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致清道“二师兄快些进去吧,我还要去练剑。”
余致川进了洞窟,魏致真将法阵开启,然后大家自行散去。
送行的人里有舒迟,她在后面翘首以盼,本想和骆致清说两句话,却只看到骆致清的背影,不由急得想哭。
赵然一拍后脑勺,连忙把骆致清唤了回来,骆致清催问“师弟何事?”
赵然把舒迟拽到他面前“三师兄,给你介绍一下,嗯,这是你的二弟子,名叫舒迟。”
骆致清“?”
舒迟转悲为喜,连忙跪下,向自己的老师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赵然眼神示意骆致清赶紧认下,骆致清跟怀里掏了半天,从储物法器中掏出一个盒子,塞进舒迟怀里,然后眼望赵然。
赵然将舒迟拉起来,道“好了,拜过老师了,小舒继续跟着魏师伯修行,将来境界提高了,稳固了,才好专修你老师的剑术。”
挥了挥手把骆致清打发走,舒迟也心满意足的站到魏致真身后。
赵昊探过头来问“舒师妹,骆师叔给你的什么礼物?”
舒迟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盒凤香三茶糕。
将余致川送进去闭关,助苏川药演练了几天斗法招数。这次他是真的用心了,陪着苏川药认认真真打七天,每次都把苏川药打得大汗淋漓、喘息不已。苏川也通过实战知晓了赵然的厉害,明白了老师为什么是老师,身心内外都得到了提高。
尽了一点身为老师的责任,赵然继续他的传法大业,这次去的地方是都府,都府魁星馆早一个多月就向他发了请帖,请他去讲法。为了防止赵然被别家馆阁抢了去,都府魁星馆还专门派了赵然的老相识——李腾信前来等人,如今就住在天上人间。
十五年前,川省妖修大战的时候,李腾信和赵然都是各自道馆的道门行走,在赵然临时成立的仲裁厅共事,后来川西北大旱,李腾信也带领师弟们前来听从赵然的调遣,和赵然是比较熟悉的。
但如今的赵然已经是大炼师,李腾信却只是从黄冠晋升为金丹法师,二人的际遇已经是云泥之别。
李腾信要向赵然行礼,被赵然强行拽起“好久没见李师兄了,今日相见,当真开怀!哈哈!”
李腾信忙道“怎敢当师兄之称?”
赵然一摆手“当得的,不要拘束嘛!”
两人出了山门,赵然将赵丽娘所借的腊雪寒梅取出来“走吧。”
到了魁星馆,陈长老等一干魁星馆高层都出来迎候,晚宴摆酒,谈笑甚欢。
席间,陈长老亲自吹笛以助雅兴,笛声之后,堂上一片喝彩。陈长老又道“早闻宗圣馆赵长老书法冠绝当世,没想到琴技也不可小觑,谱曲填词,样样精通,诸位,咱们恭请赵长老也雅奏一曲,可好?”
魁星馆修士们轰然叫好,赵然很不好意思“陈长老,我学琴不过半年,比不得您老这位方家。”
陈长老笑道“赵长老为夫人所作《卷珠帘》,词谱皆佳,我当日试奏,如听仙乐,惜乎不得其情其感,早盼恭聆了,还望赵长老莫要推辞。”
赵然只得笑着弹了,他弹奏时,一旁便有女修以清丽之音唱了出来,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弹完之后,赵然笑道“陈长老耳目当真灵便,我这曲词才写了没几个月,也未曾当众弹奏过几回,陈长老便知道了。”
陈长老大笑“酒香不怕巷子深,赵长老自家不知,如此仙乐已被旁人偷听了去,当可算一桩雅事。”说着,让人取了一份最新的《龙虎山》,这首曲词果然被完完整整登载其上。
曲词之前还有一篇小记,说的是笔者近日偶然有幸,听到一首曲词,曲意悠扬、婉转悱恻,奏唱之,只觉清丽脱俗,却是大名鼎鼎的赵方丈创制,向夫人表达爱慕之意,当为修行界的一段佳话云云。
赵然看后,随着众人大笑。
在座有不少修士都很好奇,打听赵然为蓉娘创作此曲此词的背景,赵然嘻嘻哈哈间拿话岔了过去。
宴席结束后,赵然给在大君山中修行的古克薛飞符“老古,有个事要辛苦你们了。帮我查一下,最新一期《龙虎山》撰记《卷珠帘》曲词的人是谁,笔名止渴居士,打听的时候隐蔽一些,不要声张。”
“明白了。”
第二天开始,赵然便在都府十方丛林开堂讲法。都府十方丛林比松藩、龙安、潼川、黎州等等都要庞大得多,十七县,一座道宫十七座道院,上千道士,赵然就算加快速度,以每天十三、四人计,也要三个多月才能完成。
他在都府呆了七天,刚把都府景寿宫的八十六名道士引入修行,就见到了专程赶到的古克薛。
“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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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勇气
《龙虎山》莫名其妙登载这么一篇文章,在吃瓜道友眼中,或许是一件风雅趣事,比如魁星馆的陈长老等人就在以此恭维赵然的“多才多艺”,但在赵然自己眼中,这篇文章总透着那么一丝古怪。
曲词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赵然去阁皂山奏曲唱词,本意只是为了讨好蓉娘,并不是为了哗众取宠,所以会在山门前布设法阵掩人耳目。以他的修为和阵法水平,外人很难发现这件事。
因此,只有宗圣馆或者端木家的人会将曲词记录下来。但宗圣馆有《君山笔记》,阁皂山有《灵宝新说》,都不比《龙虎山》影响力差,为何要去外人那里刊载呢?
当然,这也不代表背后有什么大问题,可以说他过于敏感,甚至过于阴谋论,赵然只是出于多年的经验想了解一下。
古克薛道“方丈,这件事和《龙虎山》编辑部无关,审核刊登这篇文章的编辑是个痴迷音律的修士,我让老三私下结识,以二十两银子买到了消息,根据他的线索,我们拿到了发稿人的飞符印记。老三以编辑的口吻向对方约稿,对方把稿子传了过来,请方丈过目。”
赵然接过来,脸色顿时就不好了。果然如他所料,第二篇稿子,就是一篇爆料文,爆的就是他和蓉娘之间关系不太和睦,但文中并未说明为何蓉娘要回娘家,也不知是对方不清楚,还是说准备搞个“连载”,放在下一篇里继续爆料。
赵然道“继续说,止渴道人是谁?”
古克薛道“望梅止渴。”
赵然“?”
古克薛想了想,回答“方丈不知道么?就是咱们《君山笔记》的主编助理,姓梅,梅玉庵。”
赵然回忆了一下,《君山笔记》好像还真有一个姓梅的女修,但赵然多年没关注过编辑部的人事架构,对于什么主编助理,更是没有上过心,于是问“是我二师兄任命的?这个梅玉庵是什么人?”
古克薛回复“是,嘉靖二十七年任命的。梅家原来是都府的散修世家,主修梅花神剑掌,后来没落了,家里就她一个入了修行,嘉靖二十五年来到松藩的,于第二年应聘入的编辑部。”
赵然赞道“了解得很清楚。”
古克薛有些尴尬,向赵然道“不敢欺瞒方丈,这个梅玉庵,我认识。”
赵然问“什么意思?”
古克薛干咳了一嗓子,道“以前属下不是搞了秀庵么?这个梅玉庵就是万州秀庵的,后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