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人出去发传单的时候就反复叮嘱过，开口一定要说“我是星翔艺考的老师，艺考培训了解一下”。
自我介绍的如此明显，发的又是星翔艺考的广告，谁还会往其他艺考培训中心身上想？
周茂全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强装镇定的说道：“赵校长，你在说绕口令吗？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什么佳华，什么环亚，什么星翔？”
“周茂全，敢做不敢当是不是？你还真是个怂包呀。行了，别装蒜了，我们学校的老师认识你们学校的老师，你还想怎么解释？”赵淑莲冷笑着问道。
“误会，绝对是误会，不知道你说的那位老师叫什么名字？我们环亚前几天裁掉了好几位业绩不达标的老师，也许其中有人加入了星翔，你也不想想，我怎么会让自家老师给其他艺考培训学校做宣传？”
周茂全一边解释，一边从抽屉里面掏出另一部手机。
他要给负责这件事的王老师发短信，告诉对方让出去发传单的老师赶紧回学校。
赵淑莲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竟然还死不承认，看来这个周茂全比她想象的还要无耻。
太不要脸了！
“周茂全呀周茂全，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既然你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
赵淑莲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看着坐在对面的主管说道：“刘主管，明天安排几个老师，去佳华艺考的门口发传单，我也要恶心恶心周茂全。”
“是，校长！”
……
第320章 心态崩了！
佳华艺考培训中心校长周茂全安排校内老师伪装成其他学校老师去同行门前挑拨离间的事迹很快就传遍整个京城艺考培训圈。
虽说平时在宣传、招生的时候，大家偶尔也会发生一些摩擦，但都在可控范围内，可是像周茂全这么卑鄙无耻的，还是头一遭。
他的所作所为已经突破了竞争的底线，也刷新了同行对他的看法。
以前大家觉得，周茂全能将佳华发展成京城排名前五的艺考培训机构，无论是管理能力，还是解决问题的能力，绝对是业界顶尖，甚至许多中小艺考培训机构的负责人都将他视为学习的榜样。
可是现在，大家除了唾弃周茂全的行为之外，不禁开始怀疑对方在佳华成立的这十几年里，是否还使用过同样见不得光的手段。
特别是在想到自家培训学校可能也被周茂全算计过的时候，心中的怒火更是蹭蹭的往外冒，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气。
而周茂全也在一夜之间从京城著名的教育培训机构风云人物，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以前在艺考培训这个行业，大家都是各自为战，而今天，大家有了共同的敌人，那就是佳华艺考培训中心。
周茂全以一己之力，让整个艺考培训界都团结起来。
“嘭！”
周茂全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脸色因恼怒呈现出猪肝色。
他的对面站着二十几个机构员工，都是昨晚被派出去发传单的老师。
本来他想激起星翔与其他培训机构的矛盾，让星翔成为同行围剿的目标，可是现在，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
星翔没怎么样，反倒是他成为同行眼中的小人。
周茂全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些老师，没好气的说道：“昨晚，是谁被人发现，出卖了机构？”
“……”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大家相互看看，最终谁也没有说话。
出卖机构？
这种事就算做了，谁又敢说出来呢？轻则挨顿骂，重则直接被开除。
周茂全扫视一圈，见到没人承认，心中更加生气，想到最先兴师问罪的人是环亚艺考培训学校的校长赵淑莲，立即问道：“昨晚谁在环亚周围发广告？”
谁在哪里发广告都是王栋王老师安排的，瞒不住，于是很快有四位老师站出来。
周茂全的目光在四位员工的脸上打量着，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谁被环亚的人发现了？”
“……”
四位老师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副疑惑的样子。
周茂全看到之后，又一次砸起了桌子。
“嘭！”
“快说，到底是谁，还是说你们都被环亚的人发现了？”周茂全大声喝道。
“校长，我没有！”
“我也没有！”
“校长，我发完传单就走了，不知道你说的事。”
“我也是！”
四位老师接连回答，且都是一脸的无辜，谁也没有承认。
周茂全气的直咬牙，昨晚赵淑莲在电话里面说的很清楚，对方学校的老师认出了他这边的老师，所以这四个人当中，肯定有人说谎。
特么的，平时骗骗学员家长也就算了，现在竟然都骗到他这个校长头上来了，岂有此理。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
“不说是吧？好好好！”周茂全一连说了三个好，眉宇间呈现出愤怒即将爆发的狰狞，他作势拿起手机，盯着眼前这四个员工说道：“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坦白交代可以从宽处理，如果我从环亚校长的口中问出来，到时候可就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了。”
“……”
郑高远紧紧地握着拳头，内心不断地挣扎，他正在想，到底是应该信自家的周校长，还是应该信环亚的赵校长。
自家的周校长说坦白从宽，但是看对方正在气头上的样子，又令他心头发颤，而环亚的赵校长承诺过，不会在电话里面提及他。
最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还是选择相信环亚的赵校长，毕竟自家校长什么德行，他还是非常清楚的，许多承诺的福利，从来都没有兑现过。
刘晨光用余光扫了扫周围，心中生出一丝疑惑……
昨晚帮自己发传单的张武老师为什么没有在这里？
难道生病请假今天没来上班？
不会是张武老师被人发现了吧？
刘晨光舔了舔嘴唇儿，最后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旦让校长知道他昨晚发广告发到一半就去接女友，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
另外两位老师也保持着沉默，因为他们也无法确定自己有没有在发广告的时候被环亚的老师认出来。
更重要的是，两人为了早点儿下班，将大部分广告扔进了垃圾桶，根本没有见广告发完。
周茂全火冒三丈，直接找出赵淑莲的手机号码打过去。
郑高远看见后，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很快，话筒里面响起一个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周茂全眉头一皱，在挂断之后，又拨了一遍。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还是同样的结果。
周茂全看着手机屏幕，脸色就跟锅底一样黑。
很显然，他被赵淑莲拉黑了。
而且以两人目前的关系，就算这个电话打通，赵淑莲八成也不会告诉他。
狗女人！
周茂全在心中大骂。
因为根据他收到的消息，就是这个赵淑莲，在发现他的计划之后，立刻又给其他培训机构的负责人打电话，最终导致其他培训机构也发现伪装成星翔艺考培训中心的佳华老师。
周茂全死死的盯着这些员工，心中将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他知道今天问不出来什么，于是一挥手，指着房门，不耐烦的说道：“出去，全都出去。”
众人听到后，立刻松了一口气，赶紧转身离开办公室，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被传染上什么疾病似的。
王栋走在最后面，待其他老师全都离开之后，这才小声的问道：“校长，今天还派人去发传单吗？”
保安室里还堆放着上万个没有来得及发出去的广告扇。
周茂全刚刚才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冒了出去。
“去个屁，你是想让我被同行堵门吗？”
“……”
王栋脖子一缩，立刻低头快步离开，生怕再被校长骂。
周茂全盯着办公桌上的扇子，此时此刻，上面关于星翔的广告语是那么的刺眼。
他将广告扇捡了起来，双手反方向用力，结果因为材质的关系，扇子好好的，并没有被撕成两半。
周茂全又撕了两下，还是完好无损，最后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脚去踩。
“特么的，连你也跟我作对！”
“都是你，都是你！”
“姓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
就在周茂全发泄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砰砰砰！”
周茂全停住动作，扭头看向房门，气哄哄的喊道：“进来。”
王栋轻轻地推开门，快速走进办公室，神情焦急。
“校长，不好啦，外面来了许多发传单的人，”
“什么？”周茂全眉头一皱，率先想到这是赵淑莲那个女人的报复，于是问道“是环亚艺考的人吧？”
“校长，不仅有环亚艺考的人，还有华影、艺影、悦点……总之有好几家培训机构。”王栋苦着脸说道，然后将捡到的传单放到校长的办公桌上。
感觉现在成为千夫所指、众矢之的的培训机构不是星翔，而是佳华。
“！！！”
周茂全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从惊讶变成愤怒，又从愤怒变成担忧。
如果所有同行都派人到佳华门口发传单抢学员，学校以后还怎么招生？到时候家长还没进学校的大门，就被其他培训学校的人挡在外面。
“带我去看看！”周茂全沉声说道。
王栋立刻在前面带路，心中有种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感觉，也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有张无忌出来救场，要不然佳华以后的日子恐怕要艰难了。
电梯在一楼停下。
周茂全快步走出去，刚来到大厅，就看到学校的大门外站着许多人，而且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厚厚一摞传单，向进出的家长和过往的行人发放。
家长和学员想要进来，先要过五关斩六将，不仅要收传单，还要听推荐，最后才会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