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邪此话一出,众人全体石化,若非君无邪那独一无二的倒霉催气质,众人非得以为这位是调包的。
“先敲鼓,再反悔,除非老子疯了,才能信此言。”
“既然走都走了,又回来做什么,装高风亮节,这姓君的有这具根骨?”
“明明你必赢的仗,你他娘的怕什么,不就是告姓许的么?”
“”
一时间,众人心念万千。
有那观察入微者,看出了君无邪状态不对,脸色青白,神魂不定,似乎受了巨大惊吓,再联想到君无邪此刻的反常表现,便已猜到定是受了许易的威胁。
可如此短时间内,许易能用什么手段威胁得君无邪,要自己挖坑埋自己呢。
那活土匪的手段未免太恐怖了吧?
“君师弟,你不会真当大家是傻瓜吧,这般说辞,岂能令人信服,许易到底怎么你了,你说出来,大家必定为你做主,他虽是新晋的长老,又是广龙堂堂主,可到底还是玄清宗的人,玄清宗上有掌教,中有长老会,下有执法殿,容不得任何人蛮横胡来。”
极少发言的宋长老忽然慷慨陈词,作义愤填膺状。
场间都是聪明人,宋长老话语中特意点明的“广龙堂堂主”一词,就似拨弄人心的痒痒挠,一瞬间,所有的看客都找到了掺和一脚的理由。
以前,不是没有人想打广龙堂主意,一者是摸不清广龙堂深浅,二者是许易出手够狠,给出的好处也够多,三呢,也是怕弄倒了许易,广龙堂陷入崩溃。
最最重要的是,始终缺乏一种机会,让众人的形成合力。
而现如今,广龙堂的情况,便是傻子也看明白了,那就是一座元丹山,不然许易凭什么短短两年就成就了灵根。
如此一座元丹山,即便因为拱倒了许易,导致元丹山坍塌,在废墟里拾捡一番,多半也比许易舍出的利润大。
何况,有广龙堂的金字招牌,即便拱倒了许易,暂时利益受损,可是看长远,总归是大赚的。
利益动人心,宋长老这一扇呼,顿时,群起呼应,皆在给君无邪打气。
毕竟,许易如今已是长老之尊,要拱倒他,没有个正经的理由,岂好下手。
许易收拾君无邪时,众人基本皆在场,当时,无一人喝止,只觉许易这活土匪难惹,自己何必挑头为君无邪张目。
如今,冤鼓一响,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君无邪只要伸冤,这场官司打下来,执法殿必须要给个说法,执法殿不给说法,长老会也会给说法。
届时,众长老身挟大义,不怕许易不屈服。
不管怎么看,这场官司君无邪已是赢定了。
宋长老等人鼓噪不停,皆无比期待着君无邪出来申诉,他们甚至打算越过赤火真人,直接将案子定了。
君无邪耳中充斥着鼓噪之声,甚至还有传音许诺,眼中忽地滚下泪来,怒喝一声,“君某无冤,何来诉冤之说,妄敲冤鼓是君某的不是,该怎么责罚,君某都领受了。可是诸位竟如此嫉贤妒能,着实令人不齿。”
“许长老执掌广龙堂,夙夜忧叹,呕心沥血,方有今日之盛。诸位不知沾了多少好处,如今竟想借机挑逗我和许长老内斗,以此来倒许长老,夺回广龙堂的控制权。如此险恶用心,当真可诛。若真如此,我玄清宗以后,何人敢立功,何人敢出类拔萃,岂不要成了庸才和坏人的集中营么?”
君无邪狂开地图炮,将一众憋着劲儿听他申诉的人们,全炸晕了。
“这,这,这他马是姓君的疯了,还是老子疯了。”
不知多少人在脑害中回荡起这个念想。
察觉到君无邪被许易要挟的人不少,可再是要挟,也断断不能到这种程度啊,君无邪莫不是被姓许的夺舍了?
众人想不通,只因他们不是君无邪,更不知君无邪遭受了何等样的痛苦。
源印珠禁制一发,能将三圣子如此猛人,疼得灵魂溃散,肉身成泥,这种折磨又岂是血肉之躯能抗住的。
才一个回合,君无邪就崩溃了,哭天喊地地屈服了。
相比源印珠发时的恐怖,执法殿的那些恐怖刑法,简直就是痒痒挠、毛毛雨了。
目下,在君无邪看来,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还远不能让自己远离那恐怖的刑罚。
他打算超额完成任务,不仅要自己把自己挖的坑埋了,还轰轰烈烈怼众长老一番。
这一波闹过后,说不定那该死的魔头,还会记自己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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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章 开学了
乱了,全乱了,一众憋着劲儿要替君无邪伸冤的正义使者们,自己被苦主怼了个满脸花。
场中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一时间,竟陷入了死寂。
赤火真人暗暗感叹,“宗门不幸,出此妖孽,今后自己可不能常和那家伙来往了,说不准有朝一日也得被拐带成君无邪这般模样。”
满场的人,在无声无息中散了个干净,连赤火真人都进殿去了,留下君无邪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猛地又想起什么,急火火地离开了。
君无邪急着赶去向许易汇报他的光辉战绩,许易却早就离开玄清宗了。
临离开之前,他去了趟功法楼,取了晋升长老后必定会赐予的隐经,又用令牌中几乎从没用过的功勋点,兑换了三本颇为高深的以数术为根基的功法。
次日一早,许易回到了广龙堂,便开始翻阅那三本功法,有数术为基,他掌握得很快。
但觉三门功法虽妙,却远不及浑天剑。
看来赤火真人说的不错,灵根期内,修得四道域源的功法,已是顶尖神功,多求无益。
想通此节后,许易便不再执着于功法,开始单纯地研究三本功法中涉及的数术问题,以及由此推出的延伸性问题。
这种探究,完全是出于一种学者对知识的热爱,极为纯粹。
探究数术奥妙的同时,许易并未忘记大事,对他而言,修习隐经,服用元丹继续淬炼身体,才是正途。
许易招呼来荒祖,吩咐一番,便又开始闭关了。
花了近一日的工夫,许易将隐经翻来覆去,通读了十余遍,越读越觉得人之身体有大玄妙,若非前人探究,今人恐怕如坠迷雾,哪里能这般容易一窥堂奥。
当下,许易按照隐经的秘法,开始修炼,气血在周身游走,很快汇聚成滚滚热流,朝二道龙门开通时已炼化三十六道隐窍汇聚而去。
气血才游穿过三十六道隐窍中的最后一窍“多伦窍”,直朝天门穴涌进,下一瞬“空明窍”竟自动打开。
许易震惊不已,隐经上说的明白,每突破一窍少则十余日,多则数月,可他竟在呼吸之间,就开辟了“空明窍”。
他压下欢喜和探究的,继续搬运着气血,朝下一道隐窍“三仙窍”涌去。
气血才到,三仙窍竟也自动打开了,清楚明白地出现在他的感知之内。
一口气,许易的气血轰出了十三道隐窍,忽的,体内传来一阵疲乏到极致的空虚,随即,剧烈的痛苦传来。
许易不得不暂时停止冲击,气血方散开,剧痛随即消失。
许易仔细体察一遍周身内外,并未发现异状,心中着实好奇。
当即,他再度运转隐经上的法门,凝聚气血,打算冲击隐窍。
岂料,气血才凝聚,那股剧痛又传来了。
许易忽的,记起一事,按隐经所言,冲开一处隐窍后,便要立即服用元丹,淬炼肉身。
当下,许易抓出一把丹药,稍稍数了下,计有一百枚左右,直接一口吞了。
顿时,爆裂的暖流在他周身经络肆掠,如沸水滚过血管,周身俱颤,白气蒙蒙,大量的污杂,从他皮肤外溢出。
按赤火真人所言,灵根一层修士每日服用元丹的极限,也不过百枚左右,而且还得是分批量服用,一次最多三十余枚。
许易一次便吞下了近百枚,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他服用过元丹,已知道其药性如何。
按他如今的状况,百枚的量,足以轻松承受,他迫切想要弄清楚的是,自己一日之内服用元丹数量的极限在哪里。
许易一连服用了五次,每次都在百枚左右,当身体传来一股剧烈的空乏时,许易知道他每日服用元丹的极限数量,已经测出来了。
因为这种空乏的感觉,和他当初在培灵大圆满时每日服用元丹到极限时传来的感觉一般无二。
许易歇息了一会儿,待精力稍复,便又想接着修炼隐经,岂料,气血才聚起,那股剧痛的感觉,又传来了。
许易意识到,恐怕这就是所谓的颈期,除非将元丹服用完毕,淬体的进度,跟上隐窍开辟的速度,否则,这隐经是修行不下去的。
无奈,许易只好停止修炼隐经。
他心中没有不甘,只有欢喜,如此进度,已是神速。
他仔细思索一番,出现这种奇效,恐怕还是得益于二道龙门的开辟。
他隐约觉得自己在冲击二道龙门时,那股可怕力道,已经将周身的隐窍冲开得差不多了,只是祭炼隐窍的功法,只有那三十六道隐窍。
所以,不知道那剩下的隐窍的存在。
如今得了隐经,按照隐经的办法,冲击其余的隐窍,说是冲击,其实不过是打开一扇已经被去了锁虚掩的大门而已。
否则,根本不可能这般顺利。
当然,这只是许易自以为的解释,能完美地解释目下的诡异状况。
足足花了近二十天,许易服下了一万余元丹,身体表面终于没有杂质再排出了。
许易意识到,淬体的进度,应该已经跟上隐窍开辟的速度了。
当下,他调集气血,果真再没传来那股要命的剧痛。
于是,他又开始冲击隐窍。
这次一连打开了足有七道隐窍,当有空虚感传来时,许易赶忙散去了气血,停止了冲击。
他知道若不立即停止,再冲击下去,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剧痛,必定会紧随而至。
如是又过了近两个月,许易总计打开了二十六道隐窍,忽的,怀中久未有动静的灰质徽章竟闪现一道光晕。
许易意识到可能是金丹学府开班的消息确定了。
果然,他将念头沉入灰质徽章,立时有字显现,正是金丹学府开建的消息。
要他在七日之内,赶到博郯城,那里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接引。
许易当即取出如意珠,联系起了孔启,过了近一个时辰,才获得孔启的回复。
孔启的回复很简短,要他按照徽章上的消息行事,一切按规矩办,就错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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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章 荒幸福
不待许易回复,孔启那边便中断了联系。
孔启的腔调和态度变了,许易能清晰地察觉出来。
他知道非是孔启对自己有了看法,而是孔启自己的地位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即便是许易没有过多地关注金丹学府的消息,但不可避免的,金丹学府名额掀起的热度,还是灼到了他。
连远在宗门的赤火真人,都知道一个金丹学府的名额,已经突破百万元丹之巨。
这是何等可怖的热量。
金丹学会的火热,在预料之中,许易只是没想到金丹会能将自己和各大势力的结合,调理得如此成功。
金丹会华丽转身,成功站到了台前,似孔启那般的老牌传教者,鸡犬升天,也在情理之中。
故妻贵易友,这是常理,何况他许某人并算不上孔启的朋友。
孔启眼光高了,不再重视他,这也是人之常情。
行将离开,但广龙堂的这一摊子,他必须料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