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欧盟国家卖的万宝路,上面‘吸烟有害健康’用的是白底黑字的标签,我在711的欧洲商品区买的。”
路老板心里一顿,那半盒烟被递到自己面前:“你这个是美国的万宝路,警告的字体比较小,两者细看是有区别的。”
“我。。。”
小刘一脸杀气:“你要是想骗我说在意大利也能买到美版的万宝路,也可以,但下次注意别把香烟生产日期撕掉。”
“或者你别吃这么多薄荷糖也行。”
“怎么?是觉得我太笨吗?”
“哈哈哈!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洗衣机连唯一的借口都被堵死了,笑着站起身搂过小女友。
“这烟的确是我昨天买的,有几个灯光师是临时叫过来帮忙的,我这做导演的身上备包烟,客套客套罢了,也不算难理解吧?”
别觉得只有国内有一套客气、散烟的人情规则,国外一样。
远的不提,今年5月刚刚结束的戛纳影展,评审会主席西恩潘在新闻发布会上公然抱怨不能吸烟。
随后法国导演玛赞莎塔碧带头点燃香烟,动作熟稔地散了一圈。
于是,包括肖恩潘在内的多名评委在主席台上公然地赛过活神仙。。。
此举虽然有争议,但在北美影视圈,吸烟是很多明星、导演,特别是灯光、摄影等工作人员的常态化习惯。
刘伊妃懒得理他胡说八道一通,她也是这两天接吻时,从他嘴里喷薄而出的薄荷糖味道产生的疑点。
在发现男朋友出轨、藏私房钱、偷偷抽烟等事情中,女人的第六感和智商都极高。
更何况是原本就冰雪聪明,对洗衣机有着深刻认知的小刘?
“随便你讲,但信不信是我的事。”刘伊妃不想一副对男朋友控制欲极强的姿态,但这件事不同。
小姑娘最关心的当然还是他的健康。
好不容易才在意大利借着涩涩的由头逼他开始戒烟,这才半个月不到就复吸了,对得起谁?
路老板一脸讪笑看着她背着包出门:“这么晚了去哪儿呀?”
“重开一间房,你个洗衣机自己睡吧!”
“哎!别别别!”
嬉皮笑脸的狗男人这下坐不住了。
小刘破瓜时日未久,难以承欢。
这两日每夜交颈而眠,却只能浅尝辄止,他也是苦苦忍受、发乎情止乎最后一步。
今天似乎就是重温旖旎的一夜,哪能如此放任?
“我承认错误!”路老板伸手旋钮锁死房门,认错的速度比谁都快,态度比谁都认真。
名侦探女友小刘,你是会找弱点的。
“昨天剧组第一次碰头,这帮人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把我瘾给勾起来了。”
“我对道教三清发誓我只抽了一口!”
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齐齐震怒!
路老板很轻易地就出卖了自己的信仰:“你知道吗,久违的第一口烟气入肺,我的脑海里瞬时都是你的倩影。”
“想起了你的苦心孤诣,芳心暗系,我立马掐掉了!”
小刘斜睥着他:“哦,那你把剩下半包带回来干嘛?”
“败家老娘们儿!这不是钱买的啊?”路宽极其自然地搂过刘伊妃的肩膀:“咱们家啊,其实没有那个郎咸平说的这么有钱。”
“骑自行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嘛!”
洗衣机对纯爱少女惯用的敷衍塞责、插科打诨似乎失效了。
再想搂着她卿卿我我一番把这事儿黑不提、白不提地蒙混过关,刘伊妃已经用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表明了态度。
小女友毫不留情地推开洗衣机凑过来的胡茬下巴,杏眼圆睁,瞳孔似乎要凝成两粒冻透的黑曜石。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戒烟的?”
“现在人到手了,什么都是你的了,就无所谓、不认账了是吧?”
“觉得我永远都离不开你就欺负人是不是?”
小刘突然有些哽咽起来,别过脸去抽纸巾。
指尖捏得过于用力,纸巾盒外层的塑料膜被抠出月牙形的破口,泪珠在眼眶边缘垂悬,最终坠在手机屏保的合影上。
水渍正好盖住路宽的侧脸。
那是她和洗衣机在巴德伊舍尔湖边的“世纪之吻”。
路老板有理由怀疑“戏精女友”在演,不过这时候就是要装傻,千万不要嘴贱揭穿。
否则后果更严重。
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一家之主路老板的情商自然是顶级的,只不过今天似乎没有这么容易翻篇。
刘伊妃却是下定了决心要让他戒烟,知道对路宽这种老油子,跟他嬉皮笑脸、亲亲抱抱的这事儿永远办不成。
从进了房间拿出烟盒开始,她就没露过一丝笑意。
小姑娘拿手背抹了抹泪,:“人家都说七年之痒,你这连七天都没到就痒了是吧?”
“我也是第一次做别人女朋友,我也不想这样唠唠叨叨地烦人,可我在别的事情上要求过你吗?”
“什么不是予取予求的?”
刘伊妃狠狠地把身上的包摔在沙发上:“我告诉你路宽!你别仗着我喜欢你就欺负人!这事儿没完!”
“有完有完!”路老板掐准了时机上前环住温香软玉般的小美女,厚着脸皮在她额头印了一记。
“茜茜,你说得太对了!”
洗衣机故作感慨:“你说我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在北平圈一块地,每天不也就睡那一张床吗?”
“剪片子剪得眼睛畏光、角膜炎,抽烟喝酒熬夜样样不拉,要是哪一天没了,不就便宜。。。”
路宽假装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等我没了,便宜的不就是你嘛!”
“害!那也行,没就没了吧!让你直接做女首富!”
预想中调侃会收到的良好反馈没有出现,反倒激化了剑拔弩张的局势。
刘伊妃这下是真生气了,不再假装不敌被圈禁,重重地在他胸口锤了一记:“闭嘴吧你!坏蛋活千年,你这种坏得流油的活早着呢!”
“再说了,便宜我什么啊?我跟你有毛线关系?还没到七天就痒了。”
路老板抓住话头又进入了擅长的赛道:“什么!身上痒了?来来来,脱衣服我给你搓搓背!”
说着就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单手操作,极其熟稔地隔着雪纺蕾丝上衣解开了里面的搭扣。
“我!你!”刘伊妃又羞又急,哪里想到还正儿八经地讲着话,肩带都要掉到手肘了!
这狗男人!
路老板不管这么多,趁着她慌张地双手环在胸前的间隙,一把将小女友横抱起来进了浴室。
随手按了个昏黄的氛围灯,再顺手拧开淋浴,温热的水流迅速将穿着夏日清凉服饰的两人浇透。
路老板看着双手抱在胸前的刘伊妃:“还防我?再别感冒了!”
小刘愤愤地看着洗衣机,这才咬着银牙放弃,无奈地配合褪去湿衣。
水流从花洒钢孔迸成伞状,刘伊妃肩颈至锁骨的过渡像被砂纸精细打磨过的大理石曲面。
水痕沿脊椎沟壑分流,在腰窝处汇成微型瀑布,坠入双股交界的弧谷。
路宽的双眼像精准捕捉动作的高帧数相机,欣赏着眼前的造物者恩宠。
他伸手想要揽住娇滴滴的小女友:“茜茜。。。”
“滚蛋!别碰我!别看我!你抽烟的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洗衣机被美色俘获,此刻更是一脸要入档的肃然和郑重:“一时行差踏错,往后绝不再犯!”
细密的水珠滚落,刘伊妃鸦色的如瀑长发顺从得像一卷丝绸。
她看着男友那张亦正亦邪的面孔,恨不得伸手死命扭得他嗷嗷叫。
目光下行,又忍不住俏脸微红地啐了一口。
小姑娘语带讥诮地看着他:“死色鬼,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专注捕捉眼前的维纳斯的路老板被冷白皮看晃了眼:“啊?什么?”
“匹诺曹。”
路宽皱眉疑惑:“爱妃何出此言?”
小刘黛眉微敛,憋着笑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又微微侧过头去,霞飞双颊。
“匹诺曹一说谎,鼻子就变长,你看看自己的丑东西。”
“哈哈哈!”路老板秒懂,一把搂过娇俏可人的小女友,肌肤相亲,旖旎无限。
刘伊妃抬肘轻磕了他一记,力度却更像在撒娇。
少女被拥在怀中温存,嘴里说着苛责的话,音调却甜腻地像是从蜜罐里捞出来的一般。
“路宽,我跟你说认真的,把烟戒了吧,我不信你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
“生活习惯本来就不好,忙起来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酒稍少喝一些助助眠算了,别抽烟了,行吗?”
路老板手上翻云覆雨个不停,又想起自己猝死的前世。
冥冥之中的重生遇见,似乎眼前这个锚点在尽一切可能把自己留在这方天地。
路宽心间漾开暖意,捧着她的俏脸,辞色温柔:“嗯,听你的。”
似乎是为了给他些激励,小刘笑出一泓梨涡,踮脚奉上香吻。
右臂环住他后颈,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男子发际线边缘的短茬。
忽又伸手捉住“匹诺曹的鼻子”,显然已是少女情动,语带娇憨软糯:“唔。。。去外面。。。”
巴德伊舍尔月光倾泻的那一晚是无与伦比的,给当事人双方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路老板惊叹于她被造物主雕琢的美丽和独特体质,小刘则真切地体会到了和爱人的相濡以沫。
痛并快乐着。
只不过今夜的她依旧羞涩,偏要让男友只留了浴室的昏黄灯光,聊以慰藉他捕捉美的视角。
“如果还痛就算了,我忍得住的。”
刘伊妃面色潮红,葱白般的手指画着圈,嘴里嗤笑道:“别装了匹诺曹,你看你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吃了。”
路老板埋首雪堆,待到意蜜情浓,美人鱼只觉得口干舌燥,再也压制不住喉腔中的靡靡的嗫嚅声。
“我。。。”
她一开口,娇憨软语像是清晨荷叶尖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滚落下来,在路宽心里滴出一汪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