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相互成全。
……
“啪！”
周茂全将几张A4纸狠狠地拍在办公桌上，愤怒的情绪几乎让他脸上的表情扭曲。
站在对面的教学主管和市场总监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眼中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在过去的一周内，学校只多了13个新学员，比去年同期少了一百多个。
要知道暑假即将到来，现在本应是艺考生报名学习的旺季。
去年这个时候，两个前台忙不过来，不得不安排几位老师接待前来咨询和报名的家长。
可是今年，前台无聊的只能刷手机视频打发时间。
与此同时，还有三十多位家长为孩子办理退学手续。
也就是说，学校的学员非但没有增加，还减少了许多。
换谁当这个校长，都会被气个半死。
“报名人数这么少，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周茂全冲着面前两个人吼道。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都是学校的管理层，难道不应该在发现异常的第一时间向他汇报吗？
“校长，我以为你知道。”市场总监小声的说道。
“我每天有那么多工作需要处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知道？”周茂全瞪着眼睛问道，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已经将对方千刀万剐。
“学校外面天天有其他机构的人堵门，就算有家长想来咱们佳华报名，也会被那些同行撬走。”市场总监低声解释道，眼中更是充满了委屈。
如果不是校长的骚操作，佳华也不会被那么多同行针对，更不会有这么惨的业绩，能有13个学员报名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
周茂全一听，顿时无话可说，不过一想到门外那些发传单的同行，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周了，竟然还不将人撤走，这不是想置佳华于死地吗？
虽然这件事一开始是他挑起的，但他的人只发了一天传单而已。
“校长，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要不然找大老板出面？”教学主管试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已经一周了，如果校长真有办法解决，也不会拖到现在。
在他看来，校长早就已经束手无策，这段时间只不过是在硬撑。
“是呀校长，老板人脉广，在娱乐圈，谁不给她几分薄面？相信老板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市场总监附和道。
反正他是没招了。
周茂全阴沉着脸，他倒是想到招生会受影响，只是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至于向老板求助，那是实在没有办法时才会做出的最后选择，至于现在，他还想尝试一下。
想到这里，他直接站起身，扔下一句“你们回去吧”，然后便走出办公室。
教学主管和市场总监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走了出去。
周茂全走出大门，其他培训机构派来发传单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不过却没有一家离开的。
如果说之前只是想恶心恶心佳华，那么现在似乎是想从佳华的身上撕下一块肉。
周茂全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从这些发传单的人身旁经过，然后坐进自己的车，缓缓离开学校。
二十分钟后。
汽车停在环亚艺考培训学校门外。
周茂全走下车，望了一眼面前的五层楼，随后走了进去。
既然这些同行不接他的电话，他也只能上门挨个进行解释。
周茂全来到前台，伸手敲了敲桌面，“我是佳华艺考培训中心校长周茂全，找你们赵校长。”
前台听到后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个冷漠的表情，眼中还带着一丝嫌恶。
如果是以前，她定会礼貌相待，一旦以后不在环亚干了，还可以去佳华应聘。
然而现在，环亚已经成为行业内的臭鱼烂虾，而校长周茂全更是大家唾弃的对象，去这样的地方工作，她嫌丢人，请她都不去。
“有预约吗？”前台淡淡的问道。
“没有。”周茂全如实说道。
“我们校长今天没时间，你还是改日再来吧。”前台说道，随后低头做自己的事，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周茂全一听顿时急了。
打电话不接，上门见不到人，这件事不是没完了吗？
“我和你们赵校长很熟，你给她打个电话，她肯定会见我的。”周茂全说道。
“……”前台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周茂全看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前台无视，心里的气‘蹭’的一下蹿了出来，他不再理会前台，直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哎，你去哪？谁让你上去的？”前台看到后立刻追了过去。
“……”周茂全这回也是什么都没有说，根本不管前台的阻拦，推开对方继续向前走。
“保安，保安，快来人呀！”前台一边阻拦一边大喊。
保安室里的两位保安听到声音之后，立刻冲了出去，其中一人的手中甚至还拿着钢叉，直接将周茂全逼到墙角，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是赵淑莲。
当她看到电梯外的情况时直接呆住了，环亚成立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赵淑莲，是我，周茂全，我找你有事！”周茂全突然大声喊道。
赵淑莲看清后，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然后冲着保安说道：“谁让你们放他进来的？赶紧把他扔出去！”
两位保安浑身一震，之前还担心伤到人，现在有了校长的指示，立刻加大围堵的力度。
一人用钢叉狠狠地将人困起来，另一人将目标的胳臂别在身后，推着往门外走，看起来就像押送犯人一样。
“赵淑莲，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大家都是同行，又认识这么多年，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周茂全不满的说道。
“道歉？”赵淑莲嗤笑一声，随后冷着脸说道：“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吗？来和我道什么歉？”
周茂全想到事情发生当晚，对方打来的那个兴师问罪的电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随后解释道：“咳，当时我也是一时糊涂，被星翔气晕了头，后来我也反思了，我不应该那么做。”
“反思？一周过去了才开始反思？你反思的是不是有点儿迟啊？”赵淑莲冷笑着问道。
“没有一周，其实我当晚就开始反思，并且撤回了发传单的老师，后来我一直打电话联系你，可是你把我拉黑了。”周茂全一脸真诚的说道。
“周茂全，你编，你继续编，昨天晚上我还发现你们佳华的老师在这附近发传单，虽然没有被我们抓到，但是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是你们佳华的人，哼！”
“啊？这不可能！”
周茂全一脸懵圈，随后赶紧摇头否认。
他在当晚就取消了计划，对方怎么可能在昨晚看到？
“周茂全，你的演技太差了，嘴上说着一时糊涂，背后的小动作却一直没停，有胆做，没种承认，你真不是个男人！”赵淑莲面露嘲讽。
“什么小动作？我的人只发了一晚小广告，后面真不是我的人干的。”周茂全极力的解释着。
“周茂全，你的人已经在我们环亚附近发一周的广告了，其他培训学校周边也出现过你们环亚的老师，现在你跟我说这些话，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赵淑莲实在懒得搭理对方，直接走出学校，坐上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两个保安一直控制着周茂全，直到自家校长的汽车消失在道路尽头，这才松开周茂全，随后一左一右站在大门两边，就算门神一样，目光充满了警惕。
此刻的周茂全还是懵的。
发了一周广告？
其他学校周边也有？
冤枉呀！
这次真不是我。
……
第322章 准备就绪
“慢点，别蹭到墙，刚粉刷完的。”
“小心一些，都是新的，别磕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手货呢。”
“……”
晚上，星翔艺考培训中心新校区灯火通明，张文站在大门外，接收前段日子订购的教学器材。
白天他需要在片场为剧本情节把关，所以新校区这边的工作只能晚上来干。
楼内的翻新工作已经在前两天全部完成，虽然时间紧任务重，可谁让他有钱呢？
老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钞能力的作用下，装修公司加班加点加人，不到十天就完成了半个月的工作量，这也让星翔艺考培训中心能够按照原计划按时开课。
今晚除了张文之外，培训部的老师也来了，徐冠超、孙程程、李月彤、何洋、韩婉玲、黄爱珠，她们在楼内指挥工人搬运器材，顺便整理教室，为下周的开课做准备。
今后，她们将在这里工作，虽然只是兼职，但为了能够多赚一些钱，干起活来不可谓不用心。
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
更何况艺考培训中心的老板，还是她们在天禧传媒的顶头上司，试问谁敢怠慢？
“张校长，所有的器材都搬运完了，这是器材清单，请你在上面签个字。”器材店老板将一张纸递到身旁的年轻人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年头儿，客户就是大爷，面对大爷，自然要取悦的笑一个。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尾款还没有拿到手，一旦做的不好，没有令客户满意，尾款拖个一年半载都是常事。
“王老板，器材数量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质量如何。”张文一边说一边接过清单，手中的笔悬在清单上方，迟迟没有签字。
字一签，证明他已收到所有器材，接下来就是付尾款。
王志强心里“咯噔”一下，随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张校长，你放心，我的店开了十几年，器材在质量上保证没问题，一个月之内坏了包换，五年之内坏了包修，从根本上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嗯，说的很好听，不过，坏了以后不会躲着我吧？卖的时候把客户当大爷，卖出去之后把客户当大傻逼，我以前没少遇到这样的人。”张文淡淡的说道。
“那是别人，我绝对不会，只要是我的客户，我都把他当大爷，而且永远当大爷，我卖的不仅是产品，更是服务，你给我一个机会，我还你一个安心。”王志强赶紧说道，认真的样子就差举手发誓了。
张文目不转睛的盯着器材店老板，直到对方额头流汗，这才在清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其实他并不怕对方翻脸不认人，如果日后需要的时候真玩川剧变脸，他有很多种方法让对方后悔莫及。
刚才那些话只不过是为了给对方提个醒，不要看他年轻小，就把他当成韭菜割。
王志强看到客户签字，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刚才被盯的浑身不舒服，感觉就像有两把刀抵在喉咙一样。
这年轻人，不好糊弄啊！
“张校长，你看尾款是不是现在结一下？”王志强收下清单，面带期待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