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这是误会……"
"误会?赵家的人说出那种话来羞辱我的时候,要把我抓回去那样的对待的时候,你为什么可以那么绝情啊?"
之前的种种在脑海中翻滚着。
像烈火一样,焚烧着阮舞的心。
阮傲的嘴唇发白,拼命辩解:
"我……我那是计谋。我打算先让他们带你回去,解了阮家的危机,再把你救回来的。"
"是吗?"
阮舞脸上露出凄凉的笑容。
这种话,谁信?
阮傲却使劲点头。
"就是这样!我没有骗你,我可是你的父亲啊!"
"……"
"就当我这个父亲求你,快点让他住手。难道你真的想让他杀掉你的亲生父亲吗?"
阮舞的身体轻轻一晃。
亲生父亲……
这个词语落在她的耳朵里,为何如此陌生?
"你真的是我的父亲么……"
阮舞轻声呢喃着。
阮傲一咬牙。
"小舞,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 噗咚一声朝阮舞的方向跪了下去。
为了活命,他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阮舞旁边。
古荧露出了无比鄙夷的眼神。
那个跟班撇撇嘴,也是充满了不屑。
巡城武卫则摇了摇头。
"真是丑态毕露啊。"
阮舞的眼泪更泛滥了,身体在轻轻颤抖着。
她该怎么办?
她曾经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绝情。
可是——身体里面的血脉却是源自于对方。
该怎么办啊?
阮舞无助地看向陈遇。
"唉。"
陈遇叹了口气,然后轻声道:
"我尊重你的选择。"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在阮舞耳边响起。
阮傲闻言,心中狂喜。
他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性格——心软!
只要他再卖力点,阮舞一定下不了狠心。
于是他更竭斯底里地喊道:
"小舞啊,不要忘了,当初你妈去世了,我立马就把你接了回来。你忘记了吗?我们身上的血脉是相连的,我是你的父亲。算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啦。"
说着,竟然真要磕头。
围墙那边。
古荧捂住了眼睛,已经不想再看了。
再下去的话,她觉得自己会吐出来。
那个巡城武卫的额头上也冒出一道道黑线。
妈的,在自己的辖区内出现这种人物,真是丢人啊。
阮舞有些不知所措了,再次看向陈遇。
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陈遇缓缓说道:
"我说过——我尊重你的决定。"
"那……"
阮舞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
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饶他一命?"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陈遇点点头。
"可以。"
听到这两个字。
阮傲将脑袋抵在地上,心中却忍不住欢呼。
为自己的智慧而欢呼。
不就是狼狈点吗?不就是丢点脸面吗?
都不重要!
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活下来,就拥有无穷的希望。
这份仇,这份恨,总有一天能够洗涮。
这就是所谓的君子报仇啊!
这时,陈遇轻声开口了。
"你是不是在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句话对谁说的,不必多说。
阮傲身体一颤,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我没有……"
"有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陈遇摇摇头,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满不在乎。
"只不过——"
他又话音一转,指着阮傲。
"只、只不过什么?"
"我想纠正你一下,你不是君子,而是一个chìluǒ裸的小人。哦不,是小人中的小人。"
"……"
在陈遇看不见的地方,阮傲紧紧地攥住拳头。
手指甲插入皮肉里,鲜血都流出来了。
但他的脸上却是一副谄媚的笑容。
"您……您说的是,我只是一个小人。您也没必要杀我一个小人脏手是吧?"
陈遇点头。
"没错,杀你的确脏手。"
"对对对,所以你还是不要杀我了。"
说着,阮傲低下头去。
眼神晦涩。
(小人又怎么样?只要能活下去,老子不做人了都可以!这份仇怨,老子总有一天要清算。到时候,今日的侮辱老子百倍奉还!)
可就在他心思泛滥之时。
陈遇语气一变。
"不过——"
"不过什么?"
阮傲惊了一下,抬起头来,又换上了卑微的笑脸。
陈遇看着那张无比虚伪的脸,表情冷漠。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的一身修为——我要了。"
此话一出,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
阮傲脸色大变。
"你!"
话还没说完,陈遇就屈指一弹。
指劲飞出。
凌厉破空而来。
阮傲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用左掌猛地一拍地面。
"嘭!"
地面炸裂。
他借助反冲力腾跃而起,堪堪避过了指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