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面对着丹炉而坐,五心向天,似乎在参悟什么大道一般。
在他旁边,一个穿着道袍的小童子手持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那炉火扇着,童子背后的辫子上扎着一根金色的细绳,看起来可爱的紧,只是他脸色上却满是疲惫,双眼都快睁不动了。
突然,神游天外的太上老君鼻翼轻轻一动,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他陡然睁开了眸子,细细一嗅。
糊味!
“金角!”
一声大喝,瞬间将那疲惫不堪几乎陷入了朦胧梦境的童子惊醒了过来。
“老……老爷……”金角童子一醒过来,自然也是闻到了那股异味,顿时心里一紧,暗道不妙。
太上老君衣袖一挥,那丹炉自己便打开了,烧糊的味道一下子便充斥着整个大殿,他伸头一看,果然,丹药全都变成了灰烬。
“让你好好看火,你却打瞌睡,你说说你,让我怎么罚你?”老君脸色不好看的道。
金角童子脸色一苦,完了完了,这回肯定要被罚去面壁思过了。
“咦?”
就在金角童子心里暗暗叫苦的时候,太上老君却是轻咦一声,眼神一挑,隔着万水千山,天界地界,看向了碧波潭方向,那里,正是高朋满座,莫尘和万圣公主正在拜堂。
好吗,这小乌鸦竟然在今天成婚了。
“金角,去替我往碧波潭去一趟,祝贺下你师兄的婚事,告诉他,到了大罗,再上兜率宫见我。”太上老君大袖一挥,一道宝光已然落入了金角童子手中。
金角童子原本还在想着怎么辩解一下,好减轻处罚,毕竟这一炉丹药要炼九九八十一日,也就是八十一年,在这期间,是片刻都不能松懈,要一直心神紧绷的照顾火势,保持时大时小,文武相济,不能出一点岔子。
炼丹这个活,累啊,远比修炼还要累。
往日里,他和银角二人也还忙得过来,只是那银角好没良心,去传一下旨,便没回天了,他一个人实在是太疲倦了,才打了瞌睡。
谁料到他还没辩解,大老爷却给他排了个差事,让他不必受罚还能下界,这可真是喜事。
但是还没等到他露出喜色,太上老君却又道:“你这样飞过去,肯定赶不上了,还是我送你一程吧!”
老君话音刚落,却是伸手从金角童子手中拿过蒲扇,对着这小道童轻轻一扇,那扇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夹杂着无尽火焰的飓风。
“啊!”
金角惨叫一声,被那飓风一卷,朝着下界而去。
……
“夫妻对拜!”
负责婚礼的司仪大声唱道,这是拜天地的最后一个步骤,礼成之后,便是真真正正的结为夫妻了,可以进行送入洞房的步骤。
当然,是新娘入洞房,新郎想入洞房的话,还需要招待好所有的宾客,等人走了,才能进入洞房。
不过都是夫妻了,哪还在乎这一时半会?
莫尘俊脸上带着轻笑,牵着万圣公主的手,两人相对而立,以他如今的法力,一层红头巾自然是遮掩不住他的目光,红头巾下,是万圣公主那让天下粉黛都黯然失色的绝美容颜,此刻她白皙的脸上挂着一抹红晕,那娇羞无比的幸福神态让莫尘的心儿都快醉了。
大丈夫得娇妻如此,又复何求?
“倩儿,别害羞,马上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莫尘低声说道,换来的是敖倩那犹如蚊子叫声的轻嗯。
然而就在这一对新人即将礼成的时刻,异变陡生!
只见深处湖底的万圣龙宫却是突然平地里刮起了大风来,这风来的不寻常,裹带着无数的火焰,还有一个小孩的惨叫的声音夹杂其中。
难道又是那个小白龙?
莫尘眉头微皱,却是心思一动,身上火光一闪,顿时一大团南明离火离体而出,熊熊燃烧的南明离火形成了一个大罩子,将整座万圣龙宫保护了起来。
不可思议的是,那南明离火虽然是燃烧的状态,但是碧波潭的水,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被蒸发……
第一百七十三章 贺礼
站在左上首的鹏魔王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别人看不出来这手的高明,他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这是对于南明离火的把握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方能做到事情。
将可以焚天煮海的南明离火威势完美的收敛,不露出一丝一毫,这等对于火焰一道的掌控力恐怕不少凤族之人都做不到,看来莫尘这小子在不久前的大战中获得的好处是真不少啊。
确实,在媲美凤祖的火焰中,莫尘已经看透了前路如何走,突破大罗不敢说,但是给他时间,金仙巅峰却不存在什么瓶颈的。
却说那狂风夹杂着火焰哗啦啦的打在了那层南明离火罩之上,却是泛起淡淡的涟漪,火焰融入其中,而风从罩子上轻轻刮过,看来是没法破防了。
莫尘心里奇怪,这火虽然是三昧真火,但那风除了速度可以称道之外,没别的厉害之处了,凭这等攻击试图搅乱他的婚礼,真是妄想天开。
“啊!快快,撤开火焰!”
就在莫尘思考之际,那哇哇大叫的孩童之声却是突然一变,语气惶恐的让他撤去南明离火?
这是谁?
莫尘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一个想法,却觉得有一道人影砸在了南明离火之上,是个小孩!
一层火焰的罩子,人自然能砸穿,只是砸穿了之后,却是被熊熊的火焰附着在身上开始烧了起来,那小童的叫声更加惨烈了。
咚!
一声巨响,却是那个小童狠狠摔在了大殿之前的地面上,摔出了一个小坑。
那小童哎呦的惨叫了一声,随即就跳了起来,四处乱奔,口中嚷着:“师兄,快快,快给我熄灭了这南明离火。”
师兄?叫我?
莫尘心中闪过一丝猜想,身上法力一转,在那小童身上燃烧着的南明离火顿时消失不见了。
没了烈火焚身,那小童也就不挣扎了,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狼狈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