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820节

  路老板看着一长串在他看来异常肉麻的絮絮叨叨,扶额长叹:“完了,我的人设要崩了。”

  刘小驴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头也不抬:“屁人设,你那个洗衣机是什么好人设?”

  “我现在是牺牲了我自己,在帮你打造纯情、顾家、专一的好男人人设,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路老板很不是滋味地咂咂嘴:“关键是看到老谋子、老董他们会很社死的啊!”

  刘伊妃侧头:“什么是社死?”

  “就是社会性死亡,面目全非那种。”

  “好像从一个不苟言笑的高冷总裁、导演,变成文艺片里情窦初开的男大学生了,相当社死!”

  小刘听的咯咯直笑:“谁让你跟我谈恋爱了?把你那个大男子主义的劲儿稍微收一收,有什么社死的?”

  “人家鲁迅还俯首甘为孺子牛呢,你就非要无毒不丈夫啊?”

  路宽无语地靠在床头,习惯性地从女友的衣服下摆伸手进去,摩挲她娇嫩的肌肤,可能是想回味一下自己的洗衣机人设。

  刘伊妃可爱地咬着指甲盖,苦思冥想地替男友代笔跟自己恋爱互动,也不考虑会不会引起粉丝的暴乱。

  柏林寒冬的酒店房间内,清晨的这一对情侣,就这么陷入了和谐无比的沉默。

  也许就像《视与听》的总编误打误撞在影评中写到的一样

  这两个有趣的灵魂在这一世谈起了恋爱,路宽凝固在电影中的孤独感,正被刘伊妃这泓春水化解。

  而后者也在用自己的温柔、刁蛮、任性,潜移默化地改造着爱无能的洗衣机。

  上一世的曾文秀在临终前对儿子讲:

  你最喜欢电影,但人生不是连续放映,是无数单帧画面的选择。

  记住,哭的时候按下暂停键,痛的时候调整焦距

  但爱的时候要怎么样,病重的她已经无法教给路宽。

  也许,这样的任务要交到刘伊妃的手里了,让她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这块顽石。

  无论如何,取得人生阶段性成果的少女,正继续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他共演这部人生最长的电影。

第410章 刘伊妃:我真成小龙女了!

  由于法兰克福暴雪,汉莎的北美航线全线延误,飞行时间要推迟到晚上十点。

  路宽和刘伊妃在床上腻歪了一阵,原本就打算在临行前拜访梅尔辛的计划,看起来时间更加充裕了。

  两人出门上车,当地的德国司机驾车穿越风雪,这一趟路途不算近。

  路老板在车上跟她介绍起这位表演教育家,早在2002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上,小刘曾经冯远争提过一嘴(110章)。

  “梅尔辛算是老冯的外教老师,她是德国驻捷克使馆的参赞夫人,1986年受人艺的林兆华导演邀请前往人艺授课,也是格洛托夫斯基流派的专业老师。”

  路宽笑道:“你立志要做人民表演艺术家,跟她取取经,总是比跟我学到的东西要多的。”

  刘伊妃示意自己手里的礼物,都是冯远争拖他们捎来的北平特产和手工艺品:“我们就带这些不算失礼吧?”

  “老冯说老太太脾气古怪,你带多了,可能会被轰出来的。”

  “好吧!”

  车辆拐进西柏林的席勒大街,两人下车步行。

  雪天地滑,路宽搂着女友的肩膀:“你们格洛托夫斯基是古墓派,这个老太太可能就是林朝英啊,今天想办法从她身上学个一招半式的。”

  “看看这个波兰老头还有没有什么没有传下来的绝学。”

  小刘捂嘴偷笑:“你真是贼不走空,今天不是替冯老师来看望他的老师吗?”

  路老板摆摆手:“看望归看望,你得了解这些艺术家的心理。”

  “梅尔辛86年到人艺来访学全部自费,仅让校方提供伙食,她对中国文化兴趣浓厚,都60岁高龄了还拜北派昆曲掌门人蔡瑶铣为师,回国后传给她的德国学生。”

  “就因为看中冯远争,三次请他到德国来学习,让他住自己家,每个月还发工资,就是为了让老冯好好学习。”

  “这就是个戏痴老太太,你同她寒暄其他有的没的,她不感兴趣。”

  “但你要说你是练格洛托夫斯基的,她立马两眼放光,比我看你的眼神都亮!”

  刘伊妃挽着他的手臂轻轻掐了一记,两人按照冯远争提供的地址来到一处外表普通的居所。

  “咚咚咚!”

  屋内传来德语:“是谁?”

  “梅尔辛女士,我们来自中国,是冯远争的朋友。”

  路宽的声音消散在柏林的风雪里,半晌没有回应。

  路宽和刘伊妃面面相觑,怕老太太耳朵不好使,刚想大声重复,老旧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面容清冷的德国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疑惑又激动地看着面前的年轻情侣,这次说的是英语。

  “争?你说的是中国的争吗?”

  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怪脾气老太太挪了挪轮椅:“外面雪大,请进吧。”

  轮椅碾过老旧木地板时发出吱嘎声响,梅尔辛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刘伊妃进了屋先将礼物放下,果不其然被梅尔辛训斥道:“这是做什么?争呢?”

  “他没有来,让我们捎点东西过来,表示心意。”

  小刘蹲在她轮椅边,温声细语道:“梅尔辛女士,今天是你的生日,他特意托我们过来看望你,他很想念你,希望你一切都好。”

  老太太不买账:“哼。”

  刘伊妃又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翡翠玉镯,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是冯远争送你的礼物。”

  梅尔辛叹了口气:“拿走吧,你们也离开吧,我不需要这些。”

  刘伊妃讪讪地回头跟男友对视,后者冲她使了个眼神,示意甜言蜜语十八般武艺赶紧上,给老太太灌迷魂汤。

  心有灵犀的小女友转头道:“梅尔辛奶奶,冯远争不是不来看你,是觉得十八年前离开你回国心里有愧。”

  “这是中国的翡翠,和西方的钻石一样珍贵,一般都是送给最亲近女性长辈的,他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妈妈啊!”

  路老板冲她暗暗竖大拇指,有点儿黄蓉哄洪七公教降龙十八掌那味儿了。

  梅尔辛挪了挪轮椅,眼眶有些发红,回身时风雪从半开的门缝卷入,将她银灰色的发丝吹得微微颤动。

  老太太面容清癯而苍白,眼窝深陷,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却格外明亮,仿佛沉淀着数十年的舞台光华与执念。

  “争应该自己来的,我很想他。。。”

  上了年岁的老人都喜欢讲古,梅尔辛的两个儿子子承父业成了外交官,她成了空巢老人,于是借着这股子迸发的情感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争是个好苗子,我去过三次中国,只有他的毅力和坚韧打动了我,所以我才邀请他来德国进修。”

  “他适应得很慢,四个月都不会讲德语,我着急地骂了他,让他退掉了租的房子住到我家里来。”

  “他的自尊心很强,一定要给我付房租,每个月还给我们做两顿中餐,最后把我借给他的学费都还掉了。”

  “我想让他在德国高等艺术学院进修到戏剧学博士,继承我的衣钵钻研格洛托夫斯基,或者跟我一样的表演老师、戏剧大师。”

  梅尔辛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皱纹如刀刻般纵横在额头与眼角,但下颌线条仍保持着一种倔强的弧度。

  “但争执意要回国,他说他最想做的还是演员,这是他的执念。”

  看着眼前透着日耳曼人冷峻面色的老太太,刘伊妃坐在椅子上感触颇多。

  她也是个对演员这个职业有执念的人。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无论她曾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多远,大家看到的刘伊妃永远是出现在作品中。

  路宽笑道:“冯远争现在是中国男演员中的翘楚,我们上周来送过首映式的票,但家里没人,否则你就能看到他的表演了。”

  梅尔辛皱眉:“上周我在医院保养,你可以告诉我电影的名字,我想办法买到DVD。”

  她很想看看昔日的爱徒现在是什么水平。

  “叫《历史的天空》,我带来了。”路宽从刘伊妃包里掏出碟片,温声道:“冯远争一直有一个念想,想在柏林拿一次影帝,带着荣誉来看望你。”

  “否则,他觉得自己愧对你的栽培。”

  “在他心里,你一直是他的妈妈。”

  从路宽嘴里说出的“妈妈”两个字,声音极轻,几乎被窗外的风雪吞没。

  心思敏感的刘伊妃悄然侧首,在他脸上看到了罕见的温柔与缅怀。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路宽眨眼间就恢复了清明,藏起了眉宇间稍纵即逝的眷恋。

  妈妈,这两个世界上最动人的字眼,不但让说的人心绪繁杂,更叫今天第二次听到的梅尔辛潸然泪下。

  她深陷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冰蓝色的眼眸仿佛被风雪浸透的玻璃,模糊而颤动。

  “看看他的表演吧。”

  “好。”

  一对小情侣自无不可,反正晚上十点的飞机,就当替老冯尽尽孝心。

  客厅的DVD碟机旁规整地放着很多贴着标签的碟片,路宽看得奇怪,塞进DVD开始播放。

  老太太一句话也不讲,也没有询问冯远争会在什么时候出场,客厅里除了窗外的风雪,只剩下电影剧情的喧嚣。

  约莫看了二十分钟,梅尔辛突然转头看了眼刘伊妃:“这个华裔角色是你演的?”

  “是的。”

  “你叫什么?”戏痴老太太终于想起来问这俩中国青年男女的名字了。

  “我叫刘伊妃,你叫我Liu吧!”

  这个词对西方各个语系的发音都比较友好。

  她按键暂停了电影。

  “Liu,你学的是什么表演流派?”梅尔辛有些不敢确定,但刚刚小刘在电影中看见大屠杀照片时的特写镜头,叫她看得十分激赏。

  “格洛托夫斯基和斯坦尼。”

  “哦?”就像路老板预料的一样,梅尔辛彻底来了兴趣,就像宗门长老发现了天灵根弟子。

  也许在其他诸如方法派、体验派的表演教学流派中,小刘的天赋平平。

  但对于“体修”,即以开发表演者身体潜能的格洛托夫斯基流派来讲,她就是天灵根中的天灵根!

  超过一米七的大高个,身高腿长臂展长,面部线条柔和,肩颈线条有着芭蕾舞者的挺拔。

  刚刚蹲在她轮椅边上时,女孩的髋关节几乎能完全打开,这在欧洲演员中是很罕见的。

  梅尔辛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会你们国家的京剧和昆曲吗?”

  前文提到过,老太太80年代在北平,六十岁的高龄去拜师学昆曲,她极热爱中国戏曲。

  “不会。。。”

  “昆曲中有一个叫水袖的动作。”梅尔辛简单示范了下,没有发力,旋即示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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