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
“我说我不吃这么多，给我少添点儿饭。”
“哼。”
悻悻然的艾守金拿起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下老婆，一边吃一边琢磨著找哪个人过去帮好大儿一把最合适。
没办法，像他这样资格老到爆炸的“大导演”，人脉是真的多，徒子徒孙也是真的多。
就是像样的作品基本没有，即便有，那也不是一个人的，都是安排的任务然后联合执导。
虽然嘴上说著无所谓，但只有艾守金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还是很介意的。
一个“老前辈”，到老了连拿得出手的独家作品都没有……
有点矬啊。
不过人老心态稳，艾守金睡了一觉就给好大儿李解物色了一个相当合适的“剧务”，严格来说还是自己的学生，但因为做事太过“机械化”，以至于很久没有再执导过镜头。
最近几年连助理导演都没混过，一直都是干“剧务”这个活儿。
但有一说一，因为太过“机械化”，即便是临时合作的导演，收工之后也都对他赞不绝口。
可惜一直没有长期合作的导演，目前也是辗转几个地方电视台之间混口饭吃。
不知道李解那边开多少工钱，艾守金也懒得问，不算油水、外快这种黑不黑白不白的收入，一般入行没多久的，一个月也就六七千，算下来一天两三百块。
艾守金寻思著如果李解给的高呢，那就不过问；如果给的低了呢，自己就贴到五百块钱一天，怎么著也让人一个月挣个一万多。
“叔广，你师弟在建邺有个活儿，你最近有空吗？有空能不能帮个忙？给帮著张罗一下。”
正在长安电视台清点设备的吴叔广接到了电话，愣了一下，“艾老师，哪个师弟啊？”
“我家大哥儿，你也认识，‘红星福利院’那个。”
“李解在建邺吗？”
“考上了建邺艺术学院，学摄影。”
“那成，我没问题，我一会儿就订个车票。”
“他在建邺的电话你有吗？”
“平江的我有，建邺的没有。”
“那我发给你。”
“好嘞。”
联系好了吴叔广，艾守金这才通知了一下李解，“还记得吴叔广吗？我把你联系方式给你吴师兄了。”
“谢谢爹，您真棒。”
“……”
跟艾守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过几天还要去涂中演狗，到时候路边随便买点水果感谢感谢就行了。
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把孩子压岁钱的前置条件搞定。
想要孩子的压岁钱，就得先有孩子；想要先有孩子，就得先有孩子妈；想要先有孩子妈，就得让孩子妈安心放心舒心……
给苏梦瑶找个班上，挺好的。
主要是苏梦瑶没打算学她妈当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败家娘们儿，身体上未必抗拒，但心理上十分抗拒。
这么看那个什么维氏阿尔法型依赖型人格障碍，还有好的一面。
“哇，哥哥你好棒，你还会制作道具啊？”
“那必须的，我还有烟火师资格证呢，我是全才。”
别人做道具需要反复建模定方案，他不需要，因为他有完整的《蒙面葫芦侠拍摄指南》。
照著指南书完美复刻就行。
拍个特摄……
这不是有手就行吗？
道具组能省则省。
五万的3D打印机，除了耗材小贵，其余的都不是事儿。
三台打印机效率还是挺高的，苏梦瑶则是照著李解出的服装设计图做服饰设计，两人配合居然还挺快。
在吴叔广抵达建邺的时候，李解和苏梦瑶已经把样版服全部做了出来。
跟陈皮聊进度的时候，陈皮只当放屁，这不是扯淡么，别人一个团队十几个人的工作量，你特么跟我说已经搞定了？
然而陈皮去李解租的仓库一看，直接目瞪狗呆：“卧槽，老李，你这是请神上身了？有点离谱啊。”
“少废话，我这儿有个合作意向，明天你去拜访一下卧虎区电视台。”
“……”
陈皮一脸郁闷，“不是，老李，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
034 这就是专业
卧虎区电视台副台长刘德舆其实不想搭理陈皮，毕竟这个狗屁不通的“创作能力有限公司”，完全就是个皮包公司，比草台班子还要草台班子。
唯一亮点就是老板李解还算曾经红过，当年也是个“童星”，如今嘛，就是小火了一阵子的“蒙面哥”。
但是没办法，他昨天被老朋友苏咏志找上门，自己当年偷偷录音卧虎区一个议员的事儿，苏咏志手上有证据。
因为当年是两人一起合伙儿干的。
只不过现在苏咏志是完蛋了，退出了政坛；可他刘德舆还很有前途呢。
不过当年那位卧虎区议员更有前途，竞选三江省议员成功之后，俨然就是“政治明星”，随便蹦个屁说要调整省内新闻媒体的权力，那不是事儿。
翻旧帐说他刘德舆喜欢窃取别人隐私，他就彻底完了。
所以，苏咏志说给个机会，不是给他这个糟老头子，给他孙女儿和孙女婿，刘德舆毫不犹豫地就满口答应。
不二话。
“刘台，您好您好，在下陈皮，忝为李总的经纪人一职。今天过来呢，是想谈一谈关于《蒙面葫芦侠》这部戏的合作事项……”
“首播采购价一集八万，五五分帐，四万你们的，还有四万我的。”
虽然被苏咏志要挟，但不妨碍刘台长当成优质业务来好好做。
他没要独播权，因为苏咏志吹牛逼说他这孙女婿一定能一飞冲天，那他就顺势把不要独播权当作筹码，折算成了一集两万的采购价。
于是本该出十万的血，现在少出两万，再五五分帐，挺好的。
陈皮一听这他娘的是出门遇善人了？
居然不要“独占视听播放权”？
而且还给了“五五分帐”？
老李是这位刘德舆副台长的亲爹？！
这么孝敬的？
于是陈皮没废话，赶紧点头哈腰说谢谢刘台长栽培……
可这事儿还没完，这刘台长居然对别的商业开发毫无兴趣。
也就是说，就“首播权”这么一点事儿。
卧槽……
离开卧虎电视台的时候，陈皮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他这个经纪人，换条狗来当也没区别。
不过一想到老李现在正在演狗，陈皮心情顿时就舒畅了不少，给李解汇报战果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卧槽，老李，那刘德舆是你认的干儿子？变著法儿的来孝敬你？这他娘的跟司马睿那老乌龟完全不一样啊。狗日的司马睿，自己想吃五万就不提了，还想要独播，还想要周边开发分红。老李，你是不知道这狗东西多么馋咱们卖货的那点儿钱。”
“少废话，没空跟你扯淡。你以前带的几个化妆师、灯光师都叫过来帮忙，虽然水平很次，但也够用了。”
“……”
“还有，请几个媒体帐号运营，过两天再约几个地方小电视台采访。”
“不是，老李，这么急？”
“你懂个鸟，不抓紧时间，怎么养活老婆孩子？挂了。”
“……”
李解忙得很，找个合适的听话的摄像师并不容易，所以现在都是自己身兼多职，集化妆师、道具师、灯光师、摄像师、剪辑师于一体。
从狗系统那里薅来的技能还是挺好用的。
目前就是多机位多次拍摄镜头，然后再剪辑一下。
苏梦瑶也没闲著，她除了要做服饰设计，还得扮演一个重要角色，“蒙面葫芦侠”的黑暗世界强敌蛇精女王。
原本李同学想给“蛇精女王”这个角色加个经典台词“巴啦啦能量”的，但怕狗系统到时候发狗瘟，所以还是用了原来的台词：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
每次念了这句“咒语”，就会召唤出一个“黑暗魔怪”。
设计“黑暗魔怪”的皮套很麻烦，因为太早出那种炫酷“黑暗魔怪”的话，制作成本高得吓死人。
好在“黑暗魔怪”的爆炸镜头很好处理，直接3D打印加泡沫，剩下的就是多了解了解《影视烟火爆破技术分类》，身为一个职业烟火师，爆炸，即是艺术。
“哥哥，真的不需要露胸吗？”
“啧，‘蛇精女王’不需要露出奶白的雪子。”
“好耶！”苏梦瑶顿时一脸窃喜，“我永远都属于解哥哥一个人。”
说著就抱上了李解，含情脉脉地看著他，然后叹了口气，“唉，就是今天还是肿的，吃了消炎药也没用啊。皮都感觉卷起来了。”
“……”
因为不让露胸，苏梦瑶于是将V字领重新改了改，加了一个圆领，黑底但是外面有金色装饰。
法宝“玉如意”这个道具也做好了，紫外灯照了一晚上，固化之后就有那味儿了。
换上了“蛇精女王”的黑暗风服装，李解充当摄像师，给她拍了一组样片。
“瑶瑶，眼神要凶恶一点，你这样看上去太过纯欲，小朋友看了一点都不害怕，青少年看了估计直接想入非非。你得眼睛里有戏。”
“解哥哥，我不会……”
“很简单的，你就想著外面有个胸小个矮人丑的女人，却骗得我晕头转向……对，对对对，就是这个眼神，带一点点咬牙切齿，好！好！就是这种感觉，眼睛不要看我，看远处，远处那个女人正在挑衅你，她在跟我搂搂抱抱，她还蹲了下来，她在脱打开我的拉链……完美！完美！说词！说台词！”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
苏梦瑶高举“法宝如意”，这时候后期就会加个特效，火光带闪电的那种，然后山崩地裂，蹦出来一个“黑暗魔怪”……
赞啊！
李同学寻思著有技术就是不一样，自己虽然没有演技，引导别人有演技，那还是可以的嘛。
“卡！好，收工！晚上我剪一下，再配个黑暗风的曲子，简直完美。”
“解哥哥，要不晚上我就穿这身衣服吧？”
“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