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卧底取得的聊天记录,包括水军报价单、话术模板、金主交易线索等被整理成册,微博和博客网发布公告,正大光明地开始封禁水军言论和帖子。
这里面很多都是博客网顶级的计算机团队,从刘伊妃提供的几百个企鹅号背后挖出来的。
这会儿国内水军还在起步阶段,后世被明确界定为“非法经营罪”的水军行为此时游走在法律边缘,那问界的红客们渗透进这些账号背后,获取一些真实的有利证据,也不算太过越界。
随即卓韦的一条紧跟时事的热帖引起了网民的关注
《起底反路联盟的资本局》。
文章语焉不详地揭露了问界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如何在这一轮影片疑似滑铁卢的情况下,遭遇到对手的商业狙击。
包括但不限于近期光线和伯纳的越走越近,吸引全盘北上的香江导演;
华艺、澄天等疑似通过Alispace等平台资助水军,试图打压问界系文化产业布局。
以及隐藏在背后的虎视眈眈的互联网企业们。
文章背后,卓韦给出了所有人共同的疑问:
这一次全网有预谋的看衰似乎只是开胃小菜。
沧海横流,方向英雄本色,在金融危机愈演愈烈的大形势下,在内地商业对手模仿、进逼的紧张态势下,问界控股能否继续屹立不倒?
让我们拭目以待。
路老板看着光怪陆离的互联网颇感梦幻,又回头看了眼正在化妆的刘伊妃
化妆师正专注地为刘伊妃描摹眼线,细密的睫毛在光影中微微颤动,像蝴蝶振翅般轻盈。
这对情侣的目光在化妆镜中相遇,小刘清亮的眸子在妆笔下愈发灵动,眼尾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娇俏,又藏着几分狡黠。
两人极有默契地粲然一笑,路老板走出阳台,二月的风裹挟着冷冽,却吹不散这座城市的厚重与生机。
勃兰登堡门在日光中巍然矗立,历史的沧桑与现代的繁华在此交织。
仿佛一面无声的旗帜,见证过无数兴衰荣辱,却依然傲然挺立。
远处,柏林电影节的巨幅海报在风中猎猎作响,《历史的天空》主演们的面孔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宣告这场战役,才刚刚开始。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想到即将到来的五月、八月,想到即将面对的与人斗、与天斗,路宽心中豪情顿生!
第408章 柏林影后,亲手为你加冕
刘伊妃在化妆,昨天熬夜处理公务的路宽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很快微鼾起来。
“Crystal。。。”
“嘘!”
小刘突然打断化妆师跟自己的搭话,伸出手指点了点沙发上的男友,示意她手上的工作先暂停。
旋即蹑手蹑脚地拿着毛毯走到沙发边上,午后阳光透过半掩的纱帘,将浮尘镀成金色的薄雾,斑驳地落在路宽蹙起的眉间。
少女轻轻地盖上毛毯,看着他好像一夜之间又冒出的胡茬,在暖空调的嗡鸣中发酵成疲惫的注脚。
什么时候能快点儿如他所说,到四十岁退休就好了,可惜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自己也只能分担小小部分。
小刘继续化妆,房间里顿时静谧下来。
化妆团队的工作人员们也都小心翼翼地不发生出额外的声音。
但路老板还是被电话铃吵醒了。
“张导?”
“小路,快颁奖了吧!”
路宽揉着眼起身看了眼时间:“是,还有一个多小时。”
“好好,没什么事,我们也才讨论完回宿舍,网上的舆论。。。”
路老板笑道:“没事,不管他们,这帮老反贼哪次不跳出来显眼。”
“你们也注意休息啊,北平都快凌晨了吧,得辛苦辛苦你了,我估计还得半个月才能回国。”
张一谋刚刚在北平的奥运大厦宿舍里住下来:“辛苦什么,你哪次不跟着一起熬了。”
“对了,我刚刚看到谢进导演接受《新民晚报》采访,在网络上声援你,特意跟你说一声。”
《新民晚报》历史悠久,是魔都发行量最大且影响力最大的的报纸,谢进两口子年龄较大,肯定是玩不来网络的。
路宽挂掉电话打开电脑,博客网《新民晚报》官博有谢进的采访和授权发文
《历史的天空》刺痛了谁的神经?论某些“恨国党”的软骨病与历史失忆症。
本文为今日下午采访谢进导演实录,应谢老要求,一定要在《历史的天空》剧组领奖前发出,聊以声援。
《谢进采访实录》:
我看了有些人的观点是来火的,时移世易,竟然还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帽子扣到别人的脑袋上去,这很不好。
你们说路宽导演“贩卖爱国情怀”,这本身就是一个谬论。
爱国情怀,你有则有,没有则没有,岂是可以买卖的吗?
我看是某些人,在贩卖历史虚无主义罢。
张纯如用毕生心血还原金陵大屠杀的真相,拉贝、魏特琳等国际友人拼死保护中国平民,这些难道不是人类共同铭记的正义史诗?
某些人却轻飘飘地将其贬低为“正治正确”,仿佛只有西方视角的“反思”才叫深刻,中国人讲述自己的历史就成了“煽情”。
这种双标,恰恰暴露了他们精神上的跪姿。
再提到电影艺术性的话题,我没有看,所以不会讲。
但电影评论家们也没有看,怎么能厚着脸皮出来指手画脚呢?
当年中国电影因为帽子问题、路线问题的坎坷,我认为今天是不可能再发生的,但你们奉为圭臬的“新浪潮主义”云云,可真的叫人笑掉大牙。
我自己是一个懦弱的导演,在人生遭遇转折后,很久之前就不再有什么好作品以飨观众了,我很惭愧。
但路宽导演是一位坚强的斗士,今天我的声援其实无足轻重,只是为了表达我自己的感念、感想,我希望看到他描绘的那个中国电影的未来。
我想,《历史的天空》从来不是一部讨好任何人的电影。
它是一面镜子,照出正义者的勇气,也照出懦夫们的嘴脸。
那些急着唱衰的人,不妨先问问自己: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是害怕历史被铭记,还是害怕中国人终于学会用自己的声音讲述故事?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如果大家都不作声,真正做事的人是会寒心的。
等《历史的天空》在魔都上映,我会去认真欣赏、观影,支持路宽导演。
路老板看到这里会心一笑。
舆论大论战中的己方阵容也是很强大的,从田状状、张一谋等北电系的导演、教授开始,到娱乐圈明星和各行各业的意见领袖。
但谢进被誉为“中国电影的良心”,他是中国电影的一座里程碑,也是中国电影的一代宗师,代表着一个时代,在文化界、普通观众心里的地位超然,出来说话的份量自然不一样。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有些犹豫要不要给谢进打个电话。
谢进一生酗酒、抽烟,前年查出了肺癌,又因为两个儿子前些年相继去世,饱受打击。
后世2008年11月,谢进因病去世,算是时日无多了。
“怎么了?”刘伊妃透过化妆镜看出他脸上的异样。
“没事,我打个电话。”路宽面色如常地拨通,只是国内时间太晚,恐怕会打搅他休息。
“喂?路宽导演,我是徐大雯。”
“徐女士,《新民晚报》刊载的内容采访我看了,请替我感谢谢老,等回国到魔都路演时再去叨扰。”
徐大雯攥着手机,他和老伴在华东医院住院保养,这是魔都历史最悠久的干部保健定点医院之一。
“电话给我。”谢进刚刚打完针,精神还算矍铄:“小路导演,不要提感谢,你是好样的。”
“更不要去理睬朱大珂这些人的大放厥词,时代不一样了,那时候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明哲保身,但你不同。”
“你自己闯下的偌大事业,可以自己给自己保驾护航,也能庇佑其他做事情的人,真好啊!”
谢进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他想起了1957年《女篮五号》首映时,魔都大光明电影院门口人潮如海的盛况;
他想起了1962年《红色娘子军》在大会堂放映后,领导握着他的手说“这是人民的艺术”时,掌心传来的温度;
他想起了1979年《啊!摇篮》开机那天,黄土高原的风沙迷了眼睛,却挡不住剧组里每个年轻人眼中跳动的光;
老人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那些泛黄的胶片记忆像走马灯般在眼前流转。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吓得徐大雯连忙拍背。
谢进最后对他提出了邀请:“小路同志,如果到魔都来,请再到家里来做客,我们再坐一坐、聊一聊。”
“好的,一定。”
路宽挂断了电话,心里很感动。
他对这位老导演的观感一直很亲切,可能是源于曾文秀跟谢进当年遭到的同样的待遇
在朱大珂等人在80年代发炮后,文艺界也开始了“反资自”的整风,谢进自不必提。
而他的养母曾文秀也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因为坚持在《雨花台》布景中使用印象派风格的布景,被下放到洗印车间。
也随之有了后来的悲剧。
时代的一粒沙,落到普通人的身上,不管你是大导演还是电影厂青年人才,无一幸免。
这也是谢进欣赏路宽的原因,他自己只是一个导演,手无缚鸡之力的导演。
但他知道路宽是一个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的人,即便会触犯到学阀和其他电影公司的既得利益,也能劈波斩浪,无往不利。
只有这样有理想、有手段的人才能成事。
此刻的魔都华东医院,徐大雯对着老伴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没提兵兵。”
“这跟她无关。”谢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浑浊的目光一瞪:“你也是,她求你,你就答应吗?”
徐大雯苦笑:“你不知道,这丫头哭得稀里哗啦得,就差给我跪下来了。”
“她讲自己现在没什么接触路宽的机会,只有通过你请他来魔都做客,再。。。”
谢进挥手:“这件事不要再提,我请他做客,是单纯的想见见他,聊一聊电影。”
“到时候不允许你通知她,今天的事情更不要同她讲。”
老导演看了眼老伴苦瓜似的脸皱成了一团,也禁不住叹气:“兵兵是个知冷知热的,这些年对我们关心关怀不少,我知道。”
“但是老徐,你记住,叫范兵兵来,不是对她好,是害了她!”
徐大雯惊讶地看着病床上的谢进:“怎么就是害了她了?”
谢进沉吟了几秒,耐心劝慰道:“你好好想一想,兵兵如果能轻易见到路宽,犯得着让你暗度陈仓吗?”
“别忘了当年晓庆是怎么栽的跟头,兵兵跟她一样,都不是纯粹的演员,野心甚至比晓庆还要大!”
“你现在纵容她,其实跟把她往深渊里推没有区别。”
徐大雯焦急道:“这话是怎么说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