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984节

  “也是。”小刘冲阿根廷女导演甜甜一笑:“玛利亚,街上的人好像不大多。”

  “是,现在是淡季。”玛利亚示意司机右拐,又细心解释:“乌斯怀亚是南极旅游的始发站,一般都从10月初开始集结,那时南极的气候最温和、野生动物出没频繁,二位来的时间有些早。”

  小刘很满意:“淡季也不错,安静又安全。”

  她追求的就是世界尽头的感觉,如果搞得跟自己在北平上班早高峰一样,那这世界未免也太拥堵了一些吧?

  “先生、女士,给你们汇报一下未来的流程,看看是否需要调整。”

  “好,你讲。”

  玛利亚很专业:“二位是要在6号中午前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在河床的主场观看世界杯预算赛,门票我已经订好了VIP位置。”

  “我们在乌斯怀亚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天时间,待会儿安顿好之后,可以先到火地岛国家公园游览,这里距离市中心只有十几公里,结束后二位乘坐租用的豪华游艇出海,从比格尔海峡开出去,在近海很安全的地方看日落。。。”

  刘伊妃有些迫不及待:“极光呢?”

  “极光在夜间可以看到,二位看完再返回就可以了。”

  “还有之前女士提出的看帝企鹅的条件暂时满足不了,现在出发去南极外围岛屿,就算不计成本动用破冰船,也要超过一周的时间。”

  玛利亚补充道:“知道女士喜欢小动物,我们联系了直升机租赁公司,可以飞到附近的欺骗岛去,应该也是可以看到阿德利企鹅群的。”

  “可以,一样的。”

  “直升机来回欺骗岛时间较长,白天灵活安排些其他项目,晚上给两位预订了私人码头的烛光晚餐。”

  “以乌斯怀亚的天气,6号上午天亮也得等到9点半以后了,就没有安排其他活动。”

  “先生、女士,你们看行程是否妥当?”

  玛利亚小心翼翼地看向路宽,希望从这位大人物的脸上看出什么喜恶。

  路老板在车窗边上拍照采风,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脸热忱的女导游:“告诉你一个文化习惯的差异吧。”

  “先生,您请说。”

  “以后遇到中国来的游客,如果是夫妻,直接找女士拍板决策就可以了。”

  “不要问男士的意见,因为不重要,也没太大作用。”

  刘伊妃俏脸上笑出浅浅的梨涡,拿中文揶揄男友:“别把我说得这么霸道,哪件事不是先请示你的?”

  即便语言不通,看着这位柏林影后娇媚可人的模样,玛利亚也知道眼前感情甚笃的情侣应该在打情骂俏。

  闻弦歌而知雅意,女导游瞄了一眼两人手上的戒指,一脸真诚地转向小刘:“夫人,您看呢?”

  一声夫人把刘女士叫得乐开了花:“没问题,不过我有个要求。”

  “在不必要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有人跟着我们,我们想自己享受旅程。”

  “好的,了解。”

  她有些厌倦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前后保安随行的状况了,感觉不像去年在西西里岛一样充满自由。

  但考虑到安全又不可或缺,这么一想其实还是回到北平好,安全有序。

  简单安顿完毕,小刘完全没有欣赏这座半山腰的豪华酒店的闲心,兴致勃勃地拉着男友出发去往火地岛国家公园。

  玛利亚按照嘱托,跟包车司机在入口处等候,只有阿飞随行,远远地坠在两人身后。

  看起来的确比较安全,至少沿着Coastal Trail走了十分钟之后,视野里只出现过三两个外人,倒不如一只掠过两人头顶的不知名鸟类更危险些。

  因为准备随时要“拍照黑奴”给自己摄影,小刘今天也是略作打扮了的。

  她裹着件浅灰绒外套,白框墨镜把半张脸藏进冷冽的时髦里,嘴角翘起的弧度,漏出点孩子气的甜。

  少女站在嶙峋的山石前拍照,黑发瀑布般泻在肩头,发丝里暗藏的褐栗色光泽恍若林间跳跃的松果,俏皮可爱。

  “好了吗?”

  拍照黑奴点头:“嗯,可以的,现在都会回首掏。。。回眸笑了,进步太多。”

  刘小驴心情闲适:“本夫人也还是有悟性的,我现在穿衣服的衣品都好多了吧?”

  路宽微笑:“别问我。见过你没穿的样子,就记不住你穿衣的模样了。”

  “哈哈!你这个高级色狼可以。”

  两人走到一处风景极佳的所在,极目远眺。

  碧空如洗,雪峰以冰晶之笔勾勒天际线,将清冷的山脊线裁开成两种色彩,一面是天幕的钴青,一面是海水的深蓝。

  不远处的绿岛伏波如巨鲸脊背,苔原织锦,金雀花初绽,南半球的春季也算迷人。

  倏然间,一对信天翁掠过天际,翼展如银帆划破长空,它们以近乎完美的同步姿态盘旋而上,在雪峰与海面之间划出优雅的弧线。

  “真好看。”

  路宽笑道:“让你把导游发配了,导致我现在只能听到一句‘真好看’。”

  “具体好看在哪里啊,国家公园的地质特点、动植物分布啊,我们都无缘知晓了。”

  小刘不满地挑挑眉:“要知道这么多干嘛?美食好吃需要你知道厨师怎么颠勺吗?”

  “有这种美景和我这种美女陪你还不够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路老板看着机关枪一样的刘小驴:“知道了,你叫刘大美,待会儿别迷路就行,我看这里头鬼影子都见不到几个。”

  “放心吧,我都规划好了。”小刘胸有成竹:“隔几公里就会有服务站,前面穿越丛林还可以坐小火车,到那里就可以返程了。”

  少女看了看手机时间:“阿飞的包里有吃的,中午我们随便对付一口,晚上到游艇上吃大餐,我让玛利亚找了最好的厨师。”

  “我这几天胖太多了,回去人艺演出我怕旗袍穿着难看,还有《山楂树》,今天你们陪我徒步暴走吧!”

  路老板无语,富豪出海怎么还整成驴友穷游了。

  两人沿着海岸线走了一阵,终于到达了小刘预想中的第一个地标打卡点:

  所谓“世界尽头的邮局”。

  “世尽邮”走近看颇为寒酸。

  在路宽看来,就是贴满了小广告的铁皮房子突兀地矗立在碎石滩尽头。

  锈蚀的铁牌在寒风中轻晃,邮局外墙钉满各国钱币与泛黄明信片。

  一枚1940年代的阿根廷邮票被树脂封在门框玻璃里,邮戳图案是叼着信件的企鹅。

  可这些在纯爱少女刘伊妃看来却又不一样了,她要比艺术家男友发现美的眼睛更亮。

  铁牌摇晃?

  那是邮局里传来的老式八音盒,发条将尽的余韵。

  钉满钱币的墙面?

  那是全世界的浪漫主义战士,在这里用金属编织的誓言。

  至于这个路老板眼中的“突兀铁皮房子”,在纯爱少女看来,就是被时光镀了金的童话匣子,每一道锈痕都是南极风雪写给陆地的情书。

  刘伊妃雀跃:“走走走,我们互相给对方写一封情书,然后从这里寄到北平,怎么样?”

  “不怎么样!”洗衣机无语:“写情书也太肉麻了,我搞不来。”

  刘小驴咬牙切齿:“狗东西,你想那什么的时候。。。为什么好听的话能张嘴就来?性压抑是吧?”

  夫人活学活用了。

  洗衣机敷衍:“明信片巴掌大的地方写什么情书啊,我们互赠祝福,你再给你那些闺蜜寄几张不就行了。”

  路老板搂着女友的肩膀进了铁皮房子,迎面而来的是混合着松木与油墨的陈旧气息。

  两人四下打量,邮局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些,四壁钉满泛黄的世界地图,阿根廷比索与各国货币串成的风铃叮咚作响。

  小刘好奇地看着角落里一台老式电报机,玻璃罩上落着薄灰,显然从常用工具沦为了文创展品。

  幸好柜台后的阿根廷大叔听得懂英文,再加上小刘蹩脚的西班牙语和手势的辅助,两人买了厚厚一沓各具特色的明信片。

  甩手掌柜路宽看着女友掏出钱包有零有整地付钱,这会儿阿根廷人民币汇率在1比2.3左右,每张明信片折合下来不到5元。

  太便宜了。

  不知道是真的此时乌斯怀亚还没有火起来,还是国外旅游景点宰客的决心不够深入。

  或者像玛利亚所说,乌斯怀亚作为南极科考和旅游的集散地,本身当地居民收入就丰足,加上稳定福利,没有捞外快的需求。

  邮局里偶有三两人来了又离开,小情侣找了一处角落坐下,小刘开始郑重其事地给“萝卜填坑”。

  “路宽,这张冰川蓝洞的寄给甜甜怎么样?很对她清澈纯净的气质。”

  “可以。”

  “这张世界尽头的灯塔呢?也很唯美啊,给畅畅吧?”

  路老板拿过来看了眼:“寓意不好,这辈子孤守世界尽头,地球大陆最南端,孤苦伶仃的。”

  小刘腹黑:“哦是,那算了,给杨蜜吧。”

  “哈?”

  刘伊妃捂嘴偷笑:“哈哈!开玩笑的,不至于不至于,我们自己收藏。”

  “这张海上日出给妈妈,可爱的海狮岛给小姨,安第斯雪峰给爸爸。。。”

  忙忙碌碌地十多分钟,少女面色恬静地抽出一张火烈鸟的递给男友,自己拿了一张信天翁的。

  “好啦,这是我们的,可以开始写了,你要好好构思!”

  路宽早就看她把这两张压在咖啡杯下,好奇道:“这两张,有什么说法吗?”

  纯爱少女似乎天生就点满了罗曼蒂克的科技树,在这间世界尽头的邮局,在人类大陆的最南端,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瞧着男友,声音倏然间温柔了下来。

  “火烈鸟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它们一起筑巢、孵卵、育雏。配偶死去,幸存者的红色羽毛会逐渐褪回灰白,像是主动卸下爱情勋章。”

  “信天翁也是。”

  “它们每年迁徙距离长达1.5万公里,却可以精准地回到繁殖地等待伴侣,有的环绕南极飞行二十年,才会选中唯一的伴侣,然后轮流孵卵,交接时会用喙轻触传递温度”

  “在我们即将组成家庭之前,在世界尽头偏偏就有这两种坚贞的鸟类栖息。”

  “路宽,你不觉得特别浪漫吗?”

  刘伊妃一脸期待地看着男友,长睫毛在极地苍白的日光微微颤动,仰起脸时,鼻尖被冻出的一点粉红煞是可爱。

  “嗯,不错。”

  小刘把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拿咖啡杯挡在两人之间:“好好写哦,别让我看到,等寄回了北平揭晓惊喜。”

  她突然又攥紧男友的手掌:“我要你写出那种,一句话就能让我掉泪的语句来,晓得吧?”

  “奥!”洗衣机面上维持着导演审阅分镜时的专业表情,下笔却有些踌躇,转而掏出手机搜了些东西。

  纯爱少女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想着早上翻阅的旅行科普资料,有些福至心灵在明信片上提笔。

  【火烈鸟在浅滩低头汲水,玫瑰色的倒影里,沉睡着为爱涅的古老传说;

  信天翁滑过十二级风暴,那绷直的翅骨,丈量着比海洋更深的孤独守望。

  所有的忠贞,本质都是对时间与死亡的浪漫叛逃。

  路宽,今日在世界尽头写下这句话予你,以明我本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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