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内战船数百,军民万千,都交给你了,还不知足?”
陈善道没接骷髅真人的话,而是向采薇仙子抱拳“这位便是采薇仙子?今日初见,荣幸之至。”
采薇仙子祍裣还礼“久仰天师大名,今夜相会,幸何如之。”
陈善道劝她“好好修行哪里不好,非要来搅这趟混水。”
采薇仙子道“与骷髅道友比邻百年,他如今有了难处,小女子不忍坐视,只能出来走动走动,还请陈天师见谅。”
陈善道叹息“如此,休怪贫道了。”
采薇仙子笑道“听闻天师法力高强,连骷髅道友也是不敌,小女子就更非敌手了。是以小女子斗胆,想和天师打个约定,赌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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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巨额赌斗
陈善道微笑“请讲。”
采薇仙子道“小女子虽然不恋外物,但数百年积蓄,也算薄有身家,我和骷髅想要合斗陈天师,还望天师准许。”
黄炳月笑了“仙子以为这是比武斗法吗?这是两军交战,岂有如此儿戏?”
“真人以为,能留下我和骷髅?”
黄炳月默然,同境相斗,胜易杀难,这是公认的道理。
“五十万两!我们输了,我们谁也不管,你们拦到谁就抓谁,我们附送五十万两银子。我们赢了,我们把梧桐道人带走,你们不能阻拦。”
“呵呵,仙子真会说笑……”
“一百万!”
“仙子,军阵厮杀,怎么成了赌斗?怕是不合适吧,再说……”
“二百万!”
这下子黄炳月略微有些动容了,但依旧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敌军主将,东海三年大战的元凶,岂能以银钱衡量?
“我理解仙子的想法,但……”
“三百万!现银!”
三百万两,这是什么概念,黄炳月多年的雷霄阁长老,他很清楚。
去年道门岁入一千八百万两,一成交纯阳阁,两成补贴地方,可供六阁分配的是一千二百八十万。
器符阁占大头,拿走四百八十万,雷霄阁居第二位,到手的,正好是三百万。
如果采薇仙子当真完全以现银支付,其价值还要更大。
黄炳月在来东海的路上曾经和赵然谈论过战费问题,知道海外垦殖公司一共发行了四期靖海平寇大债券,第一期债转股不用偿还,第二期已经还本付息,第三和第四期都没归还,总数正好也是三百万。
赵然还准备发行第五期,用来归还第三期,如果有了这笔现银入账,岂非就能助赵然彻底解决战费的欠账问题了?
他在这边紧张的合计,陈善道在旁边连算计的过程都省了。
陈善道担任舰队总指挥已经第三个年头了,比黄炳月更能体会到赵然身上承担的巨大压力。海战就是比谁船大,就是看谁船多,看谁法器厉害,说到底打的就是银子。采薇仙子承诺的三百万现银,他更清楚意义之所在。
有黄炳月相助,击败骷髅真人和采薇仙子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但想要留下这两位一次化形的大妖,陈善道自忖难度太大,尤其身后不远就是妖煞地狱海,对方只要逃到那个位置,就不可能抓得住。
既然如此,不如就赌一次,三百万现银的赌斗,陈善道觉得值。何况他有七成的把握,相信自己能够赢下来。
“可以。”这是陈善道的答复,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黄炳月也同意了,说实话,如果两位化形大妖指名和他赌斗,他不一定有信心,一对一肯定不怕,但一对二他心里会打鼓,但他对陈善道的信心很强,老牌子炼虚,四十多年的阳神出窍修为,又是邵大天师高足,黄炳月认为可以一试。
至于危险——有他在旁边观敌掠阵,能有什么危险?
“银子在哪?”黄炳月抛出最后一条疑问。
“以心誓保证,若我们输了不给银子,道消身殒,死无葬身之地!”说着,两位化形大妖分别立下心誓。
黄炳月和陈善道都点了点头。
采薇仙子道“为防伤着人,船队留在这里,咱们到那边打。”说着,手一指,指向远处二里外的一座礁盘。
黄炳月担心中计,想要提醒陈善道换一处战场,比如另一个方向的礁盘,还没开口,陈善道已经点头同意了“好。”
骷髅真人踩着鲸骨小船,当先而去。
采薇仙子化出一条青藤,青藤陡然长大,横跨数十丈,扎入一处暗礁,形成拱起的绿桥,助她踩桥而过。人到暗礁处,青藤尾部一守,向前生长,扎入前方又一处礁盘,往来数次,采薇仙子渡桥而至。
陈善道手指弹出一片绿叶,落在海上,瞬间暴涨,如同小舟,正是高阶防御法器接天碧叶。
他稳稳站在接天碧叶之上,向着约战之处飘然而去。
黄炳月顿时松了口气,以接天碧叶浮海泛舟,哪怕对方使诈,也提前做好了防护。念及于此,他也连忙招出一面盾牌,驭盾追去。
陈善道刚上礁盘,迎面一个大浪就扑了过来,浪中隐现一头海兽,头似巨鲨,牙如钢铡,向他当头咬了过来。
同时,脚下水中飘摇而生一团水草,如女子长发,缠上他的足踝,盘着他的双腿疯狂生长。
陈善道任水草缠身,不理不睬,双掌掐诀,凌空一道符咒如电闪而逝,空中莫名多了道堤坝。
这堤坝本由海水而成,但聚合拢起之后,被陈善道凌空点出,顿时蓝幽幽结成冰墙。
堤坝横贯身前,刚好被海兽上下两排钢牙咬住,“咯吱吱”令人酸到牙根的声音响起,堤坝轰然倒塌,海兽满嘴钢牙也同时崩散。
一口崩了牙,海兽呜咽一声,化作碎浪,落入水中。
这是陈善道随手使出的高阶水符!符法本身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出手的时机妙到毫巅,举重若轻般送了过去,刚好送入海兽口中,少一息嫌早,多一息嫌晚。
与此同时,脚下的水草已经缠上腰眼,每一缕水草都如有灵性,在他身上攀爬游走。他整个人如同被一个满身长发而不见面孔的女子死死抱住,望之而头皮发麻。
黄炳月看了,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