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法则 第268节

“大师,虽说一年……哎,哎,别啄了……虽说一年多没见,但你的热情有点过火了……哎,啄哪儿呢?”

“小道士啊……自从你走了之后,本师这日子苦啊……山下那个姓金的道士,给本师供奉的都是陈谷子烂芝麻,还有些莫名其妙倒足了胃口的果子,本师没办法,就去山里抓鸡、抓猪、抓兔,抓回来交给姓金的道士,他居然把本师抓回来的吃食都分给村户了,本师是有苦不能言啊……”

“等会儿,等会儿,怎么才一年多,开口闭口的‘本师’起来了?大师你能好好说话么?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咯咯,太华山的白山君,他说不这么说话别人不尊重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自卖自夸的,懂不懂?哎,白山君是谁?”

“小道士,你那烤肉还有没有,快拿出来,本师……我饿死了,这一年多,毛都饿掉了好几根……”

“不至于吧,大师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那谁呢?蓉娘呢?没给你做好吃的?”

“那个小姑娘,咯咯,做的菜难吃死了,说好的炒个肉,里面就放一点肉星子,其他全是素的,本师……我忍不住跟她斗了一场,她打不过我,气跑了。”

“就为了人家炒菜少放了肉,你就跟人打架?大师你可真好志气啊……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是,唔……三觉之前走的。”

“啥玩意儿?‘三叫’是个什么东东?”

“她走了以后,我睡了三次。”

赵然彻底无语,想了想,道:“你也别睡了,赶紧起来活动活动吧,我这里要大搞建设了,能者多劳,挖石子、平整土地之类的活你给我多费费心。”

“十只烤猪,十只烤鸡,唔,都要抹蜂蜜的!”五色大师开价了。

赵然撇了撇嘴,心说话你那点出息,但表面上还得讨价还价,不能把五色大师的毛病惯出来不是?

“蜂蜜不够,烤不了那么多,烤猪、烤鸡各五只。不许讨价还价!”

五色大师脑子没那么多弯弯绕,听说有得吃就很满意了,当即就从洞府里拖出两只活生生的山鸡,当着赵然的面宰杀去毛。

“哎,不得了啊大师,居然学会圈养了,是不是就等我回来呢?哎,还学会拔毛了啊,蓉娘教的不错嘛。话说这两只鸡......和大师没有亲戚关系吧?”

赵然架起火堆,将去了毛的山鸡用树枝串了,搁在火堆上烤着。边烤边问:“大师,你刚才说的太华山白山君是个什么东西?”

无色守候在火堆旁,眼珠子都不带眨的,一边盯着渐渐发黄冒油的烤鸡,一边道:“咯咯,那是我的好友,是只白鹤,占了太华山清修。”

“哦,我还以为是老虎呢,听名字威风得紧,原来也是只鸟。这白鹤什么修为?比大师你如何?”

“比本师……比我差远了。小道士,烤鸡好了没?”

“耐心点好不好?你们差多少?相互之间比试过么?”

“我饿死了,咯咯……”

“你别故意岔开话题啊,我这儿有正事儿呢,赶紧说说,比你差多少?”

“也没差多少,差一点点。”

“说实话!”

“差不多吧,一样。”

“能叫过来帮忙么?”

“他喜欢吃鱼……”

赵然打了个响指:“没问题!你回头跟他说,红烧鱼、糖醋鱼、煮鱼丸、香叶烤鱼,任他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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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孔县尊的疑惑

五色大师领了赵然交办的任务,甩着翅膀往太华山去了。太华山在都府境内,位于都府和龙安府的交界处,离君山有一百多里路。以五色大师的惫懒性子,赵然估计他至少要三五天以后才有可能回来。

回头把金久找来,问了问蓉娘的情况,金久说蓉娘是去年十月走的,说是家中有点事要让她回去,具体是什么也没讲。

赵然问,蓉娘仙乡何处,她说过么?

金久摇摇头,说没敢问,蓉娘也没提起,只是平常偶尔言谈的时候,感觉似乎不是川省人,至于是哪里,因为一口标准的官话,还真是不知。

赵然翻了个白眼,心道这还用你说?他想发符问问东方敬,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就此作罢了。反正将来有的是时间,到时见了面再问也不迟。

趁着这段时间,赵然离开君山庙,赶往谷阳县城。

三年前那场青苗钱改革风波,引发了整个无极院高层剧震,监院宋致元调职玄元观,赵致然被发往君山立庙,董致坤接任无极院监院,典造陈致中转知客,蒋致恒升方主。此外,三都还被罚俸一年。

当时,孔县令以为自己也完蛋了,他听说了一些传闻,据说龙安府那几位上官是要准备行文布政司,参劾他治县不靖,以致西真武宫监院被刺之罪。当然,他知道这不过是明面上的理由,具体为了什么,都是官场上混老了的油精子,谁心里没个数呢?

而他本人也准备好了辞呈手本,委托布政司衙门里的一位好友帮忙打听,一旦消息确实,他就立刻返乡回家。主动递上辞呈的官员一般是不会追究罪责的,他已经做好了结束宦海生涯,回去当个乡宦富家翁的准备了。

可后来的事情发生了转机,听说布政司的一位参议把他的罪责压了下来,说是张监院遇刺一案与佛门修士有关,他身为县令虽然也有责任,但只需申斥即可。

后来事件的进展也的确如此,龙安府发来一份申饬令,将他狠狠责骂了一顿,然后罚俸六个月了事。

这一转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托人携带重礼专程去成都拜望那位参议,参议将他的礼收下了,却只字不曾透露其中的究竟。

就这样,孔县令继续在谷阳县又当了两年县令。

去年底的时候,孔县令任期结束,因为县里新开了两万亩良田,新增了八千多丁口,所以考核上佳。按理说孔县令应该升官了,或者调至更加富庶的上县为官,可布政司下发的公文中,仍旧让他继续署理谷阳县,于是他便继续干了下去。

孔县令在上头没有过硬的背景,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道理,不过经过这两年的思索,他隐约感到,这肯定还是与青苗钱一事有关。他也曾让人去请过赵然,但听说赵然接了道门的任务,去白马山军前效力了。今日听说赵然来了,便连忙出来,将他迎入后堂书房。

快有三年没见,孔县尊额上的皱纹又多了两道,鬓间的白发也愈发浓密。

赵然递上一张单子,笑道:“老县尊一向可好?前几天是老县尊五十大寿,贫道因不在县中,未能参逢寿宴,当真惶恐之至。今日特来拜望老县尊,为老县尊贺寿了。”

赵然原先只打算备些薄礼过来,加起来不到三十两,后来听金久说了一嘴,知道孔县令前几日刚操办过五十整寿,这才将礼单加到了五十两。

不过孔县令和他是一同发起过青苗钱改革的“战友”,也差不多可以算得上“难友”,共患难的关系往往要比共富贵来得更铁一些,所以也不在意礼物的多少。孔县令道了声谢,大致浏览了一遍礼单,以示尊重,便直接将话题引向了困扰自己长达三年的疑问。

“赵道长,我在谷阳已经九年,足足历任了三次考评,按理说,依照朝廷制度,做知县最多最多也就是三任。无论吏部考评好坏,或升或黜或迁调,都是不能在谷阳继续做下去了。可我去年底在南京吏部待选时,考功司的姜郎中却说,因川西战事未休,所以要我继续在谷阳县做下去……”

“怎么?县尊是想挪一挪位子?还是说不想在谷阳继续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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