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784节

  刘伊妃恍惚看见一只素白的手抚上自己发顶,指节带着书画人才有的纤秀骨节,掌心却有着常年劳作的薄茧。

  山风卷着花瓣将她温柔地包裹,宛如被揽入某个从未谋面却建立起精神链接的怀抱。

  “茜茜!”

  这一声呼唤尤为急切,将小刘从梦境里唤醒,睁眼便是刘晓丽疑惑的面色。

  “你睡太久了,都讲梦话了。”

  刘伊妃下意识蜷了蜷陷在真皮座椅里的身子,羊绒毯从肩头滑落,露出半边泛着红色睡痕的脸颊。

  “呼。。。”刘伊妃仿佛还浸润在朦胧的梦境中:“妈妈,我睡了多久?”

  刘晓丽伸手把她边上的舷窗推至顶部,刘伊妃轻颤着睫毛看去,云海正被晨光染成淡金色。

  “还有5个小时到法兰克福,你这觉睡了7、8个小时了。”

  老母亲调笑道:“做梦还喊着路宽、路宽,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真是。。。”

  小刘嘴角弯了弯,瞳孔里似乎还残留着墓碑的虚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座椅扶手的胡桃木纹:“妈妈,要些吃的吧,好饿。”

  刘晓丽点头:“做梦是这样的,醒来会特别累。”

  “你这个月跑得太辛苦了,要注意调整休息。”

  刘伊妃抿着嘴点头,飞机穿过云层,万丈霞光轰然涌入,将梦里那声“茜茜”的尾韵,融进了发动机平稳的轰鸣中。

  少女怔怔地看着窗外,在脑海中渐渐拼凑起那个不可置信的梦境,和墓碑上的短发女人。

  是她在对我讲话吗?

  

  柏林深居中欧内陆,受北大西洋暖流调节较弱,冬季冷空气易堆积,昼夜温差大且低温持续时间长。

  尤其是2008年的这一届影展,被称为有史以来最冷的柏林电影节。

  路老板带着随行人员乘坐法兰克福到柏林的城际火车抵达的时候,站台电子屏的实时温度显示为零下18度。

  呵出的白雾瞬间在围巾上凝成冰晶,睫毛仿佛被无形的手缀上了细碎的冰渣。

  远处勃兰登堡门的轮廓在暴雪中模糊成灰色剪影,而近处月台上的德铁员工正用喷灯融化道岔结冰,可见极端寒潮的威力之大。

  近六点的暮色已如浓墨般晕染,一行人出了柏林中央火车站便乘车赶往老友记中餐厅。

  这是一家被《明镜周刊》报道的改良中餐,在当地颇具声名,今天被《历史的天空》剧组包下欢度除夕。

  现在只剩他这个导演悬而未至。

  中餐厅的门突然被推开,裹着雪粒的路宽大步踏入,深灰大衣肩头还沾着未化的冰碴。

  刘伊妃从主桌倏然站起,茜素红的羊绒连衣裙在暖光下像一簇跳动的火苗。

  她刚要上前,一身肥膘的犹太安禄山已经大笑着上前:“路!你到了!”

  人前略有些矜持的小女友还是动作慢了,着恼地瞥了眼哈维,甜兮兮地看着风尘仆仆的男友。

  哈维仍不自知:“路!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们拿了奥斯卡黄金三角中的两个!DGA和PGA!”

  路老板看着忙不迭地邀功的哈维,同汉克斯、摩尔等人笑着点头致意,稍稍解开了深灰色的双排扣切斯菲尔德长款大衣。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哈维笑道:“没错,我们也丢了SAG和金球奖,这不是很乐观。”

  众人听了都笑。

  前文提到过被称为奥斯卡“黄金三角”的导演工会、演员工会、制片人工会的三个工会奖,和金球奖一样都是奥斯卡的重要风向标。

  但截止昨天最后一个PGA的评选出炉,《历史的天空》拿到了导演工会奖和制片人工会奖。

  竞争对手《血色将至》凭借影帝刘易斯的绝佳表现拿到了演员工会奖的最佳群戏和男主,而《老无所依》斩获了金球奖。

  从公关前哨奖的情况来看,算是喜忧参半吧。

  刘伊妃走过来接过他解开的围巾,闻言笑道:“一共四个重要的风向标奖,我们拿了一半,算成功了。”

  “没错,我们还有柏林电影节的荣誉可以争取,只有《血色将至》一起进入了主竞赛单元。”

  路老板笑道:“今天是除夕,明天开幕的柏林影展正好是春节,这一次无疑是我们的主场。”

  现场包下的中餐厅一层都是剧组人员。

  餐厅服务员们一边艳羡、崇拜地看着各路明星,特别是有德国血统的汤姆汉克斯,一边上菜,很快几桌改良版的中餐宴席就准备停当。

  “来吧,朋友们,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路宽站在主桌边上,对着屋里三十多口子剧组工作人员们举杯:“柏林很冷,但今天我们剧组的盒饭够烫!”

  众人哈哈大笑,赵飞举着相机拍了几张,大家边吃边聊。

  汉克斯笨拙地拿筷子尖戳着碗里的醋渍姜丝,用饺子蘸着吃:“很遗憾没有我们在金陵吃的正宗。”

  “说实话,我有点想念文理中学的剧组食堂了。”

  摩尔用叉子固定滑溜的虾饺,闻言瞥向厨房。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见三个戴高帽的粤菜师傅在蒸笼云雾中穿梭,剁肉声如急促的鼓点。

  她笑着对刘伊妃道:“同意影帝先生的话,特别是在洛杉矶吃过Crystal做的中餐,我们已经开始期待再次去中国的行程了。”

  哈维附和着打趣:“同意影后女士的话,我现在知道路为什么会落到Crystal的手上了。”

  汤姆汉克斯完成了最终的Callback:“同意米拉麦克斯老板的话,我想起了《卡萨布兰卡》中的一句台词”

  他模仿亨弗莱鲍嘉的经典腔调,举起香槟杯笑道:“在所有城市的所有酒吧里所有琴酒中。。。她偏偏走进了他的。”

  刘伊妃跟剧组在拍戏时就几乎朝夕相处了一年多,这一个月也是高强度地为宣传并肩作战。

  听众人打趣自己也不以为忤,只笑看着男友,给他夹菜。

  她自己是不敢吃的,毕竟明天还有红毯要走。

  其实也就是工作人员们可以胡吃海喝,演员们包括汉克斯都是浅尝辄止,明天就是开幕式和红毯仪式,影帝影后们该有的职业素养不会丢。

  哈维自然是大快朵颐,他从小生活在纽约的皇后区,对中餐早就不陌生:“马丁斯科塞斯明天会到,电影节本想用他拍摄《滚石乐队》的电影作为开幕影片,但他后来向科斯利克推荐了我们。”

  马丁斯科塞斯另外报送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是资方和制片的《标准流程》,能够以纪录片的的身份进入主竞赛单元极其罕见。

  这位好莱坞电影社会学家在前年斩获奥斯卡,结束了自己无冕之王的名头后,在电影题材、语言、形式上的探索更加深入了。

  改良的中餐不大合胃口,路老板吃了些饺子便停箸:“我来之前看了今年的主竞赛单元电影名录和详情,科斯利克的确有魄力。”

  “包括我们的电影在内,今年柏林影展主竞赛单元选片的政治意味几乎到顶了。”

  柏林影展的绰号叫政治管教所,这众所周知。

  电影节在作秀环节上就像德国人的本性一样刻板沉闷,从而使电影节在包装形式上难于出新出彩。

  但最重要的原因还在重中之重的选片环节由于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当柏林电影节于1961年创立之际,东西德之间的政治冲突非常激烈,使其确立了“让电影从政治上去理解世界”的首要宗旨,非常强调它的“政治正确性”。

  也就是要刻意把电影这一原本不需要任何倾向性的单纯艺术形式,与热点时政话题及文化导向结合到一起,从而使入选影片,尤其是获奖影片过于政治化,严肃有余活力不足。

  但是在威尼斯和戛纳都纷纷好莱坞化的今天,柏林影展的这位在位长达十几年的老主席科斯利克仍旧固执,在选片上毫不让步。

  刘伊妃嘴里抿着口红酒,想起在飞机上看的采访资料,心里暗暗点头。

  今年的主竞赛单元中,路老板的忘年交马丁斯科塞斯担任制片的《标准流程》讲的是2003年伊拉克战争中的美军虐俘。

  这简直戳中了柏林影展官方的G点,反战反好莱坞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因此才罕见地将一部纪录片选入主竞赛单元。

  有些类似当年的《华氏911》。

  除此之外,《血色将至》批判的是美国梦的幻灭;

  后世夺得金熊的巴西电影《精锐部队》主题是巴西警察体系内部的腐败、血腥与堕落;

  《卡廷惨案》讲的是苏联在二战中占领波兰后的军队暴行。

  还有聚焦了一段不忍卒睹的历史真相的《历史的天空》,从立项、拍摄、宣传开始就饱受舆论热议。

  在科斯利克的坚持下,戛纳和威尼斯纷纷岔开双腿迎接好莱坞的寝取之时,柏林影展的口味始终如一。

  但另一方面看,也相对保证了影展奖项的公正和纯粹,没有和好莱坞方式铺天盖地的公关式评奖同流合污。

  众人吃喝了一阵,这场异国他乡的除夕之夜即告结束,剧组众人回到酒店休憩,安心准备明天的影展开幕。

  

  剧组明星们入住的是柏林的地标性建筑德隆凯宾斯基酒店。

  这座新巴洛克风格的宫殿式酒店坐落于勃兰登堡门旁,以极致奢华闻名。

  大堂内水晶吊灯倾泻如星河,大理石地面映出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穹顶,古董家具与东方丝绸屏风陈列其间。

  刘伊妃跟面色揶揄的老母亲在大堂摆了摆手告别,正大光明地跟男友乘电梯回了房间。

  夜色渐沉,柏林冬日的雪絮簌簌飘落,巴黎广场的灯光在雪幕中晕开一片朦胧的金黄。

  套房内暖气氤氲,却抵不过两人贴近时攀升的温度。

  刘伊妃赤足踩在羊毛地毯上,厚着的衣物下露出的瓷白色肌肤,与窗外皑皑雪色交相映衬。

  路宽从身后环住她,掌心贴在小刘纤细紧致的腰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绸下的起伏。

  分别了近一个月的小情侣恋奸情热,动情地向对方索取着爱意的滋润。

  直到小刘从优雅白皙的脖颈到耳后都爬满了绯色。

  她死死地兜住雪子前的衣物,嗫嚅着挡着洗衣机的毛手毛脚:“不行。。。先去洗澡。”

  路老板无语地示意着匹诺曹的鼻子在弦上,不得不发,只不过遭到小女友的娇笑拒绝。

  “要讲卫生!我们一起总行了吧?”

  随时“啊!”得一声被横抱起来,言笑晏晏满溢着凯宾斯基的顶级套间。

  温热的水汽在浴缸上方荡漾,标着今日已消毒的卫生标牌被路老板随手扯断扔在一边。

  几片玫瑰花瓣漂浮,颇有些暗香浮动的旖旎和浪漫。

  路宽咂了咂嘴遗憾道:“忘了拿酒了。”

  “我可不能陪你喝太多,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化妆,准备礼服。”

  酒精具有一定的刺激性,会导致皮肤血管扩张,影响妆造细节。

  “化妆?我现在就来帮你化,保准你明天出场的时候面色红润,肤如凝脂。”

  小刘被逗得发痒,仰头靠在池沿,湿发黏在雪白的肩颈上。

  洗衣机一路从平直的锁骨向下,舌尖卷着水珠划过皑皑的雪山,近半年的时间似乎被堆砌地高了一些。

  明天即将盛妆出现在柏林影展红毯的女明星情难自抑,水下的脚趾蜷缩着,指甲不自觉地在他背上抓出几道红痕。

  “狗东西。。。”

  刘小驴呼吸急促地唤他,嗓音浸了水汽般黏腻:“你电影里的长镜头。。。都没这么折磨人。”

  路老板义正词严:“撒谎的女人!你这张脸上哪里写的折磨两个字?”

  “该罚!”

  他的声色俱厉,带来的是满地的水花溅落,玫瑰花瓣黏在白皙的肌肤上被碾碎成了艳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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