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时,已经差不多可以判断出,酒雨诗师叔对师父到底是什么态度了。
李长寿赶过来,就是为了探探酒雨诗师叔的口风,不然处理后面的事,很容易出错。
就做弟子的而言,本来已经是浊仙、命途有点点悲惨的师父,若是能有个老伴,那自是极好的。
吱呀
屋门被拉开,淡淡的香风扑面而来,身着麻衣短衫、短裙的酒玖做饿虎扑食状,双手做爪,口中轻喝:
“拿!酒!来!”
李长寿身形看似随意的一晃,一股仙力托了下小师叔,在袖中取出两只拇指大小的酒壶,精准地扔到她掌心。
顺便还拿了两颗四品灵丹级别的糖豆丹,手疾眼快塞到她口中。
李长寿笑道:“三百斤灵浆!”
把两只小酒壶抱在怀中的酒玖脸蛋通红,嘴里嘎嘣之声响个不停,含糊不清地喊了句:“木问题!”
角落的棋牌桌后,江林儿翻了白眼,叹道:
“你们两个,整天这是做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酒玖嘿嘿笑着,美滋滋地把玩着两只小巧酒壶,却是装傻充愣,不回答这般问题。
有保密约定的嘛。
李长寿向前做了个道揖,“弟子拜见师祖。”
“你这孩子,不是说好各论各的,这里又没外人,”江林儿啧啧笑着。
因为已经嫁给了王富贵为妻,整体打扮也偏向开始走成熟风,盘起了蓬松的头发,换上了淡黄的长裙,白皙肌肤越发富有光泽;
但一顺到底还是一顺到底,长发前后落下,完全难分甲乙……
“咳,”李长寿看向在角落中安静站着的酒雨诗,温声道:“雨诗师叔,此时若不急修行,可否与弟子在山上随意走走?”
酒雨诗明显怔了下。
在她印象中,李长寿这个小琼峰真正当家做主之人,一直与她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平日里话都说的很少……
“自然可以,”酒雨诗有些拘谨的笑着。
酒玖对李长寿眨了眨眼,李长寿笑而不语。
倒是江林儿想到了什么,对李长寿传声道:
“寿兄,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雨诗还没修成仙人。”
寿!
寿兄是什么鬼?
不是,这还操之过急?
青丘狐妖都打上门了,这要是再不问问具体情况,让酒雨诗误会了咋整!
“具体情形,师祖稍后就知,”李长寿如此传声回了句,便对江林儿做了个请的手势。
“师叔先请。”
“嗯,”酒雨诗答应一声,低头走出阁楼;
李长寿从后跟上,隔了六尺之距,免得引起什么误会。
两人在灵兽园边缘散步,忙着侍弄灵兽幼苗的熊伶俐好奇地打量了一阵,很快就继续低头忙自己的。
‘海神大人跟雨诗独处……那肯定是谈正事嘛。’
李长寿并未用仙力屏蔽两人谈话,离开阁楼百丈远,到了一处风景雅致的山林溪边,李长寿温声道:
“师叔上山以来,修行可安稳?”
“自是安稳的,”酒雨诗认真答着,“今日,是要问我有关齐源师兄之事吗?”
李长寿微微一怔,随之哑然失笑。
显然,没几个人会是酒师叔喝点小酒后的那般呆萌……
“师叔何时知道的?”
“刚修行那几年,经常会做一些梦,”酒雨诗轻声道,“那时我已大抵知晓前因。
后来灵娥旁敲侧击对我提起此事时,才未感太惊讶。
但我是雨诗,并非江雨……
抱歉。”
“何必致歉?”
李长寿温声道:“我们最开始待你,也是将你看做雨诗而非江雨。
前世便是前世,没什么好回避的;
这虽非因果,却是扔不掉的牵连。
你也不必有什么担心,你前世只是皖江雨,林江散人江林儿的大弟子,小琼峰一脉夭折的仙苗,我师也不过只是你师弟罢了。”
酒雨诗目中划过少许感动,低声道:“多谢……”
“我还怕你碍于大家情面,不好意思说出心底的话语,”李长寿道,“既然如此,我就去给师父言说此事。”
“其实……”
酒雨诗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