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遇惊讶地看向她,她始终笑脸以对。
在印象中,王奕可是个大胆又果敢的女孩子没有错,但也温婉羞涩。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强势?
看到陈遇的错愕表情,王奕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从不掩嘴,甚至不在乎露出牙齿,从来是以最真实的姿态面对他人,自信的同时彰显别样的纯真。
话说——在遥远的从前,还在读书的时候,陈遇曾坐在教室的后排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引,心神摇曳。
可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
恍如隔世!
陈遇轻声叹息道:“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并不是来玩的。”
王奕可眨眨眼睛:“你看得出来?”
“你下了很大决心对不对?眼中满是坚毅,以及不允许自己退缩的强硬。”
王奕可沉默了,低下脑袋,表情在变幻,不知想些什么。
陈遇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奕可黯然摇头:“什么也没有发生,除了你之外,其它事情都和以前一样的。”
“……”
听了这句话,陈遇知道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可既然她不愿意说,自己也立场去询问,便直接说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需要帮忙的我,我会帮你。”
这是他可以给这个女孩的承诺,再多的话,他难以给予。
王奕可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当真?”
“嗯。”陈遇斩钉截铁地点头。
“那——”
她拖长的音调,似乎在卖弄什么。
陈遇被她这孩子气的行为弄笑了。
半晌后,她卖弄够了,直接说道:“陪我去喝酒。”
“……”
“怎么,不愿意?”
“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喝酒?”
“谁说女孩子就不能喝酒的?我不管,你刚才说了要帮我的,难道想出尔反尔?”
陈遇无语道:“喝酒也算帮忙吗?”
“当然算。”她大声说道,“帮忙陪我。”
那双眼睛明亮又清澈,坚定中透露不凡的决心。
她总是倔强,和以前一样,为了陈遇不惜和家里面闹翻,像一头牛,非要往墙壁撞去,哪怕伤痕累累也不愿回头。
“你想反悔吗?”
王奕可盯着陈遇。
陈遇无奈。
“等一下。”
折回别墅。
客厅空荡荡的,不见小哑踪影。
陈遇哑然失笑,目光看向窗帘处。
“出来吧,我又不会骂你。”
小哑从窗帘后面伸出一颗小脑袋,眨眨眼睛,表情仿佛在说“你真的不会骂我?”
看到这副表情,陈遇即便想骂也下不去口了,只能走过去用细微的力道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要出去一趟,回来后你要原原本本跟我交代清楚,知道吗?”
陈遇故作严厉状。
小哑吐了吐舌头,模样乖巧。
陈遇再敲了她一下,转身出门。
外面。
穿白色清爽t恤搭配白纱短裙的少女盈盈而立,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
“可以了吗?”
“嗯,你想去哪里喝酒?”
陈遇的语气大有舍命陪君子之意。
王奕可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忽然明亮。
“你开车,我指路。”
“好。”
陈遇点头,走向旁边停着的银色跑车。
这是陈遇回来入住后,洪彪在第一时间让人送过来的东西。
王奕可坐到副驾驶座上,心情似乎很不错,连眼睛深处的那一抹忧伤也淡薄了些。
“gogogo!”
她兴奋地喊着,在副座上指点江山。
陈遇无奈,踩下油门。
车子疾驰而出,一路穿行,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在王奕可的一声令下,停住。
下车。
陈遇伫立在大门前,抬头看着那个霓虹绚烂,闪烁着五彩光芒的招牌,心情复杂。
招牌上有一行大字——帝豪Ktv。
一切开始的地方!
陈遇的心绪飘回到了转世重生的时候。
他一怒之下与姑妈一家划清界限,然后碰到从小到大的朋友李焕华。李焕华与吴家大少联手布局,设下鸿门宴,邀请陈遇前来帝豪Ktv。那一次,在包厢中,陈遇与王奕可在今生第一次见面。那一晚,陈遇杀吴家大少,杀李焕华,救下王奕可,算是结下了不解之缘。
帝豪Ktv,便是两人缘分开始的地方,如今也要在这里迎来结局吗?亦或者……迈向一个新的开始?
王奕可轻声问道:“还记得这里吗?”
陈遇点头:“没忘记过。”
“那时候没听见你唱歌。”
“我不会唱。”
“也对,你那么古板。”
王奕可似乎特别高兴,说话的时候眉毛都弯下来了,像月牙一样。
她说道:“既然你不唱,那听我唱怎么样?”
陈遇只是点头:“好。”
两人结伴进去。
王奕可欢喜地来到前台。
“要一个小包厢。”
“抱歉客人,今晚这里已经被人包场了。”
前台的服务员弯腰致歉。
王奕可的身体僵住了,笑容逐渐褪去。
“包场……了?”
声音有些变形。
服务员无奈地说道:“没错,很抱歉打扰了您的兴致,可今晚实在是不方便,还是请您下次再光临吧。”
王奕可的脸色变得雪白,眼中掠过一丝痛苦,双拳还紧紧攥着,长长的指甲刺入皮肉里了都没有知觉。
看上去很失望,很痛苦,很悲伤。
陈遇望着她的背影,深深皱起眉头。
只是订不到包厢而已,用不着流露出这种类似于绝望的情绪吧?
难道真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陈遇迈步走过去。
听到了脚步声,王奕可背对陈遇胡乱用衣袖抹了几下脸,然后回头。
眼眶红润,脸色微白。
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哈哈,包厢没有了,我们……”
话没有说完,陈遇已经来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交给我。”
第393章 包厢
陈遇在说出那三个字后,便与她擦肩而过,来到台前。
只剩下那个轻淡又温柔的声音在王奕可的耳边回荡再回荡,像是透入了她的灵魂里。
这一瞬间,泪水再也压制不住,夺眶而出。
她双手交错成拳头形状摁在自己的心房之前,又哭又笑,但无声无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生怕被那个男人听到。
那副样子,是欢喜,还是悲伤?
另一边,陈遇站在了台前。
服务员弯腰致歉,无奈地说道:“抱歉先生,我们今晚真的被包场了。”
陈遇淡淡问道:“谁包的场?”
“是信哥。”
服务员的态度很恭敬,看来这个信哥是位大人物啊。
陈遇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不认识这号人,也就懒得问那么多,随手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