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塑造妈宝男,你塑造腕豪? 第148节

  王者十位,王座十张,

  王冠九顶,加冕头上。

  独剩一人,掘土墓葬,

  独剩乌鸦,不死不生。

  德玛西亚古代诗歌,作者佚名

  一切都要从老休巴德讲起。

  某场模糊的战斗,八成是他当了逃兵的那一次。

  于是他就把自己锁在金坡镇郊外的某个茅草房里。

  戴维尔想把门撞开,他这个邻居可真够意思。

  但那个可怜的老骨头居然还有把子力气,全身顶住门板,嘴里念念有词地说著什么身高、什么蜘蛛、什么被鸟给啄死。

  谁信他呀,能啄死他的也就酒瓶子了。

  所以我们就都回家了,换谁都会觉得,晾他一天,这混球自己就清醒了。

  就一宿,全变了。

  第一声惨叫,全镇的听得见,就像是谁扒开了休巴德的胸膛,掏出了他一辈子的惨叫。

  随后是第二声,几乎一模一样但却更惨烈。

  声音高得刺耳,就像麻布袋包著锈铁,用像是人的语调,喊叫著像是人的字句。

  直到面包师的老婆哭喊一声,“法师!”然后就乱套了。

  人们纷纷拿起武器,镇长如果这破地方的头头配叫镇长的话向著集会大厅里一通乱射。

  家家都不管不顾、手忙脚乱地堵上窗户,老一套。

  自从冬爪侵袭北方以后,这种事已经发生一百次,没准都两百次了。

  寻常百姓,只要有点魔法的风吹草动,就吓疯了。

  我要说的是,出事的时候大概都这样。

  但出再大的事也有兜底的,但金坡镇出的事,干脆底掉兜不住。

  不信?

  自己去瞅瞅,金坡镇已经没了。

  戴维尔以前是个探子。

  他效忠于某个国家的国王,远走恕瑞玛和蓝焰群岛。

  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多亏咱在大西边,咱这穷乡僻壤的,最凶险的不过是孵化季节过后走丢的龙禽,可能再算上个把晒黢黑的土贼。

  但戴维尔可见过外面的凶险。

  世界有多险恶,你做梦都想不到。

  于是他集结了所有愿意听指挥的人,组织了一支民兵团,打算把那些作怪的“法师”就地正法。

  他的计划很简单:天一亮,我们就全体出镇巡逻,两两一组,不落单。

  谁知天亮的时候有一家人全没了。

  五口人,一个不剩。

  农场七零八落,围栏里的牲口全被宰了。

  门全是从里面反锁的,窗户也都栓上了。

  他们就那么没了。

  镇长叫全镇集合开会,两个雇农没来。

  戴维尔去排房叫他们,有什么玩意应了一声。

  但并不是他们。

  声音很像他们,但却让人感觉是硬挤出来的,就像那种破旧上锈的铁笼,嘎吱嘎吱、呛啷呛啷、哗啦哗啦的声音,怎么停也停不下来。

  到这个时候,大伙都害怕起来了。

  有个愣头青拿著把剑就闯到田里没了。

  另一个人跟在他后面没了。

  铁匠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可他在那条出镇的老商路上刚跑一半,就被马甩了下去。

  然后被什么东西拖进了排房里。

  戴维尔大喊他的名字,问他有没有事。

  然后那个恐怖的声音又应了,说的是铁匠刚刚说过的话。

  戴维尔又问了一遍,它又说重复了一遍。

  那个声音邪乎的很……

  就像在你脑瓜里拧别针,搅著脑浆,直戳到更底下的黑暗。

  大伙的脸色全都变了。

  大人们抱紧孩子,慢慢向后退,有的干脆拔腿就往家跑。

  那个声音足以扒下一个人的所有防备,只剩下赤裸的魂。

  即使是烈日当午,也心惊胆寒,瑟瑟发抖。

  感觉就像被它抽走了什么东西。

  一个小姑娘说她看见田地里有人站著,就站在我们插稻草人的位置。

  谁还关心那个呀,而且当时大伙都太慌乱,都没在意她说的话。

  我们太傻了。

  天色暗下来,镇上半数的房子都门窗紧闭。

  你能听到人们在里面窃窃私语、喃喃嘟囔、嗤嗤傻笑,像疯子一样,说的是什么……我不确定。

  蛇、闪电、黑暗、墙壁倒塌、刀刃、大海。

  他们一边在狂笑,一边在尖叫,听上去每个人都疯了。

  就像被困在了房间里,和另一个可怕的自己共处。

  听上去就像每个人都被困在了同一个噩梦中。

  

第129章 恐怖的费德提克,吓哭的赖梨衣

  然后灯火开始熄灭。

  一家又一家,门窗都挡的严严实实。

  但灯火都无力地熄灭了。

  然后他们的声音也开始消失,人们的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个声音。

  某个东西在老铁匠铺后面沙哑地叫。

  自言自语,说著什么蛇、闪电、黑暗

  李默看了一眼赖梨衣。

  果然,蠢萌妹纸没听过如此恐怖的故事。

  他只感到,自己的衣服快被赖梨衣扯下来了一样。

  大大的眼睛中,隐隐出现了一层水雾。

  虽然但是

  故事既然讲了起来,就没有中间突然停止的道理。

  故事很大,你忍一下。

  戴维尔,那个可怜的傻蛋,他带著民兵团冲了进去。

  然后……我也和他一起。

  我拿著刀,我还提著灯笼。

  但排房又长又深,灯笼的光在四面八方照出影子。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张脸应该是脸。

  有什么东西在和我对视,就在戴维尔前头,但他却似乎看不见它。

  就好像只有我能看见那张脸。

  一张彻底歪斜、扭曲的粗麻布脸,嘴里吐著锈铁的尖牙。

  在它后面……是某种庞然大物。

  瘦长的腿支撑著铺开的身子,上百只活蹦乱跳的黑鸟在一个旧笼子里扑腾。

  我认识那个笼子,是我们去年扔进树林里的那个。

  然后我看到了眼睛,许多许多眼睛。

  现在金坡镇已经不剩人了。

  如果我后面没人出来……那我就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他们的惨叫声在我背后渐渐静下来,血红的光从苞米穗之间透出来。

  回荡的都是人的咬牙声、惨叫声、还有猪和马的痛苦嘶嚎……

  还有乌鸦!上百只上千只乌鸦!但它们并不是乌鸦,你还不明白吗?

  它们是烟雾冥火!它们不是真的!它们不可能是真的……

  它们在跟著那个声音!那个深沉、轰鸣的声音一直藏在最下面!

  你还不明白吗?还

  噢,神啊……戴维尔!我把他忘了!

  我把他抛下了在排房里,在那个可怕的稻草人身边!

  大伙他们全死了!

  神啊,神啊,它一定在跟踪我。

  只要它尝了你的恐惧,只要它认识了你,它就绝不会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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