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般,这位金光圣母对公明道友已是到了热浪之境,但公明道友对金光圣母,却只是在好感之境。”
月老用仙识偷偷看了眼自己袖中的玉符,生怕自己说错了这几个境界。
随后,月老缓声道:
“这是一种情感大道修行上的落差,在姻缘关系中很常见,用我姻缘殿的习惯,称之为‘情感强弱势变化’。
当然,简单来说,是一方单相思,一方无牵[灰太狼]挂。”
赵大爷不由缓缓点头。
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不明觉厉,但确实很有道理的样子。
当下,月老按那玉符上记着的话语,一句一句的扯了起来。
赵公明在旁听得双眼渐渐放光,李长寿想开口说话,都被赵公明摁住,让他暂时别打岔。
那枚玉符,是月老回返姻缘殿时,一位童子奉上的,说是昨日有位陌生的天将送来。
月老打开看了两眼,便知这是水神给他准备的‘答案’。
月老话不过十数句,赵公明已是恍然大悟状。
“按月老的意思,是贫道去正面面对金光师妹,与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不错,这是最基本的解决之法,”月老沉声道,“一味躲避解决不了问题,一刀斩下也有可能错失自身姻缘。”
“嗨,”赵公明笑道,“吾道不孤,有长庚矣!
何必再找什么姻缘?”
李长寿禁不住额头挂了几道黑线……
月老忙道:“道友可不要这般想,好友知己是一回事,伴侣夫妻又是另一回事。
正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并济也是一条大道。
道友乃先天生灵,本无繁衍之事,故无自身之欲,与后天生灵天生就有伴侣之需自不相同。
但生灵不分先后,尽有道心空缺,道友自先天诞生时便分为男子,这也是注定了命中会遇到这般一佳人。”
一旁李长寿顿时笑眯了眼。
这一段纯属月老自由发挥,也颇有水平。
赵公明抚须沉吟,问:“那,我试着,跟金光妹子相处相处?”
李长寿道:“此事还是由老哥你自行斟酌,旁人插不上嘴。”
“可这该怎么办?”
赵公明不由起身走了两步,叹道:“你们有所不知,每次贫道想与金光师妹说话,她都是用那种热切的眼神注视着贫道。
唉,贫道当真是没这般心思,但又不忍伤她心神,狠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李长寿和月老对视一眼,问道:“月老,此地可有金光圣母的姻缘泥塑?”
“这个,”月老扶须沉吟,“先天生灵不入姻缘殿,也不知金光圣母跟脚如何,不过公明道友在此地并无泥塑,故这段姻缘归不得小神管。”
赵公明顿时一阵发愁,“这事该如何才得圆满?”
“不如写封信吧,”李长寿笑着给了提议,“老哥你将自己想说的话写在信中,然后托人转交过去。
这般既可仔细斟酌,又可不去直接面对,还能让她冷静下来,仔细思索。”
“写信?”
赵公明眨眨眼,随后一拍大腿,赞道:
“还是老弟你主意多!
走走,咱们这就去你海神庙,琢磨琢磨这封信信该如何写!”
当下,赵公明拉着李长寿,匆匆辞别月老,朝姻缘殿大门而去。
临走之前,赵公明突然问了句:“老弟,你的姻缘按理都在这,来都来了,何不带老哥去看看?”
李长寿连忙传声:“老哥又忘了,我几个名号不能混淆。”
“也对,”赵公明倒也没坚持,与李长寿一同飞往南天门处。
刚才那一瞬,李长寿的冷汗都了冒出来……
赶去南天门时,李长寿故意放慢云速,笑着问出了,这次邀赵公明来天庭一游的目的。
“老哥,你看这天庭如何?”
赵公明点点头,赞道:“灵气充沛,大道有踪,说是修行圣地也不为过。”
但赵公明话音一转,又摇头道:“只可惜,天道之力太浓厚,总让人觉得有些别扭且不舒适,感觉一言一行都有天道监管,颇不爽利。”
李长寿笑道:“天道至公无私,监管又有何妨?”
“大概是咱平日里逍遥自在惯了,”赵公明看着这还有些荒芜的天庭,各处云蒸霞蔚,随处奇山丽景。
赵公明负手而笑,道:“我不慕天庭之功德,自不愿被天庭所辖管,更不愿有什么君臣之道。
修道为何?
先长生,后逍遥,寻的是无拘无束,为的是念头无阻,不然何以求得超脱,又何以寻至真我?”
李长寿赞道:“老哥之言,令人深思。”
此时南天门已是在望,赵公明突然嘿嘿一笑,身上那份高手气质瞬间消失无踪。
“走,先去你海神庙写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