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花这番话,说到许易心坎了。
铁精的秘密,在袁青花和晏姿处,已经展开,二人皆知晓这是异宝,袁青花更生恐铁精暴露,但因他对如今的生活状况再满意不过。
“其二,我也正好试验求购者对咱们手中货物的最大承受价格,也好尽量将咱们的货物,卖个好价钱。”
袁青花说完,一脸的得意。
晏姿道,“怎生这般麻烦,咱们举办个小型拍卖会不就得了!”
她久在玲珑阁,对拍卖会最是熟悉,认定这是好货售出高价的最佳法门。
晏姿之问,同样也是许易的疑惑,但许易相信以袁青花的精明,决不至想不到此点。
果然,但听袁青花道,“亏我功课做的全面,神京之内,连拍卖也是要拍照的,无拍照者,不得举办拍卖会。”
晏姿道,“既是如此,我认为咱们务必要拿下个拍卖拍照,这是天猫做大做强的先决条件,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咦,公子。公子”
许易双目发光,却是陷入了强烈的幻想之中,还是晏姿轻轻在他肩上蹭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兴奋道。“拍卖牌照定要给老子买个回来,哪怕是天价!”
参加过多次拍卖会的他,太知道好玩意必须上拍,才得竟出高价的道理。
论起好玩意,他如今可有不少,自己弄个拍卖牌照,不说指着这拍卖会能赚多少钱,至少今后自己的大把好东西不愁卖不出好价钱。
更遑论如今他掌中还有一件至宝。相信一旦发布,必定引发哄抢,这也正是扩大天猫影响力的良机。
“东主,若是这般简单,那便好了。神京之中,商铺无数,拥有拍卖拍照者,不及百数,东主可知是何道理?”
袁青花卖个关子。
许易在他头上凿了一记,“废什么话?”
袁青花龇牙咧嘴道。“原来这拍卖牌照签发权,在成国公手中,昔年四王之乱。成国公立有大功,为酬其功,先皇便将此权永久下放给了成国公。然成国公一系知晓深浅,并未滥权。数百年下来,也不过才签出近百块,近来更是不再出售。除非有旧拍照到达五十年之期,国公府收回旧有拍照,才会出新。”
“如此说来,许某没戏!”
“东主勿急。亏得我功课做得周全,收到消息。去年成国公收回了两块牌照,按惯例。今年会出售两块,三日后,是成国公幼女生辰,很多人都借着这个机会使力,东主若真动心思,不妨一试!”
许易正暗暗盘算,噼里啪啦,一阵猛拍门声。
袁青花大怒,“谁啊,没见门口挂的牌子,关门歇业,买东西别处去。”
“姓袁的竖子,再不开门,老子点火了!”
“不好,是老谢!”
袁青花慌忙将门板打开,一个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从门缝处溜了进来。
进门,便冷声道,“姓袁的,言而无信,算什么东西!谢三远隔万里还找老子要介绍费,说什么给老子介绍了个大金主,孰料,竟是这般靠不”
话未说完,视线扫着许易,顿住了。
“谢先生,别来无恙!”
许易冲黑袍人拱手道。
此人正是广安炼金堂归理房谢管事的远方堂叔。
许易离开广安之前,没忘了去寻谢管事告别,谢管事泣血挽留不得,不得已推荐了他的远方堂叔,也就是眼前这位,接着作那来快钱的生意。
自许易想着开这么间商铺后,难免记起这位谢先生。
费了番辛苦,寻着人后,还未怎么劝说,一拍即合。
事实证明,炼金堂的世袭制导致的糜烂,是从上到下的。
广安的谢管事甚至料定必成,甚至将许易作了筹备,同他的堂叔要其了介绍费。
而近来许易锻炼血器,所用的原材料,皆是从这位谢堂叔处获得。
因着资金紧张,当时只付了一部分款项。
原本约定的是昨日上门交付尾款,岂料袁青花为拍许易马屁,改了销售日期,不得已便为上门寻谢管事缴纳钱财。
谢管事憋了老大一肚子气,今次一交班,妆扮一番,怒气冲冲奔过来兴师问罪。
见着许易,谢管事越发来劲,正待滔滔不绝,袁青花将一叠金票拍在了桌面上。
谢管事一见金票,好似中了禁言术,抓起金票,噼里啪啦清点起来,点完三遍,小心将金票收进怀中,丢下一句,“这还差不多,下次在东桥接货。”说罢,拉起头罩,溜出门去。
望着谢管事远去的背影,袁青花道,“东主,今后跟这种人用不着客气,越客气越蹬鼻子上脸。”
许易摆摆手,沉声道,“老袁,这样不行啊,只出售血器,收拢残兵,指示性太强了,这样吧,你下点功夫,招俩学徒,把门帘扩大,什么丹药,兵器,甲衣什么的,都经营起来,不管赚不赚钱,至少起个烟幕弹的作用。”
“此计大妙!恰好东主您对丹药需求量极大,咱们也贴上高价收购丹药的牌子,适当时候,还可以以血器为饵,如此一来,就用不着再去买高价丹药。”
袁青花前半生颠沛,积累了丰富的商业经验,如今初次掌舵,快速显露大将风范,“我相信只要东主技艺再稍稍提升,炼出中品血器之日,嘿嘿,丹药将不再成为障碍。”
“且等着吧,用不了多久!”
许易自信满满道。
这二十余日,他处在疯狂锻炼血器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鹌鹑
他有锻炼云爆箭的哭丧棒的实力打底,锻炼血器对他而言,已不是难事,只是锻出血器的优劣,无法把握。
毕竟,这是门熟能生巧的技艺,需要锻炼之人,在实际操作中,领悟五行变化,平衡五行结合。
更何况,许易谨记周夫子的指点,时时不忘锻炼对真气的熟练掌握。
故此,这二十余日的锻炼血器,他皆是以真气操控锻锤。
甚至初始两日,连精准地掌控锻锤都倍加困难,更遑论按照对五行平衡的感悟,精准地推送力道。
直到上千次的试验后,他才慢慢把握住节奏,直到第四天,才有第一柄血器诞生,一只判官笔。
迄今为止,他锻炼之物,皆是此般小器型。
一来,方便掌握,二来,容易塑形,三来也节约原材料。
且按照世面上对血器的需求,即便是小器型,在售价上,也并不逊色。
“成,我等着东主您锻出中品血器,届时,咱们天猫商铺,势必名震神京。”
袁青花站起身来,眺望远望,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许易摆摆手,“名震神京就不必了,还是闷声发大财吧,行了,你赶紧张罗生意,那点钱给晏姿,弄些丹药和天雷珠回来。”说着,将那枚玲珑阁的荣誉长老令牌交付给晏姿。
过惯了土豪的日子,他分外受不得眼下囊中羞涩的窘态。
袁青花取出十万金,交付晏姿,许易怒道,“抠抠搜搜,方才我见你小子收了将近二十万,怎么,还没发呢,就学会卡老子脖子。”
袁青花赔笑道,“哪能呢,您方才不也听见。老谢才约了交货,我总得留些本钱吧,东主您稍安勿躁,稍等几日。待这批货出手,百万金也不在话下。”
“那我就等着发财!得了,我去后院休息,你们各忙各的。”
说着,许易径自转入后院。
果然一座雅舍。佳木葱茏,青屋白瓦,轩窗对着翠竹,书房接着廊水,十分合他心意。
忙碌这许多天,精神确有些疲乏,紧了紧青衣内的阴沉服,选了个背阴所在,置了把躺椅,惬意地躺了。
收回所有的感知。灵台澄清,微风摇动翠竹,水波荡来清气,从鼻腔入腹,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全部张开了。
这一觉,许易睡得昏沉至极,袁青花摇晃了许久,也不见他醒来。
忽的,一柄闪亮银梭破空而来。直射许易眉心,警兆自生,指间自动射出一道气浪,将银梭荡开。
气浪飚出刹那。许易从椅子上弹起,眼睛一亮,笑了,“鹌鹑!”
“臭贼道!”
夏子陌一袭绿衣,站在不远处的翠竹丛中,明眸皓齿。灿然一笑,明媚得将天上的阳光都遮得黯淡了。
“好哇,坑了我十万金,还敢寻上门来偷袭,胆子不小!”
许易大笑着,行上前来。
阴山宗众人给他印象极好,他和夏子陌在古墓中,也算不打不相识,此刻他乡遇故知,心情甚好。
夏子陌身形一晃,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贼道,不装道士,改扮和尚啦1”
“我自随心意,干你何事?”
一想到当日在古墓,被这小女子借梯上房,坑了十余万,许易就忍不住牙痒痒。
“看你这话说的,我得时刻注意好和你打配合呀,没准还能捞上一笔,不瞒你说我阴山宗山门重立,你也算是立了大功。”
夏子陌笑语晏晏,她如何不知道许易不爽什么,许易越不爽,她越开心。
绿裙妖娆,人比花娇,许易盯着夏子陌,暮然间,有些目眩,他忽然发现夏子陌有些变化,却又说不出变在何处,外形依旧是那个清秀中透着古灵精怪的夏子陌,偏生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许易这般直眉楞眼地盯着,夏子陌高涨的气势瞬间冰消雪融,俊脸微红,咳嗽一声道,“真么想到你会在此处,开这么个店铺,小门小脸的,哪里是你贼道的风范,是不是手头紧,手头紧,千万别撑着,跟本姑娘说。”
许易正待顺杆爬,却听夏子陌道,“说了也没用!”
“噗!”
袁青花笑出声来。
夏子陌横他一眼,“去去去,还不去看店,就你这号掌柜的,铺里东西被搬空,也不稀奇。”
袁青花一溜烟去了。
许易道,“说正经的,鹌鹑你怎么找过来了,雄兄等兄弟何在?”
“我的几位兄长都好,重开山门都忙着呢,我溜进城来闲逛,哎哎,说这些作甚,我大老远上门,你一不端茶递水,二不作揖让座,净问些废话,岂是待客之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枚血炎果呢,别想赖了。”
久别重逢,不知许易话多了,夏子陌更是一改画风,小嘴儿吧嗒不停。
“成成成,你远来是客,我便作个东道。”
“这才像样儿,既是你请我,那咱说好了,去哪玩,做什么,全听我的。”
“鹌鹑啊鹌鹑,你还是那么多事,成,我倒要看看你多能折腾。”
“先别答应的这么痛快,不仔细想想?”
“说了,你远来是客,我便是再不济,不至于招待不起你,我倒要看看你憋着什么大戏!”
说笑之间,二人行出门去。
二人才出门,满头大汗的晏姿溜进门来,袁青花递上块软巾,晏姿笑笑,并不接过,拿袖子擦一把汗,径自朝后院行去。
袁青花收回软巾,“东主出去了。”
“我看到了。”
晏姿头也没回,溜进院去。
不知怎地,心中烦闷至极,那张清秀的脸蛋,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搅得她胸口发闷,却又暗暗自嘲,“晏姿啊晏姿,你凭什么?”
许易哪里知道不经意间,把一颗心煎熬了。
此刻,游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他心情不错。
夏子陌嘴上不饶舌,性子古灵精怪,斗嘴不输阵,游历又广,以许易之智,嘴皮子上也丝毫占不到上风。
不过,唇舌之间论高下,聪明人交锋,也别有一番趣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