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铜雕花大门在身后无声闭合,门轴转动时连机械摩擦声都被吞没在静谧中。
月光泼洒而下,七万平的庄园像被施了魔法的古堡领地:
人工湖面结着薄冰,倒映出对岸垂钓台的琉璃灯盏。
光线穿透芦苇丛的枯茎,在冰层下碎成金箔。
移植而来的唐槐枝丫虬结,根系埋设的以色列滴灌系统正渗出细流,水声汩汩融入地底,仿佛整片土地在暗处呼吸。
还有不远处地势较高的主栋别墅,被光带描摹出分明的轮廓。
苏畅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这会儿确实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自觉地爆了句粗口:“我靠!太特么美了吧?”
“刘伊妃啊,我真不知道你过得这么好的日子啊,我现在认你做干姐姐还来得及不?”
“给我也留一栋,不!留个房间就行!”
她比小刘小四个月,之前也曾戏称过给刘晓丽做干女儿来着。
刘伊妃笑道:“看你表现吧,今晚能不能把我伺候好!”
苏姥姥进了大观园,自然是要四处游玩一番的。
一直到她看到恒温泳池才调试好的智能顶棚缓缓闭合,水波荡漾的光斑在天花板游弋,宛如海底龙宫一般时,复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茜茜,以后我生了孩子第一个要给你抱。”
“啊?”
“你命好啊,给我娃沾沾福气。”
刘伊妃捂嘴笑道:“至于吗你,你自己现在也是小富婆好不好?”
“再说了,这些都是洗衣机的奢侈无度,他最骚包了,整个庄园只有住的地方是我布置的。”
两人没讲几句话,小刘的电话就响了。
“赶紧回去吧,我妈催了,明早起来再带你溜达一圈。”
刘晓丽也是很久没见过苏畅,拉着她的手关心了一番生活和事业近况,见时间已经临近十二点,先回了自己的住处。
温榆河府的夜晚静谧而深邃,庄园内的光带渐次熄灭,只留下几盏地灯晕开暖黄的光晕。
刘伊妃和苏畅在客卧的床上,床垫还是刘伊妃亲自选的德国产的凝胶记忆棉,对腰部的支撑较好,很适合演员使用。
小刘侧身按灭床头面板,星空灯随之暗下,只剩月光透过纱帘,在她鼻梁上投下一道纤细的银线。
这对闺蜜好久没有睡在一起,这会儿在被窝里讲着悄悄话。
“今天范兵兵找你讲了什么?”
“很无聊的事情,关于路宽的。”
苏畅好奇道:“两年前你生日,那张照片。。。”
“是她。”
苏畅是当时负责帮闺蜜把剪辑视频拷贝到大屏幕后台电脑的人,也是最先知道小刘表白计划的人。
她跟刘伊妃的感情是从2002年的《金粉世家》就开始培养的,加上同庄旭的关系,应该说除了路宽外最亲近的人了。
月光像揉碎的银箔,从纱帘缝隙间漏进来,在双人床上铺出一片粼粼的浅滩。
刘伊妃蜷在米白色羽绒被里,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范兵兵在纽约就跟我摊牌了,她讲自己不会放弃的。”
“今晚仍旧是同样的表态,无趣得很。”
苏畅听得一激灵,颇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凭什么啊!这也太。。。”
小刘笑道:“别管她,有本事尽管对洗衣机使去,跟我说不着。”
“你对他这么有信心吗?”
刘伊妃沉默了几秒:“要说他就能这么快地改变自己风流成性的性格,我是不信的。”
“但我相信他为了不伤害我,会克制自己的欲望,逐步地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
苏畅在脑海中搜捡着记忆:“上一次我们睡在一起讲话,还是05年5月份了,我记得很清楚。”
“白天刚拍完Mytube的茶艺视频,结果你在网络上发现他在戛纳又洗衣服了,顿时大怒!”
“那一天也是这样躺在床上,月光洒在你的侧脸,你跟我讲要在生日宴上。。。”
刘伊妃轻笑起来:“哈哈,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何止是傻,是觉得你疯了,好好的顶流女明星不做,要拿自己的前途去豪赌一番,但是拿你没什么办法。”
苏畅笑道:“刚刚我调侃你命好,其实这命是你自己挣来的,范兵兵羡慕嫉妒也没办法。”
“她跟燕子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很豁得出去,但她们所谓的豁得出去,永远是带着前提的。”
“前提就是自己留一条退路,不至于毕其功于一役后败退,却发现没有退路。”
苏畅伸手戳了戳闺蜜娇嫩的脸颊:“但你不同,你是真的在搏命。”
“那天我就在想,你不就是赵敏嘛,要用一招天地同寿跟路老板搏命,不成功便成仁。”
此刻的刘伊妃,以胜利者的姿态睡在两人的爱巢,现在再回想起“年轻”时的冲动,只觉得有趣得紧。
“诶?你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跟他结婚啊?”
小刘愕然:“啊?感觉这个话题好突然。”
苏畅怒其不争地拍了闺蜜一记:“谈恋爱有个毛用啊,这种人你就得早点儿结婚确立地位,把那些妖艳贱货震退。”
小刘摇头笑道:“别这么刻意吧,难道18岁逼人家谈恋爱,20岁就要逼人家结婚啊?”
“我还没这么不值钱吧?”
苏畅对此持保留意见,你在别人面前是高不可攀的仙女,在洗衣机面前就像个不值钱的村姑。
小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翻了身准备睡觉:“谈了三个多月恋爱,目前一切都是如此美好,我只想继续保持这种节奏。”
“你也知道其实我很咸鱼的,只不过被他一直推着往前走,现在终于能闲下来享受下生活了。”
“也蛮好。。。”
两女聊着聊着声音渐小,都沉沉地睡去了。
大兴有一个南苑机场空军部队,这里也是中国历史最悠久的军用机场,2005年复航后由中国联合航空运营,但军事属性并未完全剥离。
路宽24号到大兴部队驻地封闭演练无人机点火事宜,蔡国强的焰火由于雨后空气湿度的关系效果欠佳,需要反复试验,于是又多停驻了一天。
一直到11月28号凌晨才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中。
推开主栋大门,玄关的感应灯悄然亮起,将他的影子斜投在意大利灰大理石地面上。
路老板放轻脚步,客厅里只亮着一盏琥珀色的落地灯,光线像融化的蜂蜜般稠厚地漫过沙发。
夜已深,等待良人归家的小女友在沙发上睡着了。
刘伊妃正蜷在云朵般蓬松的羊绒毯里,睡裙下露出半截白玉似的小腿。
她左手虚握着遥控器悬在沙发边缘,右手还保持着抚摸的动作停留在加菲猫蓬松的尾巴上。
路老板放下行李,轻手轻脚地靠近,看着月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在她侧脸敷了层薄釉似的柔光。
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美得像幅画。
只可惜加菲猫还不认他这个男主人,冲着陌生人龇牙咧嘴地哈气,直至把女主人惊醒。
“呀!你回来啦!”用来满足亲密需求的加菲猫瞬间被遗忘在一边,刘伊妃半睁半闭着眼睛拥入男友怀里。
路老板笑道:“我还想趁你睡着轻薄一番呢,被这只肥猫坏了好事。”
“是吗,那我再装睡一次好不好?”小刘冲他千娇百媚地眨眨眼,一副予取予求的小模样。
路宽搂过她香了口:“哈哈,还是得小别胜新婚啊,你看你现在多乖。”
只可惜刘小驴乖不到三秒,就嫌弃地挡着他的下巴:“你这胡子也长得太快了吧!才三四天都快成野人了!”
“还有身上这烟味,快去洗澡!”
路老板冲她挑挑眉:“桑拿房不是装好了吗,陪我去洗个澡蒸一会儿。”
小女友似乎是预感到一会儿即将发生的旖旎情事,俏脸微红地拍了他一记:“你先去,我给你拿衣服。”
温榆河庄园的桑拿间隐于主别墅地下一层,芬兰进口的北欧云杉木墙板浸着松脂香,智能温控面板嵌在麋鹿角造型的铜座上。
刘伊妃坐在梯形木榻最高层,发簪将盘起的长发斜斜固定,漏下的发丝黏在汗湿的后颈。
路宽调试着干蒸模式:“这进口的玩意还挺高端,你这两天用过没?”
小刘点头:“我不会用,就来捣鼓了两下,你手旁边那个橙花味道的香氛是我换的,好闻吧?”
“嗯,不错。”路老板充分发挥了男人换灯泡、修水管的作用,把一切都搞定,这才大喇喇地往女友身边一坐。
路宽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引来小女友的娇嗔:“死色鬼,饭都不吃就想着做坏事。”
刘伊妃裹着条云杉纤维浴巾,堪堪遮住腿根。
她的神态既羞赧又带着狡黠的灵动,蜷坐在云杉木榻边缘,脚趾无意识地抠着木质纹理,像只被热气蒸得晕乎乎的猫。
“嘿嘿,这不是这两天想你了吗?”
刘伊妃抱胸斜睨着他:“你要是现在能把手从我的腿上拿开,这话听起来还能有几分可信度。”
路老板已经从腿玩到了脚,哪里有放开的意思:“看你这话说的,老谋子他们今晚还在部队睡呢,就我披星戴月地赶回来。”
“还不是怕你独守两天的空闺,寂寞无趣。”
小刘捂嘴笑道:“不必,我昨天跟畅畅一起睡的,体验也很不错。”
“你要是实在太忙,我允许你三过家门而不入,也没关系的,哈哈。”
二十岁的少女笑得花枝乱颤,蒸腾的雾气让她的脸颊漫起三月桃汛般的潮红,睫毛缀满细密水珠。
桑拿房里隐约的顶灯打下来,叫她的唇色比平日艳三分,贝齿就那么轻轻一咬。。。
冲锋的号角吹响,升旗仪式开始。
路老板将玻璃门开了个透气的缝隙,又贴心地多拿了两条浴巾铺在雪松木榻上:“这样软和些,你膝盖不会疼。”
“你。。。你要干嘛?”
内娱小花的表演老师上线了:“格洛托夫斯基的‘猫式伸展’总没有忘记吧?”
刘小驴像个笨拙的木偶被他摆弄来摆弄去,只狠狠地回头白了他一眼,红着脸依言照做。
路老板又随手抄起桦木水勺,半瓢水泼在石炉炸起白雾,蒸汽瞬间吞没两人。
神仙打架。
朦胧的雾气中演奏起动人的仙乐,刘伊妃的湿发黏在颈侧,发尾卷起勾人的弧度,像书法家收笔时故意拖出的飞白。
蒸腾的热气将锁骨凹陷处凝成两汪小温泉,未干的水珠顺着天鹅颈滚落。
良久,方歇。
桑拿房的落地玻璃门外即是恒温16℃的冰雾淋浴房,瑞典Duravit花洒预设了阿尔卑斯山泉模式。
两人坐在大理石凳上,刘伊妃仔细地给男友刮着胡子,擦洗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