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点点头。
老人说道：“这才是这世界本来的面目。”
他指了指脚下：“这里，是混沌初开，天地形成的第一片大地。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先天生灵开始出现在这片大地上。”
“原始的道，都是一样的。”
“但随着吸取原始大道的生灵越来越多，他们对道的理解各不相同，于是，就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流派。”
“这些生灵都太强大了！哪怕是他们的一个念头，也足以形成一个新的、法则完善的世界。”
“后来，他们的后代，也具备了这个能力，只是所形成的那些新世界，却愈发的多样化，法则也并不完善。”
“你可曾有过后悔的事情？”老人看着楚羽。
楚羽点头：“自然是有。”
“那你可曾想过，如果你当初那样做，结果就会不同？”老人再问。
楚羽再次点头。
“对于平凡的生灵来说，那不过是一段情绪，可其实并不是那样的。”老人说道：“哪怕是最平凡的生灵，只要有智慧，那么，他的每一个念头，都可能会形成一个完全不同的新世界。”
“世间生灵，每一次动念，都会衍生出一种不同的结果，不同的结果，就是不同的世界。只是那世界，世间生灵知晓者寥寥，能踏入者……更是极为稀少。”
“于是，这漫漫宇宙，便一直维持着某种平衡。”
“直到有一天，这种世界太多了！”
他看着楚羽：“智慧生灵都有杂念，其中人心杂念最多！”
“所以，人创造出来的世界也就最多。”
“这就导致了天地不断膨胀！”
“但终究有一天，会达到某种极限。”
“到那时候，整个世界……你说会怎样？”
楚羽看着老人：“会毁掉？”
老人点点头：“是啊，一颗气球，总不能无限的膨胀下去吧？”
“那……该怎么办？”楚羽问道。
“所以有大能者，推演到这种结果之后，干脆自行出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新宇宙！然后在各自的宇宙中，推行六道轮回之法。”
“同时以通天手段，镇压那些宇宙的法则，令世间生灵，难以再用意念形成新的、法则不完善的世界。”
“于是，就有了大千世界。”
“但这种手段，只能维系一时，却无法永久。”
老人笑笑：“于是，这时候就出现了另一种手段……”
楚羽问道：“就像楚蝶做的那样，以禁忌之术，毁掉整个世界。然后，所有一切，从头再来。”
老人点点头。
“如此说来，她那么做，是对的？”楚羽难以接受。
“世间本无是非对错，身在局中，就要面对各种结果。”老人说道。
他看着楚羽：“不过，有一个人，他走出去了。”
“楚界的始祖？”楚羽问道。
老人点点头：“那是个真正的高人，他昔年成道，离开了四方界，算起来，这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至于你……”
他看着楚羽：“你是他留下的一个后手。”
“一个，解决这世间困局的后手！”
“楚蝶认为她可以解决，所以，她才会插手。”
“但其实，她从来没有成功过。”
“所以到最后，她疯了，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另一种手段。”
楚羽苦笑道：“可我到现在，都满心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能做什么？”
老人笑笑：“她们都很好，包括大千世界中的无尽生灵，也都很好。万界归一，她们就在这片天地之中。”
“那，我又该做什么？”楚羽看着老人。
“夺回轮回盘，找回六道伞，开启大六道轮回，教化世间生灵！”老人说道。
“您为什么不去做？”楚羽看着老人，一脸认真：“以您的境界，想要做到这些，应该不难？”
“因为，我是这天，这地，这道。所以，我不能下场。”
老人深深看着楚羽：“但你可以。”
第726章 一根头发
真的可以么？
已经离开了那间实验室，楚羽依然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总觉得自己被大佬给忽悠了。
大千世界那无尽生灵，都没有死去？
老人说那些生灵就在这片天地间，但究竟在哪？
那么多的强悍行修者，若是就在这片天地之间，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这片天地……还是原本他所熟悉的这片天地么？
楚羽皱着眉头，凝神思索着。
按照老人，也就是盘古大神的说法，大千世界已经毁掉了。然后，原本大千世界背后的所有宇宙，被万界归一了。
这个一……莫非就是现在的这个似是而非的世界？
他现在忽然很怀念那些消失的，熟悉的朋友。
比如大家贼，比如老黄……
楚羽这几年曾经很用心的寻找过它们，但却一无所获。就像彻底消失在这世间了。
楚羽驱车回到家，宋落雨和神龙堂主还在那里。
两人正在那烧烤。
神龙堂主正小心的将一把孜然撒在上面，见楚羽回来，说道：“你这回来的时机倒是不错，刚烤好……”
说着，扔给楚羽一个肉串。
楚羽看了一眼，就是地球上最寻常的羊肉。
“这你也吃？”他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不吃？”神龙堂主看着楚羽：“这东西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再来几瓶冰镇的啤酒，就更好了！”
宋落雨在一旁点头：“还有小龙虾。”
“我不吃那玩意儿。”神龙堂主撇撇嘴。
“因为近亲？”宋落雨看着他。
神龙堂主一脸无语，神特么近亲……老子哪有那么LOW的近亲？
“吃完这顿，咱们干活去。”楚羽坐下来，从羊肉串上咬了一块下来。别说，神龙堂主的手艺还不错，以后去当个烧烤师傅肯定饿不死。
“干活？”
宋落雨和神龙堂主两人眼睛微微一亮。
两人都极为聪明，自然能从楚羽话语中听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不过此时，他们尚未发现楚羽的境界已经完全恢复。
“我见到了盘古。”楚羽说道。
“啊？”
“什么？”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楚羽，一脸不敢置信。
盘古是谁？
他们原本就知道！
三六六五号宇宙的创始神灵，造就出伴生宇宙的大能！
对了，这个世界，不就是那个伴生宇宙么？
楚羽看着两人：“这不是什么伴生宇宙，原本也不是，现在更不是。”
两人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楚羽。
楚羽道：“楚蝶血洗整个大千世界，盘古大神出手，阻止了这一切，然后将万界归一。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浩瀚无疆的大世界！”
“然后呢？”神龙堂主深吸一口气，把烤好的一把肉串，走过来放在楚羽面前的盘子里，然后坐在那。
楚羽没有瞒着他们两个，把萧振是盘古化身的事情，以及后面发生的事情，跟他们两个讲述一遍。
这两人的反应，跟楚羽当时相差无几，全都是一脸呆滞。
很难相信这是真实的。
“万界归一……这得是多大的神通，才能做到？难道，盘古他……真的是这片天地间的道的化身？”宋落雨眼神中带着茫然无助的表情。
哪怕是被楚蝶控制的那些岁月，她也不曾如此迷茫过。
虽然楚羽说的很清楚，但她依旧觉得万分不解。
她的道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楚羽看着她，说道：“世间的奥秘，远非我们能够彻底明了的。这宇宙中隐藏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自以为修炼到某种境界，就如何如何，但其实……路漫漫修远兮，慢慢求索吧。”
宋落雨深吸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楚羽，点点头：“你说的对，从前自负，觉得修炼到神灵境界如何，修炼到主神境界又如何，修炼到创世神境界……就成了真正的天地主宰。可实际上，对于这无疆世界来说，我们……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
神龙堂主沉默很久，才说道：“那，轮回盘，六道伞……又在何处？”
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看着楚羽，又看着宋落雨，沉声道：“无尽岁月以来，除了我的母亲之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在这世间。从我出生那天起，我便觉得自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他抬起头，仰望头顶湛蓝的天空，说道：“所以，我离开龙族，做强盗，不断给龙族输送大量的资源……只为了能让我的母亲，少受一点苦。”
“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一直以来，都是迷茫的。”
“我养花种草，培植各种大药和神果，看似修心养性，实际上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看向楚羽：“但现在，我终于……有了新的动力！”
他一脸认真的道：“我要做这世间的救世主！”
宋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