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1028节

许易一怔,随即了然,当即,祭炼血誓,应允一诺,当然,宣副教长提的那些前置条件,许易一个不漏地加上。

忽的,宣副教长掀开斗篷,露出一张宜嗔宜笑的脸来,湛湛星华,直射许易,一股邪气凛然。

“我要你现在就履行诺言。”

宣副教长的话,如闷雷一般砸在许易头上。

“早有预谋,早有预谋,她,她这是要干什么!”

许易只觉后脊梁骨阵阵发寒,快速思考一遍自己的誓约,尤其是那两个前置条件:既无性命之忧,又不用为祸一方,坑害无辜,这女人能让自己做什么呢。

总不会无聊到让自己自掴耳光,让她出气,这也太三俗了吧。

万万不会如此的,怎么说这宣冷艳平素的确不负冷艳之名,可是不知多少男修的梦中女神。

“放心,我会遵守约定,既不让你出生入死,也不让你为祸一方,坑害无辜。只需你明日你正午,饭时,不着片缕,来往于南广场和北广场之间。”

宣副教长如画就的玉颜,喷薄出热烈的笑意,灿灿双目中的得意,毫不掩饰地迸射着。

一百七十四章 你会后悔的

宣副教长岂能不恼许易,冰清玉洁的身子,二十年来小心呵护,竟被这坏种看了去。

一想到那日灵泉之中,水波荡漾处,艳光乍泄,她便忍不住脑皮发麻。

纵然这混账是无心之失,但已罪大恶极。

更有甚者,她不过略施薄惩,这家伙不乖乖领受,竟还敢反击,反闹了自己个好大没脸,几乎颜面丧尽,并以此为要挟,让她不得不暂时偃旗息鼓。

但如此屈辱,岂能不报。

可恨这混账竟无半点惭愧之心,竟还好意思来寻自己帮忙,不知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以为自己好欺,吃定自己了。

若不给这混账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岂对得起自己这份师道尊严!

“副教长大人,别欺人太甚。”

许易死死盯着宣副教长,面容狰狞。

“呵呵,我便欺你了,你待怎样?”

宣副教长俏面如花,盛开怒放。

许易越是悲愤,她便越是快意。

不然,她何必辛辛苦苦,和许易玩如此深的套路,先是严词拒绝,又严丝合缝地编出一套看中许易一肚子坏水的理由,还弄出一些让许易降低警惕之心的前置条件。

尔后,她又是赠送回灵丹,又是赠送遮蔽妖气的散剂,所为者,正是一步步彻底降低许易的警惕之心,才骗得许易立下血誓。

在许易估测,堂堂宣副教长断不会三俗地提出让他自掴耳光的条件,但许易完全搞错了一个富贵已极闲极无聊女人扭曲的复仇之心。

自掴耳光算什么,三俗?这才刚起步,堂堂冷艳冰霜高高在上的宣副教长,能让自己的学员,大白天去裸.奔,多么挑战许易疲乏的想象。

“老子和你拼了!”

许易余光怒喝一声,双臂怒挥,灵气迸发,卷得满室生风,散落在桌上的那本册子,正落在宣副教长脚下。

宣副教长依旧笑容不改,微笑道,“有胆子便出手打乱这间房,我保管明天你不但血誓发作,还被清理出南院。”

刷的一下,许易像鼓了半天气的皮球,瞬间又被放了气,狂放的灵气顿时收敛,气鼓鼓地瞪一眼宣副教长,“你定会后悔的。”

言罢,像斗败的公鸡,挥手扫开轩窗,钻了出去。

月华如水,倾泻而入,宣副教长伸了伸欣长的脖子,吃吃地笑了起来。

不管她如何看不上许易,却不得不赞叹这混账的奸猾,如今她终于让这奸猾似鬼的家伙,落入自己苦心编织的笼网中。

所带来的成就感,竟异乎寻常地强烈。

她脚才挪动一步,虚撘在脚面上的册子被踢开,她轻“咦”一声,手腕翻动,册子落入她掌中来,心虚地左右张望一下,确定无人后,实在忍不住心中巨大的好奇,便翻了开来,目光才凝到那艳媚的插画上,便忍不住玉脸飞红,轻啐一口,视线忍不住朝字落去,才看了几行,便生了兴趣,忍不住看了下去。

忽的,咚咚,门被敲响了,宣副教长猜到是洪督导回来了,不愿见他,手中的册子晃了晃,犹豫片刻,暗道,反正是那坏种的东西,一本册子而已,总不会再找姓洪的讨要。

当下,便将册子往星空戒收了,将蓬帽在头上盖了,遮住玉颜,也自打开的轩窗处遁走。

十余息后,咚咚敲响的房门,被打开了,来人在房内停留片刻,便也借着夜色离开了。

又过半个时辰,房门再度被打开,洪督导行了进来,第一时间奔到床边,死死盯着床上喧白的床单,既没有污浊,也没有被取走的迹象。

莫非两人什么也没干?

“不对,册子没了,自己好容易搜罗的册子没了,这两人难道连这区区一本册子的主意都要打么?是了是了,肯定是自备了床单,说不定那册子便成了助情之物”

洪督导邪恶的思想无边发散,脑洞开得突破了天际。

“几时了?”

“回小姐,辰时三刻了。”

“饭堂那边开始放餐了么?”

“应该快了,小姐可是饿了?”

“确实饿了。”

宣副教长回了一句,推开房门,朝院外行去。

俏婢望着一袭白衣,艳丽如画的小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自家小姐自那件事后,除了被洪督导叫出去过两次外,基本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去饭堂进餐,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俏婢自不知宣副教长此刻雀跃的心情,当然不是去进餐,而是换身新衣,欢欢喜喜去看那花灯,不对,看热闹。

她辛辛苦苦将许易圈进了笼子,就好像自己费力导了一出戏,哪有自己不验片的道理。

她不信许易敢不照做,血誓非同小可,比心誓还来得猛烈,心誓最多衍生心魔,窒碍冲关。

血誓一旦爆发,则血气崩塌,肉身废毁,那是要命的。

才出大门,一路上,无数眼目都朝她瞟来。

宣副教长一边暗啐这帮男学员,好生无礼,一边仪态端庄地走着,翩翩白衣,随风飘摇,宛若一朵水莲花,轻轻摇曳。

两条长得惊人的浑圆,丧心病狂地迈着直线,曲线惊人的身姿,得到最大程度的张扬。

好像她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走秀。

宣副教长边婷婷袅袅地走着,边举目四望,根本不见许易踪影。

她心中不禁好奇,难道这家伙打算应血誓?

不知觉间,她行到了饭堂门口,只一眼就瞧见了许易。

但见这家伙和一伙人,霸着一张饭桌,桌上堆得满满当当,一伙人动静为整个饭堂之冠。

直吃得山呼海响,如群猪抢食,实在恶心。

尤其是许易,瘦硬的形象,颇有些士气,此刻已荡然无存,宛若九幽恶鬼下了人间。

双手齐动,不大的嘴巴动的飞快,熟肉,汤汁,酒水,米饭,一股脑儿全塞进了那张无底洞。

“饭堂的饭,真就这么好吃?”

宣副教长不禁起了疑惑。

此念方生即灭,心中被愤怒充满,她完全不明白,那坏种到底是自暴自弃,还是根本就不信血誓会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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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五章 滚就滚

宣副教长忍不住想去问问许易,又觉掉价,想转身离开,又实在好奇,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好在饭堂门前不远处的雪花林下徘徊。

人美如画,白衣胜雪,满树琼花随风摇曳,宣副教长自不知不经意间,正展现着惊人的风情。

啪!

数个碗碟,落在了饭桌上,七八人分头,挤上了一三七舍几人正霸座的长椅。

“他马的,找”

最冲的蒋飞一句话没骂完,便住口了,盯着一张面带笑意的方脸,竟有几分进退失据。

铁大刚先是一惊,随即恢复了镇定,望着挤在许易身侧的方脸,“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南学社的原兄,吃饭,来啊,一起,一起,我还以为你们南学社的那帮高人,都不食人间烟火呢,哈哈,看来传言有误。”

不管怎么说,他如今也已是三十六房的房长,该拿住的时候,就得拿住。

何况,再不行还有舍长呢,便是天塌了,铁大刚相信这位大爷也有办法顶住,怕个球。

一声招呼后,铁大刚的筷子,便朝后落上桌的碗碟上伸去,边笑道,“吃吃,一起吃,都别客气。”

说着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红肉,正待入口,方脸含笑道,“我才吃了一半,落了些口水,味道很不错,别糟践。”

铁大刚的筷子凝在半空,啪的一下,摔了筷子道,“你们他马的到底想干什么?找茬儿?”

他不是没想过学许易那般笑嘻嘻地就把坏事做了的风范,可到底没生那副心肠,一受激,两句半话便泄了底。

铁大刚一摔筷子,吸引了不少目光,巡场的黑面督导立时朝这边走来。

方脸向着正行来的黑面督导远远抱拳,陪个笑脸,黑面督导立时折向,巡向了别的地方。

“大刚啊,别那么大火气,学学那个谁,对,学学他。”

方脸微微笑道,说话间,大手在许易肩头拍拍搭搭,“听说你很冲,苏剑庭那蠢货,就是被你阴了,损了我南学社老大的面皮。”

许易抓起最后一个肉腿,边啃边看着蒋飞道,“这孙子是谁,介绍介绍。”

“你他马找死!”

方脸搭在许易肩头的大手陡然奋力,却似抓住了一块金刚。

他那一握之力,便是一块生铁,也握化了,偏偏握在许易的肩头,却纹丝不动。

下一瞬,他却“哎呀”一声跳了起来,却是许易悄无声息的一脚,踏在他的脚背上,直接在脚背上踏出个深坑,方脸脚下的地砖都裂开了。

“找死!”

“大胆!”

“”

方脸带来的几人立时炸了,怒喝呼喝。

他们此来,本就是找茬的,如今南学社社首汪明伦成功在金册上发表了定,获得了青质徽章,南学社一跃成为整个南院最光耀的存在,连带着灵根三层弟子剧集的上舍,也急剧扩大着影响力。

本来一切都挺好,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股杂音,便是那苏剑庭等南学社成员被三十六房围殴之事,落南学社的面子。

舍首汪明伦虽力主大事化小,心气已高的南学社诸员,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今日这场冲突的发端,便源于此。

方脸等人满以为自南学社舍定,得青质徽章,挟此大势,三十六房的这几个刺头,当能被轻易压服。

哪里知道,姓许的果然名不虚传,刺头得吓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了暗手。

这哪里是没有畏惧之心,分明是没把南学社当一回事。

方脸等人闹出的动静,不仅吸引了全场,也终于引来了黑面督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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