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言,师诲,她时刻不敢忘却。
龙吉心底如此思量,对那几名天将传声道:“几位将军请了,不知找我何事?”
“殿下!大事!”
一名天将焦急地传声道:“截教大能云霄到了东天门,能否请您去请示星君大人,这该不该放行、又该如何放行。”
云!
龙吉妙目之中光彩横生,直接传声道:“那还等着拖着作甚,云霄仙子乃我家老师的道侣,怎得还被你们拦住了?”
“可按天庭规矩,非天庭仙籍都不得擅入天庭,末将这才着急!
那神剑可不认星君大人的道侣啊。”
龙吉略微思忖,瞧了眼场中正在套路燃灯道人的师父,很快就有了主意。
“几位将军且等,我去请母亲的旨意。”
言罢,龙吉绕去凌霄殿前,悄悄走到殿门处,对王母欠身行礼后,悄声耳语几句。
王母露出几分微笑,给了龙吉一只玉牌,又命她多带些仙子过去,摆好仪仗。
该给的牌面自是要给的。
待龙吉亲自去南天门相迎,王母与玉帝暗中商议几句,命人搬来了一张华美的软榻,就放在王母娘娘身侧。
这软榻,由东海的十万年灵珊瑚雕琢而成,其上点缀着南海的大珍珠、西海的翡翠玛瑙、北海的玄清冰火石;
铺的是仙霞绸缎做就的软垫,垫的是每日太阳星东升时,仙子们在天边采摘的朝霞……
不多时,龙吉引着云霄驾云,周遭仙子簇拥,外围天兵护卫。
可就算人影重重、花红柳绿,依然无法遮掩那一抹素雅之白,云霄静静站在云上,便是那般卓群不凡,温柔优雅。
场中,李长寿自是早已发现了云霄的倩影;
但此刻正在审问燃灯的关键时刻,不宜分心,云霄侧旁又有龙吉陪着……
李长寿也就不去打招呼,专心套路、咳,专心审问燃灯一事。
就是腰杆更为挺直,表情更为严肃,嗓音也更为洪亮。
如何让未婚道侣相信自己有一个良好的体魄,是每个男人的必修课。
云霄随着龙吉到了凌霄大殿附近,本不愿继续向内,一是怕打扰到李长寿办公,二是也不想被太多人盯着看。
但龙吉已是传声唤着:“师娘,您请这边入座。”
云霄却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在一声声师娘中小小迷失,缓步到了殿前。
她对玉帝王母略微欠身,称一声师叔;
玉帝含笑点头,并未开口,王母却是起身拉着云霄的柔荑一阵嘘寒问暖,让云霄颇有些不适。
场中,一双双眼睛不可避免就看了过来。
当看到云霄到来,且此时云霄并未用云雾遮掩自身,漫天仙神心底各种赞叹;
而当看到云霄与王母一同入座,坐在那张华美软榻上,侧旁有天庭公主龙吉静立侍奉,身后有两位瑶池仙子举着瓜果仙酿……
琼霄、太乙、赵公明:……
心态失衡。
云霄来后并未多说,静静端坐在软榻上,与赵公明、琼霄、金灵传声问候之后,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李长寿的背影,听着李长寿的嗓音。
顺便提防着,可能出现的‘袭击’。
她袖中藏着的混元金斗,与那缩小成巴掌大小的玉像,随时可扔出去。
且听场中审案。
卞庄说完了前事,那名重伤的嫦娥现身,说了自己被歹人要挟胁迫的经过;
李长寿又招来此事的三位帮凶、几位证人,让金鹏鸟放出此前救回来的魂魄,与那名嫦娥团聚之后,问明是何人杀了他们,得到的答案便是几名散修。
这里有个比较关键的点。
李长寿问:“你们大多只是有微弱修为在身,归属凡人之列。
那几名散修杀人之后,本可焚尸灭迹、让尔等魂飞魄散,为何会留下尔等生魂?”
这些魂魄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旁有天将越众而出,向前禀告:
“回禀星君大人,末将入天庭前曾在三千世界历练,结识了不少好友,知晓此间之事。
那些被雇来杀生的散修,也有个规矩,若是雇主不说要灭生魂,一般都不会灭杀生魂,以此来减缓自身业障。”
“原来如此,”李长寿道:“敖乙将军,且去通明殿,考证此事真伪。”
“是!”
敖乙领命后退,迅速赶往通明殿中。
李长寿道:“本案审查至此,相信各位已明其中各处关键,雇佣这几名散修的炼气士,便是阐教炼气士惧留孙。
此前惧留孙已认罪,木公。”
东木公站起身来,张开一只卷轴对着各处展示,上面是惧留孙签押的证词。
李长寿又问:“惧留孙,你可认此事?”
惧留孙看了眼燃灯,又看了眼广成子,盘坐在地上的他,只得低声道:“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自是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