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见到这一幕,既不解又震惊。
“看!所有的屏幕!”
“那是什么?你的手机也不行了?”
“重启也没用!”
“这几个人到底……”
“别的都能用,就是拍照不行,摄像也不行!”
张楚岚缓缓穿过人群,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还在等什么?报警啊……”
陈朵还在往前走着,脚下的高跟鞋掉在了地上。她每走一步,都在路面上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身体越来越虚弱,力气越来越小,再也抱不住胸前的笔记本,笔记本落在了地上。
陈朵惊慌地弯腰去捡,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却异常艰难。她跌倒在地上,跌倒的身体将笔记本盖在了身下。陈朵费尽全身力气,将笔记本往身体下塞,直到笔记本被她全部压在身下,然后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恍惚之间,陈朵听到了一道在心底响起的声音:“陈朵,这个世上,还有让你留恋的吗……”
意识弥留之际,陈朵颤声回答:“有……”
“呜哇!”老孟大声地哭了起来,泪流满面。
x一群人玩完游戏机后,宝儿姐和陈朵开心地合了张影。老孟一脸愁容,而张楚岚则远远地跟在大家后面,保持着距离。
陈朵指着不远处的冰淇淋店,对黑管说:“管儿叔,能给我点钱让我去买冰淇淋吗?我想自己去。”说完,她就蹦蹦跳跳地去买冰淇淋了。
没过多久,陈朵就捧着一大堆冰淇淋回来了。黑管看到后,惊讶地说:“哇,你买了这么多啊!”
陈朵笑着把冰淇淋分给大家,先递给黑管,然后是球儿、宝儿姐、肖哥。最后,她走到老孟身边,递给他一个冰淇淋,老孟抬头,一脸愕然地看着陈朵:“陈朵,你……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陈朵疑惑地问:“原谅?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老孟悲伤地说:“我一直以为你在恨我,恨我把你从药仙会带出来……”
陈朵淡淡地回答:“那是我的事,我又没说你做错了什么,何来原谅之说……而且,我已经看开了,因为一切都无所谓了。我就要走了……”说着,她把冰淇淋塞给老孟。
然后,陈朵自己拿起一个冰淇淋,轻轻尝了一口,又放回了盒子里。老孟好奇地问:“不好吃吗?”
陈朵轻声说:“很甜,很香,味道很好……但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如果我在这儿让蛊毒发作,你们都会很麻烦的……”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们期待什么……廖叔,你对我好,我都知道……还有很多人,我都想感谢他们……能做的,我都尽力了……像他们一样……我真的做不到了……”
“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真的很好……只是我已经无法应对了……”
老孟泪流满面,梗咽着说:“嗯,老廖一直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什么都懂……我才是那个傻瓜!”
老孟伸手抚摸着陈朵的头。陈朵低头看了看快要融化的冰淇淋,然后转身跑向路过的行人,想把冰淇淋送给他们。
但是,行人看到陈朵溃烂的胳膊和快要融化的冰淇淋,都露出厌恶和惊恐的神情,纷纷躲开。
陈朵试着把冰淇淋递给好几个人,但他们都嫌弃地避开了。老孟泪流满面,大口地吃着冰淇淋。然而,他刚才摸过陈朵头的手上,沾满了她的发丝。
陈朵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她踉踉跄跄地走着,冰淇淋盒子掉在了地上。她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老孟扶住陈朵溃烂的胳膊,陈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老孟眼中满是悲伤,但还是勉强笑着说:“休息一下,还是继续走?”
溃烂已经蔓延到了陈朵的颈部。陈朵微笑着说:“反正……很快就能休息了……”
老孟牵着陈朵的手,继续前行。黑管等人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
肖哥开口说道:“陈朵,你听过金牙大黑熊这个名字吗?也有人叫他平三胖……我一直想对付他,但总是没机会……两个月前,我终于看到了他的尸体……”
他们边走边聊,周围的人看到陈朵全身溃烂的样子,都露出惊讶和惊恐的表情,然后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陈朵缓缓地说:“嗯,是我干的……”
肖哥笑着说:“我们前任领导早就想联手其他区的临时工解决他了……这小子不好对付,你可真行啊,朵儿……”
陈朵喘着粗气说:“没费什么劲……不是很难……”
黑管嘿嘿笑着说:“嘿嘿,我那个任大小姐啊……一直对你们很好奇……策划了好几次临时工联合行动……这次终于成功了……她终于如愿以偿了,哈哈。”
陈朵好奇地问:“你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黑管回答:“以你为诱饵,扳倒碧游村……至于你,能带回去就带回去,带不回去就处理掉。”
溃烂已经蔓延到了陈朵的头部,她的头发一根根地脱落。周围的人拿出手机想拍照,却发现手机屏幕变成了白屏,只有一个呆滞的表情符号。
“这是怎么回事?”
“啊!?”
“咦!这!”
人们纷纷惊呼。周围的大电子屏幕也发出一阵呲呲声,然后变成了一个个呆滞的表情符号。
陈朵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腐烂蛊毒的培养基,洁白的连衣裙也被染成了血红色。她抬头看了看屏幕,但眼睛已经渐渐睁不开了。
“都在一起的……”陈朵紧紧抱着胸前的笔记本,那是她一直珍藏的。
她勉强点了点头:“嗯!”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既困惑又震惊。
“看!所有的屏幕都这样了!”
“你的手机也出问题了吗?”
“重启也没用!”
“这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别的功能都正常,就是不能拍照和摄像!”
张楚岚缓缓穿过人群,面无表情地说:“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报警啊……”
陈朵继续艰难地走着,脚下的高跟鞋掉在了地上。她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身体越来越虚弱,力气越来越小。她终于抱不住胸前的笔记本,让它落在了地上。
陈朵惊慌地弯腰去捡,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却异常困难。她跌倒在地上,笔记本被她压在了身下。陈朵用尽全身力气,把笔记本往身体下面塞,直到完全被她压住,然后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在恍惚之中,陈朵听到心底响起一个声音:“陈朵,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让你留恋的吗……”
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陈朵颤抖着回答:“有……”
“呜哇!”老孟放声大哭,泪水湿透了脸颊。
随后,溃烂开始逐渐收缩,先是脖颈处,然后慢慢蔓延至连衣裙内。虽然无法看见连衣裙内的情形,但众人都能清晰感受到,陈朵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而有力。许墨收回手,陈朵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一脸疑惑。
“我这是在哪里?”陈朵问道。
许墨轻声回答:“我来履行我们的约定了。”
陈朵从地上站起,盯着眼前的许墨,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真的来接我了?可是,这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许墨轻轻摇头:“陈朵,你无需担心。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他顿了顿,接着问,“你可明白何为生死了?”
陈朵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时,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觉得我明白了。”
许墨大笑起来:“哈哈!好!很好!我所做的一切,终于没有白费。明白何为生死,你才算是一个真正的……修道之人。”他强调道,“记住,我们修道之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一点。”
“从今天开始,陈朵,你的人生将重新开始。你一身的蛊毒,已经被我控制在下丹田之处,并且我设置了禁制。你的念头,就是解开这个禁制的唯一钥匙。从此之后,你再也不会受到蛊毒的困扰。”
“至于你说的其他麻烦,”许墨轻笑一声,“那些都不算什么。你的一切麻烦,以后都由我来承担。”
陈朵愣愣地看着许墨,随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这笑容在她脸上实属难得。
这时,黑管的耳机里传来了任菲的声音:“你们那边怎么样了?陈朵死了吗?”
黑管环顾现场,回答道:“死了一次……但是,已经被方盟主救活了。”
任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谁?”
“方盟主!”黑管再次确认道。他看了看陈朵,对着耳机沉声说,“方盟主说,陈朵的所有麻烦,他都包了。以后谁再找陈朵的麻烦,就是找方盟主的麻烦。”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然后突然挂断了。王震球嘿嘿一笑,向黑管竖起了大拇指。老孟也开心地点了点头。肖自在扶了扶眼镜,给了黑管一个肯定的眼神。
人群外,张楚岚看着这一幕,也露出了微笑。陈朵嘴里嘟囔着:“修道者最是珍贵……”然后,她开始认真地在本子上记录起来。
宝儿姐凑到陈朵身边,伸手想去拿她的笔记本。陈朵连忙将笔记本藏到身后,警惕地看着宝儿姐。宝儿姐一脸机智地说:“借我看看嘛。”
陈朵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宝儿姐不开心了。
许墨看了看众多临时工,沉声说道:“既然诸位都在,那就麻烦诸位帮我见证一下。今日,我以全真白云观第三十五代掌教方静虚亲传弟子的身份,收陈朵为我全真的弟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麻烦诸位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告知公司各位领导一声。”
几位临时工对视一眼,都向许墨抱拳行礼:“谨遵方盟主之令。”
许墨点点头,看向陈朵:“现在走吗?我带你回山上?”
陈朵看了看黑管等人,轻声说道:“我能和他们说几句话吗?”
许墨微笑着点头:“和他们说几句话是应该的。”
陈朵开心地走向黑管等人告别。黑管等人也从内心为陈朵感到高兴。同时,宝儿姐可怜兮兮地凑到陈朵身边,一直盯着她手中的笔记本。最后,陈朵一脸防备地掀开笔记本给宝儿姐看了两眼。
这时,几个警察推开了人群走了进来:“对,就是这个人,一起的!”
许墨见到这一幕,微微一笑,一挥手,原地狂风大作,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睛。等到风停下来后,原地已经没有了许墨和陈朵的身影。
几个临时工看到这一幕,有些无奈。一个警察抓住了黑管的胳膊,黑管不断回头说道:“哎!哎!同志同志!别扯!我跟你走!”
同时,黑管还不放心地向宝儿姐喊道:“宝儿!配合点!别倔!”
此时的宝儿姐已经一脸睿智地蹲了下来,双手抱头,看着几人不解地说:“为啥要倔警察?老四说过,不惹警察,惹了他们不好收场……”
站在宝儿姐面前的警察一脸无语:“警察?起来!没让你蹲着!”
这时,一道坐着轮椅的身影拼命地滚着轮椅的轮子,瞬间挤进了人群里。
第383章 毫不含糊
“哎呀!你都坐轮椅了,还这么喜欢看热闹?你坐轮椅往里挤什么啊!腿断了还不老实?还要挤到前面看热闹?你的腿是不是看热闹被人打断的?”
这是一个少女,一头天蓝色的头发,坐在轮椅上,怼起人来毫不含胡,同时还不断地还口,和周围吐槽她的人对骂,一脸兴奋。
“肖哥!管哥!宝儿!我来了!我终于赶到了!”
这时,所有人都被这道清脆的声音吸引。黑管疑惑地看着一头天蓝色长发、面容精致、坐着轮椅的女孩:“你是?”
女孩嘿嘿笑着回答:“我是二壮!”
众人震惊地看着二壮,王震球好奇地问道:“二壮,……好了?”
二壮一脸开心地点了点头:“方盟主帮我治好的!刚刚方盟主带我来的。我一直在外面,好不容易挤进来的!我终于见到你们了,我终于可以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了……”
二壮正笑得开心,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欢声:“你们是一伙的吗?”接着,一名警察毫不犹豫地说,“嗯,一起的都带走。”就这样,二壮一脸无辜地被推着带走了。看到这一幕,大家都笑了起来,一群人在欢声笑语中被警察带走了。
人群之外,张楚岚点燃了一支烟,独自站在远处,思绪万千。
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怎么关心陈朵和碧游村的结局。我真正在意的,是这次行动会对宝儿姐带来什么影响。我本来想,这次任务最好的结果就是宝儿姐能平安无事。其他的可能性,对她来说都不利。
老孟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事情的转机。他对陈朵的态度,还有你们那以活捉为前提的完成任务方式,都让我感觉到了其中可以挖掘的东西。不得不说,你们不仅实力强,而且各方面都很老练。
老孟可能因为身在其中,关心则乱,所以看不清真相。但其他人对陈朵没有特别的需求,没有必要去深想这背后的层层关系。对他们来说,无论是捉还是杀,都只是众多任务中的一个。
但我不同,我已经不能忽视陈朵了。如何处理她,将是我能否赢得这些临时工信任的关键。
当我解开了陈朵的心结后,我不得不承认,这次任务我得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好处。
第一个好处是,如果陈朵自己也在纠结自己的命运,那无论是从情感还是理智上,我都会更加棘手。但陈朵已经做出了选择,当她带着项圈去见廖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如果陈朵选择的不是死亡,那这次任务对我来说就毫无意义。那样的话,我是否要亲手把陈朵推向死亡?我能否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