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后,托马斯立刻让自己的秘书去找大会会务组,询问情况。
很快秘书回来说道:
“会务组那边说,是总统先生打了电话,要求临时添加休伯特汉弗莱作为演讲人。”
里奥和托马斯相视一眼,同时想到,坏了,杜鲁门还是没忍住,出招了。
“要不要拦下来?”
托马斯问道。
里奥摇摇头说道:
“算了,对方都要说话了,而且这时候拦下来,我们和哈里的不和关系就彻底暴露了。
我相信,哈里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这家伙现在学聪明了。”
此刻在华盛顿白宫,本应是处理工作的杜鲁门却把工作扔在一边,大会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通过电视转播,了解大会的实施进程。
站在他身边的路易斯看着休伯特汉弗莱走了上去,有些不安地说道:
“总统先生,不通知瓦伦蒂诺先生就让汉弗莱先生上去演讲,真的好么?毕竟他的演讲倾向具有危险性。”
路易斯的话音刚落,书房的另一个门被打开了,一个路易斯怎么都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对他很不客气地说:
“竞选是哈里在竞选,什么事都通知里奥是怎么回事?里奥为什么不亲自选,为什么让哈里选,因为没哈里他不行,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太过在意里奥的意见。
路易斯,我不得不批评你,作为幕僚长,这段时间太失职了,你让哈里成为了别人的提线木偶。
他明明应该是竞选这件事的主导者。”
来人正是杜鲁门前任幕僚长,花旗银行现在的负责人,约翰斯蒂尔曼。
“约翰,你怎么来了?”
路易斯脸色大变,他这才明白,这段时间杜鲁门的不对劲是什么原因了。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杜鲁门就冷冷地说道:
“路易斯,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情让我很失望,所以,休息一段时间吧,我将重新聘请约翰作为我的幕僚长。”
路易斯停顿了好一会,才从被解雇的事实中反应过来,他有些心灰意冷地对杜鲁门进行了自己最后的劝解:
“好吧,先生,最近我确实很累了。
但请您一定要记住,约翰并不能让您成为总统,这我们都清楚,如果有人能让您成为总统,那只有一个人,善于创造奇迹的里奥瓦伦蒂诺。
看着路易斯离开,约翰斯蒂尔曼得意洋洋地说道:
“别听他的,那小子一看就是被里奥给收买了。”
在以前,对于他的话,杜鲁门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就当他以为这次依然如此的时候,杜鲁门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不,约翰,我不这样认为,相反,我认为路易斯说的对。
毕竟相比没有背叛过我的里奥,你和你背后的斯蒂尔曼家族,才是最不可信的一方。
现在,约翰,你需要拿出你之前说的证据。
如果你没有,我现在还有时间把路易斯追回来。”
妈的,跟了里奥几个月,他成长得真快,约翰斯蒂尔曼心想。
他迅速从衣兜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杜鲁门说道:
“看看吧,这是我在南卡的一位朋友给我的信,是州长莱斯托写的。你不信,可以派人去验笔迹,绝对是莱斯托的亲笔。”
杜鲁门接过信件,打开就看到,上面极为简短的文字:
“关于杜鲁门的名义调查,还请按照上一次的投票结果来。”
嘎吱,嘎吱,杜鲁门将信件紧紧地揉成一团。
上一次去南卡,州长莱斯托对于里奥的要求,可以说是无所不允,这封信最终是遵照着谁的意志那就不言而喻了。
杜鲁门此刻感觉自己就像个要被人驯化的野兽。
他不断地深吸空气,来让自己保持冷静。
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约翰准备继续火上浇油时,就见走到壁炉旁的杜鲁门直接将信件扔到了火炉里。
“唉!哈里,你在做什么?我们完全可以拿着这封信去指责里奥啊。”
约翰急了,这可是他重新掌握竞选委员会的关键证据。
杜鲁门冷冷地看着约翰,里奥不是一个好东西,这个约翰就更不是了,他说道:
“约翰,你只是我的幕僚长,你能否参与竞选事宜,还得看你推荐的这位休伯特汉弗莱议员演讲的成果。”
说完杜鲁门再度坐回椅子。
此刻在会场,休伯特汉弗莱议员已经开始了激情洋溢的演讲。
他的演讲主题非常敏感,里奥与托马斯站起来认真听。
休伯特有着极高的演讲天赋,他充满激情的号召着所有民主党人,尽快加入最近快速发展的民权运动,为美利坚的民权解放,坚定站台!
他的发言瞬间点燃了整个大会的热情,不过这种热情有所区别。
心向民权的议员们纷纷高呼,激动的表示支持。相反,南方的议员们则吹起了口哨和嘘声,有的人更是激动的怒斥休伯特汉弗莱为白人叛徒。
休伯特的演讲很快就结束了,倒不是他讲完了,而是会场已经不受控制的分为两方,支持人权的一方人多势众,将南方的议员们围起来控诉。
南方议员们寡不敌众,一起站起身来,愤怒地对着电视摄像机齐声吼道:
“啊哈,你的选择!哈里,再见!”
说完这些人整齐的退出了会场!
在此关键时刻,里奥不能坐视不管,本来已经争取到的南方议员竟然真的返回了南方。他心中暗骂杜鲁门愚蠢,随即迅速对托马斯和华特做出了安排:
“托马斯,迅速控制这个休伯特汉弗莱,今晚我就要知道,是谁让他这么说的。
哈里确实和我不和,但他那个缺乏创造力的脑袋是想不出民权这种对双方都有害的招数的。他身边一定出现了我们不知道的人。
华特,立刻去联系贝克特,让他迅速封锁费城的火车站与公路出口。
安排丹尼尔带着竞选团队所有人,逐个去说服南方议员。总之,在大会最后一天,我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南方议员离开费城!”
说完,里奥面带愠色的走进礼堂楼上,竞选办公室的临时驻地,拿起电话打给了白宫。
电话通了,不过没有声音,里奥很清楚对面就是杜鲁门。
“听着!哈里,你无法当上总统。我大不了少赚一些钱,撤出东部的生意,但我依旧是亿万富翁。
而你,当不了总统,只能回密苏里州做回一个普通的农民。
我不管这背后是谁给你出了如此愚蠢的招数。
总之,这次挽回南方议员的事情,你得出力!
让我告诉你,但凡有一个议员离开了费城,哈里,这场名为总统大选的游戏,我就不再陪你玩下去了。”
说完,里奥没等对方回应,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杜鲁门不打招呼就让休伯特上场,本质上是一种掀桌子的行为。他就是告诉里奥,你参与总统大选这场游戏主要是因为有我,没有我你行不通。所以我让休伯特上场,你不满也得忍着。
说实话,如果休伯特的表现很好,能帮杜鲁门赢得巨大声望,里奥后面的事就被动了。
所幸,休伯特的表现确实让支持民权的人明确支持杜鲁门,却得罪了多位金主和费了很大劲拉拢的南方议员们。
这事办砸了。
里奥立刻发出了掀桌子的威胁,这招谁不会啊。我可以不玩,你自己看着办吧。
杜鲁门放下电话,脸黑的能滴出水来。
他转身看着在一旁倾听的约翰说道:
“你都听到了,约翰,你的事情再次办砸了。显然,你没那个能力,竞选委员会的事情,你就别想了。
另外,既然花旗银行在南方有很深的影响力,我相信你会帮我稳住因为你之前的错误决策而动摇的南方议员吧。”
约翰斯蒂尔曼才不想浪费家族资源帮杜鲁门,他这次回来就是看准了杜鲁门不甘心,与里奥产生不和,想要挑拨离间。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以对,按照之前的经验,不答应杜鲁门也无妨。
只是,他依旧没有意识到杜鲁门的决心和进步。杜鲁门一步一步走近约翰,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约翰,你听到了,如果我稳不住南方的议员,里奥就会放弃我。他放弃我,就代表我将无缘总统,无缘总统就只能回密苏里州当个种地都会腰疼的农民。
所以,我没什么畏惧的。我的总统任期还有三个月,如果你不帮我解决,我将在之后三个月内联合所有力量对花旗银行和斯蒂尔曼家族采取行动。
如果我和杜威说,我将放弃总统大选,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和他携手覆灭斯蒂尔曼家族,你说他会答应吗?”
这!只要杜威不傻,他肯定会答应的,斯蒂尔曼全身颤抖地想。
面对阴翳杜鲁门对家族的死亡威胁,他感受到极大的压力,紧张不安地回答道:
“我明白,总统先生,我保证,没有一个南方议员会离开费城。”
因为是电视直播,当看到民主党全国大会上,南方议员喊出‘哈里再见’后,随后全体离场时,位于纽约的杜威竞选办公室响起了欢呼声。
杜威的竞选委员会主席立刻安排工作人员联系共和党旗下报纸,让他们跟踪报道这些议员先生。
另外,他迅速走到了同样笑得很开心的杜威身旁,说道:
“州长先生,斯蒂尔曼的计划成功了,挖墙脚的时候到了,没有比现在更适合拿下这些南方议员的心了。众所周知,您是极为尊重传统价值观的总统候选人。”
他的话点醒了杜威,两个人迅速走进了更为隐秘的办公室开始打电话。
很长时间后,工作人员只听到了里面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就见杜威与竞选委员会主席黑着脸走了出来。
杜威边走边低声骂道:
“活该这些人打不过平权运动,给点甜头就没脾气的家伙们,终有一天,黑人会在他们头上拉屎拉尿!”
杜威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打了五十几个电话,电话那边的议员全都拒绝了他。
虽然理由五花八门,但杜威还是试探出了核心,这些议员已经被人先一步稳住了。
“按理说,杜鲁门那边应该没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啊。”
竞选委员会主席摸着脑袋,一脸疑惑。
不过很快,留守费城的成员就发回了电报。
上面详细写了,费城封锁了火车站与公路出口。并且托马斯带着一群民主党内大佬亲自游说。
里奥更是带着竞选委员会开始了更深层次的利益交换。
就连身在华盛顿的杜鲁门也没闲着,第一时间打电话作出保证并提供安慰。
然后杜威就看到了斯蒂尔曼的身影,他皱着眉头说道:
“约翰斯蒂尔曼在搞什么!他不是要用策略,帮我们分化这些南方议员吗,怎么他自己也参与了。”
竞选委员会主席也是一头雾水,说道:
“我打个电话问询一下。”
“不用了!”
杜威恼火地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