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极为善变！
不同的时间、地点和环境，都会产生不同的念头和想法。
所以，哪怕楚域主境界通天，震古烁今，却也不能彻底看穿一个人的心。
不过，在徐振和林雪松这些人眼中，域主已经是无所不能的神了。毕竟，他在当年，其实就已经看出周寒有反骨。
可惜……
两人同时隐隐的看了一眼楚羽。
楚羽：“你们看我做什么？”
林雪松忽然板起脸，看着楚羽道：“我听李福说，沧溟军藏身的大泽那里，还有两个跟你一起的女人在闭关？”
“呃……”楚羽心说怎么突然冲我来了？
林诗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说道：“那两个人，一个是楚羽的……嗯，算姐姐吧。”
楚蝶跟楚羽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另一个，是我们的朋友。”林诗也不打算给自己的父亲解释这个。
林雪松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说道：“身为太子，在选妃上，要慎重。”
徐振在一旁幽幽说道：“的确是应该慎重。”
林诗在一旁一脸尴尬，记忆已经觉醒，当年的事情自然早就想起来了。
严格来说，楚羽跟徐小仙才是真正的一对，不过林诗当年也是爱惨了楚羽。不然不可能楚羽跌落祭坛，她直接本尊跟着一起下去。
哪怕肉身粉碎，哪怕魂飞魄散只剩一点真灵，也是半点犹豫都没有。
这份情，太沉重了。
任何的承诺，都比不了。
密室里，一时间陷入诡异的平静。
徐振说完这句话也多少有点后悔，不管怎么说，林诗都算是他的晚辈。他虽然是在嘲讽林雪松，却把林诗也给捎带了进去。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候，密室中忽然一阵扭曲，一座精致的小型法阵，突然间浮现出来。
在场的几个人，都精神一振，看向法阵上方。
一道身影，缓缓浮现出来。
第972章 托天王
这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衣衫，头戴金冠，气度威严。
出现在房间里之后，目光先是落到楚羽身上，微微一躬身：“何守成，见过殿下！”
“托天王叔叔有礼了。”楚羽起身还礼。
随后，何守成看向徐振和林雪松：“两位，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徐振笑着走上前，跟何守成拥抱一下。
林雪松则是认真跟托天王见礼。还叫过女儿：“赶紧拜见你托天王叔叔。”
林诗起身，给何守成施礼：“见过托天王叔叔！”
“都坐。”何守成点点头。
这是一个很内敛的人，从他身上感受不出太多的喜怒哀乐情绪来。
不过他看向楚羽等人的眼神中，也泛着一抹淡淡的晶莹。显示出他内心并没有那么平静。
“太久了。”何守成叹息一声。
“是啊，太久了！”
林雪松和徐振也是一脸感慨。
“你怎么样？有没有突破？”徐振看着托天王，一脸关切的问道。
楚羽在一旁，心中有种怪异感觉。
因为托天王一出现，藏在他身体中的那半截石塔，便开始有了反应。
如果不是他压制着，石塔甚至已经飞出来了。
托天王……托塔天王？
乾坤天王塔？天王塔？
莫非这石塔，是托天王的不成？
可跟传说中好像不太一样啊？
楚羽满肚子疑问，但并没有当场问出来。
不过，何守成看了楚羽一眼，道：“我的塔，有一半在殿下身上吧？”
嗖！
半截石塔，从楚羽身上直接飞出来。
楚羽刚刚放开禁制，石塔便自行飞出。
何守成看着半截石塔，微微一叹，随后，另外半截石塔，从他身上直接飞出。
两截塔身，瞬间融合到一起。
密室内，顿时响起一阵大道轰鸣之声。
两截塔身融合到一起之后所散发出的那股大道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
楚羽从来没想过，完整的石塔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威力。
这才是真正的顶级法器吧？
何守成伸出一只手，那石塔不断缩小，最后缩小成一个三寸高的小塔，出现在他掌中。
“这么久了，你也终于被太子带回来了。”他感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楚羽一脸不解的看着何守成。
林诗也是一脸惊讶，喃喃道：“这不都是下界的传说么？你们并未下界，却为什么……会将法器遗落在下界？”
“并未下界？”何守成看了一眼林诗，然后看看徐振和林雪松：“你们还没跟孩子们说？”
“这种事，有什么可说。”林雪松似乎很不屑。
徐振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何守成看着楚羽和林诗，说道：“你们下界之后，其实我们都跟着下界了。”
“战场是无处不在的。”
“你们在下界的父母，不管轮回多少次，都只能是你们原本的父母。”
“只不过你们下界的是完整的真灵，而我们……不过是一段意志。”
楚羽看着何守成，突然问道：“那爷爷呢？祖宗呢？”
“血脉延续，都是同一段意志。所以，强者恒强。”何守成淡淡说道：“不然的话，哪有那么多天之骄子？”
这是一种惊天的大局，寻常人根本就想象不出那是多大的一个可怕的工程。
其实在地球上，早在封印接触之前的很多年，就有研究基因的科学家追寻到过一点点真相。
那就是：整个地球上几乎所有人类，几乎都来自几个共同的祖先。在基因的密码中，已经体现出一些东西来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人类，根本无法彻底解读出这里面蕴含着的更深层次的东西。
何守成道：“不但我们会下界，周寒他们同样也会下界。你一路坎坷，从最低层级的世界重新归来。仔细想想，你身边曾经出现的那些敌人，有很多是不是见到之后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还有一些人，明明没什么仇恨，可看见之后，本能的反感；有一些人则本能的感觉到亲近？”
楚羽点点头，说道：“难道这些，都是天宫下凡的？”
“天宫下凡？”何守成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然后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混沌域中的顶级存在，恩怨都是宿世恩怨。相互间的各种纠葛极深。”
“按照托天王叔叔的意思，周寒他们那些人，也曾经让自己的一段意志下界，想要击杀我们？”林诗问道。
何守成点点头：“不错，就是这样。只不过意志下界，会化成独立自主的人格，历经六道轮回，除非有朝一日被本尊召唤回来。不然，会一直在下界轮回下去。”
“我当年一段意志下界，带着我的石塔，跟周寒的意志曾经有过一场大战。”
“最终，我们两败俱伤，石塔破碎，遗落在下界一半。”
说起当年风云激荡的往事，何守成依然语气淡然，就像是在说着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情。
林雪松在一旁轻叹道：“混沌域，到处都是战场，任何一界，都无法独善其身。无数顶级的意志，在下界掀起腥风血雨，建立各种大教……”
徐振点点头，然后看向楚羽：“当年你被算计跌落祭坛之前，那群人其实就已经在布局了。”
何守成道：“天上地下，无从遁形。”
八个字，道出了这里面的无尽凶险。
楚羽回想自己一路走来，虽然经历了无数次的危险，但却从来没想过这里面的原因竟会复杂到这种地步。
天宫的大人物高高在上，布下了不计其数的杀局，环环相扣，但却又让人无从寻找。仅是这份手段，就足以令人感到震撼了。
“那个周寒，早有反意吧？”楚羽忽然问道。
何守成和林雪松、徐振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苦笑起来。
昔年四大天王，三位就在这里，要说周寒是否有早有反心，他们才是最清楚的人。
“怎么说呢……”林雪松这段日子，也并没有跟楚羽说起过太多当年的事情。他对周寒的痛恨，是人所共知的。所以他并不愿在楚羽面前说太多关于周寒的事情。
因为一开口，情绪肯定会有波动，那么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带着强烈的个人倾向的。
不过现在，说说倒是无妨，毕竟有另外两人在场。
“你父亲是一个真正雄才大略的超级强者，也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林雪松看着楚羽：“但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他对我们太好了。”
徐振和何守成同时点头，赞同林雪松对楚域主的评价。
林雪松接着说道：“域主不仅仅是对我们好，他对所有人都好。哪怕他明知道那个人可能有反骨，可能会叛变。他看待问题，跟我们完全不同，他是真正站在至高处去看问题的。”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域主应该还活着。”
林雪松看了一眼徐振跟何守成。
何守成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徐振道：“其实，周寒也应该想得到的。只不过，他似乎算准了域主不会归来吧。”
域主是否还活着，楚羽心里面也拿不准。他当初去沧溟军藏身的那个世界时，曾经见过一次。
不过那也只是楚域主的一段意志罢了。
“不要去想那么多，周寒必须死。”林雪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