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郑风召集了江州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宣布自己对江州的主权,让全部人都听从他的命令。
洪爷不服,被他打得半身残废,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谭剑出手,凭借你教授他的秘法打伤了郑风,可那名大宗师出手,将他擒住,抓回去严刑拷问,想问出秘法据为己有。
“至于我嘛……”
说到自己时,钟昶苦涩地闭上眼睛。
“同为大宗师,却不能在对方面前坚持到三分钟,若非那人忌惮我狗急跳墙,恐怕我连来这里见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遇听着,面无表情,眼睛却悄然眯起,寒光在里面流转,杀意盎然。
“那小哑呢?”
他想起了当初托付给洪彪和谭剑抚养的那个小女孩,自己当初教授给她“日月星三光引气法”,若被那群焚香门的人发现,肯定也不会放过她的吧?
想到这里,陈遇有些着急。
钟昶苦笑道:“自从谭剑被抓后,小哑便隐藏起来,寻找机会袭杀郑风。”
“胡闹!”陈遇板下脸来,“她一个小屁孩,去袭击一个有大宗师保护的巅峰小宗师?这不是找死吗?”
“陈爷你有所不知,小哑在前段时间已经踏入小宗师境界,而且练成了极其灵活多变的身法,像一条滑溜的小泥鳅,难以被抓住。自谭剑被抓到我来找你,一共六天时间里,她袭击了郑风二十三次,虽然都失败了,但总算能安然逃脱。”
陈遇讶然:“她?那个脏兮兮的哑巴小姑娘也是小宗师了?”
“没错。”
“哈哈,我以为她还要再修炼几个月才有结果呢,看来我的眼光不错嘛,她的确有几分习武的天赋。”
陈遇畅快大笑,突然有些想念那个不会说话,却十分执着的小姑娘。
钟昶哭丧着脸:“陈爷,你还有心思笑。”
“好,我不笑。”陈遇收敛起了笑容,严肃道,“你在这里等一下。”
“您要去哪?”
“隔壁房间,道个别。”
陈遇走了出去,推开隔壁房间的门。
叶知义伫立在窗口处抽烟,沐知行趴在桌子上,眼神呆呆地看着在床上盘膝而坐却始终未醒的两人。
陈遇走到她面前,敲了敲桌子。
沐青鱼昂起头:“什么事?”
“道别,我有事要暂时离开一趟。”
她皱起眉头:“又要走?”
陈遇沉声道:“很重要。”
沐青鱼抿起嘴唇,片刻后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走吧走吧,知道你是大忙人。”
陈遇苦笑道:“真的很重要,我不赶去的话,有人会死的。”
“那你还不赶紧去?”沐青鱼瞪圆了眼睛,“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能理解的,难道你想让今天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吗?”
陈遇犹豫了一下,手掌一翻,那块压垮了整座天南山的镇字符玉佩出现。
陈遇递给她。
她皱起眉头:“怎么又给我吊饰,我不是戴着一个了吗?”
他指的是陈遇之前送给她的那个用七块灵石炼制而成的吊坠。
陈遇很认真地说道:“我怕不保险,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你用吊坠狠狠敲击这块玉佩。我敢保证,就算杜天武重生,也伤不了你。”
沐青鱼眨眨眼睛:“真这么神奇?”
“就是这么神奇。”
“好吧,我收下了,你赶紧走吧。”
沐青鱼随手抓过玉佩,挥挥手,示意陈遇赶紧离开。
陈遇折回刚才的房间,朝钟昶撇了撇下巴:“走吧。”
“去哪?”
“回江州!”
这三个字,陈遇说得十分沉重,可钟昶听了差点跳起来,喜悦万分。
两人下了楼,来到前台处,老板又趴在台上打哈欠。
陈遇问道:“老板,有车吗?”
老板瞅了他一眼:“面包车算不算?”
“算,我要了。”
“哈?你要了?你要了我开什……客官您稍等一下,我马上给您拿钥匙去。”
本来慷慨激昂的词汇在陈遇掏出两沓厚厚的钞票后戛然而止,变得恭恭又敬敬。
这让陈遇不由感慨:“我终于明白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钱了,有钱真的好办事啊,看来我当初在纳戒中存下几百万现金的举动真是英明无比啊。”
老板很快把车钥匙放到陈遇面前,当然也不忘记把那两沓大钞不着痕迹地揣入口袋里。
陈遇开走了面包车,搭着钟昶往江州方向开去。
天南山区域距离江州并不算太远,大概四个小时就到了。
陈遇的手掌紧紧捏着方向盘,呢喃道:“小哑啊小哑,你可不要做傻事啊,要等我啊。”
可他不知道的是,原本又黑又瘦的丑小鸭变成了青涩可人的白天鹅,此时正躲在一处天台上,拿着望远镜往下瞧。
镜头里浮映出一群人,其中被簇拥在最中心的男人就是郑风,半躺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雪茄,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另外,在人群外围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白发老头,低眉善目,在优哉游哉地饮茶。
这幅场景……真是令人厌恶呢。
她摇摇头,打开脚下的一个吉他盒,从里面取出一把比她的人还要“高大威武”的狙击枪。
三下两下把狙击枪的零件组装好,轻车熟路,仿佛联系过无数次一样。然后她将狙击枪架好,眼睛凑到瞄准镜前。
一条红外线钻出,直直地对准下面藤椅上的郑风。
嘭——
枪声响彻天际!
第358章 归来
江州市一家医院的病房之内,洪彪斜躺在洁白病床上,表情苦涩。
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医生说他的双腿已废,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了。
想到这里,他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吼道:"郑风,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等陈爷回来,我要你死得苦状万分!"
声音已经有些竭斯底里了。
这时,房门响起咚咚咚的声音。
洪彪敛去狰狞神色,刚想开口,外面的人就粗鲁地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灰白,红光满面。他带着两个保镖,精神抖擞地走进来,笑眯眯地说道:"洪爷,我们又见面了。"
洪彪愤怒地盯着他:“赵天川,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你两条腿都废了,我特意来看看你,还专门带了礼物,快谢谢我吧。”
这位老当益壮的赵家家主一挥手,身后保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橘子,放到洪彪的被褥上。
洪彪看着这所谓的礼物,鼻子都快气歪了。
“我真是谢谢你全家了。”
“呵呵,不用客气。对了,我今天来除了探望你外,还想跟你谈点事情。”
洪彪怒极而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你不是屁颠屁颠地给郑王八当走狗了吗?对不起,我和狗没有共同语言。”
赵天川也不恼,让手下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慢悠悠地说道:“给谁当狗不是狗?你不也是陈遇手下的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犬吗?”
洪彪冷笑:“至少我不会当白眼狼,更不会做二五仔。”
“所以你落得如今的下场,而我还是风风光光。洪爷啊,我劝你一句,郑总挟大势而来,你挡不住的,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洪彪不屑地看着他:“那你这头禽兽可真是够良的。”
“不用激我,我不生气,我怎么会跟一个半身残废的人斤斤计较呢?我今天过来只问一句话。”
洪彪冷冷地说道:“不用问了,问了你也是自讨没趣。”
赵天川摇头叹息道:“你怎么就那么傻呢?郑总现在多强势啊,身边还有正儿八经的大宗师坐镇,一个人就能碾压我们江州的所有势力。你跟他对着干只有死路一条,跪着生,总比站着死强吧?”
“对不起,我两条腿已经废了,跪不下来。”
“洪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天川见劝说没用,声音严厉起来,表情也变得阴冷。
洪彪凛然无惧:“怕喝罚酒的话,我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倒是你,赶紧回去烧高香吧,陈爷一旦回来,你和那个郑王八都要死,而且是死得凄惨可怜!”
“陈爷?呵呵。”赵天川不屑地嗤笑起来,“陈遇已经离开了那么久,连个消息都没有,估计死在哪个旮沓角落了吧。而且就算他回来了又能怎么样?”
“郑总旁边那位老人可是真正的大宗师,强大恐怖,连钟鼎坊那个老头都无法在他手上支撑五分钟,更别说区区一个陈遇了。”
“我今天就把话扔在这里——他,陈遇,要是真敢回来耍横,照样是死路一条!”
赵天川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连他自己都感受到一阵热血沸腾。
突然——
“啪啪啪……”
外面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
赵天川皱起眉头,冷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外面偷听?”
两个保镖对望一眼,两步跨到门前,开门,想将外面偷听的人抓进来。
房门打开,露出了一道削瘦的身影,以及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庞。
那人一边鼓掌,一边说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为你鼓掌。”
然后径直走进来。
两个保镖齐齐冲来,想抓住他的双臂,可刚刚靠近,就有一股无形巨力袭来,将他们的身体狠狠击飞出去,砸在墙壁上猛喷鲜血。
而那道削瘦身影也走进了病房。
见到这身影的瞬间,洪彪露出狂喜的神情,激动地喊道:“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