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986节

  小刘构建的烛光晚餐环境,从光影艺术和听觉效果上已经BUFF拉满了。

  “路先生,怎么样?”刘伊妃踩着柔软的地毯从卧室款款走出,浅粉色的真丝吊带长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像一株初绽的樱花在极地寒夜中舒展。

  她看着洗衣机目瞪口呆的样子颇为得意,有意放慢了脚步在他面前款步。

  锁骨处精心点缀的碎钻项链随着呼吸微微闪烁,与耳垂上那对极简的铂金耳线交相辉映,衬得肌肤如新雪般莹润。

  路宽笑看着女友在对面坐下:“怎么搞得这么正式?我们这不是泰坦尼克号啊?这不是最后一顿饭。”

  小刘傲娇地端杯:“那不行!再过几天就要结婚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恋爱时光了。”

  “我要给你顶级的情绪价值,怎么能穿着臃肿的羽绒服跟你吃饭呢?”

  要么说这恋爱,怎么可能跟谁谈都一样呢?

  路宽的目光落在她绷直的肩颈线上,有一处他昨夜留下的淡粉色吻痕,此刻正半遮半掩地藏在垂落的发丝间。

  男子讪讪地放下了刚刚卷起的衣袖,那本是为大快朵颐做的准备,此刻只有努力配合着女友的仪式感演出,保持体面。

  两人碰杯,路宽奇道:“你今天不喝酒啦?”

  小刘摇头:“这边红酒喝不惯,喝果蔬汁吧。”

  “好吧,开动!”路宽饿死鬼投胎般地往嘴里塞了块牛排,心满意足地感慨:“跟着刘主任,三天饿九顿,今天就算能放纵一回了。”

  刘伊妃笑道:“别赖我!就今天而已好不好,是你自己挑剔,吃不惯国外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复合香气,黄油煎香草的基底,新鲜海物的清甜,炭火独有的烟熏气息,还有雪松木片燃烧的暖意。

  壁炉角落里,一个微型的嵌入式炭火炉正散发着令人舒适的热度。

  厨师按照西餐礼仪渐次上菜,乌斯怀亚数得上号的珍馐美食几乎都摆到了桌上。

  帝王蟹、黑鳕鱼、阿根廷红虾,还有一种长在欺骗岛附近海底热泉区的牡蛎,火山地热与寒流交汇造就了独特的口感,算是特别一些。

  几乎都是依靠食材本身的清甜和鲜嫩。

  吃了一阵,路老板喝了口红酒,有些吃饱骂厨子的嫌疑:“出来这几天光吃这些玩意儿了,想吃你的做的面条了,随便炒俩浇头,吸溜吸溜。”

  小刘戏谑:“希望你的人跟胃一样长情。”

  洗衣机反讽:“希望你的嘴跟脸一样美丽。”

  “哈哈!”刘伊妃看了看时间,惊奇道:“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往深处开到极光观测点了,我们待会儿出去看吧?”

  “那你把衣服裹紧了,海上不得零下十来度啊?”

  “没事,所有防寒保暖的措施我都准备好了,还能抱着你这个大火炉取暖,不怕的。”

  小情侣饱餐了一顿,听着黑胶唱片的悠扬,坐在温暖的客舱里看着静谧的海上明月,意趣无穷。

  少女靠在爱人的怀里,路宽从后面拥住了她。

  舱外是凛冽的极地寒夜,德雷克海峡的冷风如刀,裹挟着细碎的冰晶拍打在舷窗,远处的冰山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像沉默的巨兽蛰伏在墨色海面。

  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只剩下风的嘶吼和冰层断裂的闷响,像某种远古巨兽的低吟。

  舱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黑胶唱片机的音乐流淌,与游艇引擎的低鸣交织,少女感受着男子坚实的胸膛,他的体温透过羊绒毛衣熨帖着她的背脊,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炉火。

  游艇缓缓行进,小情侣拥在一起耳鬓厮磨。

  “我小时候最喜欢下雨天了,感觉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狂雨骤,心里会特别安宁。”

  “特别是在江城姥姥家的家属院,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瓦片上,屋檐水连成线往下坠,印象深刻极了。”

  她回头拿俏脸亲昵地蹭着男友:“你会有这种感觉吗?”

  刘伊妃跟着导师学过些心理学,知道这叫做安全庇护效应。

  当个体处于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中,观察外界的危险或动荡时,反而会强化自身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有的。”路宽沉吟了两秒,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也没有掩藏太多可能泄露的隐秘信息。

  “金陵和江城都是长江边的城市,住在江边的老式筒子楼里的孩子,很难忘掉那些被雨水浸泡出霉斑的窗框,和总在暴雨天渗出铁锈味的湿气。”

  “但我最喜欢下雨天,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的声音低沉平静,刘伊妃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路宽话语里那层罕有的、被尘封太久的光泽,带着一种即将被撬开的沉重感。

  这是他第一次用“我”的视角来回忆那些只停留在少女猜测中的往事。

  少女想要回头,又不敢回头。

  时空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舱内的挂钟渐渐指向了十点钟的方向,两人一齐看向窗外,极地的夜色像一匹被冻僵的玄色绸缎,硬生生铺展到视线尽头。

  远处漂浮的冰山轮廓模糊,像被时间啃噬的巨兽残骸,沉默地漂向更南的虚无。

  恍惚间,竟有种确凿的、真切的驶向世界尽头的感觉。

  “为什么?”少女清甜的声音响起。

  路宽深邃的眼神明灭,很奢侈地对爱人倾诉尘封的回忆:

  “老式电影厂的洗印车间,防潮设备和措施不足,硝酸银显影剂遇潮可能会氧化失效,35mm胶片洗印对湿度极度敏感。”

  餐厅广播里突然传来船长的通知:“先生们、女士们,游艇已位于比格尔海峡东南方向12海里处,进入德雷克海峡外围水域,已开启双引擎保持15节低速巡航,现在室外温度零下5度。”

  依然保持着相拥姿势的情侣向窗外看去

  南极方向地平线泛起一片模糊的灰白光晕,形似薄雾,与远方的冰川轮廓融为一体,肉眼难以分辨是云层还是极光幔。

  这是极光出现的初始征召。

  小刘回过身来,额头紧紧地抵在男子的下巴上,把自己揉在他的怀里:“路宽,继续说,我想听。”

  男子沉吟了几秒,在世界的尽头,诉说着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所以一到梅雨季节,她就会把胶片装箱密封,踩着湿滑的青砖路,高兴地跑回筒子楼。。。陪我。”

  “楼道里的霉味很重,她把褪色的塑料雨披挂在门外,支起小马扎,在废胶片盒改装的画板上勾勒线条,我就站在边上看。”

  刘伊妃眼里的爱人紧皱着眉头:“那时候的颜料质地都比较差,那种带着铁锈味的深褐色线条,在醋酸片基上晕染开来,像老电影里的褪色字幕。”

  两人面前的玻璃窗因为近距离的呼吸升起雾气,路宽抬手勾画着,仿佛触碰的是三十年前江南梅雨季黏腻的潮气。

  “她总是一边加班一边跟我讲,醋酸片基的疏水性像一道诅咒,颜料总在接缝处晕开,像被雨水泡烂的墙皮剥落。”

  “我问她银幕上的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她撕下两条废胶片,第一条胶片上有晾衣绳向左摆到极限时的蓝衬衫,第二条胶片上是同一件衬衫向右摆到极限的姿态。”

  路宽伸手撩起女友的几绺发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模拟着捻动胶片的动作:“如果人的手速够快,就这样快速捻动,只要能快到十六帧,就能让死物活过来。”

  “她说,这就是电影的魔法,把时间切成碎片,再缝合成流动的幻觉。”

  刘伊妃一双美眸挂在他脸上,不舍得离开哪怕一瞬,海上极光已经从灰白帷幕的悄然铺展,进入到绿丝攀援与粉边初现。

  不同于第一次回忆前世时的酒醉,也不同于上一次地震后的悲伤。

  她眼中爱人那些经年累月的阴翳,仿佛也随着极地的天色,一寸寸地被洗去。

  心有灵犀的小刘能感受到,这一刻他的掌心和胸口都充满了温热。

  她选择不去回答,只是像他永远的倾听者一样在,在心中历数这些情感波动。

  路宽微笑看着女友:“你不是要在飞桥甲板看极光吗,得赶紧出去了。”

  少女把心里要讲的话暂时咽下,脸上的喜色绽开:“好呀。”

  极光的出现不是流星雨一样稍纵即逝的过程。

  刚开始,太阳风带电粒子流渗入地球磁层,会在100公里以上的高空与稀薄大气初步碰撞,也即此前天边的灰白光晕。

  这个过程约莫半小时后,光晕的边缘骤然抽离出几缕淡绿色丝线,如被无形之手牵引,缓慢向天顶蜿蜒攀升。

  就像这对出现在飞桥甲板上、裹住毛毯伴着取暖工具的情侣眼中所见

  南极光弧几乎贴海平面升起,形成“海天双幕”奇观,比格尔海峡漆黑水面倒映出对称光带,船仿佛悬浮于宇宙光廊之间。

  “太美了,太神奇了。”刘伊妃看得目眩神迷:“感觉我们已经穿越了世界尽头,到了天上一般。”

  青年艺术家也臣服于造物主的神奇:“这不是任何颜料可以调出的色彩,也不是任何画布能承载的层次。”

  时间接近11点,极光在乌斯怀亚的夜空中完成了最后的蜕变。

  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的伤口,翡翠色的光流从夜空的裂缝中喷涌而出。

  那些光柱并非静止,而是像有生命般扭动着、缠绕着,在墨色天幕上勾勒出远古图腾般的纹路。

  小情侣的笑谈完全停止了,游艇的金属缆绳在寒风中铮铮低吟,远处还有乌斯怀亚冰川崩裂的闷响,像某种巨兽咬碎骨骼的脆响。

  这些冰川从南极而来,一直在积累、流动、崩裂,而后周而复始。

  在这世界的尽头,犹如人生的逆旅一般。

  刘伊妃看了看表:“快进入高潮了。”

  极光最华丽的一舞只会持续半小时左右,而后会因为太阳风粒子流衰竭,高能电子停止轰击大气,激发态原子回归基态,光效消散。

  但两人眼前的海上极光,远比陆地上看去要更加震撼。

  刘伊妃从男友的怀里坐直了身体,青葱玉指抚上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路宽?你在想什么?”

  “用双极色域撕裂银幕!”

  “什么?”

  “你等一下!”未来电影大师的瞳孔里倒映着翡翠色光带与墨色海渊的交缠,粗暴地打断了女友的探询。

  在他眼中,那些扭动的光柱突然具象化为《球状闪电》中量子态的宏电子

  它们同样以违背经典物理的姿态,在现实与虚无的边界跳着死亡的华尔兹。

  科幻电影改编常常面临一个核心难题:

  如何将抽象的科学概念转化为观众能直观感受的视觉奇观?

  比如《球状闪电》中的“量子态”,它既不是爆炸的火光,也不是机械的变形,而是一种违背常识的“存在与虚无的叠加”。

  传统特效容易把它拍成简单的“透明鬼魂”或“电子特效”,反而削弱了原著中“科学恐怖”的震撼力。

  那应该怎么通过电影语言去阐述呢?

  自昨天在博卡的彩色铁皮房得到的负面三原色的灵感,到今天这场“痛彻心扉”的天地异象的洗礼,路宽他在一向弱势的电影色彩中觅得一丝灵感。

  他面露狂喜之色,转身抱着女友的粉唇就啃了一口:“茜茜!还记得林云第一次观测到球状闪电时的景象吗?”

  小刘一脸懵逼地点头,她当然看过,虽然还没有最终决定,但林云这个性格复杂的女军人角色她是极感兴趣的。

  “用双极色域来撕裂色彩空间!你看看眼前的极光”

  墨色的海水吞噬了所有杂光,化作一面幽暗的镜子,将天穹的极光倒映成双。

  翡翠色的光带在头顶盘旋时,海面便裂开一道同样璀璨的深渊,游艇仿佛悬浮在两片极光之间的狭缝里,随时会被这绚丽的虚空吞噬。

  “当林云第一次观测到球状闪电时,可不可以让整个实验室突然坍缩成青蓝与铬黄的对冲色场。”

  极光在头顶盘旋的纹路,此刻化作他脑中的分镜脚本:

  被观测的量子态不是消失,而是将周围空间撕开一道色彩维度的裂缝,就像此刻海天倒映的双生极光,物质世界在更高维度上显露出它的孪生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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