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木箱搁在墙角,木箱并不是全封闭的,六面都是木栅栏钉住的,有缝隙,可以伸出手掌,不过却很结实。
这木箱不知道之前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用来装人正好。
方羽走过去,把木箱放在正中央,刚好对着天花板上的挂钩,原先这里应该是吊扇的位置。
他拿出绳子,往上一抛,绳索正好绕过挂钩,另一头落在半空中。
他把绳子一端绑在木箱上,接着扛起女警,把她放在木箱里面。
这时,方羽耳边突然出现一阵的响动,他吓了一跳,用手电筒照去,发现墙角有三只硕大的老鼠蹿过,那种刺鼻的臭味,让他忍不住呕了两声。
方羽把木板盖上,拿出铁锤,用铁钉把木箱封好。
最后他拿起绳子,在手腕上转了一圈,退后两步,使劲拉动木箱。
木箱被吊了起来,快要到天花板时,方羽停住了手,歇了一口气。
望着木箱里的女警,他心里有些害怕,但只能这样。
杀可不敢杀,开玩笑,这是刑警大队长!要是死在自己手上,自己的命肯定没了。
更何况,现在已经被警察盯上了!
放也不敢放,放出去,自己死路一条。
只能先把她关在这里,等风险过去后再说。
他心存侥幸,再不济,自己被抓后,也可以和警方谈谈条件。
活动室的门边有一扇窗户,虽然上面的铁窗已经生锈,但还算结实。
方羽把绳子一头绑在铁栅栏上。
他拍了拍手,拿起手电筒,转身离去。
光亮消失之后,活动室里的又响起了的声音。
不到一会儿,唧唧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密集。
活动室外,轿车一转向,车前灯通过窗户,照到了天花板上。
只见一群硕大的老鼠蹿上天花板,密密麻麻的沿着电线槽,向挂钩跑去。
车灯掠过之后,这些老鼠呲着白森森的利齿,
陆陆续续地攀上了绳子……
“啪”的一声,一只老鼠被挤下了绳子,掉进了蔡晓静的腿边,发出让人牙酸的“唧唧”声。
……
回到红鞋子咖啡馆,方羽一边匆忙收拾东西,一边给陶艳红打去电话。
他此刻所在的地方在咖啡馆的二楼,从洗手间的铁梯上去,上面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
他拿出行李箱,往里面塞衣服,耳边的电话没有接通。
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再不赶紧走,自己面临的将是警察的围堵。
警方既然已经查到他了,那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情。
陶艳红?
本来就是各求所需,一个永远不满足的女人,不管是xin,还是金钱,她都有极大的欲望。
十年前,方羽遇见她时,他还是夜总会里的小经理,年龄小,阅历少,少不“耕”事。
陶艳红当时出手阔绰,经常来夜总会喝酒,每次就她一个人。
她刚生完孩子,xin欲特别强,夜总会里好几个端盘子的都和她有过关系。
但这些小年轻,没咬牙挺过去。
最终,她选定方羽作为她的长期伴侣,事后一想,她就是看上自己年轻、读过书。
她老公不能给她的,自己能给。长三厘米。
她老公不能做的,自己能做。不就是被抽上几鞭子,踢几下裤裆。
当牛马,总比给黑心资本家当牛马要强,一天一百来块的血汗钱,玩什么命。
但要是一次好几千呢?
到最后,陶艳红舒服了,出钱给他开了这家咖啡馆。
虽然不赚钱,但这里是陶艳红和他约会的地儿。
比如这二楼狭小的空间里,四处都是花花工具,什么玩意都有。
这十年,方羽从陶艳红身上拿到了不少钱。紧着用,也够一辈子花了。
这女人太强,她会功夫的!
方羽去过她的家,她家里专门有一个房间放置运动器材,他在那间屋里和她做过,当时,她老公曲波还在小卖部里待着呢。
方羽从来不敢反抗她。
就算是这次惊动海东省的抢劫案,方羽也不敢违逆,帮忙出谋划策。
他想分一笔钱,以后好逃离这个女人。
钱还没拿到,但为了活命,他只能先跑路了。
行李箱收拾好后,方羽把床下面的攒着的现金全拿出来,放进背包里。
这真是自己流尽精血赚来的。
没钱,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他可不想像汤雄那几个倒霉蛋,到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提起行李箱,背上包,他爬下了楼梯。
来到前厅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卡座上坐着一个人。
外面霓虹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这个女人抽着烟,血红的指甲停留在虚空中,正偏头望向他。
方羽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直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陶艳红站起身,把烟头按熄在玻璃烟灰缸里。
她嬉笑了一声:“怎么?想跑?”
方羽支吾道:“我……我刚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
“那个警察怎么样了?处理了吗?”
“搞定了,尸体刚拿出去埋了。”方羽撒谎道:“大姐啊,你可是没告诉我,这女人是刑警大队长,我动手后才发现的,吓了我一跳。”
陶艳红凑上前,盯着他:“尸体埋在哪儿了?”
“装进编织袋里,扔下江了。”方羽慌张道:“不过,你放心,我还往里面放了几块大石头,浮不上来的,这女刑警只能永远在江底沉着。”
“做的好,我的小乖乖。”
陶艳红用手抚摸着方羽的脸颊:“咱们做一次吧?”
方羽脖子一缩,但他的后脑勺被攥住了。
“听话,这次我让你戴头套,让你骑马。”
望着那邪魅的眼神,方羽只觉得心底一阵恶寒……
恰好此时,洗手间的浴室里传来一阵轻快的铃声。
陶艳红微微皱眉,马上放开了他。
“怎么回事?”
方羽沉吟道:“对了,刚才动手时,这个女警的手机我还没来得及处理。”
说着,他放下行李箱便往洗手间走去。
找到手机后,铃声已经停止。
他看了一眼号码,把手机交给陶艳红:“一个叫罗锐的打给她的。”
陶艳红点头,从柜台后面,拿起一只高脚杯,倒了一杯红酒过来。
“来,喝一杯。”
方羽警惕道:“这……”
陶艳红斜眼看他:“怎么?”
方羽解释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喝酒的。”
“是吗?”
陶艳红神色一冷,一脚踢向方羽的膝盖,他“啊”了一声,一只脚跪在地上。
他想要逃跑,但一只大手突然钳住他的下颌,把他的嘴唇捏开。
他双手攀上陶艳红的手,打算挣脱开,但的胃重重挨了一膝盖,使他打了一个嗝,他的嘴巴随之张开。
红酒立即倒进他的口腔里,顺着喉咙往下灌。
他的头仰着,想吐吐不出来,只能往下咽。
陶艳红把酒灌进去,这才松开手。
方羽立马咳嗽了几声,他双手扶着地板,垂着脑袋,不断地呕吐。
他马上感觉到胃里一阵绞痛,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
方羽立即用食指往喉咙里捅,想要把液体全吐出来。
他刚一动作,身体一抽,随即倒在了地上。
他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陶艳红。
“为……为什么?为什么杀我啊?”
陶艳红蹲下身,摇摇头。
“为了活下去!”
此时,她丢在地上的手机又响了,暗绿色的屏幕上是两个字:罗锐。
这是蔡晓静的手机,她刚才随手扔在了地板上。
方羽使出全身力气,挪动身体,伸出手,想要抓住手机。
陶艳红见状,站起身,一脚便踩碎了诺基亚。
顿时,四周安静了下来。
方羽不断地翻动眼皮,口吐白沫,身体像是鲤鱼打挺般抽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