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之毒或许及不上,但蛇戒的发射速度,和青芒的穿透力,却足称道。
须知,修行到了气海境,武者的灵魂接强大到了,能生出警兆的地步,想要下毒,布暗器,对气海境强者,根本无法成功。
许易用青芒灭杀水中镜,也不过是占了距离短,速度快的便宜,要不然水中镜怎么可能中招。
反观眼前的罐罐,皆是剧毒,可如何投送呢。
也制作一枚青芒一般的细针,沾了毒液,重置于蛇戒之内?
听着是好主意,可又去何处寻如青芒一般高穿透力的物件呢,还得打磨成细针。
若有这般麻烦,直接用那具有高穿透力的器物,灭杀对手,反倒简单。
想通此节,许易意识到自己多余走这一遭,当下,冲那人一抱拳,道声“搅扰”,转步便行。
“慢着!”
那人传音道。
“不知尊驾有何见教!”
“老朽摆了半天,阁下是第一个过来的,也算缘法,不如帮老朽开个张,也好招揽些人气。”
“抱歉,本座不需要毒物!”
“不需要毒物没关系,总需要避毒之物吧!还是那句话,这头一桩生意,老朽定是要做成的。“
许易定住了脚步。转头身来,“避毒之物,不错,本座有些兴趣了。”
他的确生出了兴趣。有过青芒的遭遇,让他对毒物极为忌惮,又经历了探墓之行,他知晓一些奇绝幽深之地,毒瘴四溢。这避毒之物,还真是不可或缺。
“不知阁下,想要什么!”
“那得看你有什么!”
“老朽一生痴迷毒物,避毒宝物不少,老朽倒是还不知晓阁下到底能拿出什么宝物相换,有言在先,钱钞等俗物,阁下免开尊口,只接受以宝易宝!”
刷的一下,许易手中多了一对钢爪。正是血蝠妖王唯一的遗物,云爆箭都未对此物造成丁点伤害。
蹭地一下,那人上前一步,手中多了一块幔布,直直朝许易双手罩来。
许易闪身后退,心念一动,将钢爪收进须弥环中,冷道,“尊驾何意,莫非要动粗!”
“误会了误会了!”
那人急急解释。“实在未想来阁下竟有此等重宝,老朽是怕现了光,遭了哄抢,想遮挡一番。快些拿出来,让老朽细细查验,若真是开智中期老妖之物,老朽定不让阁下失望便是!”
得了解释,许易释然了,的确。不会有人蠢到在此处动武,当下,任由那人遮挡,招出了钢爪。
那人接过一只细细在手中摩挲,呼呼的热气,几要将面上的黑幕冲开。
“果真是那物,阁下实力非凡,老朽佩服,连开智中期的血蝠妖王都丧在你手中,实在可敬可畏。此物老朽相中了,愿以莽牯珠相换,佩戴此珠,能避万毒,即便不慎,剧毒入血,服之立解。当然,大千世界,万花万色,老朽若说能解尽天下之毒,必是诳言,但可以这么说,除非是天妖中的上三品那个级数的妖物之毒,此珠皆可解得。”
“甚好!本座换了!”
那人大喜,便要伸手来抓钢爪,却被许易避开,那人笑道,“老朽太急,太急了,见谅。”话音方落,手中多了一粒雪色珠子,顶上串着一根缚蛟绳,朝许易递来。
许易道,“不急不急,先弄清了两件东西的价值,再换不迟!”
此话一出,矮小黑袍人心中猛地一掉,暗骂道,“还以为能蒙一笔,没想到却是他娘的一只老狐狸。”
“阁下不言,莫非不同意,若是有异议,本座绝不勉强!”
说罢,许易拔腿便走。
“阁下何急,老朽岂是占人便宜之辈,按你的法子来便是!”
一语道罢,心中却在滴血。
半盏茶后,许易拒绝了一波又一波的尾巴,再度和矮小黑袍人聚齐。
许易心中震惊到了极点,万没想到血蝠妖王的两只爪子,竟是这般的值钱。
十五万金,足足十五万金,三颗天雷珠也不过这个价钱,他实在想不通,一对钢爪怎的如此值钱。
说来,还是许易见识太小。
当今之世,人道大昌,妖物多避在深山老林,出世极少,尤其是开智期的大妖,多年不曾问世。
许易所得的这对血蝠妖王双爪,乃是血蝠妖王最犀利的看家宝物。
血蝠妖王的修为,堪比气海境巅峰强者,这对钢爪,完全可类比气海巅峰强者手中之血器。
而钢爪乃大妖一身精血所化,其珍稀程度,远在血器之上。
姜南浔的一柄金枪,便卖了二十万金,这还是无溢价的,这对大要妖本命精血所化之钢爪,被叫出十五万金的价码,的确算不得离谱。
而那颗莽牯珠显然也非凡物,竞出了八万金的高价。
矮小黑袍人苦了脸道,“不公平,阁下的妖王钢爪,因其稀缺,溢价太多,真正的价值,却未有此数目,阁下不会按此数目,售与老朽吧!”
“自然不会,本座岂会强买强卖!”
许易冷笑道,“没关系,阁下不愿承担溢价,本座承担就是,待本座将这对钢爪卖与他人,再来向阁下溢价购买莽牯珠如何?”
矮小黑袍人听了此话,像是吃了狗屎,憋闷至极,嘴上却道,“玩笑,老朽就是开个玩笑,按规矩办就是!”
双方谈妥,交易很快达成,许易收货了莽牯珠,共七万金的金票,手中的现金,终于不再捉襟见肘。
至此,许易该卖的都卖了,该买的都买了,心念闪入须弥环,见了今次所得,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言蔽之,他此行圆满甚至超额的达成了既定目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钓
圆满完成了任务,许易便不再四处游荡,盘膝寻了角落坐了,再次对自己的装备,进行了一次大盘点。
储物宝器三枚:柳风逐的须弥环,水中镜的须弥环,姜南浔的须弥环。
进攻宝物若干:铁精,哭丧棒,一百一十八支云爆箭,蛟龙须,三颗天雷珠,音速飞刀。
防御宝物:极品法衣三件,上品法衣一件,莽牯珠一枚,小天罡阵一套。
辅助类宝物若干:极品回元丹、补气丹各六枚,普通丹药若干,灵石翅膀一枚,缚蛟网一张,机关鸟一只,极品五行旗一套,中品阵石一枚。
杂项若干:金币九万余,阴尸一具,灵土一匣,功法金简一张,未知红色卡片一张。
默默估算着自己的战力,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如此多的宝贝叠加起来,气海境以下,他用不着怵谁。
的确,如此多的宝物,若换算成金币,将是个恐怖的数字,气海境以内,恐怕再难有人有他这般丰厚的身家,这哪里是打架,分明是拿钱砸人。
细细追溯,机缘巧合,在码头上截获的这枚铁精,几乎是缔造这庞大身家的最重要源头。
因为没有铁精,就没有哭丧棒,没有哭丧棒,就没有探墓之行的种种反杀。
当然,强大的灵魂力,和聪明的大脑,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前者等若给许易开了个不小的外挂,借着强大的灵魂力,他才拥有超越寻常武者素质,最终修行有成。
而聪明的大脑,则是他游走生死边缘,屡屡化险为夷的根本保证。
正是此三者,紧密联系在了一处,才锻造了如今的许易。
如今盂兰之行,圆满成功,许易思考起了下一步的去处。
得了灵土,他有一种想立时奔赴天山派,索回秋娃的强烈冲动。
可理智又告诉他如此做法是盲目的,但因齐名说得清楚,神元丹之成,少则十天,多则半月。
如今已过去数天了,只需稍稍忍耐,化海就在眼前。
“罢了,已忍耐这许久,不差这几日了,雪紫寒的人品,当信得过!”
许易暗暗咬牙,定下了方略。
忽地,一声锣响,四面石壁的十数小门,尽皆打开,交流会到此结束。
经过曲曲折折的弯道,各自寻着密室,褪下黑袍,恢复本来面目,在绿裙侍女的导引下,各自归去。
晚间的饮宴,极是丰盛,说龙肝凤髓,那是夸张,但山珍海味,在座多有,几乎绝大多数菜品,许易叫不出名来。
叫不出就叫不出,能入口便行,他是纯粹的新人,跟谁都没交情,只顾埋头猛吃,丝毫不像其他人,端了酒盏,四处应酬。
雷长老来敬了一杯,风夫人敬了三杯,同方阁主对饮了一杯,他便彻底解放了,自己这桌吃得差不多了,又端了酒盏,故作交流,寻到别桌,作了下来,又胡吃海塞起来。
好在席面一开始,应酬就开始了,不少人甚至都忘记自己原来坐哪桌了,更不提记得自己这桌都坐了有谁。
许易的游击战完成得非常成功,一连换了五桌,吃得食物都到了喉管,他才不得不收手。
两世为人,他敢对天发誓,今儿个是吃得最酣畅淋漓,舒坦惬意的一回。
填饱了肚子,他也懒得再此久待,跟方阁主打声招呼,径自回了房间。
天高风冷,山月流辉,许易在窗前接着月光翻了几篇万妖志,便躺下了,一夜好睡。
次日一早,天方发蒙,方阁主便来召唤。
一炷香后,许易已乘坐飞舟,站在了云海之巅。
众人谈笑风生,有默契地故意不谈盂兰会上所得,风夫人似乎对许易起了极大的兴趣,一直攀着许易谈话,即便许易只偶尔回应几句,也丝毫不能减了她的兴致。
反倒是雷长老和冷峻中年,聊了片刻,倍觉无趣,各自退回房去。
许易对四大世家,实在没什么好感,若非这位风夫人姿容实在不俗,本身就是绝美的风景,他早拉下脸来,出声赶人了。
“薛长老,妾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薛长老赎罪,不知薛长老可有兴趣作我风家的客卿么,您先别忙着拒绝,且听妾身将话讲完,作我风家客卿,绝对比玲珑阁的荣誉客卿,还要自由,每年的薪金,也绝对在玲珑阁之上,且风家和玲珑阁素来关系极佳,两者之间,并不相冲突。我风家也可承诺,除非遭遇了对手入侵本家,绝不要求您出手相助,不知您意下如何?”
风行烈新亡,风家正是风雨飘摇之际,薛长老的出现,好似一颗耀眼的流星,照亮了风夫人的天空。
那对血蝠妖王的惊艳灭杀,让风夫人意识到,结交此人,也许能给实力大损的风家,带来巨大的转机。
“听起来不错,不过薛某还须考虑一二,回城之后,第一时间给夫人答复如何?”
既是白捡钱的活计,许易自不会拒绝,不过他清楚上赶着不是买卖,要想钓大鱼,还得放长线。
“如此甚好,妾身恭候长老大驾!”
风夫人盈盈一蹲,美眸灿然,“那妾身不打扰薛长老的吟赏烟霞的雅兴了,妾身告退。”
许易点点头,忽地,一股冷气,直冲眉梢。
许易快步行到舟首,诓言几句,方阁主便将飞行盘交与了他。
许易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实力,方阁主也就不担心山中精怪了,且方才风夫人拉拢许易,并未避讳方阁主,方阁主一边好笑风家不识仇人,一边也意识到自家这位薛长老行情势必一路走高,自也乐得相送人情。
方阁主去后,许易操控着飞行盘,飞速下降着高度,待下降到百丈左右,他运足目力,已能看清下界风景。
这一入眼,许易便呆住了,青碧的山岚中间,一条黑的发亮的河带,蜿蜒而游,最让他触目惊心的不是这条发亮的河带,而是黑带上密密麻麻的阴虱浮尸。
许易认出来了,这条黑带正是他在杀生王墓中,曾经遭遇的那条阴河。
第二百七十一章 练
不知何故,阴河竟然泄到了山腹之外。;
如今的许易,今非昔比,敏而好学之下,修炼界的常识,基本掌握。
阴河几是幽冥之物,即便在阳世有着存在,也往往在极阴之地,怎可大白于世。
而一旦流淌到了人间,阴河也就不复再成阴河,河面上遍布的阴虱,便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