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男子眼中精光迸闪。
第一千八百一十三章 犹见故人
秦川一直注视着那人眼神的变化，由平淡到凌厉，继而又黯然了下去。
短短的一瞬，目光几次变化，就像是起起伏伏的波浪。
刚才自己的话，像是触动了他的心事一样。
“怎么，是被我说中什么了吗？”秦川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不过我倒是可以猜的出一二来。”
那人目光又恢复了淡然，道：“那你不妨猜猜。”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曾经登天梯，去过第二重天吧？”秦川问道。
“然后呢？”那人也不回答，而是继续道：“就这些吗，那可是谁都能猜到的。”
秦川笑了笑，道：“如果就是这些的话，那我也不夸这海口了，进入第二重天算不得什么事情，重要的是你应该是被困在这里的，对吗？”
此话一出，那人眼神再度变的锋利无比，犹如一把刀子，紧紧地盯着秦川。
如此过了半晌之后，他才是冷然问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川耸耸肩，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那人似乎是皱了一下眉头，道：“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人和我谈过条件。”
“那只能说你没有早点遇到我罢了。”秦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从刚才交手的情况来看，秦川心中几乎敢肯定，眼前这人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要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能有几分的胜算他也不好说。
但对秦川而言，别管是做什么事情，气势不能输，亏不能吃，便宜该占就占。
那人看到秦川这个样子，似乎也料到了这一点，哑然笑道：“好家伙，半点亏也不肯吃。”
“话可不能这么说。”秦川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公平而已。”
“好吧，那就如你所说的公平吧！”那人摇头笑了笑，却似乎妥协了一样，道：“我叫凌若虚，在这里待了多久，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凌若虚？”秦川嘴里默默的念了几遍，总是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可是在哪儿听说过却始终想不起来。
“如你所说，我的确是被禁锢在这里的。”凌若虚微微叹了口气，随即目光盯着秦川，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在总该轮到你了吧？”
“我叫秦川，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登天梯，进入第二重天。”
“第二重天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凌若虚感慨道：“这么多年来，我亲眼看到过无数如你这般的修行者，都是想着能够登上天梯，可最终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全都将命丢在这里，这又是何必呢？”
“天道武学，没有止境，作为修行者追求修为的提升这再正常不过了。”秦川道：“对我而言，也是如此。”
凌若虚盯着秦川看了半晌，似乎是在琢磨他这话的意思一样。
直到半晌之后，他才是问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你怎么能够看出我是被禁锢在这里的？”
“感觉。”秦川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
凌若虚听的一怔，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还不及仔细辨别的时候，秦川就道：“好了，我就不和你卖什么关子了，因为刚才和你动手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眉宇间，还有胳膊上的锁印。”
“嗯？”凌若虚低头一看，赫然看到了手臂上烈焰一样的印记。
“那应该是烈火鉴一类的锁印吧？”秦川问道。
凌若虚却是摇了摇头，道：“这是天火鉴的锁印，不过你猜的却也八九不离十。”
烈火鉴也好，天火鉴也罢，在修真世界乃是一种禁锢的术法。
对于修行者而言，一旦被烈火鉴这种术法束缚，就等于是带了一副无形的枷锁。
最为折磨的是，但凡被禁锢的修行者，每隔一定的时间都会发作一次，其痛苦之程度，实难形容。
在前世秦川也曾见过烈火鉴一类的术法，原本也只是猜测，可没想到竟然能够猜对。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猜对了。”秦川道：“那你不妨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人将你困在这里，说不准我心情好了，还有办法帮你解开。”
闻言，凌若虚冷笑道：“就凭你？”
秦川淡淡道：“不错，就凭我，怎么，不信啊？”
“不是我不信你。”凌若虚停顿了一下，随即叹道：“而是你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和他们抗衡，所以我也劝你，趁早回去，免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也罢，既然你不肯信我，那也随你。”秦川道：“不过我的决定也无法改变。”
说着，秦川就要起身离开。
凌若虚看到后，眉头一沉，道：“你不肯我的？”
秦川道：“我刚才也说的很清楚了，我决定的事情，无可更改。”
凌若虚盯着他看了半晌，缓缓道：“你也许根本没有意识到一旦进入第二重天会面临着什么，当年我神国声势如此之大，却依旧不免被他们所灭，凭你一人之力……”
话刚说到这里，秦川就忍不住打断道：“你刚才说什么？”
凌若虚一时没反应过来，道：“怎么了？”
“你是说神国？”秦川心中一凛，难怪他刚才觉得凌若虚这名字有些熟悉，当初国师曾和他提起过这个人！
凌若虚，当年神国第一高手！
后来神国覆灭，凌若虚也从此失踪，世人只当是他早就不在人世，敢情竟然被囚禁在这里。
“怎么，你也知道我们神国的事情吗？”凌若虚苦笑了一声，道：“那可有很久的历史了。”
秦川的脑海中想起国师，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叹道：“原来是你。”
凌若虚可不知道他和国师的事情，狐疑道：“你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秦川苦笑道：“连同你们神国遗迹我都去过。”
闻言，凌若虚惊道：“你……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国师吗？”
“你……你认识国师！”凌若虚拨开了遮挡面目的长发，惊奇道：“他怎么样了？”
秦川长叹了口气，道：“已经死啦！”
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 以战养战
“国师也死了吗？”凌若虚苦笑了一声，道：“他可是神国的精神支柱，他要是没了，神国也就彻底没希望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凌若虚的目光紧盯着秦川，道：“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阅历竟然如此丰富。”
秦川心中暗想，要是算上前世的话，劳资的年纪可不比你小。
不过好在对方和国师也算是朋友，秦川因为心中总觉得亏欠国师的恩情，所以对凌若虚的态度也还算好，并没有当面反驳什么。
倒是听凌若虚的语气，他比国师的辈分还要高一些。
“我也是误打误撞认识了国师。”秦川微微叹了口气，道：“说到底，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那你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川点了点头，于是便将当初他进入修真世界之后，认识国师以及后来进入九嶷宝库中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待到听罢之后，凌若虚眉头紧锁，久久沉默。
半晌之后，他才是感慨了一声，道：“真想不到这其中竟然又这么多的曲折，我更没有想到，凭你竟然能够斩杀小天庭的天帝，也算你了得。”
秦川耸耸肩，道：“区区天帝又能如何，要是惹怒了我，就是第二重天我也照样杀他个人仰马翻。”
闻言，凌若虚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个实力，单凭你这一番豪言壮语就很符合我的胃口。”
顿了顿，他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不过，你杀了天帝，即便是你不去第二重天，他们也会来找你麻烦的。”
“你是说活第二重天的天庭组织吗？”
凌若虚应了一声，道：“不错，小天庭是他们在五方大陆上的门面，你现在连人家的门面都给砸了，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秦川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不用他们来找我，我这不是主动上门了吗？”
“就凭你现在的实力吗？”凌若虚冷笑了一声，道：“你太高估自己的实力了，以我的眼力，你现在也就是人仙境界的初期，这样的修为在第二重天顶多也就是个末流角色，想要在那里掀起风浪，我看你还差远了。”
对于他的鄙视，秦川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实力是不断提升的，而在我看来，一个修行者想要在武学上不断的前进，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实战来提升。”秦川淡淡道：“我知道天庭的实力很强，但正是因为拥有这样一个强势的对手，我的实力才能不断提升。”
听罢秦川的话，凌若虚似乎是被触动了心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个办法，就是所谓的以战养战吗？”
“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吧！”秦川道：“我曾听国师提起过你的名字，说你是当年神国的第一高手，怎么会被人困在这里？”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是谁对我下的手吧？”凌若虚反问道。
“难不成也是天庭？”
凌若虚默然，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脸上的神色却默认了秦川的猜测。
两人似乎各有心思，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片刻。
“当年神国的声势如日中天，所以我们边幻想着能够登上天梯，进入第二重天开展新的争霸之路。”凌若虚缓缓道：“只可惜的是，神国的崛起却威胁到了天庭的利益，他们深怕将来有朝一日神国与他们分庭抗礼，所以派出了大批高手来剿灭神国。”
当初有关神国覆灭的事情，秦川也曾听国师说起过一些，但是对于其中很多具体的细节，却并不清楚。
神国覆灭，那凌若虚又怎么会被天火鉴囚禁在这里？
这些问题倒是引起了秦川的好奇。
好在凌若虚也没有打算隐瞒，不等秦川开口询问，便缓缓道来：“当时我带了一大批人仙境界的高手，登天梯，一路杀到了第四重天，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到头来却被他们囚禁在这里。”
“第四重天？”秦川讶然。
他刚才和凌若虚交过手，原以为对方的修为实力比自己强不了多少，可没想到当年凌若虚就曾杀到了第四重天。
如此算来，那凌若虚的修为实力，可远比现在高过了。
仔细想来，想必是因为天火鉴的缘故，凌若虚在这里被困多年，修为不仅没有提升，反而彻底的荒废了。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似乎是看出了秦川眼神中的惊讶，凌若虚笑着说道：“当年我的修为可比你高多了。”
仰起头望着无尽的天穹，凌若虚悠然道：“神国覆灭前夕，我的修为就已经突破了地仙大圆满期的境界，只差一步，就可晋升至天仙境界，只可惜啊，那东西始终没有找到，彻底的破坏了我的计划，如若不然，哼哼！”
原来如此。
当初秦川在得知神国故事的时候，只以为神国只是在五方大陆上比较强大，可没想到，竟然能够威胁到第三重天乃至第四重天的世界。
难怪国师一直对神国的振兴念念不忘，看来当年的神国的确是强大的很，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引起整个天庭得到敌对威胁了。
不过，秦川对于凌若虚提到的“那个东西”倒是感到了极大的兴趣。
“你当初要找什么没有找到？”
凌若虚瞅了他一眼，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
“这很正常，听你刚才这么一说，如果当初你找到了那个东西，说不准就可以逆转局势。”秦川分析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东西一定很重要。”
“是啊，那东西的确是无比重要。”凌若虚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嘴里喃喃道：“不过……不过就算是我真的得到了那件东西，当年是否真的有实力扭转局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