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975节

  艾略特无奈地喝了口咖啡,往日的醇香此刻尽显苦涩。

  这是他职业生涯里少数的失败采访,尤其是在做了这么多准备的情况下。

  他把话题和政治关联,路老板就搞艺术、文明、人性的普世价值锚定;

  他搞中美立场的二元化,后者就搞双向文化的桥梁叙事,反讽他是冷战思维。

  动不动来个用美食做噱头的生活化解构,根本不给他一丝一毫发挥的空间。

  即便他从《历史的天空》时间线和人权问题的关联、路宽女友刘伊妃的国籍更改,以及他作品中从无对东大现实思考这几个方面,做了一定挖掘。

  但显然还远远不够。

  艾略特放弃了,在几个吹捧宣传性的问题之后,两个多小时的采访结束。

  他送受访者出门,两人在大厅中站定。

  “路,我有预感,你即将在世界舞台上绽放更耀眼的光彩。”

  “是吗?借你吉言,不过我们中国人喜欢讲闷声发大财,我比较钟情这种感觉。”

  头发灰白的艾略特笑着摇头,请他按照惯例在采访稿上签字留念,又客气地送他离开。

  这位西方记者的立场并不是一味的反东大,只是作为新闻人,他们必须要挖掘有深度的内容。

  无论亲中,还是反中,其实都是职业要求。

  但这不影响他对真正的艺术家的赞叹,在现场观摩了奥运会开幕式后,没有人不会被这样事实上是超越了时代的科技美学所震撼。

  因为这种技术水平和呈现效果的无人机,本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

  旋转门将路宽的身影缓缓吐出,纽约的暮色正为曼哈顿的玻璃幕墙镀上金边。

  艾略特望着他走向轿车的背影,恍惚间看见百老汇大街的霓虹在那道西装轮廓上流淌。

  像镀了层东方的釉彩,又像西方文明投下的最后一道追光。

  在经历过冷战、熟知西方排华历史的艾略特看来,这道追光留在在他的背脊上,好像百多年前李鸿章那根突兀的辫子。

  而今这根辫子,似乎要被无数个同眼前这位一样的中国青年,狠狠扯断了。

  。。。

  艾略特彻夜未眠地赶稿,但并没有对采访内容做恶意的揣测和延伸。

  不是他不想,但凡有一丝可以大做文章的所在,通过这位东大首富来键政一番,他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但路老板在北美不是没有发声的渠道,他无法对这种采访结果再做过分的“深加工”。

  那怎么办?

  捧杀。

  我夸你和中国文化总没什么问题吧?

  事实上,2007年《时代周刊》开年的第一版就是关于东大,那一期的标题叫:东大,一个新王朝的开始。

  在艾略特这位纵横新闻界几十年的老记者看来,即便是这样的素材,也还是有发挥空间的。

  你们吹军事威胁论、经济威胁论,我吹文化威胁论!

  这又是一个新的命题,在北平奥运会开幕式后会更加深入人心!

  就当事人来说,对《时代》周刊和艾略特会如何把控对于他的立场的措辞,路宽没有太大的担心。

  从客观的角度来讲,现在的他在国内和国际上的形象和口碑究竟是什么样?

  说其人是思维西化的艺术家,那是胡扯。

  从《返老还童》开始,至奥运开幕式结束,所有作品中传达的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精神毋庸置疑。

  但说他是大国沙文主义、民族主义分子,也不尽然。

  别忘了,他是第一个在国内“鼓吹”好莱坞电影工业化的导演,问界是第一个和好莱坞六大达成拼盘的公司。

  问界通过批片政策帮助迪士尼消化冗片,在刚刚上个月下画的《钢铁侠》中,他也是手把手把漫威带着叩门的“带路党”。

  西方记者和政客们再怀疑他的立场,也绝难对这样的事实矢口否认。

  就凭借他现在的《电影促进法》咨询委主任的职务,六大和美国电影协会只会更加认同他世界公民的身份,以期通过他影响蓝海市场的电影政策。

  青年导演如同一位行走在东西方文明钢丝上的平衡大师,左手捧着《论语》,右手拿着《圣经》,用商业人格来增强欺骗性,把产业布局转化为文化缓冲带。

  他在竭尽所能,把美利坚对他的意识形态领域审查向后拖延,为未来布局争取更大的空间。

  虚虚实实之下,无人可以看清穿越者的真实面目。

  路宽在采访结束后没有立刻飞往洛杉矶同刘伊妃汇合,他与保尔森在很不起眼的交易室会面,沟通即将进入大高潮的金融危机。

  老保!我想吃鱼了!

第471章 小刘:假如我穿越到15岁

  从第六大道到华尔街的直线距离只有5公里不到,但车辆经过百老汇和教堂街时颇为拥堵。

  特别是到了下班的晚高峰,近10万从业者在各大街道熙熙攘攘,暮色中的金融区像一座永不熄灯的黄金蜂巢。

  教堂街与百老汇交叉口,红绿灯交替的间隙,黑压压的西装人潮从附近的摩根士丹利大厦、高盛总部涌出,公文包与手机在夕阳下反射着金属冷光。

  出租车在路中央排成长龙,计价器跳动的数字比道琼斯指数还要急促。

  路老板车队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较为私密的所在,这是低调的大空头的基地堡垒。

  保镖团队紧守着出口和要道,阿飞陪同他一起到了交易室,迎面就是保尔森爽朗的笑声。

  “路!你应该早点来的!知道今天下午你又赚了多少吗!”

  “你应该说我们,不是你。”

  保尔森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喜欢这位中国导演的幽默,这是他认识的其他亚裔不太具备的特质。

  两人在交易室简约的沙发上坐下,路宽婉拒了他的咖啡,后者无奈地挑挑眉,自顾自给自己来了一杯速溶。

  即便是现在身价也高达几十亿美元,保尔森还是钟情速溶。

  这就像他的CDS操作,看似简单的结构却能榨取最极致的利润。

  路老板笑道:“其实不用你讲我也知道现在的形势,只消刚刚来时透过车窗,看看高盛、雷曼、美林员工的脸色就晓得。”

  保尔森很遗憾自己被剥夺了报告喜讯的机会:“路,你很神奇,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当初比我还要笃定。”

  路老板同他玩笑:“知道中国的道教吗?”

  “知道!我小时候住的社区就有华人会做法,我几乎不敢直视他们!”

  路宽笑着点头:“嗯,你是对的,我们对于未知的事物最好保持敬畏。”

  “某种角度讲,这一切都是宗教给我的启示,我不得不信,就像这次奥运会开幕式,全世界最前沿的科技都阻挡不了那一天要下雨”

  “但偏偏!我们去拜了一下中国的女神仙,就把这雨水给拒之门外了。”

  保尔森听得有些恍惚,不想信也不敢信,但他又不知道这么一个大富豪和刚刚接受《时代》专访的艺术家,有什么理由骗自己。

  大空头砸吧砸吧嘴:“被你这么一说,这单做完我也想去中国转转了。”

  “来吧,好吃好喝招待你。”路老板调侃了两句讲起正事儿:“保尔森,我现在想取出一部分收益,方便操作吗?”

  “怎么又是这样!”

  大空头有些无奈,跟一般客户他还真没闲工夫管这么多,不过因为在奈飞战略上有过合作,他对这位年轻富豪的“败家”行为很是不满!

  即便这不是他的钱,可强迫症无法看着既定收益被无序计划打乱,最后缩减。

  少赚比大亏还叫人抓肝挠腮!

  “路,你上次买奈飞,就中途抵押贷出了35亿。”

  “你知道那段时间你的账户部分冻结之后CDS涨了多少吗?你起码损失了3、4亿啊!”

  敬业的大空头信誓旦旦:“今天雷曼已经跌破7美元,比年初缩水了95%,美林证券正在和美洲银行谈收购,AIG的信用评级被标普下调至A-,我们正在收割的大高潮之前啊,千万不能提前兑现!”

  路宽好笑地看着他:“别急!我就是先问问。”

  “我的账户总收益现在滚到多少了?”

  保尔森声音稍微压低了几分:“大账户40亿左右,小账户10亿不到,只要你能等到年底,我预期总收益在60亿左右!”

  路老板颔首,皱眉思索着什么。

  此前的奈飞战略中,为了扩大战果,拿到这个未来市值全球第一的流媒体公司,他把正在热炒的次贷合约抵押给了高盛,换取了偷袭哈斯廷斯的资金。

  但棘手的是,抵押CDS换取的35亿美金用于奈飞包括负债在内的全资收购,再抵押时的资产却无法获得合理估值。

  这是由于随着百事达等传统DVD租赁公司的破产,市场对行业预期下调。

  而此时奈飞的流媒体战略远未获得市场认可,正在进行必要的技术储备和自制剧剧本积累,目前还无法获得合理估值。

  上一世保尔森的CDS最高收益率也不过590%,就算把当初抵押获取的35亿奈飞收购资金继续全额置入,这笔初始10亿的资金,也难有更高的收益。

  就算如保尔森所述,两个账户在年底最终结算时拿到60亿的总收益,再扣除35亿的奈飞收购资金和抵押利息,到手不到25亿,这还是理想情况。

  这25亿中,还有一部分隐私性极强的正治献金,也即保尔森所述的小账户,保护费。(350章)

  也就是说,当初砸锅卖铁凑出来的10亿美金,加上后面零星的增补,最后在这场次贷危机中真正到手的战果,是一个完整的奈飞和15亿左右的现金。

  不是他不想赚更多,是彼时的条件下无法拿出更多的投资成本,而奈飞也是不得不侵吞的美利坚优质资产。

  奈飞是文化输出的渠道支点,是未来电影“三屏合一”的最大流量池,也是发展大数据算法的初始平台。

  包括奈飞收购之初就购得的《纸牌屋》、《冰与火之歌》改编权在内的各项权益,都在为未来战略厚积薄发。

  某种意义上说,通过保尔森的渠道进行数道伪装、在连他都不知道最终目标是谁的情况下,进入黑子指派的关键人的这笔钱,也是收购奈飞的资金。

  它可以在关键时刻确保自己在美利坚的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但现在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即便是等到年底,这笔15亿的现金要怎么暗度陈仓回到国内?

  金额太大了。

  保尔森看他踌躇的面色有些无奈,这个东方富豪还真不拿钱当钱,难道真的想提前兑现吗?

  “路?我还是认为。。。”

  “你等一下。”路老板长舒了一口气:“通过金融渠道,有没有办法把这15亿全部或者部分转到内地或者香江?”

  奈飞抵押的贷款他可以先还部分,剩下用于北美公司的战略资本。

  但现在国内的问界院线、补天映画都如饥似渴,甚至还有大疆。

  保尔森面色微怔:“不容易。事实上,能安全把这笔钱注入你的私人账户和公司账户就必须要掩人耳目了。”

  “现在几乎可以预见到的是,很大一部分美国底层民众也因为金融危机倾家荡产。”

  “路,考虑到你的国籍,他们会对你对金融危机期间‘发国难财’的做空行为非常反感,即便是我也要考虑影响。”

  路宽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即便做空行为合法,但以美当局对华人资本流动性的高度敏感来看,这是他不能暴露的命门。

  。。。

  又沟通了一些隐秘事项后,路老板从保尔森处离开,黄安娜已经提前到了酒店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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