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洋一走，坐在远处的赵桐等人就凑了过来，眼中有好奇，也有担心，生怕刘副总重提去陪《超级练习生》节目负责人那件事。
张文将最后一口饭咽到肚子里，用纸巾擦了擦嘴，这才说道：“我为你们争取到一个重新签合同的机会。”
接着，他将刚才和刘副总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五位练习生的眼中充满了惊讶，特别是在听到每人每年需要向公司上交两百万的时候，更是感到压力山大。
如果她们有每年能赚两百万的本事，还用去参加《超级练习生》？
虽说剩下的八年合同缩短到了三年，但是违约金也翻了一番。
五年的青春值三百万吗？
这个还真不好说。
“张老师，六百万太多了，我们赔不起啊。”张嘉佳苦着脸说道，还没出道就背上了六百万的债务，感觉自己好可怜。
“是呀张老师，要不四百万？五百万也行。”程思思说道，能少一百万是一百万，她是杭城人，家里的房子不大，但应该能值个四五百万。
张文看着忧心忡忡的五位练习生，直接翻了个白眼儿，指着几个人数落道：“瞧瞧你们这点出息，六百万就把你们难出便秘脸了？难道你们就没想过等出名之后能赚到更多钱吗？”
“……”
五人听后，全都露出一副苦瓜脸。
能不能出名，还是一个未知数，但债务是已知的，谁能不上火？谁能不便秘？
“嘭嘭嘭！”
张文拍了拍桌子，冲着五个女人说道：“你们呀，都要出道了，能不能自信一点？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就算不相信你们自己，也要相信我，再说，有我给你们做担保，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师，就因为你是担保人，所以我们才担心的。”赵桐小声的说道。
“是啊张老师，我们已经欠你太多太多，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就算赚不到六百万，我们也会自己想办法偿还的。”陈思露认真的说道。
“对，我们自己还。”苏瑾附和道。
“行了，都把嘴闭上吧，说的好像我把你们卖了似的。”张文瞪了几人一眼，然后耐心的说道：“你们的想法不对，你们不应该苦恼自己又签了一份卖身契，应该高兴以后赚到的钱不用给公司分成，只需要每年拿出两百万就能打发公司。”
“？？？”
陈思露等人瞠目结舌。
只需要？
那可是两百万，不是两百块，而且她们现在是一个组合，五个人加在一起就是一千万。
张文看到五位练习生还是不理解，也懒得继续解释，淡淡的说道：“许多事情都是有滞后性的，你们现在不懂，以后就会明白了。”
赵桐想到张老师曾救她们于水火之中，坐直身子说道：“老师，我听你的，组合的事，你决定就好。”
“不听也不好使，你们还欠我四千万呢。”张文开玩笑式的说道。
“……”
众女听后直接陷入沉默。
欠公司三千万，欠张老师四千万，加在一起就是七千万。
她们这个组合还没出道，就已经欠了一屁股的债，干脆就叫负债女生算了。
本来上午看到出道曲，大家还对未来充满希望，然而现在，感觉刚亮起的天又黑了下来。
这大概就是人生吧。
没有谁的世界一直是白天，都是白一会儿黑一会儿。
张文没有理会练习生们的反应，继续说道：“你们这个组合每年需要向公司支付一千万，剩下的收入咱们八二分，我八你们二，等道还完四千万之后，咱们再五五分，怎么样？”
“老师，我们不二，要不还是九一分吧。”赵桐说道。
其他练习生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毕竟在她们看来，能不能赚到支付公司的一千万都是一个未知数，更别说剩下多少钱了。
“行，九一分就九一分。”张文也不客气，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
……
刘海洋来到法务部，按照张老师的要求重新拟定了五份艺人合同。
他正准备拿着合同去培训部，刚一走出法务部的门就看到了老板李乐华。
“李总，你不是要去沪城吗？怎么又回来了？”刘海洋诧异的问道，如果不是地上有影子，还以为见了鬼呢。
“活动因为天气原因临时取消。”李乐华说完之后，目光在刘海洋的脸上打量了一番，好奇的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中五百万了？”
“李总，这次可不止五百万。”刘海洋扬了扬手中的合同，然后将刚才和张老师一起决定的事说了出来。
讲的时候还有点儿洋洋得意，毕竟为公司带来了三千万的收入。
李乐华看到跟张文有关，立刻认真去听，又一听是张文出的主意，心中马上又警惕起来。
这个张文不仅是公司员工，还是她在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之前有过几次交锋，最终都以对方取胜告终。
也正因为有这些事，让她对这个年轻人变的十分了解，这绝对是一个不会吃亏的主。
这次对方突然提出这种合同，如果说是在为公司创收，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
那个年轻人，不薅公司的羊毛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李乐华蹙起眉头，满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怀疑。
“阴谋？不会吧？”刘海洋看了看手中的合同，想了想说道：“合同是法务部起草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他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呢？”李乐华疑惑的问道。
“呃……”
刘海洋卡壳了。
刚才只顾着考虑合同要不要签，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想了好一阵，这才说道：“可能是为了组团，打算破釜沉舟吧。”
“破釜沉舟？”
李乐华重复了一遍，随后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对方诡计多端，怎么会做出破釜沉舟这种事？
“那五个练习生实力如何？”李乐华突然问道。
“在培训部的所有练习生当中属于中上水平，不过谈不上惊艳，要不然我也不会同意组团这件事。”刘海洋说道。
如果是实力强的练习生，公司肯定会安排单飞，就像唐艺一样。
在华夏的音乐圈，单人的商业价值可要远远超过组合。
“这就怪了。”李乐华蹙眉沉思，
刘海洋不明白老板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奇怪，练习生打算一边赚钱一边付违约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难道练习生不为公司赚钱才叫正常？
“李总，张老师还在等着我，合同要不要签？”刘海洋问道，既然老板已经知道，他肯定要征求老板的意见。
李乐华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但是对于送上门的钞票，她又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只是问题依旧在心中挥之不去。
姓张的，你这次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
第371章 谢谢孙公子
“赵桐、张嘉佳、程思思、陈思露、苏瑾，这是你们和公司的新合同，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按时……履行合同内容。”
刘海洋将签好字盖完章的艺人合同递给面前的五位练习生，本来想说‘按时交钱’，但又觉得不合适，堂堂副总经理张口闭口都是钱，显得太庸俗，于是在最后时刻改了口。
赵桐等人接过新合同，眼中全是卖身契从八年缩短到三年的兴奋和喜悦。
虽说上交公司的钱翻了一倍，但也欠了张老师四千万。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卖给老师，总比卖给公司要好，至少有事的时候张老师是真会为她们出头，不像公司，有事只会将她们出卖。
张文作为担保人，手中也有一份艺人合同。
不对，是五份艺人合同。
有了这些合同，他就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安排赵桐等人为他赚钱了。
五位练习生自己赚钱自己还债，还要帮他赚钱，其实真正空手套白狼的人是他。
赚不到钱？
不存在！
唐艺凭借一首《人间》，半年收入就超过一千万，这还不包括参加综艺所得的劳务费，以及代言收获的代言费。
要不然公司怎么会马不停蹄的为唐艺出新专辑？
一首歌就能为唐艺带来这么多的收入，而同样的神曲，他会给这个女子组合写五首。
“刘总，我们这个组合每年都会向公司贡献一千万，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张文收起合同，看向刘海洋。
“没问题，只要不掏钱，一切都好说。”刘海洋笑呵呵的说道。
“刘总，你还真准备当铁公鸡一毛不拔呀。”张文说道。
“张老师，你别看我是公司的副总经理，其实我也是一个打工的，你要是缺少人手，比如需要助理什么的，我马上能给你安排，但是跟我要钱，我是真拿不出来。”刘海洋苦着脸说道。
老板都发话了，他哪敢自作主张？
张文听完之后，暗暗在心中冷笑。
上千万的项目说投就投，一百万的宣传竟然说没权决定？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当然，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之所以还要重提，是为了让对方愧疚，为接下来要说的事做铺垫。
“刘总，我不跟你要钱，咱们公司在各大社交平台、短视频平台上不是有官方账号吗？等这个组合出道的时候，你让这些账号发个视频宣传一下，这点儿要求不过分吧？”张文问道。
既然公司不舍得掏钱宣传，那就用不掏钱的方法帮忙宣传。
天禧传媒作为国内著名的娱乐公司，还是有很多人关注的，就算掀不起太大的风浪，至少能在娱乐圈砸出一点水花。
到时候他再出手，花钱买一点热搜，宣传效果不就有了吗？
“不过分，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到时候你把宣传海报和宣传视频给我，我安排宣传部门发。”刘海洋说道。
老板的意思很简单，只要不花公司一分钱，随便对方怎么折腾，所以这个要求他能做到。
“刘总，再让公司艺人转发一下，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张文继续问道。
如果有艺人帮忙宣传，这个组合会受到更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