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你……”
“小事,小事,”李长寿传声劝道,“陛下您先回天庭,这般化身暴露了也不妥当,小神将此地之事处理妥当了,再去找您详细禀告。”
荃峒一阵点头,低声道:“辛苦长庚,若再有圣人来袭,你莫要独面,吾自有战圣人之法。”
“多谢陛下关怀,咱们还是要敬圣人。”
荃峒走的时候,目中满是感伤。
他突然想明白了。
封神大劫之后,长庚爱卿离开天庭是不得不做之事,不然光芒就盖过他这个天帝了。
而长庚心底挂念天庭,担心自己无将可用,先是杨戬,又是李靖一家,当真可谓是煞费苦心,为天庭操碎了心。
想想他这个天帝,在长庚为了天庭长盛不衰而四处奔波、甚至与圣人交手时,他还在枯燥地听曲儿、赏舞,与师妹恩恩爱爱、如胶似漆。
嗯……
“接着奏乐,接着舞。”
瑶池,白衣玉帝面色稍缓,淡然道了句,而后满心内疚地继续看舞。
侧旁有仙子那柔软白皙的手指剥开玉葡萄,送到玉帝嘴边,被玉帝满是惭愧的一口吞下,继续用枯燥折磨自身。
做天帝,当真辛苦,期间的枯燥和痛苦,非常人可知。
……
半日后,李府后院,阁楼底层。
李长寿并未让云霄在此地久留,与云霄约好忙完这一波就去三仙岛相聚,便让她回岛上继续闭关不要乱走。
一番依依惜别,两人也不好显得太过亲近。
云霄走后,前后又有七八名高手寻来,既有截教多宝道人,也有阐教云中子。
李长寿独自应对,面对两边也是不同的说辞。
对截教,自是将事情往小了说,言说灵珠子与自己关系亲近,故遭了西方教圣人算计。
对阐教,那是把事情往大了扯,说是西方教圣人有意以煞气污了灵珠子,让原本温润儒雅的灵珠子,变成一个一点就炸的火系阵法。
只待封神大劫,再借这般棋子,让阐教与截教全面开战。
云中子……似乎真的信了。
他下来看望了两位同门以及李靖一家,口头表达了下对李靖一家的慰问,就匆匆回返玉虚宫,将此事禀告给广成子与南极仙翁。
云中子走后,陈塘关也总算安静了下来。
李靖下达简单军令,命人张贴告示,对百姓言说是千年不出世的老妖袭击陈塘关,所幸有仙人相助,抵挡住了这般攻势。
都已经撕破脸了,也不必在意措辞如何,安定民心最为重要。
李靖不敢多耽误,做完这些就匆匆回到殷氏身侧。
此刻,他正拥着殷氏站在侧旁,看看李长寿,再看看太乙真人,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比较好。
气氛略微有些沉闷。
杨戬抱着自己的长枪,倚在门边,对着远方的云朵出神,似乎在思考一些比较大的命题。
云啊,山啊,命啊之类的。
厅内三位大仙此刻都保持着沉默,玉鼎真人伤势较重,已用了李长寿给的灵丹,自是没有什么大碍,只需稍后几年静修调养。
杨戬突然开口问道:“此事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太乙真人嘴角一撇,骂道:“西方教某圣人脸都不要了,咱们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也就只能在这里骂几句出气。”
李长寿沉声道:“老师已教训了西方教那圣人一顿,不过怕难让他长记性。
大圣人默认了小圣人胡闹,说明西方教的策略已转变为积极干预封神大劫,还是圣人直接干预。
这才是咱们最需头疼的问题。”
太乙真人有些欲言又止,随之也只是低声叹了口气。
杨戬问:“为何咱们阐教就不能打上灵山?”
“因为现在是我们求着他们!”
太乙真人咬牙道了句,随后一甩衣袖,并未多说。
李长寿道:“杨戬,不要只去看表象,表象往往是透过一层层透镜展露出的虚假,要去看问题的本质。
很多事,不能只去感受,要去理解。
就比如此时……
考考你,阐教为何如此被动?”
太乙真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玉鼎真人也睁眼看向了杨戬。
杨戬思索一阵,沉声道:“而今西方教已算是提前出局,其内弟子门人折损太多,又有大兴的命途、天道不会允许西方教被覆灭。
故,西方教的二圣人开始肆无忌惮出手,他本就不在乎面皮。
至于阐教为何处处被动……
正如师伯所说,是阐教有求于西方教了。
若是不借这两名圣人之力,阐截之间难以平衡,杀劫到,阐教几乎必败。
还是回到了最根本的问题,阐截教义不同,两边仙人数量相差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