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道者额头绷着十字筋,低吼道:“男子汉是这般玩蝴蝶的吗?”
童子小嘴一扁,眼泪汪汪的,“师、师父……你会吓到小蝴蝶的。”
“吓到?”
青年道者微微一笑,双眼仿佛化作了三角状,其内闪烁着满是恶意的光。
抬起左手,指尖绽放出一缕仙光,青年道者淡然道:“今天就要让你看看,男子汉是该怎么玩耍的!
阴阳一指!二指!三指!”
咻咻咻!
几道流光在蝴蝶周遭飞射而过,小蝴蝶拼命忽闪翅膀,童子吓的捂嘴大哭。
青年道者在后不断追赶蝴蝶,指尖射出道道流光,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声……】
太乙真人话语一顿,看着眼前这两个摩拳擦掌、各自摸出法宝的道门仙人,向后挪了挪凳子。
“两位师弟你们要作甚?贫道这也是为了引灵珠子回正途!”
玉鼎真人手中的小鼎轻轻震动,瞪了眼太乙真人,又将小鼎收回;
李长寿也将大禹治水图收回,刚才看玉鼎真人想动手,本想顺势拉个架赚一波人情。
玉鼎真人道:“灵珠子这般性子,便是师兄你导致的。”
“不不不,”太乙真人不断摇头,“这性子是天生的,贫道不过是想刺激他保护蝴蝶,有几分担当。
长庚,可有什么法子?”
李长寿道:“能否看下灵珠子师侄,现在在做什么?”
“善,”太乙真人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自洞府内的一方宝池引来少许水流,汇成一面水镜,其内现出了灵珠子此刻的情形。
李长寿:你为何如此熟练?
灵珠子正趴在一处床榻上,抱着一床薄被在那一动不动。
玉鼎真人关切道:“这是怎了?”
“大概是被打击到了,”太乙真人抬手扶额,“过一会儿你们会看到……来了。”
太乙真人话语刚落,水镜中传出一声叹息,灵珠子在被子中抬了个头,露出了一张泪痕未干却满是坚定的秀气小脸。
此时灵珠子已是相当于人族十仈Jiǔ岁,个头也不算低,但身形有些单薄;
面容也说不上女相,但因是灵珠转世,灵气确实偏多了些。
他自床榻上翻身跳起,走到了一旁的竖镜前,抿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摆了一个瞪眼、皱眉的表情。
嗯,假如没有那一下鼓嘴角,确实很威严呢。
随后灵珠子颓然一叹,站在镜子前消沉了一阵,又打起精神,双手叉腰、挺胸抬头,小手朝着前方一挥,脆声道了句:
“我乃乾元山太乙真人弟子灵珠子,妖魔鬼怪速速退下!
呜……咱也是挺有气概的嘛。”
几十丈之隔的洞府会客厅中,太乙真人将水镜散掉,禁不住仰头长叹:
“呜个什么!”
李长寿在旁笑道:“虽然这般说师兄或许会不喜,但灵珠子这般也是不错的。
你我炼气士,何必拘泥于阳刚之气?有些雄性生灵性情温柔,天生就较为秀气,也有雌性生灵天生刚烈、大大咧咧,这都是合理的,咱们应包容。
只要不去追捧这种反差,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玉鼎真人缓缓点头,沉声道:“长庚师弟所说在理。”
“在理什么?不是你徒弟你不着急!”
太乙真人叹道:
“他这般性子已是影响到了修行进境,今后说不定就会栽在自身性情上。
贫道暗中给他安排了几次试炼,每次他都表现出了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一面,遇到困难一吓就怕,哭哭啼啼做不出任何应对。
这在洪荒如何生存?总不能在洞中修行几个元会不外出吧?
再说,这般性子,哪怕成了长生道果,外出走动,说不定会被天仙打杀了!”
李长寿细细思量……
所以,这就是您欺负石矶娘娘的根源?
不过太乙真人这般有危机感、懂先下手为强的阐教高手,确实也称得上狠人……
虽然修为比起真正狠人差了点意思。
玉鼎真人道:“性情温善并非错事,现如今天地何处不知三教?
灵珠子要面对的外界情形,与咱们当年在洪荒闯荡已是完全不同。”
太乙真人各种摇头,“师弟,定要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不时刻做好这般准备,今后必然是要吃亏的。
反正,贫道是灵珠子之师,定要将他这性子板正!
长庚,可有妙计?”
李长寿沉吟几声,坐在那静静思索。
太乙真人等了一阵,小声道:“总觉得你不是在想如何帮灵珠子,而是在想如何敲贫道一笔竹杠?”
“师兄如何能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