什么思虑,只是觉得特有意思。罢了,既然王兄对我坦白,我若再对王兄藏着掖着,未免不够朋友。说来,这事儿遂某也挺惭愧的,早些时候,遂某未得祖上血脉传承,曾沉沦下僚,心灰意冷,做过一些不齿之事。”

王重荣笑道,“英雄不问出处,豪杰也难免落难,更何况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遂兄是堂堂五原豪杰,整个不周之地,谁人听了遂兄大名,不得叫一声好汉子。”

王重荣既然决定招揽遂杰,自不能不打听遂杰的来历,对遂杰的过往,他掌握得还是比较清楚的,知道这是个突然得了血脉传承,走上人生巅峰的家伙,除此外,遂杰在玉池会上大放光彩的事,他更是清楚。

七百九十一章 当头一棒

许易道,“惭愧惭愧。玉池会上,熊完指认遂某,遂某虽拿出了证据,但其实熊完说的不错,我的确接受了他的买凶,他要我杀的正是如今正一天王府最当红的徐胭脂,本来一切很顺利,”

“岂料,那许易插了出来。好一番缠斗,我险些灭他,他也重伤了我,后来不得已,姓许的拿出不少玄黄精,买我放了他一条生路。如今,王兄提到许易,我思及过往,才会有所感触。”

王重荣眼生欢喜,“如此说来,遂兄和那姓许的,是有一段香火情喽。”

对许易的这番说辞,王重荣丝毫不疑,玉池会上发生的事,他详细了解过,以他的判断,熊完不会那么没脑子,指认一个没边的事。

但遂杰的反击,却无法解释。如今,遂杰这么一说,还真就说通了。正一天王府那边的烂事儿,王重荣也听说过一些,徐胭脂新晋崛起,引发正一天王府旧有势力的不满,引发仇杀,再正常不过。

而许易和徐胭脂的交情,更是传得举世皆知,姓许的掺和进来,再合理不过。何况,这事儿也好验证,他相信遂杰说的是正常的。与此同时,他也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的。

自那日莽群山围捕许易失败,王重荣着实颓了好一阵儿,后来发展到听见“许易”这个名字,他就开始脑仁疼儿。可再是头疼,好好一桩美事弄成了这样,他也得想办法善后。

思来想去,来硬的已经是不可能了,许易好歹是正七品的仙官了,一旦放任,就是大权在握了。皇道天王府再是嚣张,也不敢对实授的七品正仙发动正面袭击,非引发南天庭的全面反扑不可。

这硬的既然不行了,那就只能来软的了。来软的就是找许易谈,若能谈出个结果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找谁去谈,又是桩麻烦事儿。出动邪庭在南天庭那边的暗线,这显然是笔败招。

这也是邪庭长老会所决不允许的,自己派人过去,恐怕还没开始谈,就得被许易拎过去邀功请赏,没有了中间渠道,和许易的沟通交流,就是一句空话。如今,遂杰竟说和许易有旧。

这条线若是牵好了,未必不能奏效。当下,王重荣便将希望遂杰能够帮忙和许易之间牵线的意见说了出来,并将此事说得极为严重,若是办好了,皇道天王必定重重有赏。

遂杰沉吟再三,“这不好吧,我是收了好处,才放他一条生路,这如何能算是有交情?王兄还是另请高明吧。这真不是我推辞,而是怕坏了天王的大事。”

“惺惺作态。”荒魅吐槽一句,翻身睡了。

王重荣为这事儿烦心许久了,如今好容易找到辙了,如何能放开,只是苦求,再三承诺,不管成功与否,此事有功无过。许易这才满心怀喜面有余虑地接了这轻而易举的天大难题。

王重荣带了古北庭离开后,许易便离开了五原,他交待遂氏四阿,替他好生接收五原乃至不周之地的消息。巫族这边,蕴含的潜力极大,他决心好生经营,以为将他臂助。对巫族众人的说辞,便是出外游历。

短时间内,他为五原提供了大量的巫丹,这个档口,各大族长便是再渴望巫丹,也不能考虑遂杰的状态,总不能将这五原之宝给生生炼废了。故而,他辞别时,一干族长又奉上不少礼物。

辞别五原后,许易径直赶往了瀚海北庭,那里是行人司总衙所在,任命是通过他的仙官令牌传下来的,一应程序,只要去行人司走完就行,该给的一应物件儿,吏司已经提前发到了行人司。

赶到瀚海北庭后,当值的左行人贺北一在大堂接见了他,除了贺北一外,还有三名中行人,六名行人,若干中置官,阵容算得上庞大。简直出乎了许易的意料。来之前,许易已提前通过余都使摸了摸行人司。

行人司是个正五品的衙门设计,左右行人分别当值,同为最高首脑,为正五品总堂官,

其下是两名中行人,分别对北天庭和邪庭的对外交涉负总责,中行人以下,便是行人了。

各个行人往往负责北庭或者邪庭的一方诸侯的交涉。比如邪庭,有八大天王,分设八大天王府。

行人司的二号中行府,便内设八名行人,分别对接这八大天王府。除了中行人、行人外,行人司还有不少中置官,各式官阶都有。

许易只是一个假行人,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初来乍到,不惹事生非,但也不怕事来找。本以为,以行人司这大衙门的规制,不会太重视他,了不起派下一个中置官引导他走完程序就是了。

他却没想到,行人司弄出了这偌大阵仗,连负总责的左行人贺北一都惊动了。事出反常,许易立时生了警惕。他按照官面上的规矩,向场中的诸位上官见礼。

贺北一摆手道,“虚的就不必说了,外面都说你如何了不得,我也没见识过,今日见你,便是要瞧瞧,这传说究竟是真是假,这样吧,我就端坐大堂,你若是有办法让我起来,我就认可你来我行人司。”

贺北一话音未落,便有人传意念道,“贺北一是洪天明的门徒,洪天明正是吏司主导推动选官制的司判,如今已经隐退。洪天明这一退,他麾下的徒子徒孙们,有不少已经开始急着改换门庭了。”

“这贺北一未尝不作此想,还想什么比为难你,更能助他表明心迹呢。我看这一关,你很难蹚过去,不如抽身离去,找找门路,再投别的衙门吧。”

许易不回头,也知道意念是从左侧第四人那里传来,那位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蒋玉树。

许易虽然做过功课,但到底没有这么细致,听蒋玉树这么一说,才终于摸着些门道,但按蒋玉树的招法——就此退走,显然是败招,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七百九十二章 肉搏

便听许易道,“大人说笑了,在下哪有什么名声,不过是外面误传的。再说,若说指物作诗,在下或许也些本领,其余旁的,当真不敢认领,还请大人见谅。”

贺北一冷笑道,“如此说来,传言皆虚,你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我行人司不要没本事的,你还是调头回去吧。”

许易面色骤冷,沉声道,“大人若非要见识下官的本事,下官也不好再藏拙了,不瞒大人,下官的确随异人学过秘法,叫言出法随,下官修炼不精,让大人坐着不能站起来有些难办,可若是大人站起来,再让大人坐回去,我却是能办到。大人若是想验证,现在便可一试。”

贺北一拍案而起,“我倒要看看,你修得什么神通,能令本官随你心意行止。”许易抱拳道,“下官不才,大人现在不是已经站起来了么?”

贺北一怔了怔,恍然大悟,一屁股坐了回去,厉声道,“此来文字机巧,你不是有本事让我站起来再坐……”

话至此处,他说不下去了,盯着许易阴声道,“果然有些急智,不过我行人司不养只会耍嘴皮子的,要的是文武兼修的贤士。不然,倘使你出使外朝,被人辱没,丢的却是我行人司的脸。”

许易道,“还请大人考教。”初来乍到,便遭当头棒喝,许易却被激起了斗志。

他如今武力值急剧攀升,已远远超过了他目下的修为,让他腾起了滔天自信。贺北一微微努嘴,一名身量高过全场诸人一头的巨汉阔步上前,他虽着一件粗大的布袍,但一身恐怖的肌肉曲线,几乎要破布而出,一双隆目,爆**光。

便听贺北一道,“你只有神图三境修为,立在你身前的左金将乃是神图四境,若让你们硬拼硬打,算欺负你,这样吧,你们不要动用灵力,但凭肉躯搏斗吧。若你能挺过左金将十招,便算你通过这第一关考验。”

贺北一话音方落,蒋玉树传意念道,“放弃吧,宁向直中取,固然是勇气可嘉,可明知是南墙还有硬撞,就是自取其辱了,这左金将名唤龙霸,乃是妖族,本体为盘龙巨象,身有撼山摧岳之力,漫说是你,只怕是贺北一亲自下场,怕也在肉搏战中省不得这龙霸。”

许易还没搭话,便听龙霸粗着嗓子说话了,“总堂也太瞧不起人,若只肉搏,何用十招,他能接住我半招,便算我输。”许易道,“既如此,便请左金将发半招来,我接着试试。”

满堂轰笑,龙霸瞬间面红脖子粗,隆目跳动,仿佛有异物要破皮而出。贺北一摆手道,“左金将勿恼,人家本就以弄嘴为生。旁的不必说了,就十招吧,许易你应是不应。”

许易道,“既是总堂吩咐了,我照办便是。”龙霸死死瞪着许易,“仙官的身份救了你,不过,我虽不要性命,但你要为你先前的无礼付出代价,做好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准备吧。”

说着,他身形一闪,便到了堂外的演武场上,体型虽巨,悠忽间如电飚射,只这一闪身,便显露了非凡的修为。许易心中警惕,一晃身,便也到了演武场上。不知谁传出去的消息,顷刻,演武场外人头攒动。

“什么,他要和左金将比肉搏,这是失心疯了吧,十年前,苍茫海暴乱,左金将可是独身拍死十余头龙鲸大妖,那可都是能一尾拍碎一座大山重达千万斤的龙鲸啊。”

“还真不是这姓许的不开眼,是总堂点的将,啧啧,也是个可怜的倒霉鬼,还没被行人府的滑吏们折腾,先惹恼了总堂,这个官我看他是坐不稳了。”

“坐稳?想什么呢,总堂的意思很明白,他若想在咱行人司为官,先得过了左金将这关,诸位瞧他这关可能过得去么?可怜这家伙也是个拎不清,他若不应承,总堂也拿他没辙,毕竟他是通过了吏司的程序,总堂再不喜欢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现在好了,他竟然接了总堂的话茬。这下,若是战败了,我怕便是总堂留他,他都没脸在这儿待。”

场中群议纷纷,无一人看好许易,也没有人流露丝毫的同情。便在议论声中,许易的过往,便被扒了出来,一听说这人从小吏混到正七品高位,不过短短数年时间,几乎引爆所有人的嫉妒心。

龙霸昂首傲视,冲许易勾勾手指,“你先进招,我怕我进招后,你就没机会了。”他话音方落,许易化作一道流影到得近前,龙霸挥手一击,剧烈的音爆震动得全场好似炸响了雷劫。

一拳击出,快比流星,还未击中许易,龙霸便知道这一拳便是天神下凡也休想躲过去。紧接着,他的拳头便碰到了许易的手臂,令他震撼莫名的事情发生了,以他这一拳的力道,足以打垮一座山峰。

偏偏才被许易手掌一架,他的拳力便被带歪了,化直劲为圆劲,紧接着,许易另一只拳头迎着他面门砸了过来,龙霸能清晰地看见许易拳头运行的轨迹,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空声。

看着好似那拳头打得极慢,根本没带起拳风,龙霸却清楚,这是拳力重到了极致,带起的劲力形成了塌陷力场,将拳风都吞噬了。他终于被激起了好胜心,大呼一声,右臂挥出,迎着许易的拳头击来。

双拳相交,轰然一声巨响,许易立在原地,纹丝不动,脚下所立之地却生生裂出了两个巨大的峡口。咚的一声,龙霸沉重的身躯砸在地上,口中喷出鲜血,才想翻身站起来,右臂化作无数碎裂的骨头,散落开来。

满场鸦雀无声,围观众人好似被施了定身术法一般,眼中满是震撼,谁能想到龙霸如此威名,竟会在肉身搏杀中,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伤成这样。

蒋玉树瞪圆了眼睛,根本想不到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不就是个许易么,都混到让女流之辈求自己关照了,怎么能有这样的本领。

七百九十三章 过三关

贺北一眼中闪过一抹嘉许之色,随即又化作了淡然。许易抱拳道,“龙兄,承让了。”龙霸冷声道,“你用的什么神通,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妖族之中,以我盘龙巨象之力为最猛,你怎么可能胜过我。”

许易道,“君不闻四两拨千斤之妙法?数术大道,运劲之妙无穷,我破龙兄之力,正是借龙兄之力啊,所以打败龙兄的是龙兄自己,龙兄不必气恼。”

星空戒内,荒魅听不下去了,吐槽道,“完全是鬼扯,你不动用巫族巨力,能破得了这龙霸?”

荒魅认为的假话,龙霸却听得颇为受用,人在场面上混,最要的就是面子,今日,许易在他最自负的勇力之事上,挫败了他,他心中的愤怒、不甘,可想而知。

如今,许易这么一说,他立时好受多了,便见他抱拳道,“许兄大才,龙某佩服,这一战,却是龙某输了,龙某心服口服。”

许易冲贺北一抱拳,才要说话,便被贺北一打断,“狡计取胜,不足为凭,我辈修士,最重者,乃是命轮,命轮若强,根基便盛,根基若盛,才有其他。许易,你可敢于我行人司俊杰,一斗命轮否?”许易暗骂,这老小子是没完了,然则,他再是不满,还是得听贺北一的吆喝。

霎时,贺北一左手边的麻衣中年晃身下场,刷的一下,他的命轮从头顶冒了出来,他的命轮极为凝实,呈现纯紫色轮廓,单凭这颜色,便是上上品,命轮之中的神图背景,有一片完整的底色。

显然,这是炼化了道果,也就是说这是个神图四境强者,已经熔炼了道果,道果之色,便化作了神图的底色。更厉害的是这片底色,乃是白色,显然,这是四品道果的颜色。

修行到了神图三境,便已能将神图放出,网罗修士,生生炼化,而到了神图四境,神图则更加霸道,一旦被网罗,几乎不可能挣开。

眼下,这麻衣中年放出的神图,乃是山河生日图,品相也算是神图异象中的上品。

便听那麻衣中年道,“你只有神图三境,我若和你公平一战,那是欺负你,这样吧,你我神图相交,你若能撑过十息不求饶,便算你胜了。”

许易道,“如此还算公道。”话音方落,他放出了命轮。

他的命轮才现,满场一片哗然。“天呐,金色命轮,竟然是金色命轮,这不是万中无一的绝品命轮么?”

“看那金色,是多么纯正,那曲线,那弧度,如此饱满的命轮,这才是修士该有的命轮啊。”

“他才神图三境,怎么他的命轮就凝实成了这样,如此凝实的命轮,也是罕见,只是这神图,没见过啊。”

“是啊,这是什么神图,从没见过这样的成色,大团的烟气,好似一朵蘑菇云,什么情况。”

贺北一挥手,压住满场嘈杂,宣布双方可以交战。麻衣中年沉声道,“纯金命轮,倒是小觑你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能撑过十息,便算你胜。然则,我当用全力,你若撑不住,提早认输。”

话音方落,他的神图一卷,便朝许易压来,许易也不操控神图躲避,静待两幅神图相交,刷地一下,两幅神图卷到了一起,异象开始压制。几乎一瞬间,麻衣中年的异象便充斥了整个异象世界。

许易面上流露出痛苦之色,这是一种命轮要被剥离的剧烈痛苦,不过,他心神始终安宁、坚毅,脑海中观想着自己的神图异象,刷的一下,整个异象世界开始动摇,蘑菇云喷发起来。

哇的一声,麻衣中年喷出一口血来,神图倒卷,命轮收入体来,盘膝坐定,往口中塞了大把的丹药,开始打坐调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萎靡到了极致,脸色惨白如纸,好似血战十场,大亏气血一般。

“这,这到底……”满场只剩了叹息声和疑惑声,

蒋玉树喃喃道,“非常之人,果有非常之举,非常之实力,今日事毕,天下当无人再以词臣视这空虚客。不对,莫非这贺北一此举,并非是为难许易,而是故意替他正名,为他正位行人之位扫除障碍?莫非,莫非这洪天明还有复起之日?”

此念方起,便听贺北一道,“异术破敌,非是正道,对敌之际,可没几人会祭出命轮攻击,若要证尔之实力,可敢战我行人司第一战将。易秋水,十合之内,你可能扫平许易?”

贺北一话音方落,一名道袍青年斜刺里行出,此人剑眉星目,鬓角泛白,身形如一杆标枪耸立,光看这卖相,就逼气十足。

易秋水凛然道,“总堂放心,无须十合,五合之内,标下必让许易躺着和总堂说话。”贺北一哈哈大笑,“好,我便盼着秋水君是再施神通,扬我行人司神威。”

许易朗声道,“总堂还有什么考教,不如一并说了,还有谁要下场,可以一并下场,犯不着葫芦娃救爷爷。”

贺北一听不懂葫芦娃救爷爷,却是听出来许易话里的不耐烦,冷声道,“看来你自信不小,也罢,你若胜了易秋水,便算你正式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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