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第37节

  “可以!”

  留了电话,双方告别,一家人上了大奔。

  把那两块布扔进垃圾筒,林思成解开狗绳:“饭就不吃了,我先把狗弄回去!”

  “上来吧你!”郝钧翻着白眼,打开后备箱,“把狗塞这!”

  “我这一身泥!”

  “一身泥怎么了?下午卖了盆,你给我换一辆不就行了?”

  “行!”

  郝钧正呲着牙笑,一看林思成点头,立马不笑了:“我开玩笑的昂?”

  用老关的话说:这小子有点轴,有情必还,有仇必报。

  不信?

  都一个多星期了,卖青瓷壶的那两个假文物贩子还在医院躺着呢。

  就冲那把紫砂壶,他要是敢点头,林思成真敢给他买一辆。

  “饭是吃不成了,麻烦师兄把我送回家。盆的事也要拜托你……”

  “你下午不去?”

  “得先去趟医院。”

  也对。

  虽然没外伤,但保险起见,还是检查一下的好。

  发动汽车,郝钧先把林思成和狗送到了西大家属院。

  ……

  爬山虎泛出酒红色,秋风吹过,巴掌大的叶子“哗啦啦”的响。

  王齐志双手插着夹克的兜,心不在焉的踏出楼门。

  身后传来“嘀嘀”的两声,他才发现,自家车就停在路边。

  上了副驾驶,单望舒瞄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就那个学生,林思成,你也见过!”

  单望舒当然见过,印象还贼深:“嗯,怎么了?”

  “我在想,怎么让他考我的研究生?”

  “他学习不是挺差吗,考不上吧?”

  “什么挺差,全是以讹传讹,那小子学的不要太好……”

  王齐志把昨天在实验室的经过讲了一篇,“如果弄进来,绝对比冯琳好使。”

  “那你让他考不就行了?”

  “我倒是想让他考,也要看他愿不愿意考!”

  单望舒怔了一下,一脸的不可思议。

  西大最年轻的教授,最年轻的院领导。

  入职后的第一个项目,技术不缺、资金更不缺,论文随便刷。

  换别的学生,只要能考上,怕是脑袋都能削尖,林思成还不愿意?

  王齐志摇摇头:“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单望舒撇撇嘴,发动了汽车,“帮我看着点路!”

  “大哥他们在哪?”

  “说是荣宝斋!”

  “就在老城墙根下,到了钟鼓楼,顺着北大街一直往南开!哦对了……安宁的工作定了没有?”

  “你才想起来?”单望舒瞪了他一眼,“保利拍卖,字画部业务助理!”

  “二姐定的?”

  “对!”单望舒似笑非笑,“说是先让安宁在西京分公司历练两年!”

  这算什么历练,这分明是甩包袱。

  “我没结婚就帮她带,现在我娃都快十岁了,我还帮她带?”王齐志叹口气,“让叶安宁姓王算了,姓什么叶?”

  单望舒“哈哈哈”的笑:“谁让你是舅舅?”

第42章 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

  提前交待过,迎宾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会客室。

  刚进门,侄子王有为抱着王齐志的胳膊,就是一顿吹:

  “小叔你不知道,狗盆嗳,又脏又臭,扔垃圾筒都嫌埋汰……”

  “但用水一滋,‘唰’一下,就成古董了?安宁姐竟然说,至少值好几十万……”

  “关键是那人,看着没比我大几岁……”

  王齐志怔了一下:“啥东西,狗盆?”

  大哥只说是看好了一件景泰蓝,让他过来给把把关,王齐志还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物件,又是怎么来的。

  “对,就是狗盆!”

  王齐华一脸唏嘘,“又是狗食,又是狗粪,当时那盆里里外外裹的严严实实,隔着车窗都能闻到臭味……

  我那时还奇怪:小伙子挺精神,穿的也光鲜,能买得起的狗,怎么连个盆都买不起?

  但随后,他拿布一抹,蓝瓷露了出来……安宁一讲,我们才知道是景泰蓝……”

  王齐志听的一愣一愣:这么多年,捡漏的故事他听的不要太多。但捡狗盆捡成了漏,还真就是第一回。

  “东西呢?”

  “我们到的有点早,已经让怀芝和安宁去问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两个外甥女一块走了进来。

  王齐志伸手指了指:“给你妈打电话,我可不管你啊!”

  叶安宁呵的一声:“没事,明天我就端个盆拿根棍儿,往西大门口一站……”

  “我还怕你,你来?”

  舅甥二人斗着嘴,郝钧紧随其后,身后跟着抱着盆的业务员。

  可能是封闭环境的原因,刚打开外面的软布,一股臭味迎面而来。

  王齐志直呼稀奇:还真是狗盆?

  略一介绍,开门见山。

  王齐志上手就是高倍镜,速度贼快:“铜胎很薄,整体造型趋于简而美,应该是康熙后……”

  “掐丝线条细密均匀,粗细一致,工艺要求比康熙时更为严格……”

  “底色蓝釉为回青加石青,荇叶为湖绿,鱼尾为浅粉,后两种均为雍正时新创的国产珐琅料……这盆应该就是雍正造,十有八九是雍正早期!”

  王齐志稍一顿,又有些狐疑:“但不太像是造办处的手艺?”

  叶安宁眨了眨眼:“为什么?”

  “釉面砂眼太多,说明调釉工艺还不太成熟。”

  “盆底纹饰过于立体,康熙时遗留的西洋画的风格过浓……”

  “构图过于追求细腻,整体臃肿繁琐……”

  王齐志“呵”的一声,“以雍正的性格,以他对珐琅器的狂热程度,造办处要烧成这样,这盆能扣内务总管的脸上……”

  叶安宁愣了一下,想起在路边时,林思成曾说过一句:

  康熙加乾隆当了一百二十一年皇帝,是雍正的十倍。但给珐琅作下的圣谕,加起来还没雍正在位十二年间的一半多,可见其痴迷程度?造办处要把珐琅器烧成这样,内务总管干脆别干了……

  不说一样,压根就没区别!

  她叹了口气,把盆翻了过来。

  “咦,倒座……倒座房?”王齐志眼睛一亮,“怡王府的试烧款!”

  会客室有一位算一位,齐齐的一怔愣。

  郝钧一脸懵逼:比不过林思成也就罢了,这位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王齐华和叶安宁也挺震惊:老三(小舅)自小就好这一行,大学学的是这个,工作了近十年干的更是这个,研究水平还极高。

  他看一眼款就能道破,他们一点儿都不稀奇。

  但那小伙子也就二十左右,从哪攒的经验,又从哪练的眼力?

  关键的是,当时这盆都被糊成啥样了?

  王齐志还是有点不太信:“真是狗盆?”

  “当时那狗就趴我们车底下,还能有假?”

  “当时糊的有多严实,你闻闻不就知道了:味都渗进去了。”

  “确实只有二十出头,和有为站一块,还真分不清谁大谁小?”

  “清史稿和清宫档更是倒背如流!”

  听到最后一句,王齐志又惊了一下:不大可能吧?

  但也说不准,就像林思成,不也才二十出头?

  就感觉西京这地方,挺邪门……

  只是一时好奇,也未深想,王齐志收起放大镜:“经理,开个价!”

  “八十万,佣金17%!”

  “不到一百万,价格还行,开票吧!”

  王齐志一锤定音,盯着盆底,叹了一口气:

  “大哥,可惜了,纹饰主体就是这两条鱼,偏偏鱼身上的釉掉了七七八八?不然三个八十万都不止……”

  王齐华也觉得可惜:“老三,这釉能不能补?”

  “当然能,但得找补釉高手,比如故宫的阳士琦老师,程群老师(故宫瓷器修复专家)……西大倒是有一位,以前还是我们院的副院长,可惜退休了……”

  王齐志想了想:“不过他孙子还没毕业,就在我们院,完了我问一问,看能不能请他出手。”

  郝钧正看着业务员开票,不由的一怔愣:西大某学院副院长,还是瓷器修复专家,这如果不是林教授,还能有谁?

  而且他孙子还在西大读书,还没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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