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敖乙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般场面,李长寿的传声及时到了他耳中。
“来后堂吧,大法师也在此地,莫要失了礼数。”
大法师?
敖乙不由紧张了起来,看了几眼自身打扮,这才赶去后堂之中,见到了正坐在那喝茶的青年道者,以及在旁站着的……
李长寿。
敖乙甚至忘了先对大法师行礼,而是错愕地道了句:
“教主哥哥,你怎么就……跑出来了?”
李长寿瞪了敖乙一眼,后者立刻反应了过来,向前对大法师做道揖行礼,口称:“道门弟子敖乙拜见大法师!”
“善,”大法师含笑点头,并未多说。
李长寿也知大法师不想增因果,便主动向前,自袖中取出了一只卷轴,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这次西海之事,你提前做了应对,算是不错。
敖乙,你现在也是个成熟的龙太子了,在天庭有神位,也洗清了自身业障,截教之中也算立稳了跟脚。
今日,我将此篇经文传与你,望你自其中好生领悟,戒骄戒躁。
你心有扶龙之志,他日定会冲天而起,后面无论龙族经历什么,你都要以此经为鉴。
可记得了?”
敖乙答应一声:“乙明白!”
随后便双手向前,将那卷轴捧了过来,见其外也没什么字眼,顿时有些好奇。
一旁大法师也朝着这经文打量了两眼,并未多问多说,只是含笑看着。
李长寿又沉吟了几声,面色有些严肃。
敖乙低声道:“教主哥哥,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此事还未定下,”李长寿道,“玉帝陛下有意在十二年后举办蟠桃宴,邀四海龙王入天庭赴宴。
此间也有深意,你且细细思量,此事可禀告东海龙王,但切记不可对外声张。”
“哥哥放心!”敖乙答应一声,看着手中的经文,心底已开始斟酌此事。
李长寿故意省去了天帝的威胁,也将有关蟠桃宴之事描述的十分模糊,如此减少对龙族的压力。
接下来的十二年,亲善与施压要同时进行。
凭四海龙王这般老成精、咳,这般老而弥坚的存在,应当能明白天庭的态度。
李长寿叮嘱道:“且回东海龙宫吧,记得细细的读此卷,对你定有裨益。”
敖乙又问,可有什么事是他能代劳的,李长寿只是摇头,言说让他不必担心。
随之,李长寿就暗示了一句:
“此前那西方教高手对我化身出手,这因果怎么也要及时了掉。”
敖乙顿时明白了什么,对着大法师做了个道揖,便不再多言,带着龙族兵马迅速离开了安水城。
这事,非他一个小小的龙族太子能掺和。
玄都大法师笑叹:“长寿你方才不过寥寥数语,却是做成了数件事。
传了那经文、提点了龙族,还把金蝉子之事的因果,借敖乙散了出去。
当真让我也不知该如何夸你了。”
李长寿正色道:“弟子不过是做些微末的小事,若无大法师与圣人老爷庇护,这些小聪明也无从施展。”
“你呀!”
大法师一拂衣袖,将一只圈椅摆放在自己身旁,笑道:
“来琢磨琢磨该如何行事。
有何良策尽管说来,咱们仔细钻研,老师亲自布置下来之事,成与不成都应全力以赴。”
“大法师所言极是,”李长寿也不含糊,直接道,“弟子浅以为,此次出手,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后撤。”
大法师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这是哪般道理?”
“谢大法师考教。”
李长寿缓声道:“此次咱们对金蝉子出手,这金蝉子又是西方大兴中的关键棋子,哪怕西方教两位圣人推算的功力远不如咱们圣人老爷,那也是圣人。
根据弟子所知,金蝉子算是西方教收编的鸿蒙凶兽中,如今独得恩宠的一只。”
“哈哈哈!”
大法师突然大笑几声,“继续说,继续说,你这独得恩宠四字,怎得就这般令人遐想。”
“呃,弟子只是为了说的形象点,”李长寿尴尬一笑,继续讲述自己的分析。
他从圣人老爷的神通威能、金蝉子本身的乾坤遁法,说到了鸿蒙凶兽普遍的狡诈凶残本性,并从几个角度剖析了,金蝉子可能存在的保命底牌。
直到半个时辰后,李长寿道:
“未动手之前先想好失手后的处置,就可最大程度上杜绝失手。”
大法师缓缓点头,道:“长寿你说的也有道理,此事涉及圣人算计,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
撤退之事,具体该如何布置?”
“大法师,弟子能不能边写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