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道:“几位施主还是将jīng力放在这柴院茅舍上吧,以老衲看来,这篱笆、这茅屋,若是施主全力以赴,还是很难破解的。莫要分心他顾,反而**了措置。”
楚阳成道:“多谢大师指点!”又向朱七姑道:“好了,不要胡闹了,大师是何等人物,你这飞符怎么可能发得出去?”
朱七姑懒洋洋道:“知道啦!”
楚阳成师徒五人吃完饭,童白眉继续去喂鹿、喂鸡,毕桑光用红杉叶生了堆火,将收拾好的野猪远远挂在旁边烟熏,熊海阔继续去劈柴。
朱七姑给楚阳成泡了一壶茶后,便去收拾了碗筷,抱到茅屋后的山泉处清洗。
楚阳成端着茶壶,抓了两个杯子,晃晃悠悠来到篱笆边,隔着柴扉坐下,问:“这是我在蟒山顶上找到的茶叶,唔,我在那里杀了一条快要化形的大蟒,所以叫蟒山,就在大师身后十里外第五座山峰,大师有空可以去看看,这茶叶味道当真不错。当然,大师若是不喜欢蟒山这个名字,也可以叫别的……”
说着,将一个杯子斟满,飞送出茅屋之外。
玄慈道了声“多谢”,伸手去接茶杯。
正在此时,又见十数点白光自屋后山泉处冲天而起,向着四面八方逃散而去。
玄慈摇了摇头,不慌不忙接过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赞道:“清香悠远,回味无穷,果然好茶!”
那十数点白光在空中爆出一朵朵烟火,尽数消弭。
楚阳成苦笑:“大师见谅,七七就是爱玩的xìng子,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却依旧不改。”说完再向屋后喊道:“都说了不要胡闹了,玄慈大师已经到了心随意动的地步【147小说 更新快】,你这飞符哪里跑得出去!”
屋后的朱七七道:“再试试嘛,万一成了呢?左右不过几十两银子的事,你还心疼?”
玄慈大师含笑看着,片刻之后忽道:“楚施主和七姑成亲了么?”
楚阳成怔了怔,呵呵一笑:“大师好兴致。今rì已晚,贫道要回屋歇息,便不陪大师了。”
玄慈合十,楚阳成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大师心挂广信之死而无法释怀,贫道能够理解。可我那弟子常万真的死又该怎么论呢?”
玄慈默然,良久后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故此老衲来了,一并做个了断。”
太阳照常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到来,楚阳成不再去寻玄慈大师谈天,搬了个小木凳坐到鱼塘边钓鱼。
朱七姑将各处茅屋中的被褥取出来挂上,用一杆鸡毛掸子不停的拍打着;童白眉又将那头梅花鹿牵出来,以木刷梳理杂毛;毕桑光的野猪已经熏好,他又没法出去打猎,便到楚阳成身边看老师钓鱼;而熊海阔则继续砍他那堆似乎永远也砍不完的木柴。
玄慈大师依旧结跏趺坐于柴扉外,双手结了金刚大rì如来智慧印,双目微闭,一动不动。
到了第二天夜晚的时候,横断大山上空万里无云,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皎洁的月光洒在柴院中,落在玄慈大师洁白的僧袍上,映出一层晶莹剔透的圣光。
楚阳成去鱼塘边收了鱼竿,斜靠着搁在茅屋门口,对自己的四个弟子道:“今夜都到我屋里来,大家聚在一起说说话,热闹热闹。”
于是朱七姑用山泉洗了一大盆瓜果,端到楚阳成居住的正屋之中,几个弟子纷纷进了楚阳成的茅屋。
童白眉也将梅花鹿牵了出来,带入屋中。
此际万籁无声,寂静的大山在月光映衬下越发显得深邃,也不知什么时候,淡淡的山影似乎轻轻一颤,过了片刻,玄慈缓缓起身,走到柴扉前,伸手敲响了柴扉。
“笃笃笃……笃笃笃……”
院中无人应答,于是老和尚双手向前,轻轻推开了柴门。
“吱呀呀……”
老和尚进到柴院,走到楚阳成师徒歇宿的那间最大的茅屋前,又趺坐了下来,继续闭目,双手结印,默诵经文。
茅屋之内,楚阳成师徒五人正在竭力抵挡。熊海阔早已将他那柄砍柴刀收了起来,全神贯注输出法力,过不到半个时辰,便告法力枯竭。
“师父,我撑不住了!”
楚阳成点点头,熊海阔去一旁歇息,童白眉接替顶上。熊海阔顿时解脱出来,汗流浃背,取出两粒丹药塞入口中,连忙运功恢复。
朱七姑打出两张聚灵符,将周边灵气汇聚过来,助熊海阔恢复法力。
童白眉身为大师兄,境界和法力都要比熊海阔深厚得多,由他主持茅屋,坚持的时辰就比毕桑光长多了,也更为稳定。
毕桑光等候多时,忽然抖手摘出一张比他自身还高的雕背大弓,张弓如满月,弓弦响处,一枝金翎箭疾shè而出。
第八十七章 算错还是算对?
金翎箭莫名间穿过了茅屋的阻隔,瞬间抵达玄慈面前。
玄慈纹丝不动,就好似没看见一般,任那箭飞过来,眼见飞至玄慈咽喉处。玄慈从头至脚闪过一道流光,箭头微微一颤,立刻被斜着弹了出去,暗夜中划过天际,也不知飞往了何处。
毕桑光毫不气馁,爆喝一声,连发九箭,九箭在空中汇聚成一条箭光,电光火石间直奔玄慈面门。
玄慈伸出一指,点在箭光上,将这道箭光点散。然后微微点头,轻轻赞了声:“箭术极好。”
茅屋内,毕桑光脸色苍白,萎顿于地。
童白眉坚持到黎明时分,法力消耗殆尽,再也坚持不住,于是换上休息了一夜熊海阔。
过了这一夜,第二天时,茅屋前便显得略微平静,童白眉和毕桑光互相顶替,支撑着茅屋不倒,毕桑光则没有再行发箭。
玄慈继续坐在茅屋前,手结大日金刚如来智慧印不停演算。
到了午后,最外侧的一间茅屋轰然倒塌,过了一个时辰,第二间茅屋也紧接着塌了然后是第三间第四间
随着第四间茅屋倒塌,十多点白光再次冲天而起,向着四面八方疾速逃逸。
茅屋内楚阳成叹息:“七七,何必多此一举”
朱七姑道:“再试试呗。”
玄慈摇了摇头,双臂翻转,掌心向上,十指向内一收,四处逃逸的白光被从天边拉了回来,汇聚在玄慈头顶,无一漏br >
玄慈手指一搓,这些白光各自燃烧起来
纷纷扬扬落下的余烬中,猛然爆起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将整座山谷映照得亮如白昼!
玄慈的白发白须尽数飘扬起来,在光华中随风鼓荡,他的僧袍也开始燃烧,扑簌扑簌燃起一处处火苗
光华持续了片刻,逐渐散去,玄慈身上穿戴的僧袍被烧破多处,看上去略显狼狈。
楚阳成在茅屋内道:“你看,我就跟你说过的,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