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危急关头,金波拍卖行决定投入巨额白银实施托市,以维持整个市场的稳定展。本次托市的商货品种共计五大项十三类,托市价格参考永安三年冬季拍卖均价,具体为:
其一,十六叶雪莲单朵托底价格白银1两3钱,八叶雪莲单朵托底价格白银2两8钱,不分产地品种。
其二,灵州丝绣每匹3两2钱,银州织锦每匹3两7钱,明国蜀锦每匹4两6钱,明国苏绣每匹5两,明国湖绸每匹5两5钱。
其三,3岁双峰驼每峰8两,3岁单峰驼每峰1o两。
……
以上,金波拍卖行将敞开收购,务求稳定时价,务求稳定市场。
金波拍卖行托市的政策是赵然力主出台的,基于这大半年来对“成东家”逐渐建立起来的信心,其他股东还是同意了赵然的建议。
赵然知道这几位担心什么,所以对此作出了详细解释。
听上去似乎金波拍卖行的托市行为将耗费巨额白银,但实则不然。宣布的托底价本身就很低,可以乐观估计,除雪莲外基本是收不到货的。
如果真有人愿意以这份托底价将货物卖给金波行,赵然不介意全部吃下,等市场情绪缓和之后,随便倒倒手就能卖出去。
赵然估算,也许总共花不了1万两银子,就能在底价上把市场托住。其中的关窍还是在于充分利用金波拍卖行良好的声望和在商家心中的地位。
赵然讲到这里时笑容颇为古怪:“这叫国家队进场……唔,这里没有国家队,咱们就当国家队!”
高衙内:“……”
野利怀德:“……”
见高衙内和野利怀德一脸茫然,赵然略略郁闷,深感鸡同鸭讲,想了想,还是用两人能够理解的方式点透。
换一个角度来说,就是只需暂时拿出一万银子,便能将金波拍卖行的底气和名望拔到最高,从此奠定金波拍卖行在夏国名列第一的权威性,这种机会可是不多!这下子两位股东才算是懂了。
梁兴夏在拍卖台上对夏国商家们的托底承诺宣布以后,各类大宗货物的价格随之企稳,尤其是列属五种十三类名录上的商货,如单峰驼、大明蜀锦等,价格触底反弹,甚至略有上升。
这些商货本身就属于日常消耗品,有其自在的价值和需求,之前完全是被市场恐慌情绪所错杀,如今价格上涨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与此同时,金波拍卖行与前面流拍货物的主人协商,或是以托底价格吃进,或是重新登记,等待三天后再拍,交易情绪进一步回稳。
阿斯兰在浑浑噩噩中完成了自己六十朵雪莲的拍卖,以单价1两8钱的价格成交,等拍卖会结束后,他才似乎清醒过来,盘算一番之后忍不住热泪长流,才过了不到两个月,一千五百两银子只剩下一百多两,当真是十亭去了九亭!
三人回到龙马台寺,各自枯坐僧舍,良久无语,又是心痛又是悔恨,只觉天地茫茫,竟似无处可去!
直到天黑掌灯时分,阿斯兰才猛地一拍桌子:“我去找梁师傅,他说过,金波拍卖行是有良心有担当的拍卖行,我去求他想想办法……”
竹本和竹慧两位小沙门望着自家这位师叔,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脸上那份绝望却刺痛了阿斯兰的眼睛,他红着眼道:“你们且在这里等我消息,若是事有不谐,就……你们就自行返回天马台山吧,向方丈和住持说……就说我阿斯兰对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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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银子赚得飞起
金波会所内,赵然等人正在盘点收益。为了达到掩人耳目的效果,赵然提出了“偷偷进村,打枪的不要”之方略。
金波会所诸位股东——好吧,姑且称之为金波集团,采用了分散代理人,小批次投入的原则,因此在进项时的计算上比较复杂。
不过在李老实拨打算盘的噼里啪啦声中,每个人在这次狙击雪莲运作中的进项还是逐渐清晰起来。
赵然前后投入12ooo多两,净赚48ooo余两,收益比达到四倍。
高衙内投入最大,因此获益最多,入账63ooo余两。
野利怀德稍少,挣了将近3oooo两。
就连梁兴夏也凑了笔银子跟风,转得盆满钵满。
四个多月时间,金波小集团合计赚银过十五万两,真是不折不扣的抢钱。
一想到燕回楼方面砸了几十万银子进去,如今大批雪莲囤积在手,要么巨亏出货,要么死抱着雪莲卖不出去,高衙内和野利怀德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在众人欢笑之时,下人禀报说有个僧人要求见梁兴夏。
而今梁兴夏已经不是原本那个落魄到变卖祖宅还债的潦倒商人、落魄后族了。
自从跟了成东家,他这大半年来混的风生水起。一个月前出资一千五百两在兴庆府东北的权贵聚居地购入大宅,将整个家搬迁了过去。
除了买宅子,他还出资组建了两支驼队,听了赵然的建议,专门往来明夏做贩卖私货的营生。有高衙内、野利怀德等人照应,已经初步打通了一路上的关隘。
算起来,他目前家产过万,已经远去年落魄之时。
最重要的是,作为金波会所的小股东,金波拍卖行的席拍卖师,往来皆权贵、谈笑无白丁,不知多少人排着队巴结他。
“没见我忙着吗?什么和尚?不见!”
下人小心翼翼道:“是个有修行的和尚。”
有修行境界和没修行境界,中间的差异不可同日而语,屋中几人都有些诧异。
赵然挥了挥手:“梁三哥,要不你还是见见,问明来意,修行中人,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梁兴夏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道:“行,那我过去看看。”
梁兴夏刚去没多久,就有下人禀告,柔安郡主到了。高衙内嘿嘿笑了两声:“我去看看。”
赵然道:“衙内捎待。”起身从一旁的书架子上取过一幅卷轴,递给高衙内:“这是我新入手的山间客真迹,衙内且去做个人情。”
高衙内连忙展卷观瞧,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落款是山间客,加盖了印章,成作时间是三个月前。
高家走的是文臣之路,高衙内将来要接父亲的班,文学素养不低。野利怀德是纯粹的武夫,看不太懂,高衙内的鉴赏力却是不俗。品鉴了一回,当即叹道:“好字,好诗。”
野利怀德凑过来问:“能卖多少银子?”
高衙内鄙视道:“这字、这诗,能用银子来衡量?就凭这四句,山间客可入大家之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