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展露出浑身正气,定声道:“可是需属下出手?”
李长寿:……
之前还是奴家家,现在又自称属下了。
啧,善变的女狠人。
“不可,”李长寿道,“你在那边还有更重要之事要做,且藏好身形,静待时机。
你便将你对金蝉的了解尽数说来,我也好多几分把握。”
“是,”文净道人答应一声,开始在大法师面前走来走去。
她昂首挺胸、显露身段,又故意轻吟几声,流露出自己成熟知性的一面,每个动作、每个表情、每个眼神,都有细细地考量。
但总让李长寿有种……【李莫愁强扮小龙女】的既视感。
不多时,她轻启朱唇,柔声道:“依属下之见……”
李长寿和大法师不由凝神倾听状。
“嗯……”
文净道人对李长寿眨眨眼,传声问:“是要对付那个六翅的金蝉吗,海神大人?”
李长寿脚下一滑,差点就躺地上了。
“是,赶紧的!”李长寿咬牙传声。
文净道人眨眨眼,再次踱步而行,沉吟少许,最终蹦出两个不会犯错的字眼:
“很难。”
海神庙内堂安静了几个瞬息,大法师和李长寿额头挂满黑线。
文净道人侧过身去,抿唇闭眼,恨不得打她自己两拳。
平日里的智计百出、狠辣狡诈去哪了!
该发挥的时候,完全挤不出半点!
“说的颇有道理,”李长寿笑道,“那文净,你可知金蝉子洞府在何处,有什么弱点?”
文净连忙补救,道:
“金蝉子洞府应是在灵山附近,属下与他交集不深,并未探过。
若说弱点,也是难寻。
像我与他这般先天生灵、鸿蒙化生,能躲过这般多灾祸活到今日,都是有几分保命的手段,这般手段也不会显于人前。
不过,属下刚刚算计了他一把,在海神大人让属下接应他离开后,暗中夺了他两缕元神。
为了让他不多起疑,当着他的面毁掉了一缕元神,让他伤上加伤,少给大人您添乱。
这里……还有一缕。”
文净道人柔荑轻摇,一缕血气在指尖萦绕,凝成了一只小小的血蝉。
李长寿对文净道人投来赞赏的目光,笑道:“你做事,果真能让我……和大法师放心。”
侧旁,大法师含笑点头。
虽然总有种‘你们玩心机的手大真脏’的吐槽冲动,但这时,他只要保持微笑就足够了。
李长寿甩了甩拂尘,这血蝉飘到了大法师面前。
“大法师,此物可有用?”
“无甚大用,”大法师笑道,“想知他在何处并不难,此物不如留在文净那。”
“是,”李长寿恭敬地应了声,将血蝉还给……
呃,蚊呢?
看着留在原地的那一缕残影,李长寿头顶冒出了几个问号。
大法师对着堂外抬了抬下巴,李长寿扭头看去,却见文净道人又跑去了门外,探了个头看向这边,整个人都莫名有些……荡漾。
莫非是【啊,大法师他喊我名字了】这种?
李长寿传声叹道:“过来商量正事了,你总往外跑作甚?”
“嗡~”
“说话。”
“布拉布拉布拉~”
李长寿默默地在袖中摸出了一只卷轴,直接扔了出去,呵斥道:
“好好冷静一下。”
大法师不由奇道:“那是何物?”
李长寿笑道:“那是弟子一点画作,试试能否让她恢复正常。”
“哦?”
大法师顿时来了……
“大法师,这个不宜来兴致,”李长寿连忙堵住大法师的话头。
门外传来几声嗤嗤的响动,却是那幅图被文净道人撕成碎屑。
少顷,文净道人飘了回来,虽然还是有些故作娇花,且不敢直视大法师,但正常交流已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