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成功被他杀散,将神兵夺回。
谐之道的妙用,也在一场场的战斗中,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前前后后,一共溜了五天,许易也着实疲沓了。
他不打算继续游荡下去,决定先研究研究这些神兵再说,毕竟,他要的是兵灵,这些神兵到底能不能析出兵灵,他根本就不托底。
在他看来,要验证神兵中是否有兵灵,不过是举手之间的小事,放入四色印一试便知。
若不是担心频繁开启四色印要损耗灵精,许易早就着手开弄了,如今也好,七件神兵一起挪入四色印空间试验,也算省事。
才进入四色印空间,许易便懵了,七件神兵,最终只有一枚缺了一角的长弓,冒出一个浑浊的圆疙瘩,其余六枚直接被分解了。
以许易的经验,他很清楚,除了那个圆疙瘩,其余的六件神兵,都是赝品。
按四色印空间的尿性,只有分解缓慢或者无法分解之物,才具备极高的价值,换言之,也只有那个圆疙瘩,有价值,说不定这玩意儿便是传说中的兵灵。
如果这圆疙瘩是传说中的兵灵,那其他六件神兵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上古的神兵的兵灵会自行消散。
“不排除这种可能,并不是每个神兵的兵灵,都能存在那么久的,消散也正常。”
面对许易的提问,荒魅给出了解答。
许易有气无力地道,“合着我折腾这半晌,原来都是白忙,你说这事儿,我怎么就那么想不通呢?”
荒魅道,“想不通就慢慢想,还是抓紧时间干活吧,据我所知,兵灵也不是长这模样,待会儿出了这四色印空间,再仔细看看,这玩意儿到底会不会有所变换,若是始终没有变化,问题就麻烦了。”
许易脑袋一昏,瞪着荒魅道,“你这么说,合着我一直都是在白忙,这叫什么事儿,老荒,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看笑话,我这一步说是踏空,咱们说不得又得流离失所,说不得还得被人满世界追杀,那种凄风惨雨的日子,相信你也不想再来上一遭。”
荒魅冷声道,“你小子现在倒是想起老子来了,我就纳闷儿入,吃肉喝汤的时候,你就从来想不起老子,一干活就紧赶着给老子灌**汤,是谁给你的自信?”
许易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些,敢情吞清气的时候,何曾见你慢过,反正你看着办,不管咋样,待出了这仙王城,十枚香火珠是少不了你的。”
“我看你是打发要饭花子,打发惯了,二十枚,成就成,不成就拉倒,不瞒你说,你小子忙着打架抢宝贝,老子可没闲着,在你瞎折腾的档口,老子看出些问题。”
荒魅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
许易道,“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还提价,觉得合适么,怎么,你小子以后总不会和我一码是一码要算个清楚吧,若是如此,咱们把房租水电煤,还有伙食费,先算一算。”
荒魅急了,“什么房租,什么水电煤,哪里来的伙食费,你小子不要坐地起价。”
许易道,“怎么是老子坐地起价,旁的不说,老子的星空戒内,打理的和天上仙宫也不差,还特意给你小子修了华屋美宅,最重要的是每次打架,都是老子在前面抛头颅,洒热血,你坐享其成,轮到你出力时,你就跟我算小账,还有天理么?”
“十枚就十枚,老子喷不过你。”
荒魅迅速服软,他发现跟许易一直硬顶,毫无意义,最终都是要被说服的,“你仔细想想,你这前后数次围猎,就没觉出些不对劲的地方么?”
许易愣住了,忽的,一拍额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这一说,我还真察觉点不对来,每一次战斗,似乎都有两拨在为谁先发现宝物而争吵,这一点,太不对了,你说一桩两桩是这样,也就罢了,每次都是至少两拨同时发现神兵,而引起争斗,这事儿好像是太刻意了,好像是有人特意安排好,引动那帮人起争执的。”
荒魅笑道,“你小子脑筋不慢,一下子就看出问题了,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如果不是你拥有感知力,频繁参与到各种冲突,旁人是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的。如果说,这些神兵是有人刻意丢出来,故意为引动争执,那可就有意思了。”
许易沉声道,“有个鬼意思,若真如此,问题就大条了,如果兵灵,根本就是个局,那我可如何是好。”话至此处,他猛地愣住了,“不对呀,仙王城出产兵灵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知晓此事的人极多,年头也颇久远,你说此事是假,那也不合理。”
一百八十六章 抓舌头
荒魅道,“开始是真,后来是假,但有人为了掩盖某个秘密,所以作假,这就说得通了,七件神兵,不有一件是真的么?证明人家也是下了本的。”
荒魅如此一说,倒是越发合情合理了。
当下,许易便带着荒魅出了四色印空间,果然浑圆疙瘩,并没有变成荒魅所描述的兵灵的形态。
“马德,竟连一件真货也没有。”许易咧了咧嘴,心情不善。
荒魅到,“这玩意儿即便不是兵灵,也差相仿佛了,旁的不说,此物连四色印空间,都不能分解,足以证明其珍贵。”
许易摇摇头,“再是珍贵,不是兵灵,于我又有何用?”
荒魅道,“行了,你小子就纠结吧,不过我以为适才发现的线索,不管真假,可以继续抓下去,也好过咱们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许易沉默片刻,道,“自然是要抓下去的,这回咱不玩虚的,直接上大的。”
说着,他盘膝坐了下来,直接将感知放出,瞬间铺成百里,这回他不再只限在百里之内,便结束往外延伸,而是不停将感知发散,虽然延伸的速度极慢,但这种延伸无疑是有效的。
足足两个时辰后,许易的感知半径,扩大到了方圆三千里。
他满脸惨白,满头大汗,整个人疲倦到了极致。
时间又持续了半个时辰,许易哇的喷出一口血来,面上疲倦未消,一把抓起荒魅,凌空遁走,与此同时,一枚丹药灌入口中,随即又将一瓶灵液,送入口来。
他遁速飞快,不消片刻,便到了五千里外,身形忽东忽西,忽南忽北,似乎在找寻什么,半柱香后,许易在东南方向的一座山峰处落下,凭空生出一桌两椅,他自在一张椅子上落座,桌上忽又多了火炉,泉水,和一泡美人舌。
茶水才烹好,袅袅香气才溢出,许易大手一挥,一道禁网笼网从云层中落下,笼网中多了个黄衣中年,正剧烈挣扎着。
星空戒中的荒魅陡然来了精神,急急传出意念道,“好家伙,一出手就捞着大鱼了,速速让我吞了他,保管一切明了。”一边吼叫地,一边深深地震撼着,他早知道许易有不俗的感知异能,却万万想不到他的感知异能能强大到如此地步。
这可是五千里之遥,才用了多久,许易不仅搜到了嫌疑人的下落,还精准地捕捉到了嫌疑人行进轨迹,直接在半道上设伏拿人,这就太强大了。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敢对天发誓,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为你今天的鲁莽行为,而悔恨终生的……”
黄衣中年剧烈挣扎着,嘶吼着,他脸上的慌乱,远不能合上他嘴上的硬气。
许易道,“悔恨终生是将来的事儿,现在我只想邀请尊驾坐下来,好好喝上一杯,却不知尊驾肯不肯给某这个面子?”
黄衣中年根本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以为只是简单的杀人夺宝,现在看许易的架势,似乎一切有缓,这就太重要了。
当下,黄衣中年停止了挣扎,刷的一下,禁火笼网扫出几条火焰长鞭,紧紧将黄衣中年缚住。
“你……”
黄衣中年大惊,他万没想到,他都束手就擒了,对方还要玩套路。
“你”字方出口,黄衣中年昏死过去。
许易传出意念道,“怎么,这个时候,你还不动,还等什么,总不会要我三请四顾吧。”
荒魅从星空戒跳了出来,瞪眼道,“怎么,现在连杀人都嫌麻烦了,非要老子出手么?”
许易道,“杀什么人,我的意思是你钻进去,弄点清气吞了,掌握些记忆就好,你怎么就知道杀人,做人不能太暴力。”
荒魅气得直翻白眼,“你到底什么意思,真要跟我精打细算,连清气都不让老子吞了。”
许易道,“我说你尽会想些歪的邪的,你还不信,你自己多大本事,自己心里没数么,即便我让你宰了他,你吞了他的清气,我且问你,你能掌握它全部的记忆么,不能吧?现在的情况,是务必让这家伙吐口,一点消息也不能露,所以这个舌头,还杀不得。”
荒魅气势稍减,指着许易骂道,“我就知道,你小子逮着个蛤蟆,便要攥出泡尿来,不和你扯了,你就死命作吧。”
说着,蚩毋虫从虎口中蹦了出来,没入黄衣中年体内,撸了一管清气后,便又自黄衣中年体内飞出,没入荒魅身体,随后,跳入星空戒中。
蚩毋虫撸完清气的档口,黄衣中年的身体明显出现了震颤,显然那种感觉很是酸爽。
荒魅才跳入星空戒,许易便唤醒了黄衣中年,黄衣中年转醒,发现自己周身的禁制已消,又赶忙催动内息,检查体内,不见有任何禁制,心中的慌乱稍解,再一检查,却发现连星空戒也在,霎时,他惴惴不安起来。
在他看来,今次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了。
此番行动,他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却不料,隐在云层中,还是被抓捕了。
他一直以为这是个巧合,可许易的行事实在太诡异了,虚虚实实,兜兜转转,偏偏又没有夺宝的打算,其真实目的如何,令他着实担心。
“用不着多想,楚兄,咱们虽是初见,但我对你却是所知甚多,我有一桩富贵送与你,只是不知你敢不敢接。”
许易饮尽一杯美人舌,含笑盯着黄衣中年,慢悠悠说道。
话音才出,激得黄衣中年打了个寒颤,瞪圆了眼睛道,“你怎的,怎的……”
“我不仅知道你姓楚,还知道你入仙王城,根本不是为了找寻机缘,反倒是你的工作,是为其他修士制造机缘的,不知我说的可对?”
许易轻轻抚摸下巴,奈何化作青面大汉时,忘记长出些胡须来,如今说着神秘莫测的话,不能捋动三缕长须,未免少了些仙风道骨的感觉,颇觉遗憾。
事实上,许易也真没有瑞鸭那神算的本事,他知道黄衣中年姓楚,不过是捕捉到了黄衣中年和一人用如意珠联系时,对方用“老楚”来称呼他。
一百八十七章 天命之人
黄衣中年彻底惊到了,对方叫出他的姓氏,已经让他难以理解,随之,又喝破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让他彻底懵了。
他是修士,虽信鬼神,却知鬼神也是人变的,并不如何敬畏。
然而,许易展现的本领,已经突破了他的理解极限。
忽的,他眼睛一亮,盯着许易道,“莫非尊驾是传说中相门中人?”
许易心中一动,这理由不错,老子还正发愁怎么装神弄鬼呢,“果然是天命之人,见识不凡,我就是传说中的麻衣神相。”
“天命之人?”
黄衣中年怔怔道,“这是在说我么?”
许易一脸高深莫测地道,“你以为我会为了阿猫阿狗损耗寿元,盗取天机么?”
黄衣中年盯着许易,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任你胡诌两句,便信了你的鬼话?你有什么目的,直说便是,我没时间陪你耗,若你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不过一条小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许易哈哈一笑,“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要你性命何用?你我既无缘,任你自去吧。”
黄衣中年忽然愣住了。
适才的话,不过是他故意诈许易的。
许易突兀的出现,突兀地捉他,又突兀地叫出他的姓氏,喝破他隐在心底的秘密,他心中不慌乱是不可能的。
当许易说他是天命之人,承认自己是相门中人后,黄衣中年又起了警觉,主要还是那个“天命之人”的帽子,实在太沉。
尽管,他也和无数人一样,主观地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上的唯一,自己的存在本就是不凡,上苍生我,必有深意。
自命不凡,是所有智慧人类的通病,越是有能力,这种镌刻进骨子里的自命不凡,便越是严重。
当然,自命不凡归自命不凡,可真当路遇一人,拿着一本秘籍,对你说“看你骨骼清奇”云云,能不生出警觉的,只能是脑子抽抽了。
可当他大义凛然喷了一番后,许易竟要放他离开。
这下子,他自命不凡的情绪,又占据了理智的高地。
他完全猜不透许易的目的了,若说是要害自己,不过人家举手之间。
若说对方的话都是假的,算出自己的姓氏,喝破自己的秘密,这都是他自己亲耳所闻,
“莫非,真的是因为我的机缘到了,特意降下此奇人来助我?”
尽管他也知道这个念头未免荒诞,但还是止不住地如此作想。
许易道,“楚兄可以自去,只是遇我之事,还请不要让第三人知晓。”
他越是如此说,黄衣中年越是不动。
他盯着许易道,“敢问道兄如何称呼?”
许易道,“我叫赖布衣。”
黄衣中年道,“好名字,赖道友,说我是天命之人,不知有何佐证?”
许易道,“道不可轻传,天机岂能轻泄。”
黄衣中年舔了舔舌根,沉声道,“不知道兄如何才能信我?”
许易道,“立个誓吧,用你的名字,在天道明前立誓。”
黄衣中年惊呆了,“就这么简单?”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修到他这个份上,誓言只是牙疼咒。
许易道,“你是天命之人,若违誓逆天,自有天罚。”
黄衣中年见他说的郑重其事,心中越发惴惴,他本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但许易的架势拉得实在太足,容不得他不犯嘀咕
即便如此,他还想再试试许易,“道兄既是相门中的高人,可知我姓甚名谁,今年年纪几何,家中尚存何人,因何到此,若是道兄都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