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闭上眼睛,似在感应。
片刻后睁开眼睛,点点头。
在他的感应中,里面的确有人。
而且气机熟悉,正是郑琪!
冷如霜转身想要离开,可又忽然顿住脚步,咬牙切齿地说道:"伤我妹妹,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数。"
甄安静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想打一场吗?"
一边说着,一边捏起拳头。
关节响动。
喀哒喀哒。
冷如霜嘴角抽搐。
打?
刚才姐妹
联手都打不过,更不要说现在了。
她冷哼一声,纵身掠入风雪中。
片刻后,不见踪影。
"好了。"
陈遇拍拍手,目光转向那个小木屋。
甄安静深吸一口气,也看向小木屋。
表情复杂。
陈遇轻声道:"你进去吧。"
甄安静问道:"你呢?"
陈遇耸耸肩:"你来处理。"
甄安静想了一下,点头:"好。"
说完,迈步往木屋走去。
简陋小木屋,挡不住严寒侵蚀。
里面有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女人。
原本打扮得很娇艳,很富贵。
可是现在却狼狈不堪。
正是从郑家别墅区内逃出来后,不知所踪的郑琪。
此时的她,衣服单薄,蜷缩在角落里,像只毛毛虫,而且瑟瑟发抖。
"可恶……"
"该死……"
"混账……"
她嘴里不停冒出谩骂的话语。
可是说着说着,鼻涕又忍不住流出来。
她想吸回去。
谁知道鼻涕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严寒冻结了。
沾在皮肤上,很难受。
她只能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把鼻涕给硬扯下来。
扯多了,鼻子部位有一阵阵火辣的疼痛,令她痛苦不堪,更令她想要发狂。
两天了。
她来到这里整整两天了。
当初她跟随外姓大宗师逃离别墅区。
突然有个女人拦路,一击就把身边的大宗师保镖轰杀。
接着她就被带到这里,饱受严寒折磨。
没喝过水,没吃过东西。
又冷又饿。
从小养尊处优的她,何曾受过这种苦难?
"呜呜……呜呜……爸……爷爷……快来救我啊……"
"……来救我……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杀掉啊……我好难受……"
她一边哆嗦,一边抽泣。
可是不敢流泪。
如果泪水流出来的话,会很快结冰。
到时候连眼睛都要遭殃。
她难受到要发疯。
思绪回响。
飘到一个星期以前。
那是的她,何等风光?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杀谁就杀谁。
无忧无虑,多么美好。
可是现在都变了
。
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是——
"那个叫陈遇的家伙!"
"还有跟在他身边的两个"biao zi"女人!"
"尤其是这次跟陈遇前来的那个贱货!"
她恨得咬牙切齿。
自己不就是让人杀了她的全家吗?干嘛那么疯狂?
还从江南追到河西来,简直是疯子!
更何况,明明是他们先招惹自己的。
自己只是报复而已,又没有错。
以前在河西,自己也是想杀谁就杀谁啊。
郑琪委屈不已。
鼻子抽了抽,想哭了。
这时——
"吱呀。"
房门被打开。
郑琪满怀希望地抬头。
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吗?
但——
"是你?"
郑琪瞳孔收缩,浮现出无比惊恐的表情。
她尖叫道:"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郑琪嘭一声关上了门,站在她面前。
"当然会是我。当你让人杀我全家时,就注定了是我。我怀揣着满腔的恨意,来找你复仇了。"
郑琪惊慌地蹬脚,想要往后退。
可她已经在角落里,退不了。
"为什么?我爸呢?我爷爷呢?他们为什么不来救我?"
"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死了。"
甄安静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残酷的话语。
郑琪哭嚎道:"不可能!我爷爷那么厉害,怎么会死?"
甄安静深吸一口气:"不相信的话,我可以送你去见他们。"
"不——不要!"
"呵呵。"
甄安静凄然一笑。
"当初你拿枪口对准我,让人杀我全家时,有没有想过今天?"
郑琪跳起来,疯狂地叫道:"我就杀了你全家而已,你也杀了我全家啊,我家里人还比你家多呢。大家扯平了,你凭什么再杀我?"
"凭什么?"
甄安静的眼中蒙上一层火红。
这是愤怒到极致的体现。
太上七情篇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
散发出无比强大的压迫力。
甄安静低吼道:"因为我想让你死,这个理由够不够?"
"不够!""
"不够也得够!"
甄安静一步踏出。
无比愤怒的一拳,嘭地轰击在郑琪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