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朗声道,“区区沈傲,也不过如此,想要和我一战,正大光明来便是,弄这些废话,无非是在向迎海峰作解释,如此举止,可算色厉内荏,可惜,我的拳头今天又要再揍一个小人了。”
论嘴炮,许易便是只用一片嘴唇的十分之一,沈傲也喷不过他,他此番话出,彻底激怒了沈傲,沈傲身形一晃,便朝他轰来,浑身泛着金光,并不激发冲击波和神通,竟是要和许易近战。
许易不退反进,竟迎着沈傲去了,他同样不激发冲击波,以近身战斗对近身战斗,两人宛若两尊魔神,拳拳到肉,打出滚滚气浪,惊天动静,震撼南极宗方圆百里山脉。
“这,这家伙到底是修的什么神通,怎么可能接沈师兄这么多招,天下便有妖孽,也断不能妖孽至此。”
五百五十章 何必生钟如意
“还没看明白么,这哪里是废命轮,分明就是天命轮,他的气势分明比陶晋还足,我敢断言,他也是一步入了命轮二境,非如此不能解释。”
“是了,是了,定然是这样,不然,叶师兄怎么会在此獠面前,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好个混账,竟敢隐藏修为,小人,端的是小人。”
“这也不对呀,即便他一步二境,可这神通是怎么修成的,我辈修行天地玄黄四级功法,要想入门,少说也得三五年之功,修得小成,也得十年八年,钟如意这算什么?”
“沈师兄一拳足能摧山,千万斤之力,这是有强大命轮做后盾,钟如意这又算什么,他的仙躯已经强到这等地步了吗,举手投足之间,威势丝毫不比沈师兄小,这妖孽,怎的,怎的不是我幽月峰人。”
蜂起的议论,远远比不上半空中许易和沈傲的大战来得激烈,许久不曾这样近战肉搏过,越打许易越觉酣畅,他感觉自己这具久未活动已快腐朽的身躯,在这全力催发气血的近战中,重新被激活了。
每一次招架,每一次攻击,他都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每一块血肉,每一寸筋骨,都被调动起来,他是越打越精神,越打越舒泰。
和他相反,沈傲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迷茫,他选择近战,乃是因为他的修为高,遁速快,能让许易避无可避地按照他的想法战斗,而他的近战神通,走的巫族体系,最是威力巨大。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近身战斗中,竟丝毫不能奈何眼前的这家伙,力量,速度,应变,没有一处,他能稳占上风的。打成这样,他的威名何在?
一念及此,沈傲身形一晃,脱离了战斗,双手合抱,两道光球蹿出,射向半空,顿时,天地之间,仿佛多了两个吞噬一切的漩涡,大量的灵力飞速地朝那两道光球汇聚,天地为之摇撼。
许易并不急着催动神通,猛攻沈傲,反而像是故意等着沈傲将那嫁我神通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全场众人感受到那两个光球,溢出的毁灭性的力量,忍不住开始大范围后退。
“作死,我成全你!”沈傲万分不爽许易的淡然,他做好了许易攻击他希图阻止两个光球吞噬力量的准备,诡异的是,许易竟纹丝不动,放任他聚大招,让他倍觉脸上无光。
喝声方出,沈傲大手一挥,两道化作纯金实体的光球,互相缭绕着,直射许易,眼见已射到许易面门处,一个光线聚成的方盒横在许易身前。定睛看去,那方盒只有三条实线,其余皆是虚线。
两道光球才射到方盒上,那方盒竟然将两道光球直接锁住,下一瞬,方盒变得十倍光亮,光球无影无踪。
“我……”沈傲惊呼一声,脖子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只发出一声尖叫。
嗖地一下,那光盒忽地迎着他狂飙而来,沈傲赶忙一边聚出护体护罩,一边催动嫁我神功,他惊讶地发现,能吞噬一切灵力的嫁我神功,竟然吞不动那吊诡的方盒,反倒有被吞噬的可能。
轰得一下,沈傲被弹飞了出去,他身前炸开大片光火,却是方盒在吞噬了光球后,自动迸散,三条大矛瞬间爆射沈傲,沈傲拼尽全力,轰碎了x矛y矛,却被z矛洞穿乱胸膛,被钉在了一处崖壁上。
夕阳西下,山风猎猎,拂过山林,众人心里忍不住冒出同一个念头:怎么以前,就未发现,此地是如此的清幽寂寂了。
“吼!”邵子君发出一道狼嚎,死死掐着蒋笑的肩膀,呼喊道,“快看,那是我道侣,那是我道侣……”
蒋笑被迫连连点头,这个档口,她自觉招惹不起这个女疯子,对,陷入了强烈臆想中的家伙,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邵子君的这声怒吼,宛若往滚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瞬间,引得全场轰动起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沈师兄败了。”
“是败了,不过不是败给了钟如意,是败给了天意,不然,怎会有这等妖孽降生?”
“的确是妖孽啊,就在一个月前,这还是个玄婴三境修士,现在竟然战胜了命轮三境的沈傲师兄,便是画本传奇也不敢这么编。”
“其实数个月前,这人只是二境修士,太吓人了。”
“一年前,这还是个选人,连遴选都没选上,混成了执事,说好听点是执事,说难听些,那就是个杂役,谁能想到一年前的一个杂役,一年后能成长成这样,这到底跨越了多少关卡。”
“这不是妖孽什么是妖孽,人家数十年的努力,他一年就办到了,无法理解啊。”
议论声如潮水一般卷来,一浪高过一浪。不远处的一株古松上,陶晋一张脸已经快皱成了抹布,他自以为成就命轮境后,就能将心里的那道阴影永远的抛下,可他万万没想到那阴影已将他远远抛下。
“天既生陶晋,何必生钟如意,上苍啊,这是你特意降给我的劫么?”陶晋喃喃问道,忽地,目光变得坚毅起来,“钟如意啊钟如意,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
陶晋正暗暗发着宏愿,忽地,飞天一剑射来,那剑不过三尺长短,色如纯金,拖着长长的尾焰,才显露在众人眼前,便在众人心头爆开,所有人都只觉心神受了重创,有股说不出的难受来。
而剑锋所指的许易,更是承受了百倍于旁人的压力,心神剧震,道心险些崩碎,勉强用至哀之意,守住心神,大手一挥,化功**再现。勉强赶在那金剑击中自己之前,祭出了盒子。
那金剑才被盒子装入,在自己解体的同时,竟搅得盒子开始破碎,到得后来,盒子完全破碎,那金剑的剑尖终于透了出来,直射许易眉心,另一个盒子直接将许易装了进去,那剑尖才射入,立时消散。
“这,这,这是什么神通……”陶晋惊声怒喝,声音却没传出去,转头看见,却见一个白面中年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他身后,头戴道冠,身披羽裳,正是昴日峰峰主,南极宗宗主张道涵。
五百五十一章 天才通吃
显然,陶晋的怒吼声,是被张道涵禁制住了,张道涵含笑道,“孟长老修的金剑太阿,威力极大,你努力修行,最多三载,也当能接下这一击。”有争竞之心很好,但他终究不愿看到这名佳弟子道心崩碎。
“我是说钟如意,他修得何等神通,为何他才入命轮境,便能修出如此厉害的神通?宗主,陶晋让宗主失望了。”陶晋满面羞愧,一张脸晦暗到了极致。
张道涵道,“痴儿,那钟如意可不是入了命轮境后才通的玄意,他修的这门神通,不在传功阁中,想来是于外获得的,观其行法,乃是以数术之道为根基。从来以数术之道为根基的神通,都是至艰至难的。”
“除非是真的长久浸淫此道,便得功法,亦无法修行。钟如意能于此另出机杼,想来是自有奇缘。有他的出现,真的很好,我观你自成就命轮二境后,便已生了懈怠之心,正缺一块磨刀石来砥砺你。”
陶晋悚然而立,冲张道涵抱拳道,“多谢宗主教诲,晚辈定会努力奋进,勇往直前,绝不让那钟如意专美于前。”言罢,腾身去了。
张道涵微微一笑,盯着许易道,“此子自恃才高,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三师弟,你说如何议处?”话音方落,他背后的晦暗天空中,现出一道身影,身量矮小,形容枯瘦,正是迎海峰峰主邵庸。
邵庸冲张道涵一礼道,“师兄说这话就不厚道了,当初,这陶晋是师兄你死活横抢去的,现在我这儿是无心栽花,出了奇葩,师兄该恭贺我才是,怎好又动了贪念,这回,小弟无论如何不会听师兄的。”
张道涵打个哈哈,“你说这有的没的作甚,我只问你,这小子该如何处置?以下犯上,忤逆尊长,这罪过不小吧。更不可恕者,此子心机深沉,用心险僻,不好敲打,便是好苗子也得长歪了。”
邵庸哼道,“什么以下犯上,不过姐有难,弟当济之,责无旁贷。似叶之凡之流,品行低劣,仗势欺人,还不容人反抗不成?至于以下犯上,我可没看见,只看见老孟护犊子,以大欺小,成何体统。”
张道涵道,“你倒是推得干干净净,但这小子的用心险僻,你总无话说,他是看准了我南极宗唯才是举,这才壮了胆子,弄这一出啊。”
邵庸道,“师兄如果这样说的话,我可有话说了,同样是外门弟子,陶晋获得的优待,可比钟如意强了万倍,现在事实证明,陶晋不如钟如意,师兄还不许人家使使性子?行了,师兄别盯了,都快出血了。”
两人议论之际,孟长老和邵庸的嘴炮已经打完了,前者堂堂阴鱼二境,一击未中,实在拉不下脸来,对一个晚辈二度出手,想从法理上找到缘由,便开始喝问许易。
许易毫不示弱,一一列举叶之凡的无耻举止,还点出证人证言,既要占住道理,又不露丝毫破绽,就是不给孟长老出手的机会,与此同时,却将命轮祭出,悬于脑后,既壮胆,又昭示天下。
许易很清楚,以适才大战弄出的动静儿,就是南极宗的那帮老家伙都睡在地底下,也该被惊动了,他相信已经有不少眼睛,隐在暗中窥视,这个档口,他还没显露天赋更待何时。
尽管,先前的战斗已证明了他的实力,但最显著的特征,还是命轮的形态,他此刻祭出命轮,表面上看是准备要和孟长老拼命,实际上是,对所有人说,看,老子才是绝世天才,天才不能受欺负。
他那纯金而凝实的命轮,才放出,便酸倒了一片人,如此强大的命轮形态,可以说是每一个命轮修士都孜孜以求,却可望难及的。
果然,他的命轮才悬出来,张道涵才平抑的心灵,开始疯狂长草,眼中的光彩,看得邵庸浑身发紧,蹭地一下,他窜出去,显露人前,朗声道,“传宗主口谕,所有人各回洞府,此事交由刑堂论断。”
说罢,身形一晃,消失不见,却不料张道涵追了上来,长眉斜挑,怒道,“老三,你敢当着我的面,假传我的旨意,要造反呐。”
邵庸冷声道,“师兄大可去外面说,是我瞎传的旨意,嘿嘿,师兄,你这回要还敢伸爪子,我可要联合师姐他们一并找你说话,总之,你敢抢我的人,我就要造你的反。”
………………
昴日峰,传功堂。
正是清晨,树叶上的水汽还未干,传功堂的大殿已经有不少人了,一个个装模作样,在外堂翻阅着各种笔记,眼神却都飘忽游离,似在找寻着什么。忽听一声“来了”,众人皆朝门边张望。
不多时,一个青衫落拓的身影出现在传功堂大殿前的广场上,所过之处,众人无不行以注目礼,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南极宗新晋的传奇,天才中的天才钟如意。
许易从容地跨进传功堂大门,对各种窥视的目光视若不见。事实上,从那天他单挑幽月峰后,这种场面便不曾止歇过,他早已司空见惯。
出乎意料,他的到来,获得了传功堂长老叶善公的接待,这算是破了天荒,因为众所周知,传功堂的叶长老从不会接见内门弟子,更不会在一个新入门的内门弟子前来选择功法的时候,出面接待。
是的,许易此番来,正为选择功法,他如今已成了正式的内门弟子,按照惯例,他是有资格选取一门新功法的,许易本来是不打算择取的,在他看来,化功**已经足用了,至少在防御上近乎无敌。
虽然攻击手段还稍嫌弱了一些,但许易下一步进攻手段的研究重心,当会放在定元术上的突破来。不过,蒋笑的一番话,打动了他。那日风波结束后,他直接去了刑堂,刑堂长老直接宣布了处罚结果。
如他料想的一样,他赌赢了,南极宗果然是个天才通吃的宗门,这一点,他全然是从陶晋身上得到的启发,想那陶晋,不过是外门弟子,受到的优待,恐怕连内门弟子都要眼红。
五百五十二章 真脱
菁英殿上,陶晋明明败给了他,三枚化婴丹也输给了他,可宗门还是另外提供了化婴丹和足量的玄黄丹,助他冲击命轮境。这等结果,不知令多少外门弟子眼热,许易也没少腹诽。
不过反过来想,陶晋做得的事儿,取得的待遇,他未尝不能拥有,不过是找个机会,将他的实力和天才,暴露人前罢了。恰好,叶之凡撞到了枪口上,没这个做底气,向来三思而行的他断不会这般冲动。
事实证明,他暴揍了叶之凡,击伤沈傲,硬抗了孟长老,刑堂给他的惩罚,也不过是混乱渊海作两年的监种。所谓监种,就是去管理灵植园,算是发配了。
相比他,李正和、张泰、叶之凡无疑要惨了十倍,李正和,张泰被刑堂断了倡乱之罪,直接打入暗狱,十年不得赦,叶之凡则被定了大恶之罪,发配到了赤炎星,在那里做五十年苦役。人生基本是毁了。
刑堂判罚完毕,许易接到了蒋笑的消息,便又去了趟冷星峰,未料,他这回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蒋笑的洞府,几乎被门中的一干莺莺燕燕占满,许易只好即刻遁走,邵子君气苦不已。
后来,他只能和蒋笑用如意珠交流,蒋笑说,希望他在去混乱渊海之前,先回一趟家,便点明了,希望许易修习新功法时,可以选择万兵诀。许易问何故,蒋笑说等他归家,自会明白。
许易猜到多半是钟家有什么秘宝,能配合那万兵诀,但蒋笑欲言又止,显然,这里面还藏着事儿,多半是钟家遇到了什么麻烦,看在借用钟如意身份的情分上,能帮一把,他不会推辞。
今次,他过来,就是想见识见识那万兵诀,到底是个怎样的神通。对于遇到叶善公,他也不意外,这几日他偶遇的长老不要太多。
双方见礼罢,叶善公开门见山道,“选择何等样的功法,对修士而言,至关重要,譬如你施展的那套神功,当属上上之选,用于对战,效用极大,不如录下,加入传功堂,惠泽宗门,岂不甚好?”
“这脸皮是瓦刀砌出来的么?”许易暗暗吐槽,面上不动声色,“惠泽宗门,自然是我辈分内之事,但有一个问题,晚辈一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还请长老为我解惑。论天资,我不在陶晋之下,论宗门给予的资源,我与陶晋相差何止百倍。冲击命轮境的化婴丹,是我辛辛苦苦拼斗得来的。化婴需要的玄黄丹,一部分是我围猎荒兽得来,一部分是菁英殿奖励,剩下一多半是我借贷的,现在还背着沉甸甸的债务。”
“敢问长老,这公平么?我感受不到宗门对晚辈的关怀,只觉得受到了歧视。长老管着传功堂,也管着门内弟子的资源发放,前面,我英秀暗藏,长老不知晓,不怪长老,但现在,长老可以补偿我。”
叶善公捻须大笑,“传闻都说你巧言令色,智足以拒谏,文足以饰非,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刑堂之上,宗门该你的偏袒,没给你么?你怎么还能厚着脸来我这里叫苦?”
许易抱拳道,“长老若是不理会,我只能去找宗主了,宗主若是不理会,我就脱光了衣服,躺在咱们传功堂的大殿前,我要在我的身体上,写上一个大大的‘冤’字。”
许易此番闹腾,当然不是因为担心还不上宋元佑的那三千玄黄丹。幽月峰的风波过后,宋元佑不是没找他发过脾气,斥责他将他宋长老推到了台面上,弄得他很尴尬,并威胁许易年内必须偿还玄黄丹。
许易直接闭了捏碎了如意珠,懒得听他唠叨,他不是个借钱不还的人,早些年,和各大商会合作,他都是一一诺千金。只是这宋长老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赌许易冲击命轮境失败沦为他压榨对象的主意。
本来,宋长老为牟利,这样打算,也无可厚非,但这老家伙越来越跋扈,完全一副高高在上威逼的作态,许易立时不爽了,欠债还钱的心理负担,立时被他抛了个干干净净。
他已经打算赖这笔账了,能赖多久赖多久,用张玉尚的话说,他现在就是南极宗的祥瑞,他就不信为了三千玄黄丹,南极宗能把他这祥瑞废了。宋元佑要闹,他有的是嘴炮官司打。
事实上,他这一强硬,宋元佑立时就软了,还派了李平来说软话,只说五分利就不要了,到时将本金归还就行了,显然,宋长老也意识到这笔买卖做砸了,原本手拿把掐的小人物,现在成了握不住的大龙。
宋长老的那笔玄黄丹,许易暂且只能押后了,有钱了就还,没钱他也不急了。他这边是不急了,但该闹腾还是得闹腾,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本来就是事实,有陶晋做榜样,他凭什么不要该属于自己的那份。
叶善公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这哪里是巧言令色之徒,分明就是泼皮无赖,混不吝嘛。
“你若不要脸,老夫自不会帮你兜着,你自管闹腾去吧。”叶善公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他活了这几十年,可不是吓大的,有些人就是嘴炮无敌,他就不信还真有人混到了天才之名,还能真不要脸。
叶善公才转回公房,一名随侍急急来报,“主上,大事不好了,那钟如意脱得赤条条的,只着一条亵裤,直挺挺躺在传功堂外的广场上,身体上用红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引发好大围观。”
叶善公怔怔半晌,猛地一拍桌子,“叫他给我滚进来!”随侍仓惶退散,叶善公以手扶额道,“老子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都死不要脸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忽地,他腰囊中的如意珠突突跳了起来。
叶善公催开禁制,传来的却是邵庸的声音,“老叶,这话怎么说的,你怎么把我南极宗的天才逼到这等地步,真欺我迎海峰无人么?人家不就是要个公平么,你堂堂传功长老,难道就会捧大师兄的卵子?”
五百五十三章 丹方
“我,我呸!”叶长老大怒,“邵庸,你放的什么臭狗屁,你迎海峰的人,你自己不好生管教,倒好意思让我作难,他都已经冲境命轮境成功了,怎能还事后找补,你赶紧来把人给我弄走!”
邵庸冷笑道,“你自己屁股坐歪了,我管不了,只有一点,你若敢用强,老子绝不跟你干休。”骂完,便切断了联系,心中嘀咕道,“这作妖王还真给老子解气。”
叶善公怒不可遏,如一头蛮牛。“主上,那钟如意死活不肯进来,他,他还用白布铺在地上,上面用血写了事由,说传功堂立在主峰,心也在主峰了,他和陶晋同人不同命,陶晋明明赌输了,还是得到资源,可他为冲境,欠了一屁股债,说传功堂理事不明,他身负奇冤要找主上您伸冤,偏偏被小人阻拦。眼下这外面围观的,一浪接一浪涌来,已经如山如海了。主上,我听大伙儿说话都不好听,都向着那无赖子呢。”
咔嚓一声,叶善公捏碎了一个玉盏,怒声喝道,“混账,混账,这该死的混账,竟敢如此大胆,有恃无恐,有恃无恐,此辈断然……嗯,你说什么,他说遭小人阻拦,见不到我?”
随侍道,“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他明明见到了主上您,怎么又明目张胆地胡说八道。这无赖子当真不是好人,该打该打。”
啪的一声,叶善公一耳光将随侍抽得转了跟头,“你这杀才,还不速速去把人请进来,就说本长老问询,前来问案,还他钟如意公道。”
随侍完全蒙了,只能屁滚尿流奔出去传讯,再不敢废话,他发现以自己的智慧,已经听不懂钟如意和自家主上的对话了。
数十息后,许易被引到了雅室,见到了叶善公,他依旧赤身**,穿着那件亵裤,身上大写的冤字,因着身体没有舒展开,聚成一坨,叶善公横眉冷目,“少跟我卖惨,还不穿上。”
许易抱拳道,“多谢长老大人为我伸冤!晚辈必定将大人高名传遍六峰,让人人称颂,代代相传。”
“速速给我闭了!”叶善公挥手道,“你少跟我扯这有的没的,我也不怕跟你明说,传功堂每年的经费也有限,陶晋那边的开销太大,都快让传功堂生了亏空,这样吧,我跟老宋那边打个招呼给你宽限几年。”
刷的一下,许易变了面色,仰天叹道,“既然长老不能为弟子伸冤,弟子就不为难长老了,弟子就不信我堂堂南极宗乃是玄门正道,会做出如此不公之举,宗门中定是出了小人了。”说着,便向外走。
砰的一下,叶善公大袖一挥,几个玉盏跌落在地,摔得粉碎,“年轻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得寸进尺之辈,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