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仙循声看去,却见李长寿背后,一张阴阳双鱼图不知从何而来,又是何时出现,有道身影从中缓步而出。
此是八尺男儿身,长发随意披散,眉目不显锋锐,略微有些普通的面孔却是颇为耐看;
一身蔚蓝色长袍,脚踏黑底白纹靴,只是一声轻笑、一句调侃,就让人心神安宁。
阐教仙人见到此人,广成子立刻做道揖行礼,众仙都是低头做揖。
截教仙人见到此人,却是有些许喧哗,但多宝道人咳了声,周遭各处就安静了下去,三千仙人用不太整齐的动作,同样低头行礼。
各位仙人出声呼喊,汇成一句:
“拜见大师兄。”
虽有些糟乱,余音此起彼伏,却依然能听出满满的敬意。
玄都,大法师!
李长寿心底着实松了口气,腰杆都不自觉挺直了些,“师兄!”
大法师眨了眨眼,含笑点头。
侧旁,金翅大鹏鸟扛起一只石椅,麻溜的放到了广成子与多宝道人的座位正中。
大法师摆摆手,环视周遭,笑叹:
“一朵莲花,就让道门遭乱至此,让各位师弟师妹如此着急,何至?
大教之风何在?
清正道心又何在?”
阐截两教不少仙人面露惭色,不敢与大法师对视。
大法师迈步向前,坐在正中石椅上,示意侧旁多宝、广成子,以及两教仙人一同入座,
李长寿顺势退去角落中,与白泽、青牛对视一眼。
白泽给李长寿一个疑惑的眼神,李长寿回白泽一道坚定的目光,白泽略微思忖,渐渐露出微笑。
‘都安排好了?’
‘放心,都安排好了。’
就听场中……
广成子问:“玄都师兄,玄都城近来,战事可平稳了?”
“暂时无恙。”
玄都大法师悠然道:“这次也是长庚喊我喊的紧,说是阐截两教快因一朵红莲打起来了,我也只得匆匆赶回来,看能否帮忙调停。
据我所了解的状况,截教众师弟师妹想要这朵红莲镇压教运,阐教众师弟师妹又觉得这红莲是天地间业障的集合,会引来灾祸。
可是这般?”
多宝道人正色道:“确实如此。”
“不错,”广成子接道,“十二品业障红莲本就与冥河老祖有关,切莫被这凶人有机可趁。”
多宝道人刚要反驳,玄都大法师却抬手阻止。
大法师问:“两位师叔可有令谕?”
多宝道人与广成子同时息声,各自坐在石椅上保持沉默。
“唉,”大法师叹道,“两位师叔都未说如何处置,你们就召集各位师弟师妹聚在此处……
为何如此心急?焉知这不是算计?”
多宝道人笑道:“大师兄教训的是。
只不过,大劫即将来临,我截教未有一件可以镇压气运的宝物,这才有些着急了……
还请大师兄多多相助!”
广成子皱眉道:“红莲本就是业障凝聚而成,如何能用此宝镇压教运?”
多宝道人寸步不让:“十二品红莲与那十二品金莲一般跟脚,如何不能镇压教运?”
“不错!”
有截教仙人站起身来,朗声道:“十二品红莲本就在上古时,镇压过修罗族气运!
我们截教所图不多,就是想在大劫之中少受些损伤,仅此罢了,并未针对阐教!”
阐教一方,也有仙人立刻起身回道:“其他不论,单单只是截教如此多的圣人弟子,这红莲怕也镇不住吧?”
有名脾气火爆的女仙出声呵斥:“你这人,说话怎得这般难听?
我截教上下一心,同门情同手足,所缺不过镇压气运之宝!”
“红莲有伤天和,为天道所不容,如何能让它顺利现世,又如何能用它镇压教运?
这、这不合规矩么这!”
“宝物岂有好坏,神通何辩正邪?”
“不错!
阐教今日迫切想要阻扰我等,莫非是想看我截教笑话?
还是想,让我们截教仙在大劫时多死一些,帮你们阐教填了劫运?”
“咱们都是道门弟子,何必如此争执?”
“呸!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今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