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神情狰狞,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念念有词,“一百零八道药性,以黑为主色调,二十一个,以白为主色调,又是二十一,以紫为主色调,还是二十一,二十一,都是二十一”
“绝不是巧合,这是一种规律,一种前所未有的规律,哈哈,老子要发啦”
许易仍不住呼喝出声,吵得秋娃翻起身来,横他一眼,小身子溜下吊篮,消失不见,显然是换个地方,躲清静去了。
土灵质显现出了纯正的黑,立时让许易意识到,其他的四种灵质必定对应着其他纯正的四种颜色。
而明晰了不同灵质的色调,许易再对应一百零八道药性的光谱呈现出的主色调,很容易便能分辨出哪一种药性是哪一种灵质在发挥主导作用,因为颜色的呈现,是一目了然的。
他仔细一数,金木水火土五行灵质,各自占据主导位置的药性,分别各有二十一道。
剩余的三种药性的光谱,一个明亮,一个通透,还剩一个晦暗,皆没有明显的颜色,十分古怪。
许易根据已知的灵力属性推断,恐怕剩下的三个未知属性,有两个天象灵质,一为风灵质,一为雷灵质,最后一个说不清楚,只能猜测是各种属性的匀称杂烩而成。
当然,这仅仅是猜测。
不过,有了前面的巨大发现,许易自信这篇定做好了,便是一篇超级雄。
毕竟,丹道研究方兴未艾,据他从金册中所知,很多研究都是基于具体的药材,丹丸,根本无法上升到系统性的高度。
便是他先前所见的孔启那般的革新式的炼丹法,也不过是因为灵质的发现,被丹道大师经过卓绝的努力,才改良了炼法。
这种改良,不具备普适性。
迄今为止,也仅有元丹等寥寥数种,常用的丹药,被成功革新了炼制法门。
其他的丹药,更是在摸索之中。
一百零八种药性,每种药性,都蕴含了不同的灵质杂糅,要想研究透彻,难度实在太大,尤其是庞杂的药性的呈现,毫无任何规律性可言,这便给广大的丹道修行者,带来了巨大的困扰。
如今,许易通过光谱的颜色分析,直观明了地发现了一个重要规律。
这个规律,非是限于三两种药性,而是囊括了全部的药性。
如果把灵质比作元素,把药性比作化学物质,许易通过光谱发现出的重要规律,足以媲美门捷列夫制作的元素周期表,意义之大,难以言喻。
正因为许易深刻地明白,这个发现的伟大意义,他才会这般的欣喜若狂。
狂喜并未持续多久,许易很快冷静下来,他很清楚这个发现,距离定的发表,还有一段距离。
因为他不可能直接说光谱呈现的颜色如何,数一遍又如何,恐怕这种章,发上去,才入审核编辑的眼,就得被扔进垃圾堆里。
他要做的就是提出假设,用大量的试验事实,去印证自己的猜测。
这就好比提出一个数学猜想,用庞大的列举法,来证明这个猜想。
当然,许易不需要完全证明,只需要部分列举,剩下的列举,便是审核编辑,以及数目庞大的金册读者们的事儿了。
毕竟,许易在金册上见过太多的猜想了,只不过,绝大部分最终被证明是无稽之谈。
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许易没有踏出炼房一步。
期间,她的恩师宣冷艳来看过他几次,初始,宣冷艳还作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状,到得后来,再看许易的眼神,就有些变样了。
痴迷丹道的修士,她见过,可真没见过这种不要命地钻研的。
她可是听秋娃说了,许易三个月来的睡眠,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二个时辰。
到得后来,宣冷艳忍不住规劝几句,许易只推说心中有数,宣冷艳也不再多说,便不再来了。
对这个因恶趣味而收的徒弟,宣冷艳的感觉,一天天复杂起来。
尤其是和秋娃相处得多了以后,听了不少关于许易的事儿,简直像是在听一个传奇英雄的史实。
宣冷艳当然不认为秋娃说的就是真的,肯定是小家伙太小,将许易的自我吹嘘当了真。
不过,即便那故事有一两成是真的,也足以证明这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也正好解释了,这家伙为何如此的难缠。
许易闭关的第一百一十三天,双目充血,骨瘦形销的许易,捧着一沓写满了字的纸张,仰天大笑,笑声未绝,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许易一觉睡了足足四日五夜,再醒来时,已躺在房里,意识才恢复,他便急得跳起身来,四处寻觅,很快在床头柜上的盒子里,发现了那沓纸写满字的纸张。
许易一把攥住,如同掐住了一件稀世珍宝。
“啊哈,你醒了,胡子叔,你睡得可真沉。”
忽的,秋娃溜了进来,轻轻一跃,跳上床来,钻进他怀里,凑到他耳边道,“胡子叔,你可丢人喽?睡得那么沉,还是宣姐姐把你弄上床的,人家走时,你居然拉着人家的手,死活不放,口里还喊着别走,我都替你臊得慌呢。若不是我悄悄藏在地下,宣姐姐怕是要臊死。”
许易轻轻拎她鼻子一下,“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他脑海中陡然浮现起,昏睡时的梦境,梦里他遇到了夏子陌,想要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住,到后来,他终于一把抓住了夏子陌的手,再仔细看时,夏子陌的脸变成了雪紫寒的,忽而又变成了吟秋的,又变成了晏姿的,让他无比的恍惚。
秋娃嘻嘻一笑,“放心,你的这些宝贝,我提前收起来了,没叫宣姐姐看到。”
孰轻孰重,谁近谁远,小家伙倒是门清。
“做得好,有奖,今天我什么也不做,陪你出去玩。”
许易话才出口,秋娃乐得飞了起来,口中呜呜不绝,兴奋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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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章 突破
仔细一算,许易的确太久不曾陪伴她玩耍了。
许易如今的时间自由,说走就走,当下,便和秋娃出了学院,入了安全区。
秋娃入了山林,如来到了游乐场,身影彻底消失了,时而在花朵上出现,时而在树梢上出现。
偶尔还抛来几个香甜灵透的果子,一个满是蜜浆的蜂团,简直玩得不亦乐乎。
许易也不拘她,更不在乎是不是出了安全区,不知觉间,二人爬上一座山峰,夺目的阳光,从远处的雪峰顶上泄下,霞光万道,圣洁辉煌。
“好美的雪山啊,胡子叔,我们去看看!”
秋娃指着远方的雪峰,雀跃欢呼。
许易点点头,一把将她揽住,腾空而上,不多时,便上到了峰顶,感知到处,心念一动,随即向西南方望去,却见一只纯白的巨雕,正浮在一口泉眼中,神态舒张地沐浴着。
“贼鸟,是你!”
许易双目怒睁,轻轻一拍秋娃,秋娃会意,化作一枚草环,在他指间环了。
许易并未急着发动攻击,他很清楚巨雕的速度,若不准备妥当,根本不可能将其制服。
他正观察着地势,一道狂风袭来,数百丈外,一道巨大虚影凌空急闪。
“不好!”
许易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被那巨雕识破了行藏。
轰!
许易毫不犹豫地施展出龙象相,身化暴猿,迎着狂扑而来的巨雕,撞了过去。
许易瞬间变身,显然也大大出乎了巨雕的意料,两头巨兽,凌空相撞,平地起了闷雷,皆朝峰顶摔去。
轰的一声,半个雪峰都被撞得塌陷下去。
暴猿双臂急挥,巨雕钢啄,巨爪,浑身如钢剑一般的翎毛,以及口中时不时喷出的玄煞,无一不是犀利的武器,竟和残暴的暴猿,发起了对攻。
好一阵搏杀,整座山峰都被轰碎了。
巨雕终于挣脱了暴猿的束缚,带着满身伤痕,无比愤怒地瞪了暴猿一眼,展翅去了。
暴猿亦周身血迹斑斑,气势雄张地立在已经推平的山峰上,冷冷盯着巨雕远去的身影。
巨雕的身影,方消失无踪,暴猿的身子一软,便朝下滚去,下一瞬,便恢复成了许易的模样,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许易的伤势并不重,只是维持龙象相到了极限,已经力竭。
巨雕的凶狠,超出了许易的预料,一个没有多少灵智的蛮兽,竟能凭借血肉之躯,和他的龙象相相抗衡。
若非他虚张声势,吓走了巨雕,最后的结果,怕就难测得紧。
“那大鸟好厉害,好凶啊,胡子叔,你要不要紧,不行,咱们就跑路吧,说不定那家伙还会回来的。”
秋娃显化了身体,有些担心地望着天际问道。
“要走也得有力气啊,不行了,我得泡个澡。”
说着,他勉强激发出一道灵气,将自己的身体,挪移到了不远处的泉眼中。
当初,他被白雕抓了,投入这泉眼中,和宣冷艳闹了误会,当时,许易虽来不及细细体味,却知道这灵泉的妙用极大。
果然,他才跌入泉中,周身的毛孔便全部打开了,丝丝的灵气从毛孔钻入,滋润周身。
见许易舒服地叫出声来,爱凑热闹的小家伙噗通一下跳了下来,在里面晃荡一会儿,便钻了出来,嚷嚷道,“不好玩,不好玩,大家伙你泡着吧,我自己去逛了。”
说着,一晃身,消失无踪。
许易也不担心,小家伙的遁术,可能还达不到阿鲤那种“水融入水中”的程度,却也是妙绝天下了。
何况,秋娃也有如意珠,有问题可以及时告知。
许易惬意地泡在泉眼中,口中哼唧个不停,忽的,周身的气血都沸腾起来,一遍遍地游走。
念头一动,许易服下上百枚元丹,顿时,沸腾的气血,将周身的血管全部挤得暴凸起来,玄阳窍,惊门窍广成窍,竟一连击破了十三道穴窍,体内狂暴的气血,才告暂歇。
许易飘在灵泉中,激动得浑身颤抖。
入金丹学府,已愈一年,期间,他不曾放松过修炼隐窍,但越到后来,效果越差,需要的元丹也越来越多。
他冲击隐窍的进度,迄今,已停顿了足有三月。
他很清楚,按照规律,他如今的情况,还需要服用大量的元丹,才足够开启下一次冲击。
却没想到,误打误撞,在灵泉中,不过服用了百余枚元丹,便一连轰开了十三道穴窍。
到此为止,一百零八道隐窍,也不过只剩了二十余道不曾轰开了。
当下,许易跳起身来,待气血平复,又跃入灵泉,静静等待着那种血液沸腾的感觉,足足等了半盏茶,也不曾等到。
莫非是元丹服用不足,念头一动,许易便吞服起元丹来,一连吞服了两组,二百余粒,体内的气血倒是鼓胀了,但绝未到先前那般的猛烈程度。
他正纳罕间,心中猛地一动,想也不想,便再度显化了龙象相,化身暴猿,迎着西天跃了过去。
却是那只白色巨雕去而复返,再度发动了攻击。
出乎预料的是,白色巨雕的伤势,也痊愈了。
本来,白雕是偷偷隐匿于云霄,想打许易个措手不及。
哪里知道,许易有感知神妙,白雕才突入到千丈内,便被许易察觉。
顿时,双方又绞作一团,时而在峰顶,时而在峰腰,打得雪山崩塌,血雨飘零,终于,暴猿死死勒住白雕脖颈,任凭白雕钢啄、利爪、玄煞,一并加身,只是不松劲儿,终于将白雕生生勒得昏死过去。
许易也一并瘫软在地,龙象相终于无法维持,倒在了雪地上,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他又泡在了池子里,秋娃蹲在一边,冲他做着鬼脸,捧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果子,吃得汁水四溢。
“那雕呢?”
许易急问。
秋娃吐出一颗果核,道,“我带你过来时,它还躺在那儿,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我过去看看。”
话音方落,小人儿消失不见,不一会儿,又溜了回来,“走了走了,我也走喽,可别再让人操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