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可真要多谢一下你的夸奖啊。”
一声熟悉的轻笑从旁边响起。
阮舞扭头一看。
是陈遇!
怪不得这个古怪小黑人突然改口呢。
原来如此啊。
老混球则干巴巴地笑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那么棒,夸你是应该的。”
陈遇问道:“那你夸完了没有?”
老混球使劲摇头:“没有没有,老子还有一千一万句要夸呢。”
“可惜我没时间听啊,你在心里夸就好了。”
“好的,老子肯定在心里夸你一百万遍。”
老混球的笑容很谄媚。
可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它自己才知道了。
陈遇摆摆手:“好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到玄明炉里面去吧。”
“啊?”老混球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然后大声悲号,“不要啊,老子才刚刚出来,不要回到那个又黑又暗有狭窄的鬼地方去,会闷死人的。”
“你又不是人。”
“器灵也是有尊严的!”
“哦。”
陈遇朝玄明炉一指。
炉盖飞起。
然后左手一甩。
“咻咻咻。”
三颗灵石飞出,落入玄明炉中。
老混球见到那三颗灵石,眼睛像灯泡一样,唰地亮了起来。
“嗷嗷嗷嗷——是灵石,妈妈的,是灵石!”
然后它就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跟着灵石冲进了玄明炉里。
可它刚进去——
“啪!”
炉盖闭合了。
陈遇的左手一招。
玄明炉飞了回来,进入到纳戒中。
终于把老混球给打发了。
陈遇转身看向阮舞,说道:“走吧,回去。”
阮舞轻轻点头:“嗯。不过我不想用飞的。”
“嗯?不用飞的怎么回去?”
“我们走回去吧。”
阮舞提出了这个建议,脸上充满了期待。
陈遇也不好打击她,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两人并肩而行,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
路上。
“你把他们都解决了吗?”
“嗯,一个不剩。”
两人正在对话。
阮舞听到这个回答后,有些沉默。
“…”
“你心有不忍?”
阮舞摇头:“怎么会呢?我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你不杀掉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杀掉我们。即便放过了他们,他们以后也会回来报复。所以——我觉得你做得很对。”
“那你怎么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傻,好笨。”阮舞低下了脑袋,神色黯然,语气有些落寞地说道,“那时候,我明明已经决定要和阮家斩断所有的联系,可是…阮龙跟我说阮傲快要死掉的时候,我还是心软了。”
陈遇轻声道:“阮傲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人非草木,你心软也很正常。”
“可就是因为我的心软,险些害了你…”
阮舞又忍不住哭了。
她今天的泪水仿佛特别多。
陈遇却摇摇头,语气温柔地说道:“我并不介意。而且,这种危险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阮舞带着哭腔说道:“其实我当时真的很想你放弃我,放弃我这个笨蛋。”
“怎么可能?就算再危险十倍,我也不会放弃你这个笨蛋的。因为你再笨蛋,也是我的朋友啊。”
“…”
“你说是吧?”
阮舞深深地低下脑袋,抿着嘴唇,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道:“嗯…朋友…”
“好了,不要哭啦。”
阮舞擦了擦眼睛,有些倔强地说道:“我没哭。”
“好好好,你没哭。”
她咬着牙:“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那么笨了,以后也一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累赘一点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介意!!”
阮舞的表情很坚定。
陈遇哑然一笑。
“好,那就期待你的表现。”
“你明天就要返回江南了对吧?”
“嗯。”
陈遇收敛的笑意,点点头。
阮舞的神色有些黯然,但语气还是十分坚定地说道:“那你不会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说过——不会再成为累赘了。即便没有你在这里,我也会好好的。”
陈遇点头:“我相信你的能力,等会儿我带你去见两个人。”
阮舞疑惑地问道:“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
“那我们走快点吧。”
陈遇催促。
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慢悠悠的赶路方式,觉得这样是在浪费时间。
但阮舞不这么觉得。
她说道:“不要,我觉得这样慢慢走,挺好的。”
“…”
“我坚持。”
她强调了一遍。
“好吧。”
陈遇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可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她的坚持。
阮舞望着他的侧脸,眼中浮现出无限的温柔。
可以的话,她想一直这么走下去——永远!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傍晚时分。
他们回到了中州武道学院之内。
看门的守卫看到了阮舞肩膀上的血渍,皱着眉头上前询问情况。
但被阮舞以【切磋受伤】为理由搪塞过去了。
她现在也是武者了,切磋受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涂抹了药粉之后,伤口已经快痊愈了,没什么大碍。
大门守卫也没有追问太多,放他们进去了。
两人穿过半个学院,回到那栋三层小楼。
阮舞受不了浑身脏污,跑去洗澡了。
陈遇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刚想盘膝调养状态,忽然感应到了什么,扭头看向阳台位置。
“啪。”
阳台的推拉门打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正是这座中州武道学院的校长——驼背老人杨远山。
“呦。”
杨老头一进来就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陈遇的额头上倒是冒起了几条黑线,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可是擅闯私宅。”
杨老头笑嘻嘻地说道:“老头子是这里的校长,学院之内,都是老头子的私人地盘,何来擅闯私宅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