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下意识地回答：
“五点。”
杰克一听，立刻把资料扔给哈雷，转身飞快地跑下楼去。
傍晚5:00.作为超级富豪，这是他的下班时间，在纽约的家中，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已经换好了显身材的定制女仆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意大利菜等待他归来。
而年轻的金发毛妹还特地准备了天使翅膀作为惊喜。
没办法，里奥的趣味就是这么低级，他现在要回家享受生活了。
从好莱坞归来，和里奥一样满面春风的面条为里奥打开了车门。等里奥坐稳后，他才走到驾驶位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熟悉与尊敬，这份尊敬是里奥帮他报仇、找回初恋后赢得的。
“瓦伦蒂诺先生，请等一下！”
声音先到，人随后赶到。还穿着防尘服的杰克等里奥降下车窗后，气喘吁吁地说：
“瓦伦蒂诺先生，这台计算机，梅西百货能不能提前购置？有了它，我有信心让1949年的营业额比1948年翻一番。”
里奥转过头，看着杰克说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杰克。如果你们想要那台计算机，梅西百货就必须放弃自己原有的供应链。”
里奥的话让杰克一愣。虽然他今天对供应链表现得有些轻视，但实际上，如果梅西百货放弃了自家的供应链，那就等于把命脉交到了别人手里。
看着杰克的犹豫，里奥悠悠地说道：
“梅西百货现在可是我的公司了。”
杰克瞬间恍然大悟，对啊，自己现在只是小股东，公司控制权在不在自己手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公司盈利多，年底自己分红时就能得到更多。
想到这里，杰克果断地点了点头。
“很好，不过要想让计算机符合梅西百货的需求，还需要进行私人定制。哈雷，你带杰克去WLI研发公司吧。如果一切顺利，两个月后，梅西百货就能拥有自己的计算机了。”
说完，里奥转向副驾驶上的汉斯这个曾用三年时间加速读完大学，曾经是林奇堡党老三的人说道：
“汉斯，你去盯着杰克，确保他把梅西百货的供应链业务顺利并入到W供应链公司中。”
通过控制供应链来掌控众多零售公司，是里奥建立瓦伦蒂诺零售集团的关键一步。他绝不允许有人在这件事上对他阳奉阴违。
当晚，里奥享受美食的同时，还享受了试听加体感的盛宴。
他仿佛化身上帝，尽情惩罚了试图冒犯他的修女与天使。
最终修女与天使满脸都是上帝赐予的圣光！
然而，有些人却忧心忡忡。
西尔斯百货的CEO哈顿勒博紧锁眉头，审视着高管递来的分级会员制报表。
他拿起桌上的铅笔，在报表上的几个核心数字间连线，结果一条几乎直线向下的曲线赫然呈现。
他抬头望向高管，不满地质问道：
“为什么分级会员充值业务会突然大幅度下滑？”
“先生，我也是今天刚发现这个问题，已经安排人去彻查了。”
西尔斯百货已经存在很多年了，随着企业规模的不断扩大，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大企业病。高管们大多喜欢坐在办公室里签字处理业务，对于深入一线的工作，却是避之不及。
然而，作为从一线摸爬滚打出来的哈顿深知，一场商业战争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要知道，他刚和董事长克劳德从州长杜威的豪宅返回不久。
他略带怒气地说：
“明天一早，你和我一起去离公司最近的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查找问题的原因。”
忧心忡忡的哈顿坐上了回家的汽车，司机驾驶得十分平稳，两侧街道昏黄的灯光让哈顿感到昏昏欲睡。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惊醒了哈顿，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光源处。只见街道上的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其标志性的强光店牌和亮着的店铺灯光，在周围已经闭店的街道上显得格外醒目。
眯着眼的哈顿看到店内许多穿着普通的人正在排队结账。他看了看时间，此刻已经晚上十点，而在这个时代的零售业中，过了七点就被称为‘垃圾时间’。
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在这个时间点，购物的人数减少，而工作人员的工资却在增加，导致店铺不仅难以盈利，反而容易亏损。
“停车！”
哈顿说道。他有预感，自己或许能在这里找到分级会员充值业务下降的原因。
叮铃叮铃，风铃声响起，哈顿走进了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刚一进门，就听到正在忙碌结账的工作人员提醒道：
“先生，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过了七点就是会员专属时间了。如果您不是会员，可以明天再来购买。”
会员专属时间？
哈顿心想：这倒是个好策略，西尔斯或许可以借鉴。
哈顿一边思考，一边回答道：
“我是钻石会员。”
为了深入了解对手的分级会员制，哈顿特意为自己充值了钻石会员。
听到有钻石会员光临本店，工作人员迅速完成这单生意后，从柜台处主动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购物筐，递给了哈顿说道：
“先生，钻石会员在七点后，在商品八折的基础上，还可以再享受一折优惠，面包类商品更是直接五折出售。不过，我们有一些指定的销售区域。”
说着，工作人员向哈顿指了指货架区。
对于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采用的单一结账窗口与货架区设计，哈顿已经决定在西尔斯开新店时加以借鉴，因为这样的设计显然能够节约成本。
为什么老店没有采用这样的设计呢？因为董事长克劳德以改造成本太大为由拒绝了这一提议。
货架区上方悬挂着三盏灯，每盏灯下都对应着不同类型的几组货架。工作人员为哈顿指引的是那个唯一亮着灯的区域。
这也是一个值得学习的地方，哈顿心中暗自思量。
当他走近货架时，上面的货物让哈顿不禁眯起了眼睛。他迅速拿起几件商品查看，果然，价格便宜的背后有其原因。显然，这家商店将所有临期商品都集中在了这里。
哈顿接着走向另一个货架，这里摆放的全都是速食品。
至于第三组货架，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包。
哈顿注视着排队结账的人群，他们大多是脸上写满疲惫的工人。尽管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疲惫之色，但当他们拿到打折的面包和商品时，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哈顿以购物为由，一直待到店铺关门。回到车上后，他根据观察到的人流情况，迅速估算了这家零售店的利润率，结果令人惊讶竟然高达9%。在垃圾时间能有这样的利润率，简直就是个奇迹。
这一区域是哈顿回家必经的底层人民居住区。不久，车子驶离了布鲁克林区，进入了曼哈顿。在这段路上，哈顿没有闭目养神，而是开始留心起街道两旁的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
他发现，有些店铺显然已经早早关门，有些则和他刚才去的那家一样刚刚打烊，而他家楼下的店铺竟然还亮着灯。
不少豪车停靠在店铺门口，许多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仍在店内消费。
哈顿再次下车，仅仅观察了片刻，他便恍然大悟，并随即走进店内，挑选了两个洋娃娃、一个汽车玩具和一束鲜花。
这些是这家店晚间特供的商品。
对于那些平时忙碌工作的人来说，回家时能给孩子带上一些玩具，给妻子送上一束鲜花，无疑能大大减轻他们内心的愧疚感。
然而，令哈顿感到困惑的是，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究竟聘请了多少顶级市场分析师，才能为每家店铺量身定制出如此精妙的垃圾时间销售策略。
直到与妻子互道晚安并接吻后，哈顿依然辗转反侧，思考着垃圾时间挣得的微薄利润，是否真的足以支付那些顶级分析师的高额工资。
难道又是那位年轻富豪在打肿脸充胖子？
此外，这样个性化的商店品类背后，他们需要构建多少条复杂的供应链？这又将耗费多少资金？
种种疑问交织在一起，让哈顿彻夜难眠！
第229章 狼狈招架的西尔斯
“不可能，哈顿，这样大面积的装修改造，公司的股价会暴跌。不用竞争，我们现在就得死。
我还是之前那个意思，新店可以按照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的装修来。”
西尔斯的董事长克劳德皱着眉头说道。他不明白，昨天还商量得好好的，怎么今天哈顿就改变了主意。
一晚上没睡的哈顿，红着眼将最新的数据放到他面前说道：
“我们的分级会员制储值数据大幅度下降，近两日的销售数据也在下滑。
这两天向下的曲线十分危险，代表着我们的客户在大量流失。我昨晚想了一夜，我们都认为瓦伦蒂诺零售店的突然爆火部分原因是分级会员制。
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如果购物体验不好，再好的吸引客户策略最终都无法留下客户。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公司的客户增了多少，但从我们丢失的客户来看，大概率是去了他们那里。此消彼长，克劳德，你应该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克劳德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翻看完数据后，他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果然，昨天杜威州长承诺的每一个未来支持，都需要今天的自己付出巨大的资源。
克劳德真正担心的是，面对里奥这样级别的人物，即使自己花费了巨大的资源，真的能赢吗？只是已经做了选择的克劳德知道，此时再想退出，怕是里外不讨好了。
搞了多年零售的克劳德决定亲自去看看。
在西尔斯总部对面，仿佛是故意的一样，一家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矗立在那里。
克劳德和哈顿走进零售店，没想到他们的出现甚至引发了店铺的一阵混乱。
倒不是因为他们进店打砸抢，而是因为店里或购物、或结账的西尔斯自己的员工看到董事长和CEO后，下意识地躲藏起来。
这一刻，克劳德终于意识到，问题并非哈顿小题大做，而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峻。
克劳德随即叫住了一名员工，他认识这名员工，是公司的中层管理者。看着对方手里的Zippo打火机，他的火气立刻就上来了，对着该名员工没好气地说道：
“公司楼下自己的零售店又不是没有，偏偏跑到竞争对手这里来买。”
员工低着头说道：
“咱们楼下一周只上30多个新品，每到周二就没有了，更别说今天已经周五了。”
克劳德看着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货架上那一排排Zippo打火机，不解地问道：
“我们是老派零售商，能拿到的货明明比他们多，为什么他们没卖完，而我们却卖得如此之快？”
员工一时语塞，心中忐忑不安，感觉自己的工作多半是要凉了。
哈顿上前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解释道：
“我们这里是布鲁克林区最繁华的地段但属于低端市场，大部分人都有着可观的收入，是能用得起Zippo打火机的目标人群。
克劳德，你仔细看看，除了几件日常必需品，这家店里基本没有低收入人群常用的物品。”
“哈，还真是用心，故意在我们公司对面打造一家这样的高端店铺。”
克劳德说道。
经历过昨晚事情的哈顿将克劳德邀请到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特有的橱窗咖啡休息区。两人刚坐下，店员就给两人倒了两杯咖啡。
“你不知道我是西尔斯公司的董事长，是你们的竞争对手。”
克劳德诧异地问给他上咖啡的店员。
年轻的女店员说道：
“知道，但我们公司的会员手册是活页每日更新，并且每店一本的，您和这位哈顿先生，都是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的钻石会员。
您二位来到任何一个瓦伦蒂诺城市零售店的休息区都将享受免费的咖啡与简餐。”
说完，店员又拿过来了小甜点。
场面瞬间更加尴尬，所有刚刚躲避老板的员工们都将目光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